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 - 第一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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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一章

P子

Jun 19, 2010

37

12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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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外宇宙的盡頭，有一片神祕偉大的聖土，匯聚許多昇華的靈魂、永恆的精神以及不朽的意志。

傳說，那就是神祇衰亡與初生之地，名為諸神之鄉，是凡人望而不可及的世界。

傳說中，有位神祇誕生於神鄉，第一步踏出希望、第二步卻踏出死亡，他雙手掌握著開創與毀滅，為世間帶來福澤與災禍，令人們生出對諸神的敬畏……

守護神鄉的，乃是六條護天神龍，他們分別是──

金龍天尊皇胤，燦亮的金色光芒照遍神鄉，神聖且令人敬畏。

赤龍熾燄赤麟，渾身赤紅的熱焰似是要燒盡一切，卻又那麼溫暖。

白龍邪影白帝，潔白卻又帶著冷冽青芒，似是聖潔但卻更加的冷冽。

紫龍紫芒星痕，藍紫般神祕冷淡，但那心中的焰火，是比赤龍之炎更加炙熱。

青龍碧眼銀戎，猶如碧空般的爽朗，如輕風般的身影看似伸手可觸，但伸手才知他的遙不可及。

最後，是黑龍邪天御武。

漆黑如夜空般的身子，擁有令人無法看透的神祕與不可知的畏懼，掌握著沉寂的黑暗，宛如破滅的化身。

六條護天神龍守護著神鄉，千年萬年，直到不知過了多少時日的那天。

擁有強大力量的黑龍邪天御武起了反叛之心，他將創世之神給予他的善心捨去，企圖弒神而成為神鄉之主。

邪天御武不知，他所捨棄的善心擁有創世神給予他的一股神奇力量。

那股力量，名為「希望」。

他的陰謀最終被神看破，邪天御武重傷逃離神鄉，而其他五龍在創世神的命令下追擊叛徒。

他們穿過了天外宇宙，度過了時光洪流，直迄今日，仍在追逐著叛徒；而被捨棄的「希望」落入時光的洪流，飄流到不知名的世界，轉世成人……

又是這個夢。

睜開眼，封曉露嘆了口長長的氣。

夢中，她身處在望不見盡頭的黑暗之中，陰冷寂靜。

但她卻絲毫都沒感到一絲的害怕，反而覺得一絲絲的溫暖從她的身體深處湧出。

接著，她聽見了一聲震天的鳴吼，望向聲音來處，有五道不同顏色的光芒撕裂黑暗，直直地飛向她。

光芒由遠漸近，最後她看清了那光芒的形體……

龍，是龍。

蛇身、鷹爪、鹿角、馬首、鱗身、鱷尾，每一處、每一點，無不和她所知的，那種神話中的生物。

五道光芒、五條不同顏色的龍，龐大的身軀飛過她渺小的身旁，應該是會把她捲飛的，但意外的她毫髮無傷，甚至就像他們沒有飛過她身旁一般，連頭髮也沒飛揚起來。

接著五道光芒越過她，飛向那黑暗深處而去。

然後，她醒了。

迎面而來的是冷得讓她打了個冷顫的空氣，這個冬季號稱最冷的大陸冷氣團正猛烈的發威，冷得她寧願在被子中縮著當「銀絲捲」也不想出門。

但不出門上班又是不行的，在鬧鐘的滴滴聲催促下，她還是慢慢爬出被窩，乖乖的梳洗準備出門。

「啊啊，又下雨了……天氣就是這麼討厭。」圍巾手套口罩全備齊，戴上安全帽、穿上厚重的雨衣，就算冷得抖抖抖，也還是要上班啊！

如果能抽中樂透頭彩，當個有錢人就好了。

第Ｎ次想起這種小市民都會有的夢想，不過也只能是夢想。

騎著小摩托車在車流中鑽來鑽去，上班潮的車流也不會因為天氣有少多少。

「啊嗯……」打了個哈欠，前面好像有點塞車，該不會是有什麼事故吧？

才這麼想，就像是應了她的想法一般，原本在她面前行駛的小轎車突然一個急煞不及，打滑地撞向一旁的電線桿，電線桿應聲折斷。

驚呼聲、喇叭聲、電線斷裂電流亂竄的劈啪聲，總而言之眼前的人車一團亂，就跟電影裡的災難片縮小版差不多。

「小姐，快閃開啊！」

「啥、啥？」封曉露還來不及回過神來，就見一條旋飛的電線閃著白色帶青的電芒向她飛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不需要妳。』

什麼？

『善，對我而言，只是神給予我的枷鎖，捨棄了妳，我才能決心弒神。』

啥？式神？弒神？

在她還來不及弄清這是怎麼回事時，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從胸口傳來，痛得她立即彎下了身子，淚忍不住飆了出來。

