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訊後,情報隊的士官長立刻對眼前正準備把體內之氣外放的和爾西報告:「輔長,已經和六名隊員們傳達了。」
「好,辛苦你了。」和爾西頭也不回的說著,專注凝聚那驚人的氣。
士官長沉默沒多久,又開口說道:「輔長,為什麼你要叫他們六個趕快離開呢?」
他很好奇,剛才的戰術其實是和爾西想出來的,然而他卻沒有告訴所有人為何要特攻隊員們盡快撤離的原因。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三元素融合一起攻擊或許會造成很強的後座力,才要他們盡快趕回結界裡吧。
和爾西聽到這問題,只簡單說一句:「提高一下警覺總是好的。」
沒理會身後的精靈們一頭霧水,聽到上方傳來的聲音後全都朝向天空望去。
「開始了。」
和爾西淡淡說著,臉部也稍微緊繃起來。
希望剛一閃而過的不好預感是我多心了。
「去吧!」
前面兩名特攻隊員再一次融合淦劍往對方的星武炮攻擊,後面四名把早在他們發動法術前凝聚好的大火球,緊接在淦劍後方追上去,而六名隊員立刻往後方的殿堂返回。
在三元素融合之後,火球和金形成的劍漸漸消失,趁著對方的結界開始攻破一道裂痕,和爾西已在半空中吟起術語。
「雷,集水之力,降於地面,震威四方,驚萬物之動,雷爆!」
隨著術語發動,和爾西凝結於身上的氣瞬間形成一道白光高速衝向只剩下水元素的攻擊點,在接觸到水的剎那發出一陣爆響,並發出一道劇烈的像是火花般的白光。
對方的結界從原先的小裂痕漸漸開始龜裂,向四周延伸。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精靈們都紛紛叫好。
和爾西也慢慢降落在原本的位置,看著在星武炮前方的結界像被炸碎的玻璃般,一片片的落下來,閃著透明刺眼的光芒。
然後…
「糟了,快叫他們立刻趕回來!」
和爾西臉色全變了,用力一轉身對後面的情報隊吼道。
在被炸碎的一片片閃著美麗光芒的碎片,突然像是被什麼給牽引般馬上轉變方向,朝上方…也就是正在返回殿堂的特攻隊員們以驚人的速度衝過去。
剛施完最後一道法術,已經累到沒剩多少體力的特攻隊員們還不知道後面發生什麼事,繼續趕回殿堂的途中。
「不知道成功了沒?我剛聽到後面一聲巨響…」
「是輔長用雷的法術,沒想到還有這一手,我看穩贏了吧。」
六名隊員邊返回的路上邊談論著,這時他們耳邊皆傳來一陣急迫的吼聲。
「特攻隊的立刻用全速趕回來!」
就在隊員們才剛聽完這句話,有個隊員驚覺不對的往身後一看。
一道透明的光已經離自己不到一尺的眼前。
接著,爆炸了。
無法得知隊員們的狀況,在將近快千次的爆炸中,天空中彌漫著一層層厚重到散不掉的團團濃煙,厚到原本的白天就像被黑夜籠罩。
「醫療隊!用追蹤術尋找他們!把他們全都帶回來!」
和爾西對身後幾個待命的醫療隊員們命令著,醫療隊一刻也不敢馬虎立刻使用追蹤術後消失在陣法內。
沒多久醫療隊回來,帶著身受重傷已昏迷過去的特攻隊六名隊員。
看到和爾西緊緊蹙著眉頭,醫療隊立刻開口說明:「輔長,他們身上受到剛才爆炸的威力有多處受傷,再加上吸入過多濃煙而陷入昏迷狀態,現在我們要趕緊治療,最好不能有一刻時間怠慢。」
說完,朝和爾西瞇眼示意一下後,醫療隊帶著重傷隊員到殿堂內。
「可惡!」和爾西重重打了地面一拳,身後的精防隊和情隊報都嚇了一跳。
「輔長,您早就知道會有這情形?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原先一直專注守著防禦陣法的精防隊開口問道。
「是反擊咒術。」
收起因重重打一拳地面已經流出血的手,和爾西施了一道簡單治療術後說道,語氣稍微緩和下來。
對方在結界裡又下了一道侏儒族的咒語,返咒。
被打破的結界會變成許多碎片,而這些碎片看似落下,卻會在一瞬間猛烈追蹤攻擊它的人引發自爆,有多少碎片就會有多少爆炸,即使威力不大但光是數量就相當驚人。
和爾西沒想到侏儒族會把這種返咒用在結界上,看來對方也曉得他們的結界並不牢固而採取這種咒術來對付一瞬間就鬆懈的我們,他剛才那不好的預感果然成真了,也因此對那六名隊員感到愧疚。
若是早一點說明會有這樣的情況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抬頭看著爆炸已結束的天空中,濃煙依舊還沒散去,一片黑壓壓的令和爾西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現在兩方看不到對方的動作,也沒有要在這種視線不佳的時刻出手的打算。
「精防隊聽好,好好守著四靈陣法不要被對方破壞,對方可能還會使用其他咒術要提防些。」
和爾西趁對方也在等濃霧散去的時刻,趕緊對身後的精防隊交待事情。
「是!」精防隊全體回應。
在一旁的情報隊皺了皺眉,忍不住問了和爾西:「輔長,只剩下您一個可以攻擊侏儒族,要不要再派些人手過來支援?」
「其他地區的戰況如何?」像是沒聽到對方的話似的,和爾西淡淡問道。
情報隊愣了愣,輕嘆口氣,他知道眼前這個輔長有時候很固執到不聽別人勸,也只好接上其他區隊友的通訊了解情形。
「其他區的情況有一半我方佔上風,但另一半居於劣勢,而長老已經前去支援的途中…」
「讓佔上風的特攻隊撥一些隊員過去支援,然後請長老過來這裡。」不等情報隊說完,和爾西直接下命令。
「啊?」情報隊張大眼,讓一族的長老直接來前線?
