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點就被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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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都幾點了你怎麼還沒出門?!上班遲到怎麼辦啊?!!」
聲音大到我直接耳鳴,我拿起枕頭蓋到頭上,「媽……你忘了封城沒有公車,公司7點才會來載我嗎……」
「噢!對喔有這回事,那你要吃早餐嗎?」
「不要……我去公司吃……」
「好吧,那你再睡一下別遲到了。」說完我的房間才恢復寧靜,但我的身體並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幾天唸書太晚睡,頭好暈還帶著一絲絲的疼……該不會感冒了吧?
硬是爬起床找出了溫度計測量,沒發燒啊……不過就算發燒還是得去上班不然會違約,不如到公司後去醫療部看看吧……
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時間到了便乖乖起床梳洗整理,確認東西都帶齊——最重要的是確認那個便當盒有沒有洗乾淨——然後便出發去公車站。
今天就沒有下雨了天氣晴朗,這樣如果還要飆車的話起碼會安全一點吧……一點點……回想昨天的通勤路還是好可怕啊……
過沒多久就看到遠方出現了一台巨大的武裝車,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來,然後一個甩尾飄移便精準地停在我面前。
我是因為知道立定不動是最安全的,絕對不是腳軟動不了!
副駕駛車門打開,這次總算沒有掏出槍,但還是那副惡狠狠的眼神跟語氣,「上車。」
「黑、黑烈司機長早安!!」下意識抬起手敬禮才趕緊爬上車,這次也記得繫安全帶了!
他沒有多看我一眼,按下關門鍵連門都還沒完全關上就踩下了油門,車輪打滑了一下才向前衝刺,雖然放晴了但地上還有泥濘很危險的啊!!!
武裝車很快就來到了關口,穿過了一條和平常不一樣,明顯是貴賓用的通道,看著一整排的保安對著這台車敬禮有點壯觀……真不愧是締造者集團。
出了關口之後就是一整片的荒原,車速穩穩的落在時速100,今天總算可以安心搭車了……
「嗶。」駕駛座那邊傳來細小的聲響,窗戶被打開了一指節的寬度,車內的空氣開始流通,原本暈沉沉的腦袋總算清楚了一些,真舒服……
正想問我能不能睡一下的時候,他反而先開口了,「我給阿萊斯特的餐盒在你身上。」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銳利的金色眼睛轉過來直直地盯著我,「為什麼?」
……我才想問為什麼呢!!聽起來不像大叔有交代為什麼你會知道?!好可怕!
我連忙把放在背包裡的便當盒拿出來—–原本是想等下車的時候再給的–—因為太突如其來導致緊張的有點結巴,「呃、我昨天跟瑞格先生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分了我一點您做的料理……是他自願給的我沒有為難他喔!!因、因為這樣所以他叫我順便把餐盒拿回去洗乾淨後再幫他還給您,事情就是這樣……」喘了一口氣後我再度抬起頭,這次勇敢的直視他,「您做的料理真的非常好吃!!雖然不是您的本意但還是謝謝您的招待!」然後用力點頭,希望這樣足夠有誠意我可不想被扔下車……
他換了握方向盤的手,接過我手中的餐盒後往後拋到後座置物箱去,收回視線看向前方,「就算是一整隊訓練有素的戰士站在阿萊斯特面前也無法撼動他,更何況是你這種小傢伙,要讓他為難恐怕是天方夜譚吧,吃了就吃了、不用說這些無關痛癢的廢話,老子懶得聽。」
雖然這麼說,但語氣明顯比之前都和緩許多,看來我做對了!
不過他對大叔的評價也太高,瑞格大叔雖然是嚮導但他還是個普通人吧?但從他平常的態度來看的確蠻有可能面不改色的。
空氣頓時陷入沉默,這時候我突然注意到有細小的鈴鐺聲,是從前面發出的,原來是車子中央的顯示器上掛了一個鈴鐺,奇怪了沒有附裝飾只是個鈴鐺怎麼會掛在這裡?而且好像還有點舊了……
「如果,」還在分心的時候他突然再度開口把我嚇了一跳。
「你有什麼無法解決、無法忍受的事,最好別憋著,不然等到忍無可忍的時候,把負面情緒灑到別人身上,你就死定了。」
我搔了搔臉,「呃……我應該是不敢做這種會造成別人困擾的事情啦……」
「不說出口也不行,你只會死更快。」
「……要不然該怎麼辦?」
他看了我一眼後再度把視線轉回去,「阿萊斯特是特化嚮導,真的無法處理的話,就老實去求他吧。」
既然會提到特化嚮導,那就是在指我這個特化哨兵的體質吧?
