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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的團長位置只剩下空氣,而團長本人臨走前還帶著「我相信你們」的神情,一臉像是鬆下心防打算要去京都度假的織田信長般,將他所有的重責大任通通交給他的心腹與愛將。
不過,織田信長之後可是被燒死在本能寺喔春樹──雖然我很懷疑那點小火能燒得死你嗎?
總之,凉宮春樹就這樣下臺一鞠躬,剩下我們這些弱小的團員們。
就像有位有名的外國詩人──「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說的一樣,不過他的短袖袖子是不可能藏住什麼東西的,倒是會把某些東西不小心留下來。
譬如說,好幾大張的計畫表。
「病菌人捕捉計畫Ⅰ……那沒腦子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我手裡拿著那幾張紙,稍微──真的是稍微喔──花點心思看了一下。
喂喂、為什麼我會看到類似捕鼠夾的設計圖啊?你這傢伙到底是要抓人還是抓老鼠!?啊、不過這種SIZE的確是連人都關得住……
光想像就覺得很痛。我甩了甩頭,把剛剛可怕的想像甩出腦海中。
「根據涼宮同學的心理層面推斷,大概是生平第一次生病讓他太過於震驚,所以自然衍生出『病菌人』這樣的存在吧?畢竟從小到大都沒生過病的他,頭一次有了這樣的體驗,但是因為涼宮同學對於自己『從沒生過病』的事情非常自豪,才下意識的認為應該有『病菌人』這樣的生物……才導致他淪為這個下場,為了對『病菌人』報一箭之仇,所以才想要把他找出來。」
一姬頭頭是道的如此分析著。嗯,說的真是太好了,不如順便分析一下病菌人現在在哪吧?
「很遺憾,關於這點我並不清楚。」
我想也是。話說回來,你那張不變的的笑臉看起來一點都不遺憾就是了。
但是一姬並沒有把我這樣小小的挖苦放在眼裡,她只是笑盈盈的看著我。
「那麼,現在要怎麼辦呢──虛子?」
「……為什麼要問我啊……你的任務不正是陪這傢伙胡鬧到天荒地老,最好讓他玩到捨不得破壞這個世界不是嗎?」
所以,那個什麼病菌人之類的碗糕,就請你們隨便製造個一、兩隻,讓春樹實以鞭打之刑,讓他趕快氣消不就好了。
「雖然是這樣,但是我也說過你的行為也是我們現在觀察的重點之一唷。憑你接下來的行動,我才能決定是否要動用到『機關』的力量。」
擁有超能力的美少女聲音如銅鈴般清脆美妙,雖然臉上笑的一臉無辜,但我倒是覺得他只是單純的想看好戲。
「……說到底,那傢伙只是個不小心生病,還想要牽拖到別人身上,臉上掛著兩條鼻涕還沒長大的臭小鬼而已。」
搞不好明天早上就會看到已經康復的他,活蹦亂跳像隻蟲一樣了。還會在那邊扭來扭去煩死人了。
我斬釘截鐵的這樣表態,但是心底卻有個聲音悄悄地在對我訴說著不安,而眼前一姬毫無改變的笑臉更讓我沒來由的感到火大。
那個不安就是──
病菌人「真的不存在」嗎?
