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前奏曲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iKzO91ZX
玩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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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晃晃、晃晃搖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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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遭受蹂躪的昏黑，有誰的修長指尖割劃椅枝，他順著浪波律調哼吐裝飾魅夜的音符，一首他兒時聽過的歌謠，據說能平定煩躁的諸種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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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柔柔唱著，雙唇依附於喉結惑人暇想的伏滑，交融的氣聲藏了太多秘密，太多無法掩沒的禁忌盈溢而出，宛如漾滿的酒杯，而無斷的喘息正是流過爍光玻璃的鮮紅酒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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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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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穩穩收好闔緊的，又何止潘朵拉的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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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覺，他幾近要詛咒自己那把一切清晰擁入耳窩的聽覺。海浪並不是孤單的海妖（Siren），歌謠亦非獨舞的仙度瑞拉，她們都不過是卑微不足的旁奏，正在吞蝕他直到連心也被毒吟染遍的是別的，更能把本能喚醒並逼之瘋狂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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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近了，他內心不止一次如此唸著，外邊那些敲撞清脆的金屬和唱，冷冰的、銀亮的、悅耳的、嘶吼的、痛苦的、入骨的、鮮紅的、溫暖的……都太近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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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那些猶如金絲鳥兒在餓狼群前發出最後的甜美鳴叫，她們拍打著門求他讓她們進來，對啊她們在求你呀，闇黑裡的魔鬼正戲笑為他耳語誘惑，就仁慈點放她們入來這籠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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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點。這邊他在喘氣間咬牙下了逐客令，那邊他又聽見門外劍聲輕靈揮起鈍重穿肉的優雅旋律。呼息一瞬又急又重，實在夠了，他僅存的脆弱理智快將敵不過血液奔騰的洪流，那隨時要毀滅一切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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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大人，請你讓我們進來吧，求求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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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讓你們進來才最危險。誰叫他答應了他的阿爾弗雷德在結束前都不准開門。他的指尖抓住被割得光裂的椅柄，蒼白裡更覺紅潤的嘴唇又在吟唱那首根本不起作用的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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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運氣很不錯，對海盜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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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 瑟抿了抿嘴，俐落側身躲開衝他前來的一劍，真是有勇無謀呀，他漫不經心品評那難以傷中自己的一擊，不等對方回頭或停住就步前予個親身示範。由後背陷深骨肉 的劍鋒觸感仍舊叫人沸騰興奮，他狠狠拔出從亮銀轉變暖紅的劍傲視一動不動的人，舌尖妖惑地舔過冷冷金屬上的溫熱，華麗的羽毛帽子也蓋不住翠綠眼瞳閃鑠似星 的貪慾，月光下映得邪魅而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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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的確是試過一次就無法忘卻的毒癮。走過地板的重靴那麼輕盈又那麼毫無防備，然而下秒他已旋身抽出暗刀直接投去──正中心臟的戰靶只有止住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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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 開了渴血的戲謔笑容，他遊刃有餘舉手將後上方的攻擊擋下，再一遍轉身以瘦削身體看不出的蠻力把高大男子撞到地上，已揮下的劍尖首先把對方的呻吟封在冰冷的 屍體。同時間聽見木板來自前方的晃動嘶吼，從腰間掏出月牙似的彎刀毫不費力斬斷包裏雲白商服裡的手肘，他順著痛叫失聲的韻律悠然步前，沾點血絲的臉挨近比 他年輕更多的小夥子，輕鬆割掉男孩的喉嚨前嘗到他最後盈透恐懼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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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夠刺激呀，他猛烈吞一口海息溢滿的冷夜空氣，血味儘管像酒叫人雀躍卻也像酒要人昏眩，冰冽狠惡的海風正好讓他清醒別成為血的盛宴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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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揮掉刀上多餘成滴的血跡，也拭去臉上紅跡卻抹不走狂囂的笑容，雖然不夠驚險過癮但他喜歡這夜──不在它所意味的寶藏與金幣，而是那份大氣裡鮮明流拂撩動人心的夜息，深呼一口，宛如月滿綻發的魔性魅法，滲盈催人肆殺的傾血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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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沒人都理解夜極致瘋狂的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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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力氣滾到哪裡去了？快點把船上所有人都殺光，把該拿的都全拿走！別凡事都要船長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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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臉龐蓋不住那暴露無遺的囂喜，他一邊高喊一邊扯起躲藏暗角的漂亮女孩，在旁人都不忍的尖叫聲裡一把横蠻地摟住，推向牆上狠狠將女孩的嘴唇捕獲收歸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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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部下會把其餘的事辦好，他不妨先來領取他的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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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下掙扎反抗也是值得享受的情趣，掐住下巴繼續那幾近要女孩昏倒的狂吻－－那一點點的紳士禮儀他也懂的，至少他有閉上眼睛好好品味那顫抖、那手遊走裙衣底下的綺想、那柔軟與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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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轉身，讓自己安穩藏在女孩之後逃過槍火追捕，從舌頭的慄動和擁抱感知到女孩代替他承受了三下重擊，最後因他鬆開了腰而軟軟倒地。