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賜予的死神 - 序不夠完整卻過於完美之言（顏）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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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不夠完整卻過於完美之言（顏）

トウカ

Oct 11, 2023

299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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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製的桌椅，黃褐色的窗簾還有橙色的檯燈。這裡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房間。

我不知道來這裡多久了。3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zRLZxCKe

就只是空想，把以往的記憶翻出來再讀一遍，好打發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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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說沒有任何人、事、或物是完美的。但“他”就是個例外。應該說，在我眼中，他是那樣的完美。即便以世界的角度來說，他是最無意義而空虛的存在。

婚後的我，和他過著的，是甜膩過頭而完美的日子。

在這棟宅邸裡，時間是靜止的，你彷彿可以清楚地看見走廊上粒粒微塵反射著微光，這樣的氣氛令我總是忍不住想要每天在屋內到處晃晃。

每一天，房子裡的房間都不太一樣，因為這裡是照著我和我伴侶的心思改變的。我想要大理石的台階，木頭就在瞬間被大理石瓷磚替換掉、我想要桌燈，書桌便亮起了微光，順便附上我最愛的小說、我想和“他”來一頓特別的晚餐，燭光、鮮花、潔白的餐巾全都不是問題。

不過，那些心中隱隱期望自己卻未曾注意到的事，也會在這裡被呈現於眼前，有時我會因此才發覺自己真正的內心想法。但有時也會搞不清楚是我或是他的想法。3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BUM66H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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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和往常一樣。我在宅邸裡晃來晃去，靜靜地等“他”回來。

但是⋯今天我眼前卻出現了⋯

「育⋯兒⋯房？⋯」

今天的房間呈現了不可思議的模樣。

為什麼？房間裡會有嬰兒床和搖籃？為什麼？壁紙和地毯都散發出溫馨的氣息？

真令人難受啊⋯⋯3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ieVVKPewO

打開抽屜，裡頭還有嬰兒用品和玩具。為什麼？

難道他⋯⋯不對，是我吧？在來到這棟宅邸的那天，被自己強迫打消的念頭。

一想起這種事，我的雙腿就會變得軟弱。就像渴望被誰安慰的孩童一樣，忍不住垂下腦袋。

「孩子什麼的⋯早就該放棄了吧⋯」拘泥於這種改不了的事，只會讓自己笑不出來而已。那樣要怎麼迎接他呢？

「好！打起精神來吧！」我一鼓作氣站了起來「他說他今天會早點回來。像以往一樣，用笑容當作禮物送給他吧！」

我大力的把門關上，讓這令我不快的房間自然地消失，往玄關走去。3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qO7HWfYW

門旁的櫃子上擺著一些陶瓷的裝飾品，那些是我拜託“他”幫我拿回來的。我很珍惜這些他在外奔波，為我帶回來的事物，它們是我在這座宅邸裡少數寶貝的東西。3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fKF6zy4m

我站在它們旁邊，偶爾整理衣裝，偶爾從小窗口往外探。像個小女孩一樣，刻意裝可愛，但願他回來的瞬間，第一眼看見的是可愛的我。

但，不知為何，我站在門口，聽見裡頭的鐘聲響了九次、十次、十一次⋯卻沒聽到外頭鐵門被推開的聲音。

看著櫃子上的油燈，我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打算點燃它，這才發現雙腳早就麻掉了。

「他說他會⋯算了，一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吧？」

我走回剛褪去紅色夕陽的房間，不知道坐在床上盯著書桌發呆了多久，才終於縮進被窩裡。

是錯覺嗎，還是書桌變得更空蕩了。少了什麼嗎？

像是緊繃了一整天一般，又像是在期待些什麼，我很快便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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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睜開雙眼，看著雙人床的另一半，一點痕跡也沒有。

正當我失落的站起身子時，外頭傳來了陶瓷杯具的聲響。

像是在災難中聽到救援聲一般，我衝出房間走向走廊盡頭。

「你醒啦。」熟悉的聲音說道。

他，回來了。

我衝下樓梯，往“他”的方向走去。

「歡迎回來！」我勾住他的脖子，用幾乎黏在一起的臉面向著他——面向著我的伴侶。

「早安。一大早就和我撒嬌啊？」他淺淺微笑著。

「誰叫你，明明說會早點回來的。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很擔心你誒。」

看著假裝生氣的我，他先是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容，而後把手纏在我的腰上。

「抱歉，事情總是來的很突然呢。我回來時你已經回房間了，我想那麼晚你大概是睡著了，所以沒進去打擾你。」他把我們的臉頰貼在一塊，用像往常一樣溫柔的音色開口。

「今天得好好的陪你才行呢！」

在差點忘掉的早安吻之後，我很難得進到了廚房，下廚做早餐，因為今天是百年一遇的，“他”能夠真正印入我眼簾10小時以上的日子。3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O0mtkXRm

我不需煩惱該做什麼，身為伴侶，我們沒一起做過的事情實在是過分的多。到後院散步也好、整理書房也好、甚至只是靠著肩膀發呆或是睡兩小時不到的午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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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人間嫌棄、被世界無視的，是我們曾未被證明過的情感。

在這與世隔絕的宅邸，照理來說應該比巴黎的教堂更加浪漫才對，事實卻否定了我重蹈覆轍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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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回到房間裡，準備好入眠的我們側躺在床上，如同暴風雨中，窩在同個巢裡的鳥依偎在一起。

閉上眼，他就像是躺在裝滿花的棺材裡，神情安詳的令人恐懼。

我把臉埋進他的胸膛，好讓自己專注於那份未消散的體溫。即使我知道那不可能是他死去時的樣子。

明明快要睡著了，卻硬要移動右手的他，把跟我差不多大小的手掌埋進我蓬鬆的短髮，那樣輕柔的撫摸著。

我很想就這麼睡著，但我不能就這麼鬆開手。

他的手停了下來，似乎是小睡了一下，卻又像想到什麼似的忽然醒過來，想起身離開，但有一雙手還沒鬆開他的腰和背。

「你還沒睡啊。」他將手放回我的頭上並說道。

「和你這種學不會說再見的人睡在同一張床上，我能睡的著嗎？」我想好好說完這句話，但不小心發出一點哽咽的聲音。

「對不起⋯」他捧起我的臉「但我要是停下來⋯你知道的⋯」

我知道啊⋯我都知道⋯明明我都懂的⋯⋯

我搶在他用微笑安慰我之前，露出虛假但開朗的笑容，緊接著給予他如海風般充滿鹹味的親吻。

「我知道，親愛的。我沒事了，去吧！用不著再擔心我了。」因為這種事常有⋯

但是⋯這樣的吻，不管多少次我都無法習慣。

他離開了。像是刻意迴避某句話一般，只說了一句「我走了」。我再次展露笑容，即使知道這無法帶來或保留任何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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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這樣的日子⋯是結婚那天吧⋯

已經過多久了呢？幾年呢？

不行，太久了，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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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從初遇那天、之後相處的日子⋯一直到結婚那天和當晚的所有場景，全都依然無法忘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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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序不夠完整卻過於完美之言（顏）

#2 1 皮諾丘（doll）男孩與死神

#3 2 殘存的1.5

#4 3 虛實交加的孤獨遊戲

#5 4 惡魔（毒蛇）、過客、死神的毒蘋果

#7 那個死神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