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傳說】雨 - 雨 00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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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00

緋辰

Mar 11, 2013

58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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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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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點多，寧靜的咖啡館，已經接近打烊時間。

高掛在天花板上的柔和鵝黃色燈光充滿整個空間，輕輕的、軟軟的氣氛讓人不自覺放下忙碌一整天的緊繃心情，沉浸在這溫暖的色系中。

來店的客人陸陸續續逐漸離開，沒過多久，店裡面，就只剩下一抹纖細的人影。

彷彿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般，那人只是不斷輕攪著手中已經冷卻的飲料、沒有焦距的目光停留在絲毫沒有動到的精巧蛋糕上頭。

即使打烊時間逐漸接近，坐在靠窗位置的他絲毫沒有想要離去的念頭，依舊保持著，從傍晚六點半到現在的姿勢。

默默地坐著。

突然，手邊的動作停下了，他像是感應到什麼般，緩緩地將視線從桌面上的蛋糕移開、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雨景。

豆大的雨水打到玻璃上，然後緩緩滑落，在潔淨的玻璃面上留下一條條透明的痕跡，彷彿是他此刻心中的情緒。

外頭披著夜幕的路人撐著傘，匆忙地趕路著，絲毫不在意雨水打在衣服上形成的斑斑水漬。

窗外的景色在大雨的洗滌下彷彿隔著一層薄紗，既朦朧又模糊。

就如同他與他之間的關係。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與他之間的距離被悄悄地拉開？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與他的關係不再像以前一樣？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與他已經沒有再作多餘的接觸了？

緩緩地，在他未發現的時候。

慢慢地發生了。

他不知道，也不想再去探究了。

他已經倦了。

累了。

對於這種單方面的付出。

若從對方的角度來看，也許這只是一場心血來潮的有趣遊戲而已。

但是對方卻不知道，身為當事者之一的他並不是如此看待，而是很認真地在經營。

用盡心力地在經營著。

但，太多太多次無意的傷害，已經讓他感到疲憊、無法再堅持下去了。

即便，他已經知道，而且也很清楚，對方對於彼此間的關係已經從遊戲的心態退化成可有可無的狀態。

但他還是緊緊地抓著最後一絲絲微弱的希望。

彷彿這麼做，刻在心上的傷口就會緩緩癒合。

可，如今，一場再平常不過的傾盆大雨卻將他最後殘存薄弱的希望之火給徹底澆熄。

──到此為止吧，不要再勉強了。

這樣無謂的堅持對雙方都沒有好處，只會讓彼此間的關係更加破裂。

──這樣就好了，停止吧。

不該繼續的樂章就由他來劃下休止符，不用再勉強彼此了。

──夠了，就這樣，讓所有一切都很自然地結束吧。

如果這樣的決定能讓他抓住屬於他真正的幸福，那麼，就讓他親手斬斷這段藕斷絲連的破碎關係。

心已經麻痺了，所以，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他不斷催眠自己，不要再去在意了。

但，濃烈的窒息感，卻將他緊緊包圍、重重地壓迫著他。

眨眨眼睛，讓有些翻騰的心情平定下來，他站起身，走到櫃檯付了錢，在店長的恭送下推開門，離開。

沒有猶豫地踏進滂沱大雨中。

隔著窗，那塊黑色蛋糕依舊靜靜地擺置在白色的桌面上，完全沒有任何移動。

明明很清楚對方不會出現，他還是固執地守著，直到咖啡廳打烊。

緊握在手中的手機自始至终都沒有響起，安靜無聲地，彷彿是在嘲笑他無意義的堅持。

任憑大雨打在身上，他的腳步依舊，不疾不徐地拐進一旁的無人陰暗巷弄中。

丟下傳送陣，熟悉的白色光芒亮起，沒有猶豫地踏進去。

等白光消失後，他從另一條巷弄中走出來，在路口的，是一間高級飯店。

隨手施個法術，讓身上多餘的水分蒸乾後，他緩緩地走進去。

自然地示出黑卡，飯店高層沒有幾分鐘就出現在他面前，領著他，來到一間總統套房。

隨意地打發走那名高級主管後，他將自己丟到柔軟的白色大床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

不想回到熟悉的黑館，是因為，他很清楚，那雙溫柔的眼睛不會再停留在他身上。

戶外，雨依舊在下。

今夜，再度無眠。

所有無謂的堅持，就由他來結束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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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雨、片段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