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J - 以前以後 - 以前以後 01 【赫海】

那個，我一定要說一下…這不是靈異文，只是有些小小的靈異罷了（囧

本文所敘之冥界事由，一律參照蝴蝶所寫的禁咒師以及冥府狩獵者。

第一章

李東海的身體到了他17歲那一年莫名其妙的轉好。

以往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現在是泥濘裡滾、雪地裡躺都不成問題。身子好到令周圍的親人朋友都不禁懷疑，以前那個體弱多病的李東海其實是裝的吧？還是現在這個李東海是被外星人掉包了不成？…這真是太神奇了傑克！

而實際原因李東海也不知道。只知道某天他還躺在床上發著悶燒時突然的覺得呼吸似乎順了點，體溫似乎下降了點，頭腦也似乎清醒了點……睜開眼，李東海就看到一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站在他房間的角落，對著他笑的好溫柔。

「…那個、你是醫生嗎？」怪了，什麼時候我們家有家庭醫生了？

「咦？你看得到老夫？」

老爺爺似乎有些驚訝，走上前……呃不，準確點來說，應該是飄到李東海床邊，滿是皺紋的臉靠李東海靠的極近，所以李東海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個老爺爺的身體是半透明的啊！！！

「啊！你你你你你什麼東西啊！！！」

「…嘖、沒禮貌，老夫冥界的特聘人員！哪是什麼東西！」

「你你你你你、死人啊！！！」李東海拉起被子蒙住頭，放聲大叫。

「哇靠！死這麼久早不是人了啦！」老爺爺鑽進棉被裡貼近李東海的臉怒吼。

「媽啊！！！！！！！」

於是李東海兩眼一翻，華麗麗的暈了。

老爺爺看看李東海悶在棉被裡的小臉，思考了下，將被子往下拉了拉。然後慢騰騰的往門口飄去，邊飄還不停的回頭看著李東海。離去前只聽到老爺爺無奈的嘆氣以及不解的噥咕聲，說：「唉…還以為可以抓到剛死的小鬼當工讀生，怎麼這孩子的命格突然改變了？」

李東海再次醒過來時天色已經轉黑了。

一雙大眼戰戰兢兢的環視了自己的房間一圈，確定沒有上午那個老爺爺後，李東海鬼吼鬼叫的衝到自家哥哥的房間，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他見鬼了活不久了，哥哥你要一個人好好活下去別太想我阿……而聽了大約三分鐘的胡言亂語，半夢半醒的李晟敏一個反掌打在李東海頭上，才讓李東海稍微冷靜了下。

「李東海你燒壞腦子了？」摸摸額頭，不燒了耶……

「你丫的李晟敏才燒壞腦子！老子是見鬼啊！見鬼！」

李晟敏點點頭，表示了解：「噢，所以你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間要幹嘛？」

於是換來了李東海瘋狂的搖晃攻擊：「你弟弟見鬼了！我要死了阿！」

李晟敏被李東海這麼一鬧睡意也沒了，打開李東海萬惡的小手，李晟敏打個了哈欠……

「喂！你是不是我親哥啊！」

「阿，這問題我也一直很糾結說…」

「李晟敏！」

李晟敏翻翻白眼，無奈。

傻子，看你這麼有活力的樣子也知道你死不了啦……

一把將李東海拉上床，李晟敏壓下李東海的頭哄著他快睡快睡。

李東海左翻右翻了半天，縮在李晟敏懷裡弱弱的問著眼皮已經完全蓋上的李晟敏。

「…哥，我不會死吧？」

「嗯，我們東海是無敵小強，打不死的。」

「哥怎麼我聽你這安慰開心不起來阿？」

「李東海你再打擾我睡覺我真的讓你去見閻王。」

「……。」

隔天一早，李東海還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被李晟敏挖了起來。

「李東海起床啦！」

「…才九點阿…我睏……」

「起床啦！有人找你！」

「誰？我不認識他…」

「…我連名字都還沒說欸……」

李東海還是乖乖的起來了。怎麼說他還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哥哥的話當然要聽！絕對不是因為李晟敏拿起他剛學不久的雙節棍笑著威脅他他才起來的！李東海才沒那麼孬！