真遺憾，毫無疚愧抹去唇邊的銀絲，他滿喜歡那女孩的，但同時他也愛惜著生命──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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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呼叫求饒的女孩被扔低腦後，提起腳無聲拂著紅衣擺滑到船尾暗角，滿排木箱讓他漾開笑意也多出咒罵的分秒。那個朝他開了三槍的金髮眼鏡男──當女孩為他擋住子彈時他瞄了一下──必定會走近要補完剛才失敗的任務，而他正好要給礙他好事的傢伙一點教育時間。現在他只要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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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聲一近，他一腳狠踢給那天殺的混蛋十盒從天而墮的厚禮，並好心地彎下腰來細聽承受木重的男生的鳴呼──啊，他可沒忘了給這個人補上幾刀，穿過貴重衣服直插內臟，儘管那發洩似的力度有違他的殺戮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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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槍真漂亮，我會代替你好好使用它的了，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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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弄著刻烙華紋的銀色手槍，他睥睨冷笑又挪動還要餵飽婪念的腿。

 

將門雕飾得最誇麗最浮華的房間黑暗一片。亞瑟笑著扯起嘲意，瞞不過他的，九成又是那些一到危難就躲起來的膽小鬼貴族，又不得不誇他的精準直覺啊，總能一眼挑中放滿金幣寶石的船。然而現頃他的心緒開始飄漫別處，揪出裡面大概又胖又老抖個不停的貴族後要怎樣處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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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住手腳要他走一趟甲板？又或是扔他到港口那些酒吧當苦力？還是拿他當成老約翰去拿取獎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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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踢開大門，手裡劍同時放大威脅地擺動旋舞，讓寒光先踏入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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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闖進黑暗的卻並非他狂囂的笑容──那已於一瞬溶解化零，再度藴動凝結變為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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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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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彷彿聽到房間裡相同惑問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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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沒有老胖子淪落海賊手上的戲碼了。避躲在房間裡的貴族居然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年輕人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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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華貴衣著陷進木椅般端坐，碧綠眼睛似是慵惓地瞇著，膚色蒼白正如將要枯亡的月光。然而，這個不知這一生有沒用過劍（他一眼看中椅旁置著的金柄長劍，很漂亮）的虛弱貴族，跟自己長得一摸一樣，從金髮、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線條……全部，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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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回神過來的反應就是漾開慣常的戲謔笑容，這次不僅臉上更流遍全身。船長的直覺可真是厲害十足呀，他尋到了有生以來最值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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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生下來時就是貴族啊，還有一個雙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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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滿驚喜的大笑背後：不管是否真的，他很快就是了──這個貴族青年死掉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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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也是我想說的，可惜我的父母都去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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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 上那不可能施上多少力的手修長見骨，一下握緊又緩緩鬆開。慵坐著的貴族青年吐散出數段海盜無暇深究的喘息，像是壓止哪種衝動又似遇上什麼能握在手心的小玩 意（以為海上還是他們莊園的自大貴族，亞瑟心裡咒罵第二千遍），然後對方露出悠然又故作禮儀的微笑，話聲卻輕柔溫和得令亞瑟皺眉豎起冷汘。天殺的，身為男 人怎可以用這種語調說話？尤其兩人連聲帶質感都那麼相像，撼在耳內就是不舒服，他可沒聽自己求饒哭叫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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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可能會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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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我可以幫你趕上今晚航向冥界的船，到時你有多少問題都可以慢慢問他們，」或許他該學習如何像個貴族笑得所謂高雅而不過份露骨，於是他向將改變他一生的相似青年展一點點善意「至於你在這世上所擁有的產業，不用擔心，我都會幫你看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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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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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挑眉，看起來軟弱非常的微笑突然散開成別有意味的幽然魅笑──大概是黑暗的作用了，不然這個瘦削要命的膽小鬼怎會傳遞出危險的氣息。