「……唉。」
你以為我願意嗎……還不是因為你家阿萊斯特不願意幫我完全梳理的關係……如果他願意像醫療部的醫生那樣替我梳理不就簡單多了!!
揉了揉還在發疼的太陽穴,老實去求他嗎……的確我在那之後就沒有跟他談這方面的事情了,一來是因為要專心唸書,二來則是我以為他會看情況主動來幫我,我應該不需要開口拜託他……但今天狀況特別差也是事實,繼續這樣下去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又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在那之後車上就沒有對話了,發呆看著外面呼嘯而過的景色,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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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有再用時速300進城了謝天謝地,不過到了門口之後沒看到他的身影,但是在我下車之後,黑烈司機長又扔了一個便當袋在我手上,然後什麼話都沒說就把車開走了,
……我是不是不知不覺得到他們家的信任了?
去餐聽吃完早餐後,在準備前往圖書室的路上時,我想起早上的話題停下了腳步。
「……好吧,就去拜託他看看吧。」
畢竟這可能會影響我的工作表現,而且我上次小考成績還蠻不錯的,該給我點獎勵了吧?
就這樣我轉向前往製藥部辦公室。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LlUNUUUW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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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格先生在他的個人製藥室喔……」一到辦公室就看到所有前輩都掛著黑眼圈,每個人桌上滿滿的文件,是有什麼大專案集體加班嗎?天啊我以後也是這種生活嗎……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根據同事給的地圖指引,我來到了一條很安靜的走廊,找到他的門牌後按了一下門旁的通訊器,「阿萊斯特先生,我是天晴,我有事要跟你說。」
門很快就被刷開了,一股花香撲鼻而來,他還沒開口我就先把門關起來了,不然味道會散掉。
「天晴?怎麼了……?」
「好香……」
雙手環抱住那白色柔軟的衣物,鼻子湊到味道相對濃郁的頸間,之前有問過他說這是銀蓮花的香味,不刺鼻、是很淡雅的味道。
身體變得舒服很多,甚至有點飄飄然,抱起來的感覺也比想像中好,忍不住蹭了蹭。
懷裡的人僵住了好一陣子,然後才抬起手戳向我的額頭,「有沒有人告訴你,陌生的哨兵要是對嚮導這麼做可是會被嫌棄的喔。」
那股沁涼又刺激的力量隨之注入我的頭裡,我這才感覺逐漸恢復理智。
他輕輕掙脫我的懷抱,將我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他在桌前忙碌了一會兒後拿起了一根針筒回到我身邊,抓起我的手後注入手臂裡,「特化信息素藥劑可以舒緩你現在的狀態,至少不會像剛剛那樣突然就撲上來,」
我呆看他拿著針筒回到桌前收拾,還看到他順手吞了個藥片。
藥效發效地很快,才沒幾分鐘腦袋就清楚多了連情緒都平穩了下來,空氣中的那股花香好像也降低了許多。
他靠在桌子上抱著胸看著我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特化嚮導的梳理都會附加著各種副作用,不是想要就能隨意替人梳理,至少我不想造成什麼麻煩就是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副作用是什麼,但簡單來說就是我還不值得你信任嗎?」我嘆了口氣,「我的出生背景你已經很清楚了吧?光是哨兵體質這件事我就不能跟家人說了,然後又是這樣連一般醫生都無法處理的稀有特化體質,我手上根本沒有其他資源,除了你之外我應該再也找不到別的特化嚮導可以幫我處理,連剛剛的藥劑我猜只有你有吧?簡單來說我根本這輩子注定得跟你綁在一起了。」
我抬起頭看向他,「因為這樣我更不可能背叛你不是嗎?我不討厭你,不如說我發現我開始習慣跟你待在一起了,還有很多事情想跟你學,這麼努力念書並不只是為了取得這裡的工作機會,我喜歡跟你一起吃飯、一起念書,將來如果能進製藥部可以幫上你的忙,讓你不會辛苦到得一直吃藥的話那就更好了……」一想到最近包含剛剛他吃藥吃得那麼頻繁,說真的越來越擔心他了。