磨磨蹭蹭的下了樓，便看到一名男子坐在自家沙發上。男人有著一雙邪魅鳳眼，俐落的短髮顯出他的霸氣。只是眉宇間還透露著一股青澀，看來年齡應該不算大。

李晟敏進了廚房準備茶點，而李東海在男子對面坐定，一臉的迷茫。

「呃，先生我們認識？」

「當然不，是有個人介紹你給我的。」

男人笑著，一張本來就有些邪魅的臉龐更添加了魅力。李東海正要開口發問，大眼突然瞥到男人身後飄著一張似曾相似的臉…那張慈眉善目的臉好眼熟阿……

「啊！那個死人！」

「什麼死人！跟你說了老夫是冥界的特聘人員！」

「李東海你果然看得到靈體。」

三句話幾乎是同時說的，李東海跳上沙發一臉驚恐的看著男子以及他身後的老爺爺，抖著身子想要喊李晟敏卻發現自己喊不出聲。李東海真的欲哭無淚了，他曾想過自己有可能會在某一天因為生病而死去，但他真的沒想過原來他是要被嚇死的！到時候死亡證明不就要寫下這個可笑的死因？不要阿…這太瞎了阿……

見李東海這一臉驚恐，男子又笑了笑，轉過頭對著一旁的那個老爺爺輕鬆的談話著。

「軒爺，說句實話，要是你當時強硬把他抓去當工讀，估計你往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那到是…看這孩子白白淨淨的，也真不忍心就這樣抓了過去……」

「那麼他就交給我了，不勞你操心了。」

被喚作軒爺的老爺爺點點頭，一眨眼便消失在兩人眼前。李東海看著軒爺消失的地方，轉過頭直盯著那男子看。一雙大眼透露出懷疑、不解以及稍微平復的慌亂。

「李東海，我的名字叫金鐘雲，你就叫我鐘雲哥吧。」

「…你你你你是不是人阿……」

金鐘雲笑著：「我當然是。」

「那、那剛剛那個…？」

「他就不是了。他剛剛說啦，他是冥界的特聘人員。冥界說的通俗點，就是你們常說的陰間。」

一聽到陰間兩個字李東海又失控了。「不要阿不要阿，我不想這麼早死阿…」

「又沒人要你死，我是來幫你的。」

金鐘雲一直是面帶微笑著，但現在李東海哪裡聽的進去？整個人縮在沙發裡不斷的呢喃著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死因是嚇死的很丟人阿……金鐘雲最初是耐著性子勸說，但最後他發現李東海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欸李東海，你再不聽我說話我就把你抓到閻王那泡茶！」

此話一出李東海立刻規規矩矩的坐正，雙眼十分緊張的盯著金鐘雲，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金鐘雲失笑，沒見過這樣可愛又怕死的人的。清了清嗓音，金鐘雲開始認真。

「相信你也清楚的知道了，你目前是被開了天眼……」

「啊？我什麼時候開的我怎麼不曉得？」

「…咳、開了天眼，就代表看得見靈體……」

「你說這不是廢話嗎，小說都嘛這樣寫阿！」

「…所以呢，軒爺，也就是剛剛那個老爺爺交代我要負責幫助你……」

「幫助我什麼？再說你一個活人好好的跟死人打什麼交到？小心被陰死！」

一直被打斷的金鐘雲忍無可忍了。

「李東海你在打斷我我就先陰死你！」

「老大我錯了，您繼續。」

看李東海那一臉小媳婦樣，金鐘雲調整好情緒，再次開口。

「雖然不曉得你為什麼會突然開了天眼，但你命格已經改變了是項事實。像你這種案例在冥界不常見，但也不是沒有。軒爺查了一下你的資料，你的命格在前幾年一直都是病像，本來是活不過今年的……但現在不一樣了，有人在你的命格上動了手腳。雖然目的不明，但很明顯的是在延續你的生命。所以李東海，你可以不用那麼怕死的。我這樣說，明白了？」

一口氣聽完金鍾雲的解釋，李東海頭腦昏昏脹脹的，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照你這麼說，我現在是不死之身？」李東海一臉興奮。