儘管知道是幻覺亞瑟還是穩好他劍鋒的止動，他沒忘了那把華麗卻足以致命的金色黑寡婦，只有失去原主人才會乖乖服從征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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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先生真好心，但讓戴著一團海藻的八爪魚坐到我不知血染了多少人類才得到的位子，那難看至極的畫面真不能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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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幾聲刻意的淡笑完美融溢於無燈的闇色裡，但這次亞瑟確實看清楚貴族微瞇的綠眸裡泛湧的興奮和血慾。啊，他們倒是這點都那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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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善良怕事的軟弱貴族，我欣賞。就看你能否再令我多幾分佩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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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的笑容狂傲十足，有意思的貴族，他喜歡，儘管他想像到自己很快就會玩膩那氣息看來如此糟的青年，亞瑟絕對不介意在辛勞一夜後找點娛樂。房間迴盪的涼冷氣息猶如一碰即綻燃的星火，令人為緊接迎來的血宴滿身沸騰，翠綠眼瞳笑裡只帶陰冷險酷，他輕搖盯上對方的劍尖以示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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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幾分呢？還會讓你像個死人般倒在地上求饒真的死去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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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從椅子站起來，手彷如漫不經心握住了漾烙薔薇紋花的金柄長劍。是以血餵養艷花的時間了。

 

劍身與鋒氣清脆交響，猶如纏繞黑暗裡的戀人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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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落、輕擋、斬上、後退。抿嘴要抹去溢滿過多的嗜慾，繼續以蛇般靈巧的劍尖挑撥衣衫白膚的傷口和緊盯血流的視覺，看著對方被迫得踏後不斷，打落那把薔薇金劍踢到另一牆角，海盜悠悠然走前再逼，謔笑的嘴舔過灑落寒鋒的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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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沒你自己說得那麼厲害嘛，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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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步若昏地任暗角擁護身體，扶上櫃子的手輕柔依附棕木。對方也一樣妖媚地伸舌將衣服裂口上的血絲吻落唇裡，喉結滑動，被壓逼到牆邊的青年漾開優雅而藏住魅密的淺笑，讓幾近滴出血水的紅唇透露抖慄的禁忌－－是本能的恐懼抑或病態的興奮，他不知道也懶得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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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吐語，語調眼神越漸溫柔化氣，越漸敗露某種難耐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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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正餓著呀，卻一直關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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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亞瑟以劍挑抬起貴族青年白晢的下巴，對方那惡魔惑人的喘息仍在噬蝕雙耳，撩逕自己幾些放落黑暗深底的緒念，他彷彿感會自己的神智被顛迷帶遠，靈魂拖到某片魅綠邃湖溺沉到死「你這種身子也吃不飽嗎？我的船顯然比這船更能養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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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心亢起的手拉低了劍，讓冷尖撫過頸項，割開已無意義的領巾、領口，手腕注力、皮膚淪陷。他囂笑出聲，怎麼可能，把一切操控在手的他怎可能反被對方掌弄住意志？這貴族是那麼不堪一擊、軟弱、無力──而他，還有漫長悠閒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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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他不會多瞧弱者幾眼，要不痛快地一劍解決要不交給手下發洩他們隱藏壓抑的變態喜好，但對這個人呀，很奇怪，他真的捨不得就這樣放手。可能是那一模一樣的臉越看越有趣（他也沒那種惡趣味把長得跟自己一樣的傢伙扔給那群骯髒的爪牙），可能是那一雙難以言清的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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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 刻著翠碧的非常澈靈漂亮，卻亦同時流轉著不知要凝晶多久的妖綠，亞瑟可沒狂傲得認為自己有著那種足以魅誘靈魂的眼眸。這個人必定歷經種種奇遇才雕出這太過 惑迷的瞳睛，而擁有它們驅控它們驚惶流淚，都顯得比將它們一對鑲在臉上更加有趣愉快。海盜想得入迷笑得陰毒，他實在急不及待了，又把劍拂上抖動的喉嚨，細 味隨時穿入膚骨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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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答應了我的阿爾弗雷德待在這裡……」貴族的聲線終於碎裂現出慄縫，依舊似謎聽不出是畏懼或是更深暗的情緒，除了那得體的、漆黑的雅笑「很遺憾，你們也餵不飽我，海盜──船上的餐點並非我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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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親愛的，我相信你得知你的那個人的死訊後不會再挑剔的了。噢，我剛剛告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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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最愛的惡作劇時間：讓愉快滿足沖割著對方的打擊痛苦，憤而抵抗卻永遠無法在他手上奪走主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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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船的人都被我和我的手下殺光了，公爵，包括你的……阿爾弗雷德？嗯，讓我想想……應該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充英雄，戴著眼鏡拿著槍的男吧？我殺了他喔，三刀？還是五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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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嘴，他認得躺在他口袋的銀槍上和劍上的雙生花紋，一先一後一命接一命，都將歸他所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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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的確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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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比他高尚正直多少的冷血貴族，亞瑟咒罵在心裡，那個故裝優雅的虛偽公爵毫無哀憐之色甚至露出一抹輕笑，同樣的嘴唇卻曾吐綻對死人誰知多少的假愛。