我無奈地撐起臉頰,「不如說應該要反過來吧?明明是我這麼依賴你,你大可利用這個關係對我提出要求甚至脅迫我,結果反而用心在養我而且一點都不需要我回報……我可從來沒有放棄思考要怎麼報恩,結果過了這麼久你竟然還在警戒我,這麼看得起我我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講的好像有點久我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沒關係,我願意拿一輩子陪你耗,不只你我還想跟黑烈司機長也打好關係呢,總之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我會繼續努力直到讓你願意信任我的。」
他愣了好長一段時間,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講了什麼不該講的時候,他終於笑出聲來,「哈哈哈……雖然說哨兵對嚮導好是本能,但從你這個連我歲數都不到一半的孩子嘴裡說出來還真的挺有趣的哈哈……」
看他笑的那麼誇張我忍不住撇了撇嘴,「……我不否認我對你抱著好感啦,但可以的話別再以逗弄我為樂了啦臭大叔。」
「……不過,」笑聲逐漸緩了下來,同時眼裡的笑意也逐漸收起,「沒有警戒之心的嚮導是溫室養出來的嬌花,而我不是,相反的,我是冷血動物,所以你還是對我保持敬畏會比較妥當。」
一瞬間又把我推到千里之外,「你的喜歡如果是進步的動力,我倒是挺支持的,不過很多話別說得太滿,畢竟這世界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安逸。」
我好不容易平穩的情緒又要發起,「你這傢伙當我剛剛都白講的嗎……」
「嗶嗶!嗶嗶!」
然而話還沒講完,他的面前跳出了通話的通訊視窗,視窗是透明的,我看到上面的名字寫著『高爾文』,他看到這個名字露出至今最明顯的厭惡表情。他把手伸向視窗想按下拒接的按鈕,沒想到竟然被強制接通。
「阿萊斯特‧瑞格,訊息怎麼不回呢?」一個叼著雪茄又禿又胖的男人出現在屏幕上,傳出彷彿是破皮囊漏氣般的煙嗓,連我聽了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阿萊斯特先生在開口前看了我一眼,沒想到這個小動作竟然被對方看在眼裡,「呦、有新實習生啊?看來是你的直屬,那任務的事他也就順便吧。」
「任務我一個人就可以了。」第一次聽到他這麼不悅的語氣,同時也把我嚇了一跳,什麼任務?
「你覺得你有跟我討價還價的權利嗎?」那個男人笑著回答,但眼裡一點笑意都沒有,「帶上他完成任務,我可以幫你撤銷黑烈一個禮拜後的K-禁區的運輸任務。」
「……」
空氣突然變的很不對勁,從他身上感覺一股又一股的波動,明明沒有風他的衣角卻自己飄了起來。這感覺很像最一開始他侵入我的精神域的時候,本能告訴我這很不妙,我立刻抱頭蹲下。
「磅!磅!磅!」緊接著就是一連串不可思議的畫面,所有玻璃製品自己震動了起來,然後一個個碎裂爆開,文件紙張在整個房間裡到處翻飛,彷彿靈騷的場景映入眼前。
騷亂持續沒有很久大概幾秒鐘而已,但房間已經是一團混亂。阿萊斯特先生這才開口回應那個男人,「禁區的任務本來就是你派發的,現在把撤銷當獎勵有什麼意義嗎?」
那個男人用彷彿看了一場好戲般的表情大笑著,「哈哈哈!當然有意義啦!你不就乖乖聽話了嗎?待會去會議室拿資料,我等你的好消息。」然後通訊便結束了。
阿萊斯特先生動作很大地拿掉眼鏡然後用力揉捏眉心,還聽得到他不斷深呼吸的聲音。
他在保護我,因為我而生氣。
「……阿萊斯特先生。」
「我會處理,你不用管。」
「帶我去吧。」
那紫羅蘭色的眼睛不悅地瞪了我一眼,「一個沒有經過訓練的新人能做什麼?拖後腿?」
「……這種事我當然知道,可是還是有我能做的事吧!!」我忍不住大吼,「我剛剛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嗎!我想要幫你,想要得到你的信任,想要抬頭挺胸站在你身邊!!」
我握緊了拳頭,「確實我現在一點用都沒有,非常的弱,可是我知道繼續那樣溫吞的教學我是沒辦法在短時間有大幅度的成長的,我一點都沒有滿足於現況,我想要配的上你給我的一切。」
「不要命了?」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乾啞,表情複雜的難以理解。