『我對普通的人類沒有興趣。你們之中要是有外星人、未來人、異世界的人、超能力者,就儘管來找我吧!以上。』
那是剛升上高一的春天,涼宮春樹勁爆的自我介紹。
他所說的話現在仍然在我腦海中清楚迴響著。
而現在,在這間房間裡,非常遺憾地,只有我是正港的普通人。
當然,到現在我還是不怎麼相信──雖然我現在已經不得不相信了──但是因為那笨蛋的一句話,真的就來了三個本該不存在這世界上的生物。
──只因為「他希望」。
前不久當選校花的一姬,是『機關』派來,擁有貨真價實超能力的美少女。(這設定真是太常見了,動畫小說隨便抓就是一堆。)
面無表情,安靜到我差點遺忘了存在的長門勇希,則是什麼資訊統合思念體……之類的東東,派他來觀察凉宮春樹的聯繫裝置外星人,總之,百分之百MADE IN宇宙。(還被他救了好幾次呢,真是感激不盡。)
而現在正張著如小鹿受驚般可愛大眼的朝比奈裕玖瑠學長,雖然是那樣人間罕有的可愛,但是,除了可愛可愛跟可愛之外,他也有個天大的秘密唷──他是專程為了春樹而來的未來人。(相信這麼可愛的學長,在未來也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而現在,他則想要找出病菌人。
「……找出來之後他要幹嘛?跟他玩嗎?」
抱著或許這世界上就是這樣無奇不有的的心態,我試著提出詢問。
「這個嘛……這就要問涼宮同學囉。」
非常不負責任的回話讓我差點就要破口大罵。那張明明知道答案,卻什麼也不說的臉,會讓我不顧一切的想要呼你巴掌喔,一姬。
就算要我讓個一百步,我也會把你的私生活照偷偷拿去賣給你那些隱性粉絲,他們可不知道會把那些照片拿來幹嘛──當然我也一點都不想知道……
「……不對!」
我停止了威脅一姬的想法,瞇起眼睛。
過於大聲的喃喃自語,引來了室內其他人的注意。
「……虛子?」
沐浴在朝比奈學長擔心的眼神──啊啊不愧是學長,現在歪頭擔心的樣子也宛如天使般純潔美麗,我甚至還看到了神聖的光芒──之下,我原本皺起的眉才稍微撫平了些。
抬起頭,除了朝比奈學長跟一姬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眼神看起來雖然飄移在我的後方,但我知道就連他現在也專注地在聽我說話。
「如果,他真的想要抓到病菌人的話……」
如果他真的想要抓到,那麼,現在我們就不應該站在這裡了。
我謹慎地挑選著用詞,想要精準的表達出我的意思。
「為了尋找他所謂『有趣的事物』,高一的那時候我們幾乎走斷了腿。」
雖然就結果而言,什麼事情都沒被找到就是了。
但是春樹那時見神殺神,見佛滅佛,無論是誰敢擋在他面前絕對會不得好死的氣勢,我到現在依然記憶猶新。
不管小事、壞事、無聊事都身先仕卒的春樹,現在竟然是第一個宣告陣亡的人,怎麼想都不對勁。
「最好的證據就是……」
我抬起頭,再度看向周圍。
宇宙人、未來人,跟超能力者都存在於此。
但是,獨獨沒有「病菌人」。
春樹根本不想要那款社員,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是,就算是這樣……
我看著手上那幾個斗大的字體,不禁猶豫了起來。
在這時,一姬將他的手機遞給我,螢幕上有一封簡訊。
「凉宮同學已經做出選擇。」
他悠閒的聲音在我耳邊再度響起,但我卻發現其中含著一絲動搖。
「換你做出選擇了,虛子。」
選擇?我還能夠選擇嗎?
自從認識了涼宮春樹這個自我中心到了極點又蠻橫不講理、從不考慮世俗眼光的這傢伙之後,我還有什麼樣的選擇?
我看著一姬的那封簡訊,然後按下了刪除鍵。
嘛──在這點小事上,好歹讓我稍微抗議一下,沒關係吧?
* * *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現世報吧。那傢伙到底哪裡好啊?導致連老天爺都站在他那一邊——騎著腳踏車,我一邊想著這世界真不公平,一邊拼死的往目的地衝去。
啊──黃燈了!
