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走向圓案,此次輕鬆的搬開盒蓋,裏頭璀璨光輝迷眼,首飾價值連城,琳瑯滿目填滿整座石柱。他一隻隻拾起,想看看到底推放多少,拿起翡翠鳳凰簪、桃花應勝、琉璃浮蝶瓔珞……每一個都是上好的玉石,「前朝奢靡不是一般百姓可想像的。」
不知不覺他已淘盡三樓的石柱,珠寶還未見底,石柱從一樓直通三樓,蕭世翼驚呼,「這不只上百件,可有千件!」
珠寶並非他所求之物,有物更值得他尋找。細長的手指捧起一堆堆首飾放回石柱,蕭世翼以為他對珠寶沒有任何心思,但一隻赤玉山丹步搖引起他的注目,玉石鮮紅透光,如玄都觀的桃花樹下那一抹胭脂色,鬼使神差之下他將步搖放在一旁,繼續收拾珠寶,而後將盒蓋蓋上,走向西廂房的妙楷臺推門而入。
室內一塵不染,顯然從未有人動過擺設。梁柱裡的珠寶完好無損,聖人應當來過觀文殿,卻沒發現三樓的機關,不然此處怎會如此完好?幸好他還是來了。
他翻閱四壁的書櫥,果然都是書法名跡,丁道護法帖若干,他只取《啓法興國寺碑》拓本,原石已遺失,故此拓本乃孤本。其餘名帖還有王僧虔 《萬歲通天帖》、謝安 《中郎帖》……亦有不少二王之作,讓蕭世翼喜出望外,說不成真能找到《臨河序》,他繼而翻找書櫥,陸續翻出《喪亂帖》與《中秋帖》才心滿意足的走出妙楷臺。
他走向東廂房的寶跡臺,他認得出的墨寶有展子虔《法華經變》、《遊春圖》;鄭法《阿育土像》、《楊素像》;董伯仁《三顧茅廬圖》、《彌勒變相圖》《隋文帝上馬廄圖》;顧愷之《畫雲臺山記》、《洛神賦圖》……此處多為畫作,且未有二王的墨跡,不禁有些失落。
他依次尋過東南西的書櫥,僅剩北面,雖然不抱期望,但還是一卷卷查看,終於蒼天有眼,北面書櫥中央一法帖開頭寫著《臨河序》三字,大致一瞥的確有王右軍的風韻,至於是否為真跡還得細看。
蕭世翼興奮不已,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查看剩餘的書櫥,翻過好幾,眉頭越皺越深,翻找的行舉孟浪,未將書櫃推回原處就急著翻找下一個,情急之下弄掉了幾個櫃子,他也絲毫不在意,只想盡快翻完書櫥。
翻到最後一個書櫃,蕭世翼看著裏頭不知看了第幾回的《臨河序》,一時之間想不透,「怎麼會如此?有好幾副《臨河序》!這、這……」他思忖,「到底哪個才是真跡?」
一時之間也無法分辨,而此地不宜久留,索性全部帶走!
蕭世翼取出所有《臨河序》的法帖裝進詩筒,以繩與蹀躞帶緊繫,掛在腰間,退出寶跡臺,避開機關退回二樓,踩踏正確的星宿分布回到一樓,同樣避免踩到機關站到入口面前。
門未開,說明飛黃柳不在正脊,外頭還隱約傳來兵刃交鋒之聲,顯然有變數,不知飛黃柳是否可以應付?他隔著門喊道:「柳郎君,開門!」
鋒鳴聲刺耳,扼殺清冷嗓音,自顧自一聲聲刺破暗夜。
「看來柳郎君正忙著呢!」無暇顧及他,正好留時辰給他拆解諸葛連弩。
蕭世翼撫摸著正門旁的朱雀紋雕,察看究竟從何處射出箭羽,正看看不出所以然,側頭可知一二,原來藏在了隻隻羽毛的間隙裡。他挑出細針,探入孔洞挑弄,裡頭錯綜複雜,他小心翼翼的拆解,一隻銀針不夠,又拿出另一隻從另一處間隙探入,雙管齊下,拆下一片片石雕羽毛,一隻諸葛連弩好端端的躺在蕭世翼掏出的窟窿。努弓與機架嵌合石壁,挫其榫卯處,蕭世翼取下諸葛連弩,興喜萬分,細細端詳。
諸葛連弩外型如張翅飛鳥,雙翼為弓,嘴喙為箭槽,鳥身為箭函,鳥尾為柱胸拐,箭函兩側設有板機。他轉身對準空曠的腹地,連續拉動版機十次,十箭陸續射出,「呦!順手!」他轉身在窟窿裡掏出十隻箭羽填裝箭函。
與此同時石門驚動,興許是飛黃柳聽見了裏頭的動靜,蕭世翼闔上箭蓋,站在石門面前,舉著諸葛連弩蠢蠢欲動,他還記得外頭有場爭鬥呢!正好給他試試諸葛連弩的實戰性。
門開,蕭世翼跨出門檻,看見十位紅衣人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他不分青紅皂白,連扣板機十次,一箭瞄一人,十發精準,幾人又硬生生地跌坐在地。
飛黃柳陡然落在蕭世翼身旁,驚奇的看著他手中的弓弩,「兄弟!這是甚麼玩意?」
蕭世翼說道:「聽過諸葛連弩?」
「是諸葛孔明的諸葛連弩?」
