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online》（version 3.3）
12. 夜星篇：選拔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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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黑色騎士團的正式騎士選拔式在略帶灰雲的天氣下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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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一步出房間，便嗅到與平日不同的凝縮氣氛。平時宿舍的青少年們多會笑哈哈地閒扯世界大事，或坐在方桌前對奕，或幾人一組跑到後園練武空地切磋幾回，來幾場小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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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家還是笑臉相對，紛紛猜測「士達一定會順利當上」，但嘻嘻呵呵過後又出奇地沈默，有著找不到話題似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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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角落，明顯地比較年長的二十幾歲見習生跳起來說：「欸，今年不知道誰會死？」結果每個人臉都黑起來，他納悶地拋聲「對不起」又趴回角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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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自然不好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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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起雙手等了幾分鐘，各小隊長終於領著自己的見習騎士小隊，前往宿舍與正館之間的大空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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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拔式於黑色騎士團而言是極為重要的儀式，見習生從六、七歲初進黑騎公館便得學習各種課程，擊劍、射箭、騎術、泳術、軍策、地理、政治七項為重點訓練，跟歐洲中世紀的騎士七藝頗為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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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雖然黑色騎士團主要被視作軍事兵器般培育，但是很多貴族都喜歡採用黑色騎士，尤其是人身受到威脅、或是經常出入危險地區的領主，所以黑色騎士團也不乏基礎的禮儀與藝術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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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騎士仍是見習生時，也不過是一群社會最底層的孤兒所組成的兵士；一旦成為正式騎士，接受封賞，便能獲得無尚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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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除了參加選拔的四名見習騎士，其他見習生都要禁食一天。他們一隊隊排列在空地上，在副團長霍馬士的引導下，小隊長端著代表「正義與平衡」的白色水瓶，順著見習生的編號為他們洗滌雙手。眼見眾人都聚精會神，他也不得不挺直身子將雙手伸出來領受，冰水瀉下，冷得他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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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四位參選者也到來了，身穿希洛祈昨夜辛苦預備的全身甲胄，腰繫銅柄長劍，整裝待發。16歲的士達是四人中最年輕的，木無表情地立在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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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是一聲「兩位團長及費朗迪勳爵閣下已到」，凱里與科司夾著一個嬌小的男孩子同行而至，滾滾金邊的紅色貴族長袍隨步伐起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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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安靜地注視著，這男孩自然是《十之一》的主角，命．費朗迪，德賽雅城領主費朗迪公爵的獨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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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短髮柔順地垂落，貼著小耳朵，以及精巧如玻璃、或如陶瓷的臉。陽光灑下，男孩的面頰便映照出半透明的粉金色。也許是陽光毒辣，他一雙銀藍色的眼睛闔得細細的，只剩一條線，波光平靜地凝留於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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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第一次見到如斯美麗的小男孩，竟比自家弟弟還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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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剛進劇本時，士達跟命的比武畫面他盡收眼底，但當美人真的出現在他眼前，驚訝程度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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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X Online》主線劇本《十》的主角，也是士達主僕戀的對象啊？希洛祈彷彿稍微能理解ＢＬ這種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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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勳爵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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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命．費朗迪踏到旁觀席帳篷的中央，全體見習騎士依循禮數齊聲下跪，希洛祈也匆匆跌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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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身體抱恙，不便前來，因此托我出席今天的騎士選拔儀式。希望各位不會嫌我年紀輕，擔當不了冊封騎士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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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里笑道：「勳爵閣下無須憂心，要是有這種不敬的罪人，我會先將他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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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我想也是。那麼，希望幾位出色的見習騎士再接下來能夠發揮最佳表現，如果你足夠優秀，我必會誠懇邀請你成為我的貼身騎士，賦予你永遠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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勳爵的嗓音清得宛若鑲了寶石的銀色短劍，溫潤高雅，不失鋒利，很難讓人想像到這是出自12歲男孩之口。希洛祈悄悄抬頭，卻見命那雙淺藍如泉的眼眸朝向士達那邊，嘴唇像是準備品嚐最頂級的葡萄酒，始終保持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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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命輕巧地拔出腰間的銀製細劍，向跪在他面前的二十多名見習騎士劃出一劍，劍風竟清晰地響遍整塊空地，傳入每個人耳中：「被戰神蒙雷泰所祝福的未來夜星啊，為尊嚴而傲立吧！為榮耀而戰鬥吧！為勝利而狂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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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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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見習騎士馬上起立，齊齊拔出長劍向團長及勳爵閣下敬禮。希洛祈自然慢了半拍，幸好他排在較後較側的位置，倒沒有很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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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顧慮到玩家的耐性，儀式的開幕詞簡單而隆重，毫不拖曳。