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短篇 - 新年賀文－不同（戴利）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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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新年賀文－不同（戴利）

驪扉

Jan 2, 2021

9

1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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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到要斷氣的時候陸陸續續看到印調大家的回覆，覺得血條都被補滿了，非常感謝

冰漾短篇集《傾盡》印調可詳細此

（很久以前寫的）新年快樂連五發。

希望大家喜歡Ｗ

＿＿＿

動作俐落的丟下幾張爆符，把眼前的鬼族全部炸得灰飛湮滅，身旁響起同伴們的對話，以及跟公會回報的手機連絡聲。

「阿利，今天殲滅動作特別快呢！趕著去哪裡跨年？」一旁的紫袍轉過頭指揮著幾個白袍回公會寫報告，然後走上前，拍了拍阿斯利安的肩膀，笑問著。

回頭，束在腦後的褐色長髮在空中劃下一道美麗的弧線，在夕陽的橘紅之下讓人炫目，阿斯利安笑開。

「是啊！要回部落去。」

他轉身向其他一起出任務的夥伴喊道：「我要先走囉！各位新年快樂啊。」一一點頭接收大家的祝福後，他手一動，腳下浮出一個圖騰，然後消失在一陣白光中。

優雅的將熱水往壺中沖下，裊裊白煙向上飄，一席黑袍的戴洛在榻榻米上入座，跟四周的日本式裝潢有些格格不入。

他在等阿斯利安回來，兩人約好了，要一起回部落去過年，參加祭典。

從一旁拿起用熱水溫過的茶杯，看著上頭手繪的漂亮花紋，他嘴角勾起好看的笑，提起茶壺，準備喝著茶等人回來。

忽然一雙手從身後伸來，穿過肩頸，然後褐色的細柔髮絲滑過耳際，溫熱的呼息襲上臉側。

「回來了。」

沒有被嚇到，戴洛不慌不忙的將茶杯放到日式的矮桌上，雙手覆上那雙緊緊環著自己的手，臉稍稍一側，對上了一雙帶笑的褐色眸子。

「我回來了。」迷戀的看著跟自己有幾分相似，卻又多了幾分書卷氣的臉龐，阿斯利安主動湊上唇畔，感受到對方彷彿將自己當成珍寶般輕柔的吻，他情不自禁的將手自肩頸上移，埋入對方的短髮之間，直到兩人呼吸都混亂，才不捨的分開。

「別引誘我翹掉祭典。」壓下阿斯利安正欲解開他胸前黑袍扣練的手，戴洛喘息著，用氣音說道。

聽到戴洛的話，阿斯利安不滿的咕噥了一聲，但還是乖乖的離開戴洛的懷裡，趁熱倒了兩杯茶，讓兩人都冷靜一下。

隱約在喝茶的時候聽見一旁的人兒喃喃自語的抱怨著，像是「我已經沒有吸引力了嗎」、「新歡」之類的話語，戴洛失笑，一把拉過阿斯利安，讓其躺在自己的腿上，由上而下的看著對方。

「如果不是已經跟母親說好，我現在就把你抓上床滾個幾圈，年也不用跨了。」不出意料的看見那張白皙的臉龐染上紅暈，戴洛輕笑出聲，伸手捏了捏。

「欸欸欸！我不是小孩子了耶！」不滿的拍掉戴洛的手，阿斯利安軟綿綿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事情一樣皺起眉頭：「今年家裡的電話讓我覺得有不好的預感呢……」之前都是說他們若有空才回去，怎麼這次在電話中不停的交代他們一定要記得回去，還為了提醒他們打了不只一通電話。

戴洛失笑，看著撐著下巴認真思考的阿斯利安，又伸手揉亂了對方的長髮，引來一陣抱怨。

「你現在一直想也沒有用呀，回去不就知道了嗎？」

他站起身，將手伸向坐在榻榻米上的阿斯利安。

「走吧。」

背著光的戴洛讓阿斯利安炫目了一會兒，愣了幾秒後，臉頰染上緋紅，伸手握住了那雙大手。

「嗯。」

當移送陣的光芒消失，他們眨了一下眼，熟悉的笑容、聲音傳來，讓他們笑了開懷。

「這不是席雷家的小子嗎？長這麼大啦！看你們多久沒有回來了！」

「真是越長越俊了呢，又是公會的黑袍跟紫袍！有物件了沒？要不要阿姨幫你們兩個都介紹一個啊？」

「看看我家的吧？剛好那兩姐妹都還沒物件呢！要不要──」

你一言我一語的，一下子讓戴洛跟阿斯利安說不出話。原本只是純粹關心跟開玩笑的內容，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演變成了相親大會。

