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阿久津首次正式與瑛,也就是傳聞中的「騎士」、帝隱藏在內心說不出口的少年見面。
瑛的五官雖然跟帝比起來顯得較為深刻,眼神銳利的緣故使他看起來不苟言笑,但是眉眼之間仍有著與帝相似的輪廓,然而他身上並沒有帝那份僵硬、冷然的氣質,與帝相較之下柔軟許多。
當然,如果他別穿得一身被灑滿綠色油漆的制服的話,阿久津相信他會更加出色。
「殿崎殿崎瑛同學,你是受到校園暴力嗎?」阿久津不甚正經地取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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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微蹙劍眉,對眼前保健醫生對自己的調侃難以苟同。「我不小心踢翻油漆桶又跌倒,所以才會一身油漆。」
瑛微蹙劍眉,對眼前保健醫生對自己的調侃難以苟同。「我不小心踢翻油漆桶又跌倒,所以才會一身油漆。」
「那就趕快換下來吧,油漆可是有害物質哦。」阿久津起身從櫃子裡拿出一件乾淨的襯衫交給瑛,從尺吋來看不難猜出那是阿久津的衣服。
儘管心裡對保健室內為何會存放阿久津的私人衣物一事感到不解,但是對瑛而言首要之事是換下身上的髒衣服,於是他便刻不容緩地脫掉學生制服。
雪白的襯衫滑落肩膀,露出微黝的健康膚色,那是熱衷於體育運動、常曬太陽所留下的痕跡。阿久津雙眼眨也不眨地凝視瑛赤裸的身體,走至洗手檯擦洗身上油漆痕跡的瑛,感受到詭異的注視而抬頭對上他的雙眼,看見阿久津露骨的打量。
「有什麼問題嗎?阿久津醫生。」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和你哥哥殿崎同學非常相似。」
一聽見帝的名字,瑛本來淡然的神情瞬時黯沉下來,宛如陽光被烏雲遮住明亮,連那雙本來該炯炯有神如豔日的瞳眸都失去光澤。「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和帝像……」
或許以前還年幼時曾有大人這麼說過,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當他們漸行漸遠之後,這類的話便再也不曾聽過了。
他和帝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事?瑛至今還未釐清他們的變化從何而起,只是等他意識到時,他們之間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如影隨行了。
阿久津眼尖地發現瑛的眼神不自然的轉變,雙手環胸,若有所思地注視他沉浸在自我思緒的模樣。
那個眼神,他曾經在某個人臉上看過,而那個人恰巧正是眼前這名少年的雙胞胎兄長──和帝相同的眼神。
憑藉著多年來在二丁目暢遊的經驗,阿久津看過許許多多為了隱藏自己的性向,不得不當個兩面人的可憐蟲,當然之中也有樂於其中的人,只是絕大部份的人都過得很辛苦。
此時的瑛就和那些人沒兩樣,為了隱藏自己的性向,他只能裝作平常堅強、冷靜的模樣,不讓任何人看穿一絲一毫;然而在他內心深處,卻又渴望著有人能夠接受異於常人的他,也許那個「人」指的就是他的哥哥──帝,也說不定。
阿久津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保健室的門突然被用力推開,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神色倉惶的帝。