以前一直在摸魚的希洛祈，此刻也感受到騎士團應有的威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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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作為賓客的命．費朗迪勳爵、充當監察官的銀劍騎士科司以及旁觀的一眾見習銀劍騎士全部入座，凱里終於站出來高喊：「四位未來的正式騎士久等了，有什麼本事全部施展出來，平時隱藏了的必殺技也來露一手，別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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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選拔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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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拔程序很簡單，從早上的舞劍、射箭乃至最令人熱血沸騰的馬上決戰，都可以在早上完成。誰在這三個項目中表現得最好，誰就能成為正式騎士，在黃昏照耀下接受王國公爵的獨生子命．費朗迪的賜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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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環節是自由舞劍。四位合資格者拿著自己慣用的武器，逐一在空地上表演。其實這是意義不大的環節，即使場上的見習騎士揮灑得劍光如虹，姿態傲若飛鷹，也不見得他們對戰經驗豐富，才華卓越。但是，不懂劍術的皇室、貴族偏是喜歡看這種節目，所以傳統上會追加這一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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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兩名見習騎士穩穩妥妥地完成一連串舞劍動作，小勳爵安穩地倚在軟綿綿的椅背上，心思不知道神遊到哪。第三位見習騎士年少氣盛，在半空中舞出迴旋刺擊，命順著他的劍尖看向藍天，然後沒再觀賞那完美落地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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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原以為主角士達必有更優越的演出，豈料士達的耍劍跟平常練習沒兩樣。命托著腮兒左瞄右瞟，根本沒在意場上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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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無聊地看向天空，卻駭然發現有隻小小的人影伏在公館的瓦磚紅屋簷上，身上披了件暗紅色的大衣，從頭到腳都包裹得密密實實，疑似是當作保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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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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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麼想時，一顆同樣是紅色的腦袋兒鑽了出來，朝他笑了，甚至張揚地向他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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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小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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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頓時洩氣。到底菲小飛在《十之一》裡擔當了什麼角色，主線事件是什麼，導致他要爬到屋頂上？不過，堂堂騎士的宿舍大樓，警備真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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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沒有多看潛伏在屋上的那人，遵循團長的指揮整理場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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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射箭項目可真是極有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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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會拿著一膠盤的大片桑樹葉，站在比練台的右側，待到副團長一聲令下，桑樹葉便會往上拋──受測者有十支弓箭，目標是未著地的樹葉，射到多少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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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竊竊私語，四名準騎士臉色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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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凱里大人，這真是有意思呢！希望可以看見他們傑出的表現。」年少的命．費朗迪勳爵壞心地勾起嘴角，看向呆在原地的士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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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貴族騎士的科司也不禁發言了：「這樣好嗎？連正式騎士都未必能夠辦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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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嘛！反正過程比結果重要，不是嗎？連看到樹葉都怕的傢伙怎麼能當上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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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笑得眼睛都瞇緊了：「嘻嘻，凱里大人說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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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隨著副團長的宣佈，箭術比較正式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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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在第一個出場的人臉上表現得淡定，快速瞄準目標，拉弓動作沒有延遲，可惜放出的箭頭將空氣劃開兩邊，桑葉也就飄開至左右兩邊。第二箭、第三箭射得更快更厲，卻始終未能中的。不久，十箭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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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人參考了前人的失敗，故此將箭射向較葉子密集之處，死馬當活馬醫。這一試還真奏效，箭頭成功割開了一塊大桑葉，他馬上再試，可是箭風已將葉子吹得飄來盪去，結果他總共只射到兩片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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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人的作法跟第二人相同，但掌控略佳，成績為三片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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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輪到大熱門士達上場，全部旁觀的見習騎士都很興奮，靜待士達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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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青嫩的綠葉再度往天空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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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達忐忑不安地舔舔拇指，選好站姿，將箭枝扣上了弦，眼珠從左至右掃過去，在這一片嫩綠中尋找最合適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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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後，希洛祈想，怎麼還不快點？