海賊瞇起 綠瞳，自己也覺得這怒意莫名其妙，燥惱燃起即為不止，對，他才對死人的可憐愛情沒興趣，他只關心為何這個貴族會如此脫軌，目前下來他所得的反應盡是意料之 外，而非他飢餓地渴求的絕望。這令他非常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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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再展現耐性，善意夠多了，海盜低哼一聲把鋒尖逼入頸膚並衝上撞前，於對方閃開死神亮刃時扣住那手環緊那腰，轉身墮下再騎坐而起，將所有反抗壓倒在冷笑、兩腿、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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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得太過容易，那無力得懶去狠抗的身體就這樣被他推壓倒地，乖巧得有如依然輕笑的溫婉人偶。啊，是會抓傷主人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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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用繩索綁住任他束縛的修長雙手，再扯下對方被他割裂的領巾，咬緊一端使其纏繞在流血的手臂──弱不禁風卻像女人貪美的貴族，天殺的指甲，他發誓一會一定要把它們全部拔下來──才放鬆好好欣賞重新俘獲底下的風景。微笑，冰冷的、帶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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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挺懂得看時機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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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乖乖聽話的玩偶，不過這個屈服身下的另一個自己卻神奇地對中他的胃口。他凝視那雙緊盯自己的妖綠入迷幾眩，捨不得輕易掠走那漂亮的眼球，海盜的貪慾還想要更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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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讀逶心靈，身下的人有意似無意地抬起了膝蓋，在見證愕然後漾起甜媚的笑容。無聲，但意義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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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才是你所說的，『餓著』呀……」亞瑟饒有意味地壓下垂首，熱氣咬過耳朵並和加劇的喘息纏吻激情，他任薄唇撫摸軟軟清涼的肌膚。有趣，實在太有趣了「真是惡趣味訥，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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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觸的皮膚傳來笑聲的震抖，因太近太密的距離他首次聽見對方含在舌頭上的傲魅，拂落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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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自己也能起反應的海盜先生，不是比我更有難以啔齒的惡趣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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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轉過臉，讓手溫和撫過身下那張自己的臉，暗裡出走的指尖摸過眼角、側臉、紅唇，柔軟得幾近叫人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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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較想把你的眼睛割出來收藏，它們太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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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海盜先生還有自虐狂這更不堪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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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探出挑逗指頭，才輕輕一下就退回媚惑妖笑的邃黑，膝蓋再拉高埋向身上的人甚至若有若無地扭著身軀，公爵彷如自己正是主導地玩火而不自知。哎，不要緊，他很快就會後悔的了。皺眉抑住某道燒過全身的烈火，亞瑟禁不住引誘張口細啃對方的耳朵，既吮又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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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我是海盜，樂於探索和冒險，只要足夠有趣又挑起我的好奇心都不拘。而你……你今晚就乖乖當供我玩樂的玩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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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你能讓我盡興多久呢──越久越好就最好了，為了你的性命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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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要撕開華美得繁重的衣服，卻沒料到一直乖巧柔弱的對方會此時抬起了腰，往自己下巴輕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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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我會是隨便讓人碰的那種，而你又可以碰到高貴的我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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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氣音瞇瞳和笑意太過甜膩，包覆著如何惡毒的暗示也難以令人清醒，海盜只低笑回咬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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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覺得，現在還有什麼英雄來救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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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了，船上所有人都被殺光了。他也不會無能荒繆到任同一個人來阻礙他兩次，所以他殺了他，狠狠地聽著刀鋒穿過肉骨帶起的每聲痛哼，呵，死人最美麗的一點正是，死過後無力再干涉現實中的血和淚。他可以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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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說不定呢。」身下的人一臉率真回望著他，笑容抹去惑媚後卻深不見底「不如你看看面前那鏡子？」

 

或許那才是顛轉一切的魔咒。

 