「你電影看多了吧？只是陽壽延長了，你死了是去枉死城當工讀生。」金鐘雲一臉淡然。

這下李東海鬱悶了。

雖然說他陽壽延長了是延長了，但又不是不死之身，照他這種病體質再過個幾年一樣得去跟閻王打聲招呼。再說，現在莫名其妙被開了天眼，一個半透明的軒爺就把自己嚇得夠嗆了，要是哪天真不小心碰上了什麼厲鬼怎麼辦？也許用不著痛苦的病死，他會先可笑的被嚇死。

金鐘雲看李東海那張苦逼的小臉，也大概想到了李東海想的那些。

「你別煩了，我這不是來幫你的嘛。」金鐘雲笑。

「…你能幫我什麼？打擊惡勢力拯救地球？」笑笑笑，笑死你算了…牙齒白你了不起啊…

重重的嘆了口氣，李東海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點……

李晟敏不就是去端個茶嗎？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出來？

李東海一個激靈，跳上沙發指著金鐘雲大吼：

「你！你把我哥怎麼了！」

「我沒做什麼啊…」

「你個屁！沒做什麼我哥去端個茶端到現在還沒出來？！」

「我是怕我們的談話內容會嚇到他，所以施個簡單的術而已啊…」

「金鐘雲你施什麼妖術我不管！但他是我哥！…等等，你說你施什麼？」

「術啊…雖然比較偏向咒啦，其實我法術什麼的不太精通…」

後來金鐘雲又絮絮叨叨的解釋了什麼是術、什麼是咒，但李東海沒聽進去。現在他小小的腦袋裡充滿自己使用法術電爆平時總愛找他麻煩的班主任的威風形象…嘿嘿，其實很帥氣的阿……

再次對上金鐘雲的眼，李東海眼裡的那精光嚇的金鐘雲還以為他屍變了？

跳下沙發，李東海衝到金鐘雲跟前，那雙大眼瞬也不瞬的直盯著金鐘雲，那一臉的誠懇讓金鐘雲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怪了，軒爺沒說這小子腦袋不正常啊……

「鍾雲哥，那個軒爺讓你來幫我的對嗎？」

「呃、理論上來說我這算義務…」

「所以哥你接下來要教我法術了？」李東海大眼閃亮閃亮。

「…你想學？」金鐘雲抓到了重點。

李東海點頭點頭，一雙水潤的眼眸睜得大大的，要是把舌頭吐出來哈氣就更像狗了啊……

金鐘雲笑笑，其實他本來是沒有要教李東海任何東西的，他只不過是來協助他適應一下生活中多幾個會飄來飄去的＂東西＂罷了。但看李東海這一臉的期待，他也不好意思拒絕。雖然他本身是不收徒的，但李東海挺討他喜歡的……收個小徒似乎也不錯呢。

「教你是可以，我先看看你適合學哪方面的。」

語落，金鐘雲捏了個手訣，一道清亮的藍光壟罩在李東海身上，逐漸的加深再加深，最後竟成了深不見底的海藍，宛如大海般的深邃，令人看不清一切。李東海滿臉的驚奇，但金鐘雲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趕緊撤了手，金鐘雲目光直盯著李東海潔白手腕上的小魚手鍊。

「李東海，保護你的那個人是誰？」

「…保護我的人？」李東海矇。

指了指那條小魚手鍊，「這個是誰給你的？」

「啊…這個啊，其實我不記得了耶…」

金鐘雲挑起眉，伸手便要扯下那條手鍊，但卻被李東海閃過了。

緊緊的將手鍊護在自己胸前，李東海朝著金鐘雲大吼。

「欸你幹嘛！不教就不教，不要動手動腳的！」

「…你帶著這個我教不了你。」

「…這個？」

即使不清楚這手鍊的來歷，但這是李東海的地雷，是李東海的寶貝。別人碰不得、說不得，更不用說是企圖將它拿離李東海身邊的。

看了下手上精緻的手鍊，李東海皺皺眉，不過是個手鍊能保護自己什麼？

「其實吧李東海，你有這手鍊就不需要我教你了。有了它施起的咒可不一般喔。」

「你騙我的吧？它這麼厲害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我看它也剛啟動不久啊…是跟著你的天眼一起開的吧。不過…」