痛痛痛痛……好痛！胸口好像被人穿透一般，痛得她連喊都喊不出聲音來了。

顫抖著手撫向胸口，本以為應該會看見一大堆血或者胸口破了個大洞，但什麼都沒有，而痛楚卻依然存在著。

漸漸的，痛楚消失了接著而來的是一陣溫暖的感覺。

很溫暖、很溫暖……

睜開眼，溫暖的光芒包圍著自己，還有在眼前光芒中矗立著的偉岸身影。

『小路、小路……』

誰？誰在叫我？你是誰？能不能別打遠光燈了，好刺眼！

『小路，妳不能走，妳是……』

啊？聽不清楚啦，能不能再說清楚一點，喂……

當她想向前看清楚，順便問清楚那人是誰時，一切就又像她先前做過的夢一般，她抓不到、也總是看不清那夢的最後結局。

然後，迎接而來的，是醒來後的現實。

「……」有美女。

微微地眨動眼簾，入眼的，是一位溫柔宛約，裝扮古典又漂亮的美麗佳人。

什麼時候，醫院的護士制服這麼有古典風了？是在玩cosplay嗎？這哪間醫院啊？

是記得在昏迷前，那電線飛舞的情景，所以說她會昏迷應該是被電線給打到，不過被高壓電電到沒死，是算她好運嗎？

「啊，妳醒了。」美女開口，聲音果然也是美女該有的溫柔順耳，啊啊，這護士沒去當明星真是浪費了。

不過這時不是感概的時候，先弄清楚自己的情況，還有該聯絡家人和保險公司，還有住院的事宜……

「這是……哪間醫院……」聲音啞啞的，看來自己睡了頗久，口乾舌燥的。

「醫院？喔，這裡不是醫館，這裡是臨山古照。」美女護士很貼心地先將一杯水遞給她潤潤喉，順便替她釋疑。

「啊？」喝了水，喉嚨是好多了，不過還是有點啞啞的。「『靈山鼓照』？」是法鼓山財團底下的醫院嗎？

是說，台北有這間醫院嗎？

「嗯，姑娘妳突然出現在古照院落前的小徑，全身高熱還昏迷不醒，迄今已經有兩日了。」美人護士緩慢仔細又溫柔的說著，看著她的眼神有著困惑疑問，但又怕刺激她的病體般，不敢直言。

不過，封曉露的疑問比她更多，而且一頭霧水。

「昏迷在院落？我不是該被救護車送來醫院的嗎……」瞪大了眼，她似乎發現到有「很大」的不對了。

這個佈景！這個病房怎麼看起來活像古裝劇裡的廂房？！

「救護車？那是什麼？難不成姑娘是被人刻意打傷丟棄的嗎？」美女護士瞪大了眼，眼底滿是同情不忍及氣憤。「這惡人實在是太可惡了！怎麼能如此對待一位女人家？太過分、太過分了！」

果然非常的不對勁！

沒忽略眼前古裝美女的義憤填膺及用語的不同，封曉露掀開被急忙跌跌撞撞的下床，不顧美女的驚呼，衝到門口向外一看。

古樸的亭院、中國式風格的迴廊建築，在在的說明這不是現代化的醫院，也沒哪間醫院會這麼大手筆的做這種中國式亭院造景──至少她所知的沒有，更不可能在院落的旁邊，還有一座看起來應該是打水的井。

失了力般地扶著門框往下滑落，腦中一片空白。

「這、這是哪裡……」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姑娘，我方才不是說過了嗎？這裡是臨山古照啊！」美女急急忙忙地想扶住她，擔憂地說道。

「臨山古照、臨山古照……」她明明應該在台北，應該在騎車上班的路上，為什麼會流落在這裡？

她只是被高壓電給打中了啊？難不成就像人家電視演的、小說寫的一樣，她其實死了，靈魂穿越了時空，回到過去，來到這啥不知哪個古到不行的年代……

「老天，真那麼準，還不如給我中樂透算了……」摀著臉，封曉露覺得自己有種不知是喜是悲的感覺，竟然能遇到這麼稀奇的事……

「姑娘，妳怎麼了？妳怎麼了啊？」美女擔心地扶著她，急忙對外喊。「來人，快來人請大夫過來啊！」

一陣紛踏的足音傳來，幾個身影聞聲奔來，急忙地問道：「解語，怎麼了嗎？難道是那位姑娘發生什麼事……」

「雅少，這位姑娘醒來後情緒就很不穩定……」一直照顧她的美女──解語，帶著微微的哭音對著來人說道。

突然，有一陣涼涼的風吹過曉露的心，讓她打了個寒顫。

她下意識的抬頭，看見了來人──解語稱之為雅少的……帥哥。

是帥哥呢。

平時若是看見這樣的帥哥，她一定會好好地在心中讚賞一番，然後心想他是不是哪間模特兒公司的麻豆，但現在除了震驚過度有點沒心情外，就是打自心底那股奇怪的感覺。

就跟在夢中一樣，那一片黑暗之中，迎面而來的五條巨龍。

「護天龍神……」她莫名地喃喃說著，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姑娘，請恕在下唐突了。」在曉露還沒回神，雅少一個橫抱，就將她抱回床上，「停洲，快去請大夫過來。」

「雅少，方才已讓人去請大夫了。」一旁的停洲連忙應道。

就在雅少抱起她的那一瞬間，她又聽見……不，這一次是看見了──

『哼！創世神、天尊皇胤！你們等著，等著我取回我應有的力量後，我一定會回來報仇！一定會回來報仇的──』

被擊落的黑龍不甘地怒吼。

而創世神淡淡地一嘆，為阻惡龍為禍人間，派下其他五龍追擊邪天御武，還有……

尋回他所捨棄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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