我驚險地在變紅燈的上一秒闖過了那個路口。
被我拋在後頭的汽機車抗議聲,讓我只能拼命在心中道歉。
而造成這一切的源頭嘛──要怪只能怪我太過自以為是,所以才導致我淪落到現在這般下場。
今天──也同時也是值得紀念的一天,因為竟然有人會早退!──離開社團教室的時候,沒跟我說過幾句話、戴著眼鏡的外星人造人,悄悄地將一張紙條塞到我的口袋裡。
理所當然他只有讓我注意到這樣的小動作。
大概又是「七點到公園……」之類的紙條吧,長門能不能偶爾換點方式啊?例如我覺得傳簡訊就不錯。
不過如果這是他個人喜好,我也不打算干涉或是多嘴就是了。
正當我回到家一邊這麼想,一邊摸出那張紙的時候──
「……不會吧?」
我欲哭無淚的盯著上面的內容,衷心地祈禱十分鐘前的我可以機伶一點。明明有這麼多時間可以拿出來看,為什麼現在才看啊現在的我──
『晚上六點,在光陽園車站前的公園等你』
上頭漂亮到像是文字處理機打出來的字體,現在的我可以很確定這的確是出於長門的手上。
只不過……
我看著牆上的時針與分針,希望它們偶爾可以休息一下,真的,只要休息個大概十分鐘就好了──
五點五十分。我牽出那台老舊的淑女車,拼死的往目的地前進著。
這段最快也要二十分鐘才能結束的路程,我有預感可以創下自己的最佳紀錄。
「呼、呼呼、呼……」
抱歉我遲到了。
我試著用目光對坐在椅子上的長門表達歉意。因為實在太喘了,所以請容許我用這樣的方式跟你溝通。
當我將腳踏車牽到一旁停好後,長門像是剛剛才發現我出現般,緩緩地將頭轉向我。
「……」
「……」
「……」
「……那個,長門……你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嗎?」
我明智的放棄對視,開口詢問。
長門坐在椅子上的視線剛好跟我的身高相同,讓我可以輕易地看到那雙黑色的眼眸中有著既狼狽又疑惑的自己。
長門在數秒後,輕輕地低下頭……不到一秒,又回復成平常的長門勇希。
「請問,是什麼事情嗎?」
依據經驗法則,這樣將我叫出來、又有話想對我說的長門所想說的事情,八九不離十都跟某人有關。
「……是春樹嗎?」
深呼一口氣,我小心翼翼地詢問。
出乎意料之外,長門左右移動了他的頭。
「咦?」
不顧我驚訝的表情,他從口袋裡面掏出一顆東西,將它攤放在自己手上。
那是一顆大小跟藥丸差不多的橢圓形體。若要說跟平常的藥丸有什麼樣的差異,大概就是它整顆都是透明、還有裡面沒有藥粉這點吧。
長門將那隻持有透明藥丸(名稱暫訂)的手移到我的面前……這是要我接過去的意思嗎?
我舉起自己的右手,將那顆藥丸小心地拿起。
「看。」
依然是這樣簡短的話語……是要我看什麼啊?你有時候應該要練習三字以上的解釋才對啊長門。
在內心這樣抱怨的同時,我順著長門的目光看去,嗯,我很確定他現在要我看的是亮的有點刺眼的路燈……一根桿子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這個。」
長門在這時候又看了看現在拿在我手上的透明藥丸。
……不會是,要這樣吧……
我猜測著長門的意思,將手中透明的藥丸慢慢舉起,對準了燈光。
透過光線的照射,我這才發現看似空心的透明藥丸裡面,似乎有一個小黑點。
仔細看這個小黑點似乎是個球形……看起來就像是充斥在空氣中某一顆懸浮粒子罷了。
嗯?等等!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總感覺那個小黑點並不是漂浮在藥丸裡,反而更像我們在水池中愜意的游泳著……嗯?愜意?
我將視線從小黑點中移開,順邊也將剛才奇怪的感受一起從我腦袋中移除。
「長門,這是什麼?」
如果跟我說它真的是空氣中的懸浮粒子,就算是你難得興致來所開的可愛玩笑,就算是我我也會生氣喔。
「它是矽構造生命體非共生型資訊生命元素。」
「……啥?你在說什麼呀?矽構造生命體共生型資訊生命元素我倒是聽過……」
………………………………………………
不不不不會吧?不是那樣吧?這樣事情的事情也太過於愚蠢了!
更何況那幼稚小鬼的事情我們不是才在幾個小時前找到方法了嗎?現在這「顆」又是怎麼回事?不行!我拒絕!我堅決地拒絕接受接下來的事實。
就算它是真的我也要無視──
不過長門這可惡的傢伙竟然完全不理會我內心的哀鳴,淡然的說出令人討厭的真相。
「『病菌人』──你是這樣稱呼它的。」
呆愣在公園中的我,現在的表情鐵定排得上個人最丟臉紀錄前五名,但是,我卻無法控制自己的顏面神經。
回顧過去的日曆,看來我還是太嫩了,有必要再好好的磨練一下自己粗到不能再粗的神經才行──
還有,我發誓我絕對要在探病的時後狠狠地對你冷嘲熱諷一番──
你這混蛋春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