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接機人員是何物,便知道他的猜想正不正確了──排排幾近全裸的美女,穿著貼身白色衣服,上頭寫著「歡迎老闆回來」六字。
清風掃過,撲鼻而來都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王庭鎮一股不自在。
紅毯大道上站著白色上衣,藍色牛仔褲的男人,他隨意的將手插在口袋,露出白牙,大張手臂迎向王庭鎮,「唷!我敬愛的老闆,你的氣色真好!這幾日猶過十年之久,唉,都快忘了你的英姿是和許俊美了。」
王庭鎮推開他,直接上了他的黑色跑車,男子不死心跟著跳上車子,死死抓緊車沿,苦說:「老闆,好說我們也是同學兼朋友,你要丟下我棄之不顧嗎?」
發車疾馳於回家路上的王庭鎮,瞥了後座史提夫一眼,冷冷的說:「這次又是什麼?」
「什麼什麼?」史提夫露著斗大的眼睛,看起來無辜極了。
這招王庭鎮看了N次,招數用的頻率已經要接近無限大,他哪可能再上當。王庭鎮無話,繼續開車,史提夫不說,他也懶得知道。
史提夫的自信沒有大受打擊,他涎著臉說:「老闆依然聰明!」他嗐嗐兩聲,清了清痰,好好地說:「喔,親愛的老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但是你怎麼能忍心丟下機場的那些美女呢?那可花了我不少錢,可是美金、美金耶!」
王庭鎮挑了挑眉,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臉已經不在照後鏡上了,低著睫毛,搖著頭,很是無奈。
「唉,想說我可以歛些你不要的好貨色,好好的在美妙的夜晚來段旖旎的性愛,上帝啊,你現在真是仁慈,將我拘於愛滋病之外!喔,親愛的老闆……」
史提夫拉拉雜雜說了一堆,王庭鎮將車開入地下停車場,很快的下車,急步上了公司私人電梯。
一路在王庭鎮身後說個沒完的史提夫,撥著凌亂的黑髮繼續說:「我那命根子並非池中之物,那些嫩雛不能滿足我,親愛的老闆,您非常的睿智,幫我解決了那些娼妓,哈哈哈,您真是令我驕傲!」
「史提夫,」王庭鎮橫眉,對著電梯中鏡子裡的史提夫說:「夠了,你要說什麼?」
電梯停了,史提夫邊走邊講:「天,親愛的老闆,您終於想聽我說了?真要感謝上帝,創造了您的偉大,讓我能好好膜拜、效仿!」他拉了拉皺成泥湖似的上衣,笑說:「呵呵,您知道最近火紅的電子商品嗎?」
全球市場上侵略性最高,一推出便攻下業績排行第一的電子商品,這幾天電視機、收音機、新聞、報紙,有哪些頻道的頭版不是它──Hegemony Online?
它最致命的吸引力,不是內容有多複雜人物多真,而是其中的設定簡單近似現實人生,神奇的是它又保留了一點線上遊戲的味道在。
看王庭鎮眼神遲疑,史提夫掐緊時機,把握機會,順手奉上一杯白蘭地,繼續用力說下去:「喔,老闆神通廣大,呵呵,那我不多說這款遊戲的驚人之處。它才出來不到一個禮拜,而且還沒推出就先轟動,我已經入股百分之十,但是就缺點東西……」
王庭鎮將白蘭地推了回去,不客氣的說:「史提夫,不要告訴我一年領著上百萬薪水的你會缺錢。」
「呵呵,當然不是缺錢了。」史提夫神秘的笑著,兩手痞痞的扠在腰上,打量著秘書的屁股。
「不好意思,史提夫先生。」秘書走進來,欠了欠禮,轉頭向王庭鎮回報:「先生,今天有通來自臺灣警署的電話,說是請您務必盡快回電。」
王庭鎮低著首點頭,撥了撥手指,示意秘書出去。
王庭鎮的祕書很識相的倒了兩杯黑咖啡,關緊辦公室的門,剩下他和王庭鎮,史提夫悠然坐在對面品著白蘭地,說:「我知道公司研發部門在進行CUA測試,成果很理想。喔,親愛的老闆,別緊張,多年好友不會陷你於不益,我只是想前幾天的投資有點風險,CUA是網路接準埠,其慎密的系統身為公司的員工的我,當然對它的功能很有自信。」
史提夫補道:「不,光是老闆叫做『王庭鎮』,CUA不用多檢查,無庸置疑是非常完善的商品。」
王庭鎮沒理會他,自己看起了簡報、信、報紙來。
史提夫沒有因此放棄,「唉,老闆啊,你也知道,網路這東西就怕BUG,病毒、駭客嘛,要是被這東西一搞,沒碰上還好,碰上了怎麼辦?」
「你會不會太杞人憂天了?目前為止,線上遊戲從來沒有出現過病毒,又不是細菌。」王庭鎮挑眉,頭從報紙裡了出來,感覺有些好笑,緊張的史提夫在他的印象中格格不入啊。
「是啊,我一向秉持『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原則,但是這次不同,拜託,親愛的老闆,我求你,就讓我固執一次吧!」史提夫不喜歡撒謊,他攤手直說,跪地求情。
「哪次不一樣?」他是賣零件,不是賣遊戲!王庭鎮揉了揉太陽穴,他無心去插手遊戲相關的東西。
「我和OGMT遊戲動畫設計部的人有熟,聽說Hegemony Online的初稿並非出自他們公司的手,是來自一個叫做衛冶的人製作的,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唉……但是總很沒有安全感,夜夜作夢夢見我的股票飛走還負債情況。你也知道我除了玩女人和畫機械圖,預感也非常準。」史提夫爬回沙發,抿了口白蘭地,很誠心的對王庭鎮說。
「CUA已經過了測試,不能說百毒不侵,但在掃毒方面我保證可以超越五年後其他競爭對手。這個東西給你可以,」王庭鎮笑得如沐春風,「不過我也要參予。」
衛冶?又是這個名字。王庭鎮查過,卻無所獲,他在臺灣沒有紀錄,用網路找的隻字片語,還不如他父親的那本日記詳盡。
他越來越好奇,這個人物是不是和他父親有關聯,但是從日記中他們卻只有對話一次,所以嫌疑犯這詞很快就從王庭鎮的腦海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