「咱們別攔著他們兄弟兩回家啦真是的！先讓他們回去看看席雷夫妻倆，有什麼事情再研究嘛！」

不知道是誰說的，戴洛在心中默默的感謝著，然後拉著還在愣住狀態的阿斯利安，對大家示意後，迅速的往席雷家前進。

阿斯利安卻沒想到進了門後，也許待在外頭，甚至連去出打蟲任務，都比面對這種場面來的好。

客廳的沙發上坐滿了人，在主座對他們兩兄弟微笑的，是他們的父母，席雷夫婦，而坐在另外沙發上的，則是狩人一族中，聲望與席雷家可以相提並論的凱提家夫婦，以及一對明顯就是姐妹的褐髮女人。

再怎麼沒有眼睛都看的出來，現在這種場景，有男方父母，有女方父母，子輩又剛好都是兩個──

是在相親吧？

這是在相親吧？

阿斯利安跟戴洛心中同時都冒出這些問句，然後下意識的退後腳步，像是出任務遇到猛禽猛獸的時候，都會看著對方的眼睛慢慢後退那樣。

「回來了就坐下啊！怎麼不叫人呢？」席雷夫人笑瞇瞇的打斷他們的逃脫大業，對自家兩個兒子招招手，再倒了兩杯茶。

「爸、媽。」兩人同時向自家父母問安，然後一起轉向那堆他們歸類於「不速之客」的人，輕輕的點頭，擺出萬能的公式化笑容。

「歡迎您們的到來，凱提先生、凱提夫人，還有兩位小姐。」

表情看起來很欣喜的凱提夫婦笑著回禮，而兩位小姐則是在看到他們的笑容之後呆在原地，然後臉上很明顯的浮出紅暈。

「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兒子，黑袍是哥哥戴洛，弟弟阿斯利安則是紫袍。」同樣笑的和藹可親的席雷家男主人指揮兩個兒子坐下，開始介紹：「這是凱提夫婦，你們應該知道，另外這兩位是他們的千金，朵西絲跟雅黛，他們同樣也是公會的袍級，很厲害呢。」

「哎呀您過獎了，她們兩個都是白袍，都四年了還是沒有晉級，哪像您家公子是黑袍跟紫袍呢！」

「沒這回事沒這回事！他們兩個啊──」

兩家父母就這麼寒喧來、寒喧去，而被介紹的兩對兄弟姐妹則是沉默，無言以對。

而在兩家聊的話題越來越豐富，連他們小時候的事情都搬出來後，總算被臉已經紅透的朵西絲和雅黛小聲阻止。

「瞧我們！都顧著自己聊天，都忘了讓孩子們去自個兒相處看看了！」

「這可不是嗎！剛好外頭也要開始了，我們都到外面去吧，老的看年輕的，年輕的下去玩玩！」

「真是好主意！」

於是就在半推半就之下，戴洛跟阿斯利安各自牽起朵西絲和雅黛的手，朝外頭已經開始演奏音樂的廣場走去。

雖然心裡都是極步情願，但他們還是彬彬有禮的向對方邀了一支舞，然後在兩家父母充滿期待的眼神之下，開始邁出第一個節拍的步伐。

「戴、戴洛先生。」終於鼓起勇氣說話，朵西絲有些結巴：「您、請問您……」

她想要問他，有沒有固定交往的對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著對方，她就緊張到說不出下一句。

「朵西絲小姐。」打斷她不停打結的話，戴洛優雅的領她轉了一個圈，再開口：「我想，我們可以當朋友。」

這句話的拒絕意味夠明顯了吧？他在心中想著，果不其然看見對方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是如果妳在公會中待了這麼多年，相信妳應該有聽過關於我的傳言。」

戴洛輕輕的說道，語氣完全不像在拒絕喜歡自己的女孩子，反而像是在對一個隨便的路人甲乙丙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沒有特別的情緒參雜在其中，幸好他的嗓音本來就比較溫和，若是他的聲音再兇一點，恐怕對方就會立刻哭出來。