察覺到對方露出吃驚的表情,和爾西又再補了一句:「直接跟長老說這是我的判斷結果,是我要他過來支援的,我相信他聽到這句話不會不過來。」
「啊…是!」終於回過神的情報隊又接上通訊傳達消息。
過一會兒情報隊結束通訊,對和爾西說道:「輔長,已經照您說的他們開始調配人手支援,而長老也答應過來,到這邊可能還要一段時間…」
「嗯,然後呢?」覺得對方的話裡看似告一段落,卻還有沒說出來的樣子。
「長老有話要我傳達給您,他說『沒想到那個和爾西會叫我過去支援,叫他等我,很期待與他一起共戰。』這樣。」
情報隊說完露出一抹微笑,人人皆知這兩兄弟感情甚好,雖然在別人面前是長官對下屬的態度,但偶爾還是會看到兄弟倆好的情景。
和爾西也不禁莞爾,也只有那個兄弟還會在這種緊張時刻對自己說出這種話來,讓他剛才沉重的心情稍稍放鬆一些。
艾俐過去是情報部的學生,對攻擊方面不比自己強,但也因為當上長老的關係受過各方面的訓練,到現在已經練到可以與自己相匹敵的程度了。
看著總算逐漸散去的濃霧,和爾西笑說:「沒辦法等他了,等他過來就直接來支援我吧。」說完,隻身前去半空中與侏儒準備交戰。
到達與侏儒族對戰的一定距離後,和爾西忍不住皺起眉,濃煙是散的差不多了,但空氣中仍舊殘留非常刺鼻會令人窒息的味道,難怪他的隊員們全都昏迷不醒不是沒原因的。
看了敵方的星武炮完好無缺,連上頭幾個侏儒族都沒受到影響,估計星武炮本身也有一層防禦結界。
嘖,不會又是用了返咒的結界吧…
和爾西思考著對策,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特攻隊員可上場,若要使用三種元素像剛才那樣再攻破一次實在不行,人手不夠而且風險太大,連對方下了什麼咒都不明白的情況下,再叫其他非特攻隊的隊員們來支援是很危險的,所以他才要求艾俐前來幫助他,至少在攻擊方面艾俐毫無疑問是能勝任的。
搖搖頭,艾俐趕來還需要一段時間,趁這時間先探探敵方的武器狀況也好。
「源自體內之氣,與我合而為一,解放其形!」
和爾西吟出一段術語後,手中出現一道與身高同長的長槍,握柄是一條純黑可方便揮動的細長槍柄,最前端有一顆金色的六面水晶體,旁邊是幾條銀色的圖騰圍繞著。
變幻著手中雷槍的型態,和爾西開始獨自一人的戰鬥。
*
在醫療隊把受傷的六名特攻隊員帶進殿堂裡治療時,引起不少精靈們交頭接耳,終於受不了吵鬧的醫療隊直接清空最近的一間教室施展隔音術法,專心的開始做治療。
特攻隊幾乎全部的攻擊力都消滅了,只剩下和爾西一個。
走過那些還對醫療隊的行為好奇的精靈們,我貼近窗邊看著他。
憤怒懊悔的情緒全寫在臉上的和爾西,終於承受不住而一拳重重打在地面,不管這種舉動會不會傷到自己的手。
殿堂及附近區域似乎有防禦陣法的保護下,不受天空中一團黑霧的影響,陣法內仍舊像白天一樣可以看清楚這範圍內的東西。
和爾西沒問題吧?
曾聽到某個同學口中提到和爾西是特攻隊裡最強的一員,也是精靈族裡最強的攻擊手。
既然這樣,就算只有和爾西也一定可以把對方打倒的吧,因為是最強的。
我心裡如此想著,看著前方的和爾西跟情報隊稍微互動一會兒後就離開防禦陣法內。
沒問題的,因為他是最強、也是最可靠的!