我不爽的抱起胸回應,「誰說的?趁這機會測試我是不是真的有能力站在這裡,老是說我是特化哨兵很稀有,但到底是稀有在哪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呢!」
我再度認真地與他直視,「我說過了,我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沒有你的話我應該會在還沒成年前就死掉,不如就讓我把這條命用在你身上吧。」
或許會做下這個決定是因為我身體不舒服而自暴自棄,但我說的也是實話。
現在的生活我很喜歡我很滿意,可是正因為如此還得更努力把這一切留住,要達成這件事的最大前提就是要保住眼前這個人,只有他沒事我才會沒事,讓他來保護我才是最不應該做的事情。
他沒有躲避我的眼神,就這樣沉默了好久,然後他才慢慢開口,「曾經,有個比我還弱小的人說同樣的話,」他一邊說一邊拍去身上的塵埃,「經歷千百次的磨難,到了無人可及的高度、實現了對我的承諾。」然後走到一旁的儲藏室打開門拿出手持式吸塵器扔到我手上。
接著蹲下身把剛剛被吹飛的資料夾拿起來,走到我面前並用資料夾敲了我的頭。
「噢!」
「但不是任何哨兵都需要為嚮導付出性命,嚮導並沒有那麼偉大,珍惜你自己的存在才能讓別人正眼看你,對於想要送命、送人頭的傢伙不適合留在我這工作。」
「呃……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說的很心虛,因為我確實是抱著一種不要命的心態在講那些話……
他嘆口氣後繞過我走到門前,開門後回頭對我說,「你今天的話我放心底,等等忙完就去運輸部找黑烈,然後到餐廳等我。」說完就關門離開了房間。
說起來,拿給我吸塵器的意思是,這滿地的紙張跟碎玻璃都由我清理嗎?
……我今天可終於做到打雜的工作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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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之後就準備前往運輸部,完全不知道在哪裡還得把地圖調出來才知道。
在好遠的地方啊……得穿過餐廳再穿過訓練場,最後到停車場附近才是運輸部門,趕緊出發吧。
或許是因為我看起來太年輕了感受到很多視線,但因為我胸前有掛識別證所以沒有人直接上前來詢問,就這樣順利來到運輸部門的大門前。
自動門一打開就聞到濃烈的汗臭味,眼前所見也全是滿身肌肉的大叔,為什麼一打開門是健身房?!大廳呢??!
我傻在了門口,然後馬上就有裡面的人注意到我,「咦?哪來的小哨兵?」這才發現裡面10幾個人裡有3個人身上有哨兵的氣息。
其他人聽到聲音後一一轉頭過來看向我,同時被這麼多肌肉大叔注視把我嚇出一身雞皮疙瘩,緊接著他們紛紛湊了過來並開始一人一句七嘴八舌,「哇這麼瘦小的哨兵我還是第一次見!」「有沒有好好吃飯啊?」「你幾歲啊?」「你有識別證?哪個部門的啊?」「是製藥部門的。」「蛤?跟那群營養不良的研究員待一起難怪這麼瘦小。」「讓大叔們來幫你訓練如何啊?哈哈!」
被氣味跟肌肉弄得暈頭轉向的,「我、我是來找人的……」
「來找誰?」「有誰認識這個小哨兵嗎?」「誰家親戚嗎?」
「我來找黑烈司機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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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烈司機長?!!!!」」
所有人立即退開,站定在離我數步遠的地方,我總算可以喘口氣。
其中一個人小心翼翼地問,「孩子,你再說一次你要找的人跟職位是?」
我回想了一下艾安前輩說的,「運輸部門第一首席司機長,黑烈。」
「嘶……」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
有個人再度靠向前來,「小哨兵,你認識黑烈司機長嗎?如果只是要傳話的話可以寫張紙條我們幫你傳給他,但如果不認識的話,為了你的生命著想最好不要貿然去找他,就算你只是個孩子他可能還是會出手的。」
一個長官讓自己的屬下怕自己怕到這種程度真的是件好事嗎……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是真的有事要找他,姑且算認識,所以我想他應該不會對我怎樣的……」
聽到這裡開始有人在嘰嘰喳喳,「這孩子竟然認識司機長……」「真的假的……」