「正是,觀文殿裡有好幾座,我拆了一座。」
飛黃柳懂了,蕭世翼不只破了機關還拆宮殿,隋煬帝在天有靈不知做何感想,萬金打造,毀於聖人又毀於蕭世翼,是他早就欲哭無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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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毀得也不是玄都觀,未有過多憐惜,轉而問起觀文殿的情形,「《臨河序》呢?」
蕭世翼蹙眉,些許年以啟齒,「是找到了,但……」畫音未落,兩人同時後側一步,一鞭子穿過兩人面前,打在正門的龍雕上,漸起碎石。
飛黃柳側頭,不知何時聚集了大批祆教中人,為首的女子開口,「交出所有畫卷可免你倆一死。」曹華目光掃過清瘦的郎君,一位溫潤如玉,一位笑容明朗,若不是一身玄衣,不知打哪來的文弱書生。曹華不明白,先前派出的手下怎麼就打不過倆人?火尋尉也是,竟然派出全數在紫薇城的手下來對付這倆人。
飛黃柳說道:「想坐收漁翁之利,免談。」
曹華說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她一聲令下,祆教如席捲的野火蜂擁而至,紅豔豔鋪天蓋地,手中的藤鞭百拐千迴。
飛黃柳抽出六出銀羅,眼底精光閃爍,興致高昂,「蕭郎君你走,我斷後!」他還沒玩夠,如今又添上新人,豈能放過。
若是飛黃柳以尋常語調說出此話,蕭世翼定然不會先走,可偏偏他一副發現玩物的神情,比起為了保護《臨河序》,更像是急著趕人離開,深怕他搶了獵物似的。敢情飛黃柳把祆教當消遣呢!替祆教覺得可憐。
「好吧!蕭某走了,柳郎君切莫戀戰。」
「好好好!」飛黃柳敷衍幾句,投身與祆教的激戰,傘面精美的花紋穿梭紅衣之間,雪花浴火,冰消烈焰。
蕭世翼轉身往文城殿走去,輕功御風,急落坐在文城殿的鄯問與飛黃柳面前說道:「此地不宜久留,觀文殿外柳郎君正與祆教對抗。」
藤黃樗說道:「多少人?」
「二十來人。」
二十來人……鄯問沉思,這是一個據點的人數,火尋尉為何如此興師動眾?雖然藤黃隊的確不是尋常人得以對付,他應當也知道,明知將會無功而返卻還是清出所有兵力,難道……是為了讓她好逃走,才將人全部調動到觀文殿嗎?
鄯問搖頭,極力撇清荒誕的思緒。
藤黃樗說道:「我還想說怎麼不見祆教中人,原來都在觀文殿,我這就去幫他。」
「我是被柳趕出來的。」蕭世翼拉住藤黃樗。
藤黃樗停步,嘆氣,「柳的壞毛病又犯了。」擺手,「隨他去吧。」等玩夠了,他就會回來的。
鄯問上前,「《臨河序》呢?」
蕭世翼說道:「有是有,不過有好幾幅。」
鄯問驚詫不已,欲詢問詳情,但嚥回肚裡,「回客舍再議。」
藤黃樗留在紫微城觀察小郎君的動靜,蕭世翼帶著鄯問越過紫薇城的宮牆,回到承福坊的客舍。
一到客舍,蕭世翼卸下從觀文殿裡帶出的書卷與畫作,擰開詩筒,一幅幅《臨河序》擺在書案,再取出《喪亂帖》與《快雪時晴帖》作比對。
「怎麼會有如此多的《臨河序》?」鄯問拿起《喪亂帖》放在眾多《《臨河序》》之間。
蕭世翼說道:「不知哪個是真本,哪個是摹本,全部看起來都有王右軍的風韻。」
「沒錯,怎麼看都是出自王右軍之手。」鄯問指著一幅《《臨河序》》上的觴字,「轉折處使轉。」再將手指移到蘭字,「不求平正,主攲側。這些都是王右軍的用筆習慣。」
蕭世翼手指盡字,「《臨河序》多以尖峰下筆,這點也符合。」手指橫移,落在兩個之字中間,「遇重字,自變形貌。」
「先淘汰不符合這幾點的書帖。」鄯問說道。
倆人埋頭於書卷之中,一筆一畫細細端詳,未放過任何疑點,花了半個時辰才審視完畢,但沒解決疑惑,疑雲反而越多。
蕭世翼不可置信,「全、全部都符合……沒有一幅不是出自王右軍之手。」
鄯問倒是察覺新線索,「這非尋常臨摩,較像多方嘗試。」她挑出倆幅書帖,雙手各指在第一行末端,「一是會字,一是於字。」
蕭世翼瞅瞅其餘書帖,「不少都有此情形。」
「為何非要寫出不同的《臨河序》?又是誰可以模仿的如此相像。」鄯問陷入沉思。
只能是那人了,蕭是翼說道:「永禪師?」
「若是他咱們就不用費盡心思了。」就因不是他鄯問才如此苦惱,「若說這些全是真跡都不為過。」