氣氛可以說是瞬間凝窒,在帝眼前的是裸露上半身的瑛,他最心愛的少年,與他流著相同血液的弟弟;另一邊是有不良記錄的保健室醫生,膽大妄為到敢向未成年出手的不良醫生。
點上火焰的墨眸在瞪視著阿久津時爍爍發光,像被冰層包裹住的活火山即將爆發般熾熱、危險,阿久津無可置否地,比起要死不活的寂寞色澤,這副神情更適合帝。
強勢而高傲,他就是適合睥睨其他人,用著誰都無法抗拒的驕傲。
不過現在好像不是欣賞帝難得一見的模樣的好時機,阿久津失笑道:「殿崎同學,你那副火冒三丈的表情該不會以為……我要對你弟弟做出什麼吧?」
他促狹的笑語成功拉回帝的理智,帝抿抿唇,極力恢復平常冷淡自然的模樣,雙眸卻掩不住關心地看向瑛。「我聽日輝同學說你到保健室……」話方出口,帝便瞥見瑛身上有幾處綠色油漆的痕跡,立刻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自己太慌張了,居然只聽到瑛人在保健室就緊張兮兮的衝過來,料想日輝同學應該話未說完才對。帝懊惱地想著。
「啊……我只是不小心被油漆噴到而已。」瑛有些尷尬地轉頭繼續清洗身上的油漆痕跡。
帝望著他逃避似的背影,耳邊忽然傳來低笑聲,自然而然地朝聲音來源看去,即見阿久津一手握拳抵著唇,壓抑笑聲。
察覺到帝的怒瞪,阿久津倒是不慌不忙地朝他拋了個媚眼,隔著鏡片的眼眸流露出只有帝才知曉其中意義的邪佞,教帝不慎紅了臉。
那日兩人身體交纏的情景驀然浮現在眼前,帝相信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阿久津隱藏在眼鏡下的雙眸,究竟有多麼溫柔、又多麼邪惡。彷彿微風吹亂春湖般劃開足以動搖他的漣漪,上一秒還過分的欺負人,下一秒卻溫柔的安撫他,教人難以自拔地沉醉在他多變的眸中。
「帝?」已經清洗好並且換上乾淨衣服的瑛來到帝身邊,瞧見他臉上不尋常的紅暈,出聲輕喚。
帝狼狽的別過頭,偏又正巧對上瑛詢問的視線,「……羽鳥他拿來文化祭要用的戲服,你回學生會室去試穿吧。」
「嗯……」瑛有話想問帝,只是當他察覺帝剛剛是看著他的雙眼跟他說話時,心中微訝,但礙於地點不適合,所以只好訕訕然離去。
關門聲輕輕響起後消失,帶點曖昧又平靜的氛圍頓時籠罩在二人周遭。
「呵。」
一聲帶有涵意的低笑聲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靜。
阿久津摘下厚重的眼鏡,在曾經與他無比親密的帝面前,再隱藏自己真正的一面也未免太矯情,於是他很自然而然地就將眼鏡拿掉,殊不知這樣的舉動象徵著他已經敞開心扉,邀請帝進入。
只不過發生一次關係,阿久津也沒料到居然會對帝完全卸下防備,是帝的眼神太寂寞、亦或是帝讓他想起過去的自己,可能連他自己也理不清,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帝有著和他相同的寂寞色澤,而他想為帝拭去那個顏色。
「瞧你緊張的,該不會真以為我會對你弟弟出手吧?」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問道,阿久津斜睨帝猶帶紅霞的臉龐,內心蠢蠢欲動。
「我是擔心瑛受傷才來的。」沒錯,他是擔心瑛是否受了傷才來的,跟阿久津沒有關係……
帝在心裡如此反覆說服自己,事實上他在來的途中他腦海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曉得自己為何這麼緊張,情感趨使著理智,明知瑛並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受傷的人,況且現在是文化祭準備期間,運育課幾乎都暫停,瑛沒道理會受傷才對,可是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緊張。