葉子全掉到地上就糟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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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士達放出了箭，卻是朝位於邊緣處、樹葉最稀疏的一帶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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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的一聲，利箭竟直刺中葉子的中心，連帶飛得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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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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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的人開始起哄了。希洛祈靠上前看，士達再度張弓，向最疏落的領域發箭──又中。如是者，他射出四矢，四矢皆連同葉子衝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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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希洛祈輕敲掌心，腦筋剎時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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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目標物與箭身連成一直線，箭風自然不會吹開目標物；就像飄浮在湖上的荷葉，只要石頭丟得夠精準，就會正中紅心，否則墜入湖水中，擊起的漣漪自然會把荷葉推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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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現實中，要完全瞄準樹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希洛祈在射擊學會的訓練宿旅中也被會長要求射落葉，結果試了八、九次才摸索到些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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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比疾走的動物更難瞄準，自然的風充滿亂數，根本難以預測葉子飄落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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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週又傳來低聲的喧嘩。原來是士達蹲身齊發兩箭，把即將飄落地面的桑葉刮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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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搔頭細想，這果然是虛擬世界才辦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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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是被程式設定好的事：只要士達上場，箭枝一定會穿過落葉，人人必會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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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設定上的士達有這麼厲害嗎？黑色騎士的訓練以劍技優先，這樣才能保護領主、保護市民；弓箭訓練不多。劇本設定是讓士達狂開主角威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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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洛祈困惑之際，士達總算射出十箭，總成績是六片樹葉。不止是黑色騎士團的團長和副團長，就連銀劍騎士科司也露出激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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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命．費朗迪撩開紅袍，如天鵝般輕靈一舞，兩三步來到比練台上，笑呵呵地跟勝利者士達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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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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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勳爵閣下，請問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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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試，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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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刻意提高了嗓音，全場聽得清清楚楚，自然沒人敢違逆。年輕的勳爵有意無意地握上士達的手，感覺到對方的顫動，銀藍色的眼眸湧出絲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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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弓，用眼神示意，小小的侍兵慌忙捧起另一盤桑葉，用力往上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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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的手臂如滿月張開，向遠處舉弓，箭已懸在弦上。費朗迪勳爵的動作宛如行雲流水，延綿絕麗，他彷彿早已把手上的弓與箭摸過數千次，根本不用費時適應重量與觸感。箭羽拉到唇邊，細長似劍刃的眸光已鎖緊目標，再也沒把其他事物放在眼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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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一秒，指尖放開，箭離。眾人只見一道長影劃破空氣，高亢的風聲掠過，宛如魔法之風拂袖而至，令馬匹一樣大小的青葉群在空中快速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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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數片翠綠色突然裂開，一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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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之前飛躍的低呼喧囂，這次眾人鴉雀無聲，空氣冷得讓人雞皮直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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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達看著零碎的葉落，垂在兩旁的雙手捏成拳狀，臉上蒙蓋住一層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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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觀眾中最平靜的莫過於希洛祈，他僅是搔搔臉珠，心唸「能力值設定得真高」，然後又瞄了瞄宿舍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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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小飛蜷縮在那兒，激動地為命．費朗迪的表現作出無聲鼓掌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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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希洛祈徹底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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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開主角威能的是《十之一》的正主角，作為堂堂貴族的命．費朗迪；黑色騎士見習生士達，充其量是襯托主角用作用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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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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