「呃……沒有。」她說得彷彿知道他就是加害者兼被害者,鄭炘緯稍微斟酌話語,他的確是先瘀青後霸凌,這回答沒錯。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JygnEgrPGc
「問題在打人的人身上,不是你們。來吃芋頭粥。」予煙讓他靠櫃台坐。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AdCDHIiMTE
聽到她說「不是你們」,他胃部的熾熱一緩,似乎沒那麼難受了,聽話地吃粥,不忘跟她謝謝。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IpcSc1frDT
「佳兒去醫院了吧?咦?這是誰家小孩?」唱完歌的小珠出來拿酒,興味盎然地觀察鄭炘緯。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uTtISrXkwP
「去了,我叫她明天再來,這是叡禹的同學,是他帶叡禹過來。」予煙說明。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NPAbU441CQ
「真的嗎?謝謝你喔~」小珠十分讚賞,溫柔撫摸他的頭。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x5PBHlIF4t
他想起以前她抱住小靜的激動,默默吃著芋頭粥,小聲道:「這好好吃,跟我阿嬤以前煮的很像。」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jcTcYAngKm
同時腦海隱約浮現一個人影,似乎也曾摸過他的頭,他覺得整個人變得溫馴,輕飄飄的,但那人早已消失在他的生活中。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whhVV7xNZK
「喜歡的話再煮一碗讓你帶回去好不好?」予煙面帶微笑,語氣寵溺。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T20BTffOU8
鄭炘緯印象最深刻的寵溺卻是她上上次為它流淚。他一時間無法言語,只能點頭。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KnLSRqZuLJ
吃完芋頭粥,他婉拒予煙送他回家,踅回去找腳踏車,一片橘黃光芒中,改造過的黑色腳踏車正巧在他第一次被予煙阻止的廟後方,融進暗處,沒被偷走。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Ueu46ynPd9
人類受到神明庇佑的場合實在奇怪。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tJ5g8YccGE
憑著鄭炘緯的記憶踏上歸途,抵達和爸爸住的一棟住商混合大樓,磁卡在電梯一嗶,上了十三樓。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T0yPqrBJEZ
爸爸加班是常態,所以進門時家裡一片黑,他把芋頭粥放冰箱,留了紙條讓爸爸微波吃,然後摸黑去自己房間。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uFqlHwwOA0
洗完澡便窩在床上玩手機,覺得睏就捲著被子睡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天氣變暖他還沒把冬被收起來。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HfyZBWfuub
大概和穿著外套去學校一樣理由……?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vRjLNIQBta
凌晨,一道兇猛的力量敲破他夢境,將他的意識從破洞抽出來,鄭炘緯半晌才明白自己正被某人推到牆上打。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by5sfQTekQ
幸好他被子還捲住身軀。只是有點恍惚,沒辦法逃下床,挨著一下又一下。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3vcUEFLppa
「還有臉出現?揍死你、揍死你……」那人手腳並用,口中念念有詞:「要逼死我是不是?害我這麼丟臉,兒子也被你搞到沒出息……」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AcSywLr5hK
鄭炘緯像蛻皮慢慢爬離被子,翻身下床,開燈看清攻擊者的面目。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DdYPMj7T92
他爸爸。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3M6xuMdcVg
他才要將記憶拼湊,男人就宛如野獸撲來,坐在他腿上,壓制他下半身,又是一陣狂打。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JILMrkUAWo
鄭炘緯手臂併攏,擋住頭部,攻擊落在舊傷上面,雙倍的痛楚令他皺著臉盡量彎身,於是腰背也一起遭殃。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NnVaVBkBmO
這樣子簡直是潘叡禹的翻版──不,是他讓潘叡禹成為他的翻版。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ezS84QZvY1
他沒有反擊或躲避,好像是本能地忍耐,但當男人脫掉他褲子攫住性器,鄭炘緯不禁扣住對方手腕阻止進犯。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w8WW2pvtUz
有它在,阻止不是問題,問題是他發現騎在他身上的男人雖睜著眼,行動方式直接,自說自話卻不像喝醉。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Kztb5uabdD
「礙眼的東西,就要處理掉……不要在媽死後添亂,不要我的人生留下污點……!」男人收緊手指,兀自喃喃,鄭炘緯的脆弱岌岌可危,他咬牙一扳,撐開手指,立刻側身一轉上下交換,同時重擊對方胸口,順利脫險。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UB8GwUviQY
他佇立著俯視,雙手叉腰,呼出深沉的一口氣,眼神冷銳。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Dx45rN2dAH
男人摀著胸口在地上喘息,一會兒平穩了,便站起來看著他,不再攻擊,最後什麼也沒說地離開房間。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uiM5rafKFH
鄭炘緯確認傷勢,幾處增加了新的瘀青,使人不快,摸一摸下半身,有點痛,但沒到就醫的程度。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mw5OvYAq3s
這孩子竟然是被夢遊的爸爸打的?這個有點離譜了。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utD8PZI08Y
騙好兄弟自己滾下樓梯,想必在它出現之前是天天被打,才會除了臉以外滿身瘡痍,捲著被子也於事無補。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YodDZ5zbqh
爸爸是夢遊,表示醒來根本不記得,在學校穿外套遮住瘀青,面對好兄弟也難以啟齒,所以直擊潘叡禹一家融洽,對方還裝沒看到他──手臂瘀青──的樣子,等於往心裡鑿了一個洞,污水全灌進去。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iksmsjWHcB
一發不可收拾,促使他一次次霸凌潘叡禹。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VEc9tEzE1H
鄭炘緯貼上藥布,探看對面房間,爸爸已經回到床上繼續睡,彷若天下太平,他轉向廚房喝水,發現水槽有米粒,打開冰箱,芋頭粥不見了。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nzp1USab2d
他思索剛剛聽到的話,覺得爸爸真正想攻擊的不是他,可能是傳聞跟人跑的媽媽。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xtDJZ09rVo
沒有一個能陪他的媽媽,還得替她受罪──難怪這麼針對潘叡禹。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R4opxajzSQ
鄭炘緯背靠冰箱門,瞅著這個家──別說家,連單純的棲身之處都稱不上,還要擔心睡到半夜被打死,這孩子真是辛苦。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lLTeIQZ7u9
……然後他想起芋頭粥的味道。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2geuPmvn0Y
那味道勾起深藏的回憶以及衝動。copyright protection179PENANA5VgyF7Lk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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