雖然他們仍一臉擔心,但還是替我指了一條路,「走到最裡面就是黑烈司機長的辦公室了,你自己小心。」
比起黑烈先生我更害怕他們又把我圍住呢,所以我趕緊道聲謝後走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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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說我今天早上才剛被他載來公司,事到如今還怕他說不過去吧?我就用平常的態度敲門詢問,「黑烈司機長,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楊天晴,阿萊斯特先生說有事要拜託您。」
「自己進來。」
聽到聲音後我便開門進去。
辦公室好大……比我家客廳還大好幾倍。黑烈司機長遠遠的坐在辦公桌前,走近後才發現連辦公桌都好大,整個房間變得像是巨人的房間似的。
桌上堆滿了紙張,而他正低著頭拿著鋼筆用飛快的速度簽署著文件,我等了一會兒他才把筆放下。
「知道不是電動門還會轉門把,沒學那群蠢蛋不是砸門就是拆門,是該誇你一下、說吧,什麼事?」
回頭看了一下房門,真的不是電動門欸完全沒發現,外埠城市出身的人的優勢竟然在這裡出現了。
我想了一下該怎麼說,「阿萊斯特先生接到了名叫高爾文的人派來的任務,他沒辦法拒絕,可能需要您的幫忙,所以請您跟我一起去餐廳等他,他會來說明任務詳細。」
「我知道了。」說完他立刻從桌前站起並走到我面前,這才發現他非常的高大,我的頭頂才到他的肩膀而已,可能有超過200公分……至今為止都只看到他坐著,沒想到這麼高,難怪這房間這麼大。
「等、等一下,我還有事情要補充……」眼前的巨人壓力太大,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這次的任務對方要求我也要參加,所以阿萊斯特先生才會讓我來通知您。我知道我不僅超弱而且還沒經過訓練,這次恐怕有很大機會會拖後腿,但、但是,我不覺得我是被拖下水,我本來就很想幫上阿萊斯特先生的忙,所以,會努力加油的!!呼……」太緊張導致講太快有點喘不過氣,任務還沒開始我就緊張成這樣,振作一點啊我!!!
在我說話的時候他始終低著頭,用那雙金色的銳利眼睛直盯著我看,彷彿被老鷹盯著似的好可怕……
在我說完後一手抓起我的後衣領扛上肩頭,瞬間離地讓我嚇的半死,「咦?!要、要做什麼???」
他跨著大步離開辦公室,走過一小段走廊後進入一扇自動門。消毒水的味道竄入鼻間,耳邊傳來水的聲音,我撐起身體看向身後,是游泳池……
「等、請等一下我不會游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站定就把我抓起來拋向了高空,我感覺飛了好長一段距離,然後「砰!」的一聲摔進了水裡。
「噗!咳、咳!……」摔到水面上非常的痛,然後我連閉氣都不會,水不斷嗆進我的呼吸道,他、他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啊?他會救我嗎?還是其實是要把我……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了一個聲音,「五秒內給老子離開水裡,超過就把你丟回去。」
還要丟回來?!
「噗嚕!」這、這表示我應該是回得去的……
這時候我發現我的腳踩到了硬物,低頭一看竟然是地板,原來水這麼淺?!
雖然呼吸困難但還是試著控制身體,總算能站住腳,然後我再趕緊往岸邊走去。
「咳!咳咳……」爬上岸後我便趴倒在地不斷咳嗽。
「這種程度就叫成這副樣子,執行任務時早就死千百遍了,」一包用塑膠袋裝好的衣物被丟在我旁邊,我看向身後的人,他這次的眼神明顯帶著鄙視,「阿萊斯特肯定沒說,他接的那些任務都是最高級的『極度困難』任務,就連要暗殺老子我本人都只是頂級困難任務,你覺得你有多少能耐可以跟著去而不扯後腿?」
「咳……」我有猜到他可能是在測試我,可是那種情況誰都會嚇到的吧?!但我知道我不能找藉口,「我……我會做好心理準備再去出任務的,如果還有時間的話,讓我做點訓練再去也可以,不然……等待會聽完任務內容後,再讓兩位決定吧……」
我一說完,他始終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帶著狠戾的笑,不、不妙……
「從來沒人求著老子幫著訓練的、你倒是頭一個。」
他彈了個響指,建築物傳來機械運作的聲音,泳池的所有出入口竟然被鐵門給封閉了!