聽見他這麼說，朵西絲眼中閃過一絲尷尬，然後是漸漸了然的驚訝：「你、你跟你的弟弟，是真的……？」

她曾經聽幾個紫袍的前輩說過，黑袍和紫袍的狩人兄弟，是戀人的消息。

當時聽到時，她的反應只是失笑，然後嘲解著他們是八卦說到沒得說，才會連這種事情都掰的出口。

現在那幾段對話忽然從腦中浮現，再想起方才狩人兄弟進門時，緊緊牽著的手，她臉上的驚訝表情完全藏不住。

他們、他們可是親兄弟啊！

「是真的。」戴洛點頭，想到阿斯利安，他就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看著戴洛的表情，朵西絲一愣。

她其實也不怎麼贊成父母刻意安排的這場相親，卻在看見戴洛之後她有些許動搖的改變了主意。

但是現在人家爲了拒絕她，連這種不能夠承認的戀情都說了出來，而且一臉幸福洋溢的樣子，她如果再繼續死纏爛打，只是自己難看而已。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戴洛先生。」她有禮的淺笑，在最後一個樂音完畢後，鞠躬。

「祝你們幸福。」

「謝謝。」

看台的方向傳來新年即將到來，等等就要開始倒數的廣播聲，無論是過路的旅人，亦或是狩人一族的人們都興奮的四處交談著。

戴洛朝他們家屋子的後院走去，嘈雜的聲響越來越遠。

「哥？」

坐在後院鞦韆上的阿斯利安對他眨了眨眼，一開始因為他出現的關係愣了一會兒，但很快的反應了過來。

「你是來找我的，還是來躲凱提家千金的？」調侃著自家哥哥，阿斯利安披散在肩頭的長髮隨風飄蕩，褐色的眸瞇起，清秀的臉龐看起來十分放鬆。

戴洛走到鞦韆旁，伸手開始推起鞦韆，讓阿斯利安越盪越高。

「就像小時候一樣呢。」

他輕笑出聲，沒有回答弟弟的問題，那張與阿斯利安相似的面容在一片放鬆的氛圍中浮起回憶往事的表情。

小時候，阿斯利安遇到不開心的事情，總是跑到後院來盪鞦韆，而他總是會來到這裡找，替他推鞦韆，隨著鞦韆越盪越高，阿斯利安的壞心情也會全數消失，然後又是開心的笑出來。

遠方傳來倒數的聲音，跟後院的寂靜成了明顯的對比，就像兩個世界一般。

十、九、八──

雖然風聲入耳，倒數的聲音也很大聲，但阿斯利安還是聽見了戴洛的話。

「其實不一樣呢。」他開懷，在風中喊著。

七、六──

「哪裡不一樣？」戴洛放開手，讓阿斯利安自己盪著，看著在空中笑的漂亮的弟弟兼戀人，他思索著，開口問。

五、四──

「小時候不會這樣。」

這句話說得很小聲，遠處的倒數聲也越來越大，讓戴洛一時沒有聽清楚，正想要叫阿斯利安再說一次的時候，那抹原本穩穩坐在鞦韆上盪著的纖細身影就已經朝他的方向跳了下來。

心跳頓了一拍，戴洛連忙接住阿斯利安。

三、二──

「小時候不會這樣。」打斷戴洛緊張的開口詢問，阿斯利安重複，然後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唇湊了上去。

一！新年快樂──！

漂亮的煙火在草原上的天空綻放，參雜著眾人的恭賀聲和笑聲，整個狩人部落洋溢著新年的喜悅。

兩人緊緊相擁，相貼的唇傳遞著熱度，地上倒映出來的影子幾乎合而為一。

唇分，牽出一條銀絲，兩人白皙的面龐都染上緋紅。

「吶，小時候不會這樣。」阿斯利安雙手緊緊扯著戴洛胸口的黑袍布料，因為方才的熱吻腳有些發軟，只能靠戴洛環在腰間的手撐住，才不至於滑落。

總算了解弟弟在說什麼，戴洛低下頭，他在對方的額上印下輕吻。

「阿斯利安。」

「嗯？」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ＥＮ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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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千言萬語（凡亞）＊慎

#2 同學會（冰漾）

#3 惑愛（冰漾）＊慎－收錄於《雙愛》

#4 新年賀文－所謂宣示（蘭尼）

#5 新年賀文－一往情深（九六）

#6 新年賀文－不同（戴利）

#7 新年賀文－回家（夏千）

#8 新年賀文－Mr. Perfect（冰漾）

#9 初夢（冰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