尤其當他進入保健室,看見瑛裸露著上身站在阿久津面前時,他是為誰而心跳漏了半拍?他根本不知道。
阿久津回到轉椅坐下,雙腳優雅的交叉,雙手仍環抱在胸前,絲毫沒有打算移動位置的打算,唯有那雙深邃令人看不透的雙眸直直瞅住帝不放,似勾引、又像挑情。
帝以為自己就要被吸進那雙眸子裡,他幾乎無法抗拒自己不受阿久津的引誘,數日前的歡愛歷歷在目,連內部都要燃燒起來的熾熱快感時時侵襲他飢渴的身體,所以當阿久津朝他勾動手指時,他的雙腿很不爭氣地朝他靠近了。
直到阿久津雙臂可及之處,阿久津在碰觸到帝的手臂剎那,毫不憐香惜玉地用力一拉,讓他倒入自己的懷裡。「你是想見我才來的吧。」
幾乎是肯定的語氣,拆穿了帝冷漠的面具,火紅雙頰說明了阿久津並沒有猜錯。
或許自己真的是想要來見這個男人也說不定。帝在心底猜測,那日的纏綿始終忘不掉,男人的體溫,唇瓣的柔軟度,環抱自己的力道,以及貫穿自己的強悍……
也許他根本只是想有個來到保健室的藉口吧。
自尊甚高的自己,絕不允許承認被男人擁抱時所得到的歡愉,那時候腦海裡只容得下男人的細語呢喃,被淚水浸濕的雙眸即使模糊不清,也看得見屬於男人的輪廓,從開始到結束,他們貼近的距離始終不曾分開過。
膠合的唇在分開喘息的下一秒再度貼合,誰主動追上的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為對方燃燒的體熱自始至終都不曾消褪過,現在亦然。
帝無法否認自己渴求男人這個事實,但是他的尊嚴不允許他主動央求男人,故而這段時日以來只好投入於文化祭的準備工作,強迫自己不去在意保健室,更忽略偶爾會在校園瞥見的身影。
「你未免太自信過剩了。」當男人的氣息噴灑在他唇畔時,帝揚唇譏諷。
本以為帝已沉浸在自己刻意營造出來的曖昧氣氛中,阿久津沒料到會忽然聽到他的嘲諷,一陣怔忡後揚聲大笑。「哈哈哈哈,你果然是個很有趣的人,殿崎帝。」
帝推開他站直,面帶不悅。
「你該不會以為跟我上過床一次,我就會任你擺佈吧。」帝的語氣充滿濃濃的嘲弄,然而他絲毫看不出半點笑意的冷冽面容,令人不禁懷疑他這番話是在對阿久津說,亦或是在提醒自己。
說不定,真正害怕會任由男人擺佈的人,是他自己也不一定。
「你還是一樣,這麼驕傲、不可一世。」阿久津輕撫下顎,毫不被他宛如冰霜般的口吻所懾,反倒是感興趣地笑著。「這樣也好,冰山美人就是要有孤傲凜然的氣質,才會讓人更想一親芳澤。」
對於他不正經的調笑,帝的回應是一聲冷哼,隨即轉身欲離。
好不容易才等到獵物上門,阿久津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他離去,趁著帝轉身毫無防備的剎那,他跨步上前揪住他的手腕,毫不費力地將人攔腰抱起。
帝一愣,瞬時意識到自己居然被用可恥的方式抱著,直覺地就以拳頭重捶男人的肩膀、背部。「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小心一點,萬一把你摔倒在地我可是會很心疼的。」阿久津似笑非笑的說著算不上警告的提醒,走至位於窗邊的床舖,將帝放上床。
正欲起身,懷抱不善用意的男人已經壓了上來,數日前的記憶再次回籠,帝因想起當天他們就在這張床上交纏而漲紅臉。「阿久津!」
「老實點吧,其實你是因為想我而來的。」
咬唇,別開眼。「我說過,我是擔心瑛受傷才來的。」
「呵呵……難道你還沒發現嗎?親愛的殿下。」
「……什麼?」
阿久津以長指撥開散落在帝額頭的瀏海,深邃如星空的眸子充斥著溫柔的誘惑,等待帝為他沉迷。「剛剛你對待你弟弟的態度。」
經阿久津這麼一提醒,帝才發現剛才自己居然能夠直視瑛的臉,平常光是凝視著瑛的背影都會令他心痛不已,然而剛剛他心裡除了擔心外,儘管心坎還有一絲絲悸動,卻已無以往那份劇烈的心痛。
無論何時何地,總是不自覺地逃避的自己,強裝不在意瑛的一舉一動,因罪惡感而無法面對瑛的自己,為何會突然能夠直視瑛的雙眼?