接著他點開了視窗打了幾句話後就關掉,「去餐廳的事不用急了,我讓阿萊斯特訂了外面的餐廳,既然你想訓練老子就讓你先體驗體驗,」
我愣愣看著他解開了腰帶,腰帶落地的瞬間傳來了沉重的金屬撞擊聲,然後解開制服扣子拉開拉鍊,衣服放到地上的時候也發出了沉重的聲響,到底有幾公斤啊……
他的上半身上剩下襯衫跟綁在胸前的槍袋,除此之外雙手的手臂上綁著帶著鋼索發射器的護具。他拉出了鋼索,然後迅速在我的腰與兩肩腋下都纏了個緊實。
「只要叫出聲就重來,什麼時候安靜、就什麼時候吃飯。」
「什麼……哇啊啊啊啊!!!!!!!」
後衣領再度被拎起,然後就像剛剛一樣被拋進泳池裡,但這次我連掙扎的時間都沒有,他啟動開關快速收回鋼索,我立刻被拉回岸邊然後被拎出水中,然後再一次被扔出去。
「這是什麼鬼訓練啊啊啊啊啊啊!!!!!!!」
我數不清我被丟幾次才成功,但我覺得最後之所以叫不出來的原因不是因為習慣了,而是因為太累沙啞了。
拿著那包新衣服發著抖走進淋浴間與更衣間,裡面好像很多高科技的功能但我完全沒有心情研究,拆下包裝發現這包衣服裡竟然連內褲都有真是太貼心了……
弄好之後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泳池門口,黑烈先生已經解除了封鎖,正靠在牆上一邊閱讀訊息一邊等我,「讓您久等了……」
「走。」他把視窗關閉後簡單回了一個字就轉向門口走去,我趕緊跟在他後頭。
就在打開門的時候,看到剛剛那群健身房的大叔們一副打算四散逃走的模樣,黑烈先生原本響亮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大叔們的動作僵硬了好一陣子,接著以非常迅速的速度站到左右兩邊排開位置,同時動作劃一地並腳立正,發出了整齊的鞋跟碰撞聲,隨後馬上又成稍息姿勢站定,「黑烈司機長好!」異口同聲的喊聲迴盪在走廊內。
嗚哇……不愧是首席司機長……還是第一次跟官位這麼大的人站在一起,人生又解了個新成就了……
「都在這偷懶?信不信老子讓你們在大樓頂上當青蛙?」雖然大叔們的表情乍看之下沒什麼變化,但還是可以看到細微的身體抖動,幸好我是站在他背後,不用再被那雙凶狠的眼神盯著。
黑烈先生抬起手後所有人就立刻跑沒影了,我們繼續前進。
途中再也沒有對話,連在電梯裡也是一片沉默,雖然感覺有點尷尬但我也不敢開口而且也累了,就這樣安靜地抵達了地下停車場。
他走到一台黑色輕型武裝車前,車門上沒有門把一片光滑,他拔起腰帶上的鎖匙在半空中劃了幾下後,車門就打開了,「車門上的鎖孔是有特殊用途與偽裝的,沒事別用手指戳。」他終於開口,一邊解釋一邊坐上了駕匙座,而我也爬上了副駕駛座,「請放心我不會沒事用手指戳的……」賠不起啦。
扣上安全帶後車門自動關閉,我抓緊了膝蓋做好心理準備,然後果然他在地下室也是油門踩到底,「轟!」的一聲就衝了出去,一瞬間就到城市裡,完全沒看懂車子是怎麼上來的。
用時速100的速度在城市裡奔馳,連到餐廳都是一眨眼的事。
車子大剌剌地停在酒店門口,一下車就看到他對泊車的服務生拋出了鑰匙,20幾歲的服務生看著閃亮的車子露出面有難色的表情,我不禁產生了同情,不過現在可不是分心的時候。
黑烈先生踏上地毯的時候,兩旁站滿了服務生對他低頭鞠躬,我竟然還得繼續走他後面……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這裡是哪我是誰???
