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事者與他養的小鬼下卷 - 5-5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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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5-5

巫尚益

Nov 20, 2023

149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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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尖銳的耳鳴貫穿阿軍的耳膜，震得他頭昏眼花。

他剛剛下班回到家洗完澡，還以為是血糖太低導致的生理反應。一抬眼，看見喂喂也是一臉錯愕的望向窗外，他才知道不是自己的問題。

其實應該是聽不到的，但是阿軍耳邊響起一個比鞭炮更響亮的爆破聲，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接著傳來的是一股濃濃的血腥氣。

他的心重重往下一墜——不是形容詞，是他給出的東西或是畫出來的符文，被人硬生生破去後的反彈力量。

這半年來，他只有在凱爾的病房跟咖啡廳畫了警示符文。

凱爾早就出院了，那就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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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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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車與救護車一前一後趕到現場。說是「趕到」，其實阿軍還快了他們一步。

他看著灑了一地的玻璃碎屑與家具裝潢殘骸，閃光燈、車燈、招牌的霓虹燈交織成綿密的光網，一寸寸把夜色切割得支離破碎。

無數疑問、好奇、驚訝、感嘆、幸災樂禍、看好戲的句子此起彼落的從圍觀人群裡傳出。消防人員拉起警戒隔離線，呼籲大家往後退，因為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二波爆炸。

人群們驚恐地往後退，但他知道不會了。

一般人聞不到的血腥氣與腐臭味，從咖啡廳的廢墟裡傳出。

這個臭味，不是人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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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快點通知……」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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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隱約的人聲從廢墟裡傳出，兩名醫護人員聽到對講機傳來的指令，背起急救箱，飛快的衝進現場。

沒多久，他們攙扶著臉色蒼白一身狼狽的凱爾下樓。接著，警車跟事故現場勘查車也來了。

警消系統的人員來了又去，凱爾坐在路邊接受警員詢問。他不著痕跡的抬眼望了阿軍一眼，接著又低下頭以極短的句子回應著警員。

真奇怪，越是慘烈的現場，凱爾的樣子就顯得越突出。彷彿那一切忙亂、慌張與血腥都與他無關。

接著，一副擔架從樓上扛了下來。上面躺著一個黑色的屍袋。

當擔架經過面前，凱爾的平靜終於被撕開一道破口，難以掩飾的痛苦與迷惘從崩塌的表情裡流露出來。就在阿軍以為他要失聲痛哭大喊的同時，凱爾又迅速以強大的意志力把那些情緒藏在森冷的表情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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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軍宇先生嗎？」一名員警上前，客氣地開口。「羅先生說，您是他的朋友，希望您陪他一起去醫院，您方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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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不方便嗎？

阿軍點點頭，彎腰穿過員警幫忙抬起的警戒線，走到凱爾身邊。

走近了才發現，凱爾也不是完全沒有受傷。臉頰、手臂、脖頸這些露出皮膚的地方，都有著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好在沒有皮開肉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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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位……」

凱爾用力閉上眼，像是再次把悲傷藏進心底：「是Wilson……就是你上次見到的店員……」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CgDM7L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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