「比起殿崎殿崎瑛同學,你心裡惦記的其實是另外一個人吧。」
「另外一個……人?」呢喃在耳畔的低語像是惡魔之聲,一點一滴地侵襲他的心,誘惑他跳入特地為他而設的情色陷阱。
帝反射性地抬眼看向身上的男人,曾幾何時,佔據他所有心思的那個人已經不再是他最親密的弟弟瑛,而是眼前這個打從一開始,就毫無顧忌地闖進他內心深處的男人。
一一被解開的釦子,像是迎接男人一吋吋融入他體內,絲毫不差地被男人侵蝕殆盡。
雙臂像是不受控制,主動環上男人的脖子,甚至主動地將唇覆上那兩片一直在誘惑他採擷的瑰色唇瓣,想再次體驗那份令他心盪神馳的激情。
男人雖是訝於少年的主動,卻也不可能放過這自動送上門來的好機會,薄唇任由少年含吮、舔舐,大掌刻不容緩地掀開薄得可憐的襯衫,撫摸如絲光滑的肌膚,延著削瘦卻結實的腰側往上愛撫,攫住胸前柔嫩挺立的茱萸。
少年發出短暫而急促的低吟,男人趁隙侵入微啟的口唇中,靈活的舌尖細細舔舐過敏感的上顎,與少年主動纏上來的舌葉勾纏不清。
長期壓抑的情感、欲望,一旦得到抒解的方法,距離沉淪也不過咫尺之遙,帝也不例外。
無論是第一次、亦或是此次的身體交纏,帝的排斥感與其他人相較之下顯得淡薄許多,無法說是阿久津的技巧太高明,或者是帝本身的緣故,總之帝從不抗拒快感,甚至還主動追求令他全身發燙發熱的快感。
因此當阿久津進入他體內時,從他迷濛的眼神、嬌膩的喘息,不難看出他沉溺於這場性愛之中。
明明先誘惑的人是阿久津,然而當他們身體交疊剎那,主導權不知不覺便被帝奪走,纖細的腰柳搖晃著令人難耐的弧度,魅惑的氣息一再噴灑在彼此赤裸的肌膚上,反而讓已經攀往高峰的激情更添一股火熱,彷彿要奪走他的理智般,驅使他更加深入這具青澀卻足以迷惑男男女女的美麗軀體。
白皙無瑕的肌膚染上慾望的紅,促使阿久津情難自禁地迷戀更甚。
哈嗯、哈嗯……
呻吟重疊分不清彼此,無論是帝細膩的低吟,或是阿久津粗重的喘息,最後終是落入對方的嘴裡,不讓人有窺聽的機會。
直到氧氣用盡才不得不分開的四片唇瓣牽引誘人的銀絲,帝美眸半瞇,輕喘著承受男人強而有力的撞擊,當趨向高潮的瞬間,男人殘酷堵住頂端宣洩的凹槽。
「啊……你、做什麼?」
「再稍等一下,我會讓你更舒服的。」如鋼琴般沉穩而性感的嗓音在帝耳畔邪佞誘惑,阿久津趁勢含咬帝柔軟的耳垂,引來一聲聲壓抑的低吟。
耳朵最敏感之處被阿久津以極其猥褻的方式舔咬,身下貫穿自己的熱源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帝眸光散渙地抱緊阿久津的肩膀,每當壓抑不了呻吟時,身上的男人便會堵住他的嘴,吞入他所有心盪神馳的吟喊。
高潮過後,阿久津沒有立刻放開帝,綿密的吻從他的額頭一直往下,滑過滲著薄汗的脖子、肩呷、鎖骨,停留在他胸前。
任由身上的男人親吻自己疲憊的身體,帝雙眼朦朧,似沉醉、又像恍神。
阿久津在他眼瞼印下如風拂過的輕吻,俊笑如日,耀眼迷人,彷彿剛才那一番激情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甚至連呼吸頻率都與平常沒啥兩樣。「你不適合苦戀,不如投入我的懷抱接受我的疼愛吧。」
「哪、醫生……」帝抬起視線,筆直地望進阿久津眼裡。「你曾經,愛上不該愛的人嗎?」
清亮的眼在聽見帝帶著嘲諷的問語時略沉,阿久津將唇貼在帝紅潤的唇上,吐氣魅惑。「過去的事,我早就拋掉了。」
他沒有否認等於間接承認了帝所提的疑惑。帝眼尖地發現他驀然沉落的眸光,失去平常自信滿滿的光采,有絲落寞、自責、以及寂寥。
這個男人與他有著相同的心情,所以他們才會彼此吸引。
若說他們是同病相憐的話未免太矯情,帝自認自己不是會去體諒他人心情的人,阿久津看起來也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單單只是同情根本無法在他們之間引起情感的共鳴。