頂著一身不自在我們被帶領到一個包廂裡,一打開門就看到阿萊斯特先生已經在裡面了。
包廂的裝飾很奢華但空間不是很大,主要就一張桌子跟M字型的沙發。關起門後外面的嘈雜聲便消失了,只剩淡淡的音樂流淌在空間裡。
阿萊斯特先生坐在沙發中央,始終沒有看我們一眼,一直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紙本文件。難道就像黑烈先生說的,是所謂極度困難的任務嗎?連我也開始有點擔心了……
「先吃飯吧,有什麼事吃完再說。」黑烈先生脫掉外套坐到阿萊斯特先生左邊,伸手把他面前的文件整理收拾放到一旁去清出空位,然後打開餐廳的頁面開始點餐,而我則坐到阿萊斯特先生的右手邊,一坐下後我的面前也冒出了點餐介面,黑烈先生一邊操作著自己的視窗一邊說,「點完就按送出。」
「好、好的。」
那就來看看這裡有什麼吧,真沒想到我可以在中央的餐廳裡吃東西……然後一看到價格我差點暈過去,這比公司餐廳還多了好幾倍啊……這才是中央的料理該有的價格嗎……
怎麼辦……剛剛在泳池被那樣搞讓我特別餓,雖然我猜就算我點一大堆他們大概也不會介意,可是身為外埠城市的貧窮小孩良心真的有點過不去……價格比較低的品項多點幾份好了,等回公司再繼續吃吧。
過沒幾分鐘菜就陸陸續續被送進來了,實在是太餓了,所以我簡單說了一聲「我開動了!」就開始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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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點上桌後,只有天晴在不斷動筷,包廂裡除了細細的音樂之外就剩天晴吃東西與餐具餐盤的碰撞聲。天晴的臉頰被食物塞得鼓鼓的,彷彿像一隻齧齒動物般,捨不得放下文件的阿萊斯特在看到天晴有趣的表情後,一直皺著的眉頭總算是鬆了開來。
黑烈看著天晴的狀況,再度點開了點餐頁面,加點了更多的料理。空盤一次次被收出去,新的菜色被替換上來,天晴因為不知道自己點的是哪道,於是只挑重複的菜色吃了個精光,殊不知黑烈也替他點了其它好幾道同品項的料理,天晴就這樣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了許多高級料理。
阿萊斯特拿起其中一道菜,吃了盤子裡裝飾的水果與生菜後將主餐的肉排推給了黑烈,黑烈看了他一眼後接過去吃掉。黑烈最後只吃了兩道菜,他們點的料理幾乎全部進了天晴的肚子裡。
等天晴吃飽後,黑烈再呼喚一次服務生,將桌上有剩沒剩的盤子全部收掉並清理乾淨。
阿萊斯特將剛剛整理好的文件拿過來,再度散落在桌子上開始解釋。
「這次的任務是三天後到達C區廢棄加工廠,進行大範圍『MA-0』人體試驗與收集數據,同時也要測試『MA-Ab-1』的效果並記錄。」他指著地圖跟幾張藥劑的報告。
黑烈的表情立刻明顯暗沉了下來,「現在那裡被異端份子跟暴民佔領,除此之外無國界救援者的人也過去了,過兩天ECG安全部門也會派第四部隊過去進駐。
『MA-0』不是你上個月銷毀的違禁生化藥劑嗎?這是怎麼回事?」
阿萊斯特一臉疲憊地靠到沙發上,「那原本就是無心之過所產生的東西,向管理層申請銷毀研究報告與試用品後我就沒有再去追蹤後續,沒想到被那傢伙攔截下來當玩具了。
而『MA-Ab-1』只是理論階段而已還沒有實作,只有三天要把這東西完善簡直是不可理喻。」
「……很難?」雖然語氣沒有變化,但黑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阿萊斯特搖搖頭,「做抗體不算多困難的事,主要是人體試驗環節,這麼大範圍我不知道是否能夠讓安全部門所有人員都正常回來。
然後是……天晴。」
阿萊斯特跟黑烈一同看向了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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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一邊偷瞄桌上的文件,我得到了一個我不敢置信的恐怖結論。
——他們要做生化武器的實驗。
我得……協助他們……殺掉聚集在那裡的人……
我感覺才剛進胃裡的食物湧了上來,我立刻摀起嘴巴。
不會吧……竟然是殺人的任務……還不是殺武裝份子或特定對象,而是殺一大群、毫不知情的人?
這怎麼可能下得了手……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締造者集團不只是一家公司,他們周旋於各國之間,替所有國家提供商品與服務,不僅掌握了世界的經濟命脈,實質上的權力可能比任何國家都還要大。
一直都有傳言說其實各國戰爭用的武器都是締造者集團提供的,其中也包含了生化武器,所以會有這樣的實驗其實不意外,可是……這樣的工作,原來是阿萊斯特先生在負責嗎?
