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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提他都忘了這才是他當下最納悶最想問的,視線盯著這個人移動的身影,昏暗的光線讓他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在洞穴裡過了夜,他穿這身要是在星辰大地只有月光的壟罩之下,肯定比現在在這造景的庭院裡好看極了。
「我皇叔大婚我當然來啊。」說得好像他本不該出現一樣,但他更覺得不會出現的應該是俞大介才對啊,他盯著柱燈裡的油想想他們是用馬糞就可以燃起了火苗,他們的生活模式真的相差很多啊。
講得好理所當然一樣,要是前幾天他們沒遇見君家千金他肯定不知道他們不來了這件事,但他的確更不會知道室韋皇族可能會進城,畢竟他的確少出門就是了,若要不是那天自己有出門,可能今天也不會來。「不是說不來了嗎。」
「你知道。」聽俞大介的說詞居然是知道了甚麼,他將注意力轉回那看著自己的人,那清秀的臉龐讓他不禁覺得比起他上次見到的妝容,現在眉清目秀沒有因為紅唇而顯得略薄的嘴唇還挺好看的。
「君家大小姐還擅自離家要出城被我們遇到。」
看著那突然靠上來壓低聲量的人的模樣,像是怕隔牆有耳不能聲張似的,看來可令從族裡離開後回到這裡也沒有好臉色啊,對這個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執迷,他們成親了,說了也算他的長輩呢。「她想跟可令回來是嗎。」
「可令還在我們遇到她沒多久就回來了。」他們都不敢想像一個嬌貴的千金小姐走這麼長的路那腿肯定到今日大婚都還疼著呢,不說這些俞大介都還不知道自己此刻就像三姑六婆一樣說著甚麼別人的小話一樣。
「看來這姑娘脾氣很硬啊。」依他印象中蕭家離這裡是有段距離的,他們可以遇見想必是走了很遠的路啊,他知道可令這段婚約會很辛苦,但既然他擋不了也選擇了,他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看著薩滿嘎倫斯心不在焉的樣子笑了一下,往回走了幾步看著花堆中又有一個更矮的柱燈,他突然想到了他覺得哪裡不對了,是身分,他們之間與各自的身分都讓人不能明白他幫他整衣這回事。「燕德說他看過你,原來他跟可令熟識。」
「遠處吧,他好眼力。」邊看著這出了城就根本不會看見的東西,他邊回想著今日才算是他跟蕭燕德正式的見面,當時兵荒馬亂的他沒空去看他們看著貨物那一批人是怎麼合作來著,就聽俞大介一聲冷哼質問起自己來了。
「好眼力,那你怎麼知道我在。」他想問的都還沒問,倒是今日一見想問的事又更多了,那一下馬就看向自己的那個反應是怎麼回事,就跟上回見面一坐下抬眼就盯著自己不放一樣,就看那回頭看著自己的人還挑眉勾起了嘴角。
「我說過只要你在我看得見的地方我都會知道你在哪裡啊。」這人居然會問自己這種問題,也對,他從小至今從沒人問過他怎麼會聽得懂草說的話,就眼前這個男人會問,他不免覺得被逗笑了,覺得跟這個人在一起真是很有趣呢。
「不,你沒有說過。」他臉上裝的鎮定語氣也鎮定但是他瞪大的雙眼出賣了他自己,這甚麼驚人的說詞他聽都沒聽過,更別說這聽起來突然有點肉麻的像情話一樣,可是這人說的理所當然如此肯定的模樣更讓他不能明白。
「我說過,我說別以為躲過我的眼睛。」他又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他明明記得他說過了啊,但眼前人的反應怎麼可以這麼出乎他的意料,就看他尖聲莫名其妙地嚷了起來,較真的模樣很是可愛啊。
「你不是說我的妝容嗎,甚麼時候變成是知道我在哪裡了。」他不敢置信的雙手都揮舞了起來,看著眼前人笑的眉眼彎的好像自己的反應很惹得他開心一樣,一個隨時知道自己在哪裡的人這不是件很莫名其妙的事嗎。
還是個跟他說希望再也不要相見的人。
每次見過面就像訣別一樣的人。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你忘了我是薩滿嗎。」