「不過？哎、哥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啊！憋的我心裡慌！」

金鐘雲笑著，十分曖昧的那種笑。

「東海啊，那個人是誰呢？你下意識將有關他的回憶封進手鍊裡的那個人…」

「將有關他的回憶…封進手鍊裡…？」

李東海想開口反駁，腦海中卻出現一個不屬於他的聲音。

那是一個溫暖的男聲，李東海沒什麼印象，卻又覺得該死的熟悉。

『…有事？』

「看來對你很重要喔，是你喜歡的人？」

『…欸、你不要哭了，這樣很像是我欺負你耶……』

「不過你卻將記憶封印了…還是是你討厭的人？」

『對不起，我不該兇你的。』

「李東海？欸，你聽得到我在叫你嗎？」

『呵呵、我沒看過有人告白的這麼突然的…』

「李東海！給我醒醒啊李東海！」

『東海不可以喜歡其他人喔………』

「李東海你給我清醒過來！」最後金鐘雲是一巴掌打在李東海頭上的。

「…鍾雲哥？」李東海眨眨眼，有些恍神。

金鐘雲視線往下移，便看到李東海的手鍊正閃著淡淡的藍光。挑起眉，看來剛剛因為自己的提問而讓封印出現了些微的裂痕啊……早知道就不要叫醒他了，把封印解了說不定能提升手鍊的能力呢。不過…既然這封印這麼脆弱，為什麼能安然的保存至今？

正當金鐘雲百思不解時，李東海更是理解不能。

為什麼那聲音會這麼耳熟？為什麼那聲音會如此溫柔？為什麼會叫自己不能喜歡上別人？為什麼自己該死的就是想不起有關這個聲音的任何事？為什麼，會對這個聲音如此懷念…懷念到，胸口好疼好疼，疼到都掉出淚了卻還是想不起來任何事……

「哥……」李東海開口，只是那嗓子裡的泣音讓金鐘雲忘了回復了。

一雙本該是清清澈澈的眼現下全哭紅了。金鐘雲想安慰他，卻發現其實自己也是今天才認識李東海這個人，若要說安慰，自己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出話好說……

「哥，要是被人遺忘了，一定會很難過吧？可是我記不起他…我記不起他怎麼辦…？但我知道我好想他，好想好想……我不想忘記，卻又沒辦法深記。哥你說，這是不是命格改變的後遺症？如果我到死之前還是記不起他，那麼命格改變了有什麼用？陽壽延長了又有什麼用？…我想要記住他，但我現在卻連他叫什麼都不曉得…哥，我是不是特沒用啊……」

看著李東海哭喊的淒慘模樣，金鐘雲嘆了口氣，將哭倒在地的他一把拉起，一臉同情的拍拍還在抽噎的李東海，略帶沙啞的嗓音柔聲的說……

「那個、其實只要把封印解開了，你還是可以記起他的啊…」

聽到這話李東海瞬間停止哭泣，吸吸鼻子，轉頭望著金鐘雲，那模樣說有多惹人憐愛就有多惹人憐愛。許久，李東海怒吼：「那你他媽的不會早點說！老子剛剛哭的那麼難過就像個白癡似的你看得很開心吧你！」

金鐘雲無言……看你哭的那麼盡興我不好意思打斷嘛……不過這話他當然很識相的沒說出來。

李東海擦擦眼淚，清清嗓子，說：「那好，現在幫我解開封印。」

金鐘雲額上三條黑線，說：「你設下的封印除了你自己，誰也解不了。」

「……。」

沉默三秒，李東海爆發。

「哇靠金鐘雲你這混帳神棍！」

「李東海你說話尊敬點！我是你哥！」

「是哥怎麼了！了不起了？連個封印都解不了你神氣個屁！」

面對蠻不講理的李東海，金鐘雲決定不跟他一般計較…

「咳、那個，其實我從封印的裂縫中有得到一些訊息，說不定對你有幫助。」

「那你快說啊！」

看著眼前一臉緊張又期待的李東海，金鐘雲對於他態度轉變的速度表示完全佩服。使用些微靈力在半空中寫下了一個透著淡淡紅光的名字，金鐘雲還沒開口，李東海就先輕聲的唸了出來……

「李…赫…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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