我抬起頭看著阿萊斯特先生,眼淚不知不覺掉了出來,「我、我很抱歉……我還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卻還講那種話……我真的很抱歉……嗚……」
我忍不住抱上去,在他的肩膀上哭哭啼啼的,「對不起……我只想到我自己而已,完全不知道你真的很辛苦,可是、可是……還是要有人做這件事對吧?更別說你這次還是為了我而生氣,我不想拖累你,我還是想幫忙,我、我……嗚哇——!!」
「呃、你的確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這種事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嗚哇——!!」
「……」
「……」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只知道背後被輕輕地撫摸很舒服,直到情緒穩定我才放開了阿萊斯特先生,他一臉無奈地脫掉被我沾濕的白大褂遞到我身後。
「……?」黑烈先生什麼時候坐到我旁邊了?難不成剛剛是他在安撫我嗎?!給他們兩個添這麼多麻煩還出糗,我真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我沒想到你的反應會這麼大。」阿萊斯特先生嘆了一口氣後推了推眼鏡,「收起你所有腦補的東西,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事關部分機密,在你簽下我的實習生意願書時裡面最後一條有保密協定,忘了就再去讀一讀,然後聽完後閉嘴就可以了。」黑烈先生從外套裡拿出被壓縮的塑膠袋,把阿萊斯特先生的白大褂裝進去。
阿萊斯特先生繼續說,「這種級別的任務不只我在執行,你被指定進任務完全是個意外,我沒有生氣、只是受不了那個人的惡趣味罷了,」他的表情一瞬間又露出了不悅。
他看向了我,「你的加入等於這次的任務性質除了大規模人體試驗、殲滅之外還有個護衛,純粹是上升任務難度、這我也習慣了,所以不要說拖累或幫忙,只要在任務期間保證好性命就可以了。」
黑烈先生接著開口,「以普通人的觀念來說,這些任務很殘忍、困難,但對於我們本身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主要是你、楊天晴,你如果要幫忙就必須改變你舊有的觀念,不然任務期間就躲在指定地點等阿萊斯特執行完任務去接你,別礙手礙腳的。」
雖然這麼說,但他的眼神跟語氣都很平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我哭太慘所以收斂了一點,真的很不好意思……
不過,他們真的好厲害啊,我感覺他們並不是嘴上說說而已,而是已經徹底習慣他們的工作了,跟爸媽還有其他在外埠城市的大人完全不一樣,他們的經歷肯定很精采。
我有機會變得跟他們一樣嗎?
我揉了揉有點腫的眼睛,重新整理好情緒,左右看了看他們兩個,然後用力點頭,「我要幫忙,想知道有什麼事是現在的我可以做的,不想只是躲起來甚至被保護,請讓我跟著你們!」
他們兩個互相對看了一眼,但兩人都面無表情實在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好了,該讓你回去了。」黑烈先生說完後就把我的後衣領拎起來,然後就這樣把我拎著走出去,雖然很想抗議但感覺抗議也無效所以還是乖乖被拎著走了……
回頭看到阿萊斯特先生把黑烈先生原本丟在沙發上的外套穿起來,然後才跟著我們走出去,不得不說他們感情還真好。
一回到大廳就看到服務生已經把車子開到門口並在門口列隊等待了,總算要離開這裡了,也算是見識到了,東西也很好吃,了無遺憾了,說起來沒有看到他們結帳……
這時候頭上傳來了聲音,「阿萊斯特,今天到我那邊處理文件吧。」
「我知道了。」阿萊斯特先生回應後率先走到前面去,打開後座車門跳了進去,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過來的,但反正看起來是要跟我們回去的樣子。
「等、我自己會上車啦噢!!」黑烈先生打開副駕駛座後把我一股腦兒地塞進去讓我暈頭轉向。
「安、安全帶……」正當我還在急急忙忙地拉安全帶的時候,他已經坐上了駕駛座,然後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就這樣衝了出去,「咿啊——嗚……」
說什麼最高級的運輸我永遠無法理解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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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個街口後車子就停下來了,然而可能是今天太累又吃得太飽,我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快回家去吧。」連被一腳踹下車我都沒有反應,只是躺在地板呆呆看著天空發呆。
好像聽到了車子駛近的聲音,停下來後傳來了開門聲,過了一會兒後是車門關閉的聲音,然後車子催下了油門逐漸駛離——
「嚇?!」猛地坐起身,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台往外埠城市的車駛離了公車站。
不會吧?!通往外埠城市的車每天就早晚各一班而已,那台沒搭上今天就回不去了啊!!!!
然而就在我跳起來準備追車的時候,卻看到另一台熟悉的車正在往後慢慢倒車,注意到我的視線後便停了下來,然後準備轉彎。
……這肯定是阿萊斯特先生的主意,黑烈先生早就開走了才不會這麼無聊!!!
「等、等一下!就算沒辦法帶我回家,至少帶我回公司吧!!!不要把我丟在路邊啊!!!!」我轉頭過去追他們的車,但該死的他們的車依然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慢慢地開走,並持續微妙地保持在我好像可以追上的超慢速,「你們這群大人不要太過分了啊!!!喂!!!!」
一邊追一邊好像還能依稀聽到阿萊斯特先生的竊笑聲,可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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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作者的話
下一章開始就要出任務了!祝福天晴可以平安回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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