含在甜魅舌唇的指示、低低卻盈滿妖暗的笑聲、他順從的抬頭動作，凝合為一結出意外的纍纍果實──就是他驚睜的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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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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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的他和真實的自己同虜惶然不信的視線，對，他看見了自己的鏡映，清映確照出自己一身紅衣羽帽血衫的倒影。但那裡只有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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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下的人不存在於鏡之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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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能清楚感知到對方低笑得震響肌膚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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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涼無熱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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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歷經打鬥撲倒挑弄，都沒法喚醒哪怕一絲暧息的冰涼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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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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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瞭解而嘆，目光仍鎖視在鏡中自己身下的那片空氣。原來、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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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他挑中了很不得了的人……禁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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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日出還有不到一小時，亞瑟，儘快玩完留下看不到痕跡的全屍就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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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動耳邊的魔性笑聲之餘多出未聽過的年輕嗓音，或是，未曾聽過它吐出完整句話的磁性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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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 開目光，是那個人。那個他才在不久前殺死的金髮男人。他瞪著眼睛從鏡裡確定無誤，本該死去的男人就側身倚站在門前直視另一道門，只見半面的眼鏡異常清亮冷 酷，黑色風衣還沾附滴到地上的悠長血跡，他提起手上的銀色手槍把弄挪玩──那把正躺在他口袋裡的銀槍，就在男人染著血紅的手中－－指頭扣響彈口機關，俐落 一聲，猶如將出籠捕噬的飢獸般冷結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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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阿爾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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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人瞇眼笑得優雅而慵懶，伸長不知何時解開繩縛的纖長雙手，觸上自己已逃走不能的呆然臉龐，柔柔地緩緩地冰冷地，指尖移撫到喉結頸領，坦承餓渴的目光駐停短暫還是繼續下遊，拉開那紅色大衣除落離身，俐落拋到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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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點：海盜先生，你偷走了阿爾弗雷德的槍，卻沒檢查清楚他還有另一把。放一個帶著槍的人在外面很危險的喔，難怪現在聽起來那麼安靜，對吧？」掉除大衣後彷 彿抖慄不斷，他不知道是因為那雙遊走身軀的手太冷還是因為聽見後方另一聲手槍醒來的驚響，他也不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在懼怕什麼，而對方顯然從緊密接觸讀到 了什麼，因為他又笑「噢，請放心，阿爾弗雷德不會介意將你讓給我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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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妖魅地將海盜的手以麻繩交叉一綁，拉到唇邊輕輕舔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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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點：你說殺了阿爾弗雷德，但你確認過他的心跳嗎？那孩子從小時候開始就非常強韌的呢，幾乎沒什麼能殺死他，哎不，我從未見過有東西成功殺死過他。」放手 後未見繩索鬆下，反而蔓藤般自然延生束結，他悠然將手碰摸到海盜的肩臂時繼續笑著解說「血王的血落在人類身上可是很強大的，尤其是能夠在初擁裡存活下來的 孩子，會變成宛如吸血鬼，不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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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三點呢……就是──為了剛剛所說有關阿爾弗雷德的種種，不管有效與否，我從沒想過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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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脊狠狠撞落木板令他剎那昏目，亦令眼前一幕更加深刻陷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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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近心臟的胸前被利甲輕輕抓緊，漾起白衫繞圓的皺褶，咬牙吞回痛呼裡他仰視，望見了完全解溢飢渴的魅綠魔瞳，啊，他是如此美麗如此妖媚又如此危險，連同甦醒過來的獠牙亦笑得眩魂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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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場轉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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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瞇眼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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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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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喚傳遞比愛意更多的含意，同時渴求著比更多意義還重要的愛。阿爾弗雷德在亞瑟額邊輕烙一吻，才把不久前穿刺自己身體的匕首交到他伸問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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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先生，你剛剛說你給阿爾弗雷德三刀還是五刀？」有可能單純和陰險並肩而存嗎？