此句話敲醒蕭世翼,「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全都是王右軍真跡,只是並非蘭亭集會的《臨河序》,是王右軍集會後臨摩的。」
鄯問醍醐灌頂,先前的折騰成無用,太與摹本較真,而忽略他有可能就是王右軍之作,「如此說得通了,是王右軍摹本,自然全都有王右軍的筆法!」
蕭世翼說道:「聽聞王右軍酒醒之後,想要再寫出蘭亭集會上的《臨河序》,卻再也寫不出來。」
鄯問伸手拂過過書案上空,「所以這些都是當時王右軍嘗試的作品?」
「八九不離十,畢竟大同小異,沒有一幅格外出類拔萃。」蕭世翼又言:「興許隋煬帝都不知是否為真,故而全數收藏。」
鄯問不免露出失望神色,「可惜了。」
「不可惜。」相較鄯問的失落,蕭世翼露出嚮往之色,「雖然是摹本,卻也是上乘之作。」使他更期待真跡的風采,「況且還找到其餘畫作,收穫頗豐,住持想看看?」
「想!」鄯問拉著蕭世翼的袖子,兩眼放光,「我常常給兄長講畫,兄長常說我品鑑詩畫獨樹一格。」
「喔?」蕭世翼挑眉,「世翼洗耳恭聽。」鄯問知王右軍的筆法,品鑑畫應當差不到哪去,他取出張僧繇《雪山行旅圖》攤在書案上,以彩代墨,重色為界,染出山峰疊翠。
鄯問端詳一會,雙目貼在書卷上,一絲不苟的說道:「這是幅田園山水……」
蕭世翼不發一語,用看得任誰都看得出來,且再聽後話。
「清潭明徹,葑田傍生,刻劃鄉間田野水耕之貌。」
蕭世翼一楞,差點失笑,敢情她將山巒說成了菜園,這就是鄯於聲說得獨樹一格?還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按奈笑意,「還有嗎?」
鄯問低眉,認真思索,「蔬菜看起來挺新鮮的。」該清燙還是做成餡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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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世翼不斷告訴自己忍著,要是讓鄯問知道他在笑話她,她還會給他講畫嗎?所以切莫笑出聲,如此逗趣,他還想再聽幾幅呢!他迫不及待的拿出第二幅——顧閎中《龍鳳仕女圖》,好聽的嗓音顫抖,「那、這幅呢?」
蕭世翼微微顫動的雙肩讓鄯問察覺一絲詭異,眼神來回掃蕩,良久才說道:「野雞打算吃掉蚯蚓,娘子於心不忍,上前阻止,展現娘子心地善良,見不得殺戮,為女子典範。此圖!應當收錄進女史箴圖!」
蕭世翼以為自己至少能撐過三幅,鄯問胡言亂語登峰造極,鳳凰成野雞;夔龍成蚯蚓,是他小瞧人,再也忍不住了,爽朗的笑聲溢出,「呵!這是顧閎中《龍鳳仕女圖》,有一說是娘子在祈禱著鳳鳥能夠擊敗夔龍;有一說是期盼夔龍與鳳凰能引領亡魂歸天。」
鄯問波瀾不驚,也不是第一次說錯,早已見怪不怪,臉不紅氣不喘問起第一幅圖,「那畫得是甚麼?」
蕭世翼眉眼滿是笑意,「是張僧繇《雪山行旅圖》,畫的是山巒……呵呵——」他又不住笑了幾聲。陡然想起鄯問說過常給鄯於聲講畫,話不經腦:「蕭某斗膽一問,妳說對幾次?」
鄯問昂首挺胸,氣如洪鐘:「沒有一次!」
這不是光榮的事情,她卻如此自豪,彷彿普天之下就她一朵奇葩,驕傲得很,怪可人的,令蕭世翼不發笑都難。
鄯問此時才驚覺,他是故意晚了才告訴她說錯,「蕭郎君這是想看我笑話?」
「不敢不敢!」蕭世翼的笑容掛在嘴邊,避免鄯問窮追不捨,他問了一個問題:「不識丹青,卻認得王右軍的筆法呢?」丹青與法帖兩者干係匪淺,她知道的不該如此懸殊。
「因為兄長喜歡。」只要是鄯於聲喜歡的事物,她都願意學習。
玄夜冷清,因為所有的星辰都落在銀眸裡,每談起鄯於聲,眼底明亮而炙熱,不禁意將人刺傷。
她的回答蕭世翼不是沒想過,但沒想到聽她親口說出,竟然會令他如此不悅,不知為何,近日越發不識自己了,鄯問的一字一句總可以輕易牽動他的思緒,鬱悶也好,歡樂也罷,甚至一舉一動都討人憐愛。
所有詭異的源頭都原於曲江,若不是那日,他為何要糾結這些無所謂的情緒。想抹去當日的痕跡,卻別無他法,事情發生了就在那了,就像萬物本該有一席之地存於天地。
到底是怎麼了?
