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濃濃的藥水味竄在我的鼻腔中揮之不去,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我心忽然感到有哪麼一點點的失落,為什麼呢?答案很簡單,那就是那個跟著我逃跑的大美女在我甦醒的前一天晚上坐高鐵回高雄去了,雖說我和她並不是那種關係,但是不知為什麼,在我心中,她的影子已經悄悄的烙下一個淺淺的刻印。
「哎呦~張先生,就是那個大美女走了也別這樣嘛,妳這樣子人家潔X卡會傷心喔~」呵呵,對,發福護士版的潔X卡,我在心底默默的吐槽,呃,看她那種身材還敢自己取這種綽號,嘔────潔X卡我為妳默哀。
就在某發福的潔X卡的“糾纏”下,我再度暈厥了過去,不過在我醒來後,我發現了一個好東西,一根烏黑亮麗的頭髮,等……等一下,請別以為我有那種奇怪的嗜好,我之所以會認為它是個好東西是因為那根頭髮一定是那個跟我一樣為倖存者者的大美女留下的,為什麼我會那麼肯定?答案很簡單,因為這幾天在照顧我的…呃…驚悚(?)護士留的是短髮,而這一根卻是長長的,差不多有三十公分長的長髮,我苦笑了一下,拾起那根頭髮放入口袋,雖說不能抱個美人歸,但是能獲得美人的一根秀髮我已經滿足了。
又過了一個星期,我案了出院手續,由於不放心,我一做了一次全身檢查,確定無恙後便準備回我那溫暖的公寓,臨走前,醫院門口一群「人」揮著手向我道別,這些人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足不沾地,半漂浮在空中,我也見怪不怪,朝他們揮了揮手,雖說很怪異,但是他們是陪伴我度過枯燥乏味的醫院生活的「鬼」啊。
別問我為什麼突然有了陰陽眼,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從醒過來的第二天,我就發現我能看見一般人看不見東西,先是一個已經死很久的小貓靈魂,再來就是一個生前長期臥病在床,看起來病厭厭的小男孩鬼魂,一開始我假裝看不見他們,到後來不知怎麼搞的,他們發現我可以看到他們時,便常常一窩蜂地跑到我的病房來跟我聊天,吵得我幾乎沒法入睡,小貓的靈魂更過分,經常偷吃我那少的可憐的食物,還常常捂住我的眼睛讓我看不見。
雖說吵歸吵,但聊天的同時我也發現做鬼也有做鬼的法則,比方說不能隨便干擾生人的生活、不能未經鬼差批准附身、托夢於他人……等,此外,鬼也有鬼的壽命,如果沒再第一時間去報到的話,就必須做鬼直到與自身生前陽壽相等的年歲才可以去投胎,換句話說就是你活多久,做鬼的時間就多久。
「做鬼其實也不容易啊……」曾經有個長相落魄的鬼大叔這麼對我說過,真的,光是下面制定的規則就比中華名國憲法多不止十倍,更何況又有一些不遵守規則的猛鬼常常呑食其他較為弱小的鬼魂,果然還是活著比較好一些,至少不用擔心會被別人吞噬掉。
回到我那亂七八糟的小窩,老實說用亂七八糟來形容我家已經算是客氣了,真要說的話,那就是亂到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不過我並沒有立刻去整理,而是撲到那堆雜物中東翻西找,呃,爺爺留給我的遺物好像在我房間裡那堆雜物的最底層耶。
最後,在我與滿坑滿谷的雜物奮鬥下,爺爺的遺物終於出現了───一本看起來贓贓、用麻繩綁起來的古書,我爺爺從小就很喜歡那些奇門遁甲、怪力亂神的東西,長大以後更是變本加厲,曾一度偷跑出去學人家修行整整三年沒回家,這本書也是他從不知到什麼地方買回來的,據他所說,裡面記載著一中名叫畫鬼術的法術,習成之後可以降妖除魔。
雖說我是個十足的科學派人士,壓根就不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但是發生過這種事之後我便不得不承認這世界上有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現在我只祈求這裡頭的東西是真的,否則等人家找上門來時被秒了都還不知道。
根據書上的表示,首先我必須接受“開眼”的程序,也就是要先有陰陽眼,不過我已經有了,所以這道程序,跳過,再來就是跟武俠小說裡一樣打坐什麼的,這讓我對這本書原本就少的可憐信心再度減半,算了,死馬當活馬醫了,我帶著非常難看的表情在一堆雜物上打坐,嗚,我終於可以體會古人臥薪嚐膽的痛苦了。
過了幾個小時之後,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上有一些不同了,我的腳……麻了,忍著腳上的不適我勉強翻開古書,X的,如果待會厲鬼找上門法術無效的話,爺爺,你奶奶個熊我下去找你算帳!按照書上所講的,接下來我就得正式學習畫鬼術,畫鬼術,顧名思義就是以畫制鬼,但是畫卻也不是普通的畫,而是用施術者本身的靈力凝聚成墨水對鬼魂進行攻擊,而且根據施術者的畫有所不同,效果也大大的不一樣,比方說我畫了一條鎖鏈,那麼它的效果就只是束縛鬼魂而已。
最重要的是,初學者因為靈力太低必須以自身血液當作墨水來施術,當我看到這裡時眼淚差點當場飆出來,媽…媽啦!當老子有多少血啊?!我看鬼還沒除掉,自己就先失血過多而死了吧?是說初學者除了凝血成墨以外,還必須搭配咒語才能發動畫鬼術,否則墨水就成了空有靈力的癈水,唉,第二難題,我對於背課文這件事可說是一竅不通,但願厲鬼來的時候我別忘記就好了,不然到時就好笑了。
看了幾個小時的書以後,我徹底的投降了,真沒想到背一句咒語居然這麼難,法術還真不是給人練的,算了算了,擔心這麼多也沒用,現在也該好好洗個澡讓自己放鬆一下。
走進浴室,我放好熱水準備好好泡個澡時,掛在浴室裡的鏡子忽然一下子變紅,揉揉眼睛,鏡子還是原本的樣哪有變紅啊,我的錯覺…嗎?管他的!我脫下衣服,準備一腳跨進浴缸時,一個女聲飄進我的耳朵:「要我陪你一起洗澡嗎?小帥哥…」
這聲音恍若雷擊,讓我原本放鬆的心情一下子緊繃起來,她…她真的追過來了!我戰戰兢兢的轉過頭,一雙血爪唰的一聲從鏡子裡竄出,緊緊的掐住我的脖子,該死,雖然剛剛在房間裡練習過了,但憑那不知可不可行的法術,加上我那背的零零落落的咒語,我沒把握能發動畫鬼術擊退惡鬼,不過眼看肺裡的空氣越來越少了,我下定決心決定賭一把了。
「以…吾之…血為墨」斷斷續續的念著咒語,不是因為缺氧而是因為我真的沒背熟「以此墨…為吾之…力…速速降妖除魔,滅!」語畢,咬開指頭,狠狠的往鏡子一畫「啊啊啊啊──!」尖銳的慘叫響起,女鬼的血爪瞬間潰散,我那可憐的喉嚨終於獲的解放,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我不會放過你的!」女鬼捂著胸口上像是被劍砍一般的傷口,恨恨的說道:「等我解決那個賤人之後,我再來殺了你這臭小子!」
啪!鏡子碎裂,女鬼消失,我終於保住了一條小命,咦,等等,她剛剛說“賤人”可我是個男生,除非她有重度近視才會把我看成女的,否則這就表示……靠!她要對那個美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