血王展露像是睡醒來後的愉快笑容，絲似的語調卻是別有意謀的輕柔「那我先刺你三十刀看你血流乾沒有，才再補另外的五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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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句即為述句，根本沒等任何聲線抖慄他已將刀刃穿陷肉下，手腳因痛反射地無力抓踢，海賊緊抿著嘴將苦吟全壓在喉，而被倔傲狠盯著的吸血鬼渾然不知，或是那怨恨令他更樂在其中，笑得更甜更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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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 輕而緩慢地，在體內轉動刃片來採引鮮紅（他歪頭欣賞海盜強抑到底的呼叫，有趣極了），結果抽出寒光時理智首先斷裂──不及阿爾弗雷德的惑香，然而他實在受 誘太久飢餓太久，僅是那劃流於刀面的艷緋就能勾起熱溫遐想，他發抖著手呑舔刀鋒的動作急欲幾狂，直到將紅刃吮得清光剩銀，落下曖昧的晶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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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怎可能夠呢，還是好餓好餓。亞瑟等不及待再刺進痛覺滿盈的肉膚，同樣地轉動、抽起、吞嚥，這次帶動嗜血興奮的雙手卻被輕力握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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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暫時這樣吧，亞瑟？」冷膚和熱軀一段小小的掙扎，阿爾弗雷德轉過亞瑟將之擁進懷裡，讓安撫的細吻灑過額際眼角，手指輕柔抹去吸血鬼嘴角的血絲「真的快日出了，你得回去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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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餓……阿爾弗雷德，為什麼不讓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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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狂地舔過沾血指頭後，他幾近本能地環頸抱住阿爾弗雷德，磨蹭著愛人的呼吸和喉結，瞇起魔魅的眼吐出甜誘的息放軟惑人的聲，有心有意地撒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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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你，只要睡一覺醒來就到西班牙了，到時我任你做什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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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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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有一個人在這，好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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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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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你太餓控制不到殺了他，整條船上只有我們和船長活著已經夠引人注目了，我不想因一條有被吸血跡象的屍體驚動教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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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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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砍掉他的頭切掉有牙印的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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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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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疑才怪！還有亞瑟，他跟你長得一個樣子，你下船會被看成海盜抓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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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方夜譚，安東里奧的伯爵又不是白當的，沒問題的喔，阿爾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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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不過，阿爾弗雷德頭痛地把懷裡不順他意的吸血鬼抱得更緊，得硬下心腸才行，但亞瑟卻直在他胸前扭蹭勾引使他恍昏分心。搖頭求得清醒，不他必須冷靜，天知道他才不想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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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要休息，我不接受反對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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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爾弗雷德，我真的好餓……」亞瑟依晃著輕摸自己頭髮的手不斷游移，更刻意搖身扭腰喚來愛人一段低喘，得意地彎成嘴角，把自己與阿爾弗雷德貼得幾近要融合一 起的更加緊密，他仰首對只聽見自己的耳朵呼出甜笑的魅邀「你想想，你要我乖乖待在房裡什麼都不做等你回來，我有做的喔，我沒出去殺人，一直忍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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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就請你再忍耐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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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爾弗雷德，至少也給我那點兒獎賞吧，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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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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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我讓海盜上船搶劫……！總之，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接受，就等今晚船到了港口再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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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低沉私語似蛇爬陷入耳裡，不會很久的，親愛的，今晚就讓你──我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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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爾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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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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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有如天旋地轉，綠色瞳面盈注回不過神來的困惑，其實眼底藏著看清把戲陰謀的謔笑，他喜歡在愛人面前裝作天真不知：對依伏在自己肩上沉喘的阿爾弗雷德，對阿爾弗雷德把自己反射性護到身後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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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使不解的偽裝漸漸死於正浮湧妖綠的理解，他笑得慢慢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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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對額，兩手對兩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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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 樣呢，阿爾弗雷德，你現在要怎樣做呢？」