他失神的看著滿桌的書卷,妄圖從前人的墨色裡找到解答。
蕭世翼突然沉默,讓鄯問覺得奇怪,方才笑得挺歡的,不出一刻,靜默如山,全然不知他的心思。她想詢問,卻不知以何身分,除了同盟,干係依舊模稜兩可,進退兩難。
兩相無言,鄯問實在無法應付侷促的氛圍,老是先開口,「蕭郎君,你怎麼不開……」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敲門聲:「住持,我是柳。」
鄯問開門讓人進門。
飛黃柳進門,蕭世翼一改鬱色,「柳郎君!玩得可盡興?」
「當然,蕭郎君未見祆教落魄而逃的蠢相實在可惜。」
蕭世翼兩手一攤,「是誰不讓我在的?」
鄯問看著神采飛揚的蕭世翼,彷彿方才陰鬱的郎君不是他,一如往常精神抖擻,應當沒什麼特別的事,於是鄯問也加入其中,「柳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鄯問的思緒回到《臨河序》上,蕭世翼才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鄯問要問甚麼,但問題他無法作答,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鄯問聆聽飛黃柳交代與祆教交戰的過程,飛黃柳說道:「他們破不了機關,大抵是想守株待兔,搶奪《臨河序》,但依然技不如人。」
鄯問說道:「他們不知咱們是否取得《臨河序》,必然會來尋咱們的蹤跡。」她指著滿桌的《臨河序》,「柳,這些得以利用。」
飛黃柳震驚的眼神在蕭世翼與《臨河序》之間來回掃蕩,「這些都是?」難怪當時蕭世翼欲言又止。
「是王右軍臨摩的《臨河序》,拿來充當第一幅《臨河序》得以以假亂真。」
飛黃柳說道:「住持之意,是拿這些作誘餌?」
「正是。」
蕭世翼抬手,「且慢,只需給出一幅就夠了吧,其餘的蕭某想收藏。」
鄯問說道:「可以,留下的那一幅請蕭郎君挑選。」
蕭世翼在滿桌的《臨河序》之中挑了一幅中乘之作,「就這幅。」
「好咧!」鄯問接過《臨河序》,「趁此機緣,看看祆教找《臨河序》究竟欲意何為。」
「雙手奉上總讓人起疑,住持要怎麼做呢?」飛黃柳詢問,而蕭世翼在一旁收拾書卷。
「柳,你拿著。」鄯問將蕭世翼選的《臨河序》交給飛黃柳,「明日執行。」她娓娓道出計畫,抬手抹下唇上的胭脂,手指反覆搓磨,指節泛紅,恨不得就此將他們抹去蹤跡。隨著計劃終了,鄯問沾染胭脂的手指落在地圖上,「從這兒離開。」一點硃砂,染紅洛陽城西南的臨都驛,「走路驛。」
飛黃柳說道:「倘若聖人信以為真呢?」
鄯問說道:「這不是還有永禪師、虞著作、歐陽率更嗎?他們會認錯?」
飛黃柳會意,說道:「領命。」他聽從鄯問的計畫先行離開客棧,往紫薇城的方向跑去,找藤黃樗告知新的任務。
而鄯問與蕭世翼則在客棧內整理書卷,好方便攜帶,半刻之後,蕭世翼才離開鄯問的客房。
鄯問走至窗邊,夜過三更,坊里寂靜,無繁星,無舒雲,無喜無悲,無所無獲。燈火搖曳萬里安逸,暈開絲絲倦意,她抬手,關起窗櫺,與失落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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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王羲之與王獻之的合稱。
使轉:毛筆隨著書寫方向轉動。
攲側:歪斜。
葑田:填海而耕的農地。
奇葩:珍貴稀少的花卉。漢.司馬相如〈美人賦〉:「奇葩逸麗,淑質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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