那麼,促使他們發展成現在這種關係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隨著禮炮聲響,城南男子高中與西女中合辦的文化祭,在城南男子高中如火如荼地展開。
長達三天的文化祭,除了第一天不開放給外校人士參觀外,第二天與第三天理所當然會湧進眾多校外人士,除了城南高中與西女中的學生制服外,還可以看見許多花花綠綠的華麗服飾,在混亂之餘也顯得熱鬧許多。
當然備受矚目的,仍是由兩校學生會合開的「角色扮演咖啡廳」,不過才開始三個小時而已,以寬闊的學生會室做為場地的咖啡廳已經擠滿人潮,無論男男女女,甚至還在外頭的走廊排起隊來。
今天不過是文化祭第二天,然而經過第一天僅有在校生可以參與的祭典,藉由學生們的宣傳,學生會成員的扮裝咖啡廳已經耳濡目染,開放外校人士可進入後,幾乎第一個參觀的地點就是由羽鳥提議的咖啡廳。
雖然羽鳥帶來一堆惡整人的女裝,但是真正有使用的也只有和泉穿的小紅帽裝扮,以及被羽鳥強迫中獎的神居,穿在他身上的是一件黑白相間、蕾絲鍛帶多不可數的女僕裝,蓬蓬裙下那雙穿著黑色吊帶襪的長腿有多麼引人遐想,從來店消費的男性客人一直盯著他這點來看就知道了。
有別於平常鬼靈精怪的形象,羽鳥穿的是中國古代皇帝服飾,繡著金黃圖騰的龍袍一看就知道價值不斐,但是他卻沒有將略長的烏黑髮絲整齊紮起,反而任其披散在頸項後,整個人看起來既慵懶又邪佞,看在他人眼裡反而添了一股妖豔。
經過帝的堅決抗拒,帝的裝扮其實很簡單,就是脫掉城南高中的制服外套,打著領帶的白襯衫以及深咖啡色卡其褲,然後再套上一件醫生白袍罷了,懸掛在頸間的聽診器以及掛在胸前的名片,看起來就是個不苟言笑、冷酷自持的醫生。
負責製作餐點的日輝和葉一則沒有做任何扮裝,在日輝一句「負責廚房的還角色扮演很容易出問題」提醒下,羽鳥很不甘願地放棄惡整他們二人。
至於西女中的學生會成員們,則一反女性化的裝扮,全都穿起城南男子高中的制服,根據海原副會長所言,女扮男裝也是一種角色扮演,於是便決定了全體成員穿城南的制服。
帝優雅地交叉雙腿坐在角落的沙發,中午的休息時間是他唯一清靜的天堂。
由於第一天只開放給兩校參觀,因此知曉帝個性的學生會都盡量不敢騷擾帝,儘管明明可以指名帝服務,卻還是不敢明目張膽指名帝,畢竟就算這是接近愛慕之人的大好機會,也要有那個心臟足以承受帝那冷冽、嚴酷的面貌。
基於這個理由,所有愛慕帝的人都有致一同地決定,只要遠遠觀看便足夠。
不過,這項規定只限於兩校的學生罷了,並不包括第二天開放進入的外校人士;其中不乏親子偕同參觀兩校的文化祭,更有其他學校的男男女女為了一睹帝的風采而來。
既然非兩校學生,自然對帝不夠瞭解,也因此造就帝整個上午都被一群人纏著不放的狀況。
「會長大人,趁著休息時間還有四十分鐘,你去走一走吧。」看出帝內心的不耐煩,羽鳥難得好心地讓帝能夠偷閒去逛逛文化祭的攤位,即使他心底明白帝根本不可能會去逛。
「嗯……」嘴上虛應,帝在心中思索何地能夠讓他充份休息,腦海裡第一個閃過的便是保健室。「那我先離開一陣。」
望著帝百年難得一見的坦率離去,羽鳥睇著他離開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遠。不用猜他也知道帝會去哪裡,認識帝這麼多年了,能夠看見他這麼在意一個才認識不久的人實屬難得,由此可見那個保健醫生在帝心裡的地位已經愈來愈重,甚至能與瑛相提並論。
對象從瑛換成阿久津很難說是好是壞,但是至少能減輕帝內心的罪惡感,至於往後他們還要面對多少難題,那也是他無法插手的事。
長年看著帝受悖德的愛戀所滋生的自責而苦,羽鳥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再看見帝打從內心綻放的笑容,更希望他們兄弟倆能恢復以往互相扶持的相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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