引誘的嘴唇在側旁，流露比魔鬼更醉麗魅毒的字語；手撫遊落熱膚，右手滑溜到背直至碰上嵌入肉內的匕首，左手就摸過 繃緊得叫人心碎的臉龐、因痛楚攏合的眉心、餓獸般忍耐吼息的鼻子、說不出話但性感仍然的雙唇「那個海盜，又給你一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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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造成的呢，若不是他放鬆身體時無意間連那個繩縛也鬆懈下來，海盜也不可能拔刀投以沒用的最後掙扎，那他親愛的阿爾弗雷德也不會為他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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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一來反而更盡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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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爾弗雷德，你從來都不是容許別人對自己冒犯兩次的人訥。」聲音化成溫柔像絲的開導，他越肩望向再被麻繩勒緊的海賊卻笑得一臉殘酷惡毒，又在下秒裝作那刻凝 視不曾存在，亞瑟把唇點在阿爾弗雷德的頸上，幾多吻都不厭「所以不要再守什麼公會的規則了。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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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的嘴溢出血時被他一把吻住呑落，甜得上癮，愛人於抽出刀刃一瞬的悶哼由他舒服的喘嘆掩浸，而指尖不安份地劃過鎖骨，再落到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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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想殺我呢，還想做那些事情，你也看到對吧？」讓話語一字一詞隨輕吻與撫觸烙印膚內植入心跳，他感覺到愛人的脈動體溫有所改變，冷酷的氣味散發傾溢「就承認吧，阿爾弗雷德，你的心啊，其實很想殺他，要他嘗盡痛苦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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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下，只要輕輕的，溫柔的，朝耳朵吹一聲甜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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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把他交給你的喔，阿爾弗雷德，任、慿、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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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看見面無表情的阿爾弗雷德舔過下唇泛起笑意，陰冷又殘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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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很餓嗎？乖乖在門外待著，很快就有睡前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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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成了。亞瑟高興地閉著眼擁住阿爾弗雷德深入纏吻，阿爾弗雷德口中的血腥味暫時安撫到他，反正很快就可以擺脫飢餓感了。他站起來，手指依戀不捨地晃移過阿爾弗雷德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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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給我放血。」血王下令堅定有聲，瞇成一線的妖綠此刻只覺鮮紅至極「隨你喜歡做得有多痛苦。只要把傷口弄得有如普通的失血過多而死，應該難不倒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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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蹲低揪起還是拒絕敗露軟弱的海賊，呵，他是敬佩又捨不得這位讓他盡興一晚的海盜，然而相比起來，阿爾弗雷德因為他覺醒的黑暗毒酷更迷人了，沒辦法呀，只好犧牲這個有趣的玩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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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嘴硬呢，只是不知道你能在阿爾弗雷德手中嘴硬多久？」以為佔得了玩偶其實自己才是被玩弄的那個玩偶，人類啊就是這樣，亞瑟冷笑將海盜拉近，作為煽動阿爾弗雷德最後的火焰他對準嘴唇吻了下去，以氣音留言「永別了，海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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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起身頭也不回離開，他聽知到阿爾弗雷德翻身壓上海賊時的撞擊聲，也聽見阿爾弗雷德骨寒滿盈的低沉話音，更沒錯過阿爾弗雷德抽出刀時的清脆銀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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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說你落到我手上比由亞瑟來是幸運了，只是，先生，你真的做盡了惹我生氣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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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切與他無關。他靜靜從背後關上了門。無論阿爾弗雷德在嗜血本能的催使下有多心狠手辣，還是海盜可能承受不住的悅耳尖叫，都和旁觀者的他毫無關聯。他也許真的點燃起火，然而把火種留在那裡、把火燒得更狂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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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 瑟此頃感到無比放鬆，瞇著真的慵倦不已的綠眼睛，這是今個長夜最完美的結束。他正耐心等待著，等待著阿爾弗雷德推開門的時刻。阿爾弗雷德大概會從背後擁住 他在頸邊細吻，讓自己捉住他浸滿溫血的手逐根逐根指頭放到嘴裡吮呑落喉，同時阿爾弗雷德會溫柔地替自己脫下沾附血污的外衣，或許他會轉身環著阿爾弗雷德並 深深咬入他的肩脈，這樣一來阿爾弗雷德要抱起他肆吻不絕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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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看來，亞瑟甜媚地回神微笑，不需要那首單調的曲謠，今天他也能酣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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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秒，背後收藏兩人甜蜜黑暗的門剛好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