一句話就交代了他這一切的莫名其妙,一句話就表示了自己的無知,他覺得自己白問了一堆,但自己到頭來還是甚麼都沒有得到答案,他忍不住的想翻了個白眼決定換個事情問。「所以你帶了可令要給他妻子的信物了嗎。」
「我交給他了。」沒想到眼前人知道的事情這麼多,看來可令跟蕭燕德的情誼不淺啊,也好,至少可令還是有朋友可相助的,回答了一個問題俞大介還有下一個問題,他看得出來俞大介相較於其他人都年長許多。
「你酋帥肯讓你出席婚宴嗎,我看可令很詫異你出現。」他看著君可令衝出去的樣子是多麼喜出望外的模樣,就好像不敢置信還有族人願意來參與他不被認同的婚禮,又有誰可以違背酋帥的命令呢。
「我自己要來的,西薩爾還在氣頭上。」就像在盤問自己一樣可他卻知道俞大介是出自於對自己的關心才問,畢竟這跟戰事也八成脫離不了關係,上回他們談的那場會議是否會就此翻盤這的確又很難說呢。
「那你怎麼拿得到。」看著薩滿嘎倫斯一臉自己又白問的樣子的笑了出來,他又改口酸著他對薩滿這個無知的神秘存在,他還是不知道薩滿嘎倫斯到底有多能神通廣大,還是到底有多麼的位高權重。「薩滿權利這麼大是嗎。」
「至少西薩爾不會對我怎麼樣。」漫步的往回走他看著人陸續從新房裡撤了出來,他也知道他回去要面對的是甚麼事,他也知道西薩爾會很生氣,但他知道自己說服的了這心軟的人,不然他早就打斷了可令的腿了。
「至少。」
「最近我也剛完婚,他總不能罰我吧。」聽到俞大介疑問的口氣他笑了一口氣回頭看向他,他的確很少對人說這麼多,但今晚他覺得他說了太多了,聊了太多族裡的事他的確心裡就有了負擔了呢。
「原來你也是新郎倌啊。」他本來想恭賀般的大聲嚷了起來,可當他卻看不出薩滿嘎倫斯眼裡的一絲快樂與剛剛跟自己說話般的豪放時,他的口氣也拘謹了起來,這個人對自己說自己的事總是帶著抑鬱的模樣呢。
「我們習俗不同的,雖然沒有你們這麼複雜。」看著俞大介的口氣也不一樣了想必是看出自己不想多說太多,他緩了一口氣的笑了出來,更晃了個頭跟他表示人都出來了席面差不多要開始了。
「這只是其中一項而已。」說到婚禮他想到頭也會疼,半年後那場婚事他自然免不了這些繁瑣的儀式與步驟,看著長廊上陸續有人走過,他知道他們的話又說不完了,但是他心裡依然還是有很多話。「燕德和碧安半年後的婚宴你來嗎。」
「那個姑娘叫碧安啊。」
「喔,她是我妹妹,算是我照顧她長大的。」看著薩滿嘎倫斯沒有先回答反倒先確認了自己身邊的姑娘,他的確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想邀誰來參加婚宴,他更沒有想過薩滿嘎倫斯能不能參加這場婚宴,但是他卻毫不遲疑的爽快答應了。
「好,我來。」他又往回走了一兩步回頭看著一直不跟上來的俞大介,彷彿心裡還有甚麼話想說一樣的遲遲不肯移步,他又悠悠的像是晃著舞步似的傾了自己的身子,像是在表示著他在等這個人跟自己一同走過去熱鬧的席面。
這連日子都不知道的人,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找得到他的人,又如何來參加碧兒的婚宴呢,難道他真的無所不能嗎,但為什麼,他總覺得他跟凡人無異呢,他總有很多話想問他,有很多他想不透的事想問他。
「撒尬斯,為什麼你說你無處可歸。」
「呵,走吧,吃酒。」
回頭看著自己的人再次笑了出來,彷彿知道自己將會問他這個問題,但是回過身的他卻再也沒有等待自己跟上就往長廊走去,就像他直白的告訴自己他不回答一樣,但那在長廊停下腳步看著自己過去的人,又像是在告訴他。
他總有一天會告訴自己他想知道的一切。
只是時候還沒有到是嗎。
所以自己也要等著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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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