*
在用雷槍發動幾波攻擊後,星武炮的結界有了鬆動的情形,跟剛才的結界不同,這次的結界似乎是完全只有防禦的功用,因為他曾經看過這種防禦結界,就是精靈族最早流傳下來的陣法。
「哼,只有最外圍那層才用了咒術,裡面就是一般的防禦,看來你們是認定我們就算打破剛那道結界,也會被返咒全殲滅是吧。」
和爾西冷冷笑著朝對方的方向說著,即使對方可能沒聽到也無所謂,他只是覺得這情況非常可笑。
可笑的是,為了那道結界竟然讓我方消耗了六名特攻隊員戰力。
他非常憤怒,明知道對方的法術怎可能勝過我們,卻還是造成讓對方居於上風的場面。
「好,我就一次擊敗那防禦跟你們那裝模作樣的武器。」
和爾西咬牙切齒的說著,為了預防敵方的結界又來一次爆炸,立刻退後到能馬上回到我方防禦陣法及最佳攻擊的距離後,高高舉起手中的長槍詠唱著。
「高傲尊貴之軀啊,以您那驍勇善戰之姿,雷之鳴水交加,揮舞妙爾尼爾之鎚,為我方精靈族粉碎襲擊者,允我呼喚您前來,雷神!」
上空的雲層突然聚集變成一片烏雲密佈,幾道閃電和雷聲轟轟作響,和爾西把手中的雷槍緩緩移向前方對準空中快速劃破周遭空氣射去後,不到幾秒鐘的時間空中發出幾道光芒漸漸地突破雲層相互環繞著,一名體魄健壯的男子身軀漸漸成形,一頭微捲的金色短髮與那張已有歲月痕跡的臉孔展露出莊嚴肅穆的神色,在單薄的衣服下,強壯的右手戴著鐵製的手套並緊緊握住一支鎚,腰上的腰帶也不同於身上其他樸素的裝飾,鑲著一塊六角型的金色水晶閃爍光芒。
和爾西舉起右手朝下方的星武炮,像是在下達指令般的大聲喊道:「雷神,粉碎敵方,全部殲滅!」
雷神一聽到指令,急速往敵方殺去的同一刻,下方傳來令和爾西熟悉的聲音卻用不像對方平常該有的語氣惶恐喊道。
「和爾西,後面!」
就在和爾西才聽到一半時感到自己胸口突來劇烈疼痛,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口已開出一個大洞。
「唔噗!」
吐出一大口血後,和爾西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般,從空中直直倒栽蔥墜落地面。
艾俐在終於趕到中學院的時候,就親眼看見半空中的和爾西身後有一股不自然的氣息,趁著和爾西專注於召喚雷神的同時,侏儒族裡派出一名使役利用隱身術潛藏在附近,等時機成熟立刻舉起槍攻擊對方,侏儒族知道戰勝不過和爾西,那至少要把這個精靈族裡的強手幹掉,同歸於盡。
「和爾西───!」
等艾俐匆忙出聲提醒他時對方就已經展開行動,一切都來不及了。
把那名用卑鄙手段的使役射殺後,趕緊衝去和爾西墜落的地方接住他。
同一時刻,前方傳來驚人動地的巨響,先前和爾西召喚出的雷神衝破對方的結界,並把星武炮主體和上面的侏儒們一起炸個粉碎。
侏儒族的最強武器終於被消滅了。
其他地區在互相支援的情況下也獲得壓倒性的勝利。
然而在這種該大聲歡呼的盛況,身為長老的艾俐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憤怒。
「不是說好了…要一起戰鬥的嗎…」
一咬牙,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染的一片紅。
眼前的傷口過於怵目驚心,體溫正逐漸下降,艾俐緊緊抱著卻不忍再去看他身上的傷。
一回到中學院內,艾俐對所有醫療隊員命令,在心中竭力祈禱著奇蹟。
*
殿堂內,同學們還再亂哄哄的討論那六名被送來治療的隊員,我專注在和爾西發動召喚雷神那一幕,對和爾西的能力又有更高一層的崇拜。
和爾西曾經跟自己提過我的能力不弱,隱約感應到有一股未開發能力潛藏在體內,可惜很多法術需要發動術語才行,我只能靠在符紙上畫些陣法,要用的時候拿出來。只是這些簡單的小攻擊在要面對那些有心要使用強力法術的攻擊時就完全無效。
我很不高興的聽著這番話,為什麼一定要會說話才能使用強力法術,這對不能發聲的我來說很不公平,因為找我麻煩的精靈太多了,尤其是那個最常出現的庫拉。
看著我用火的文字表達自己的想法後,和爾西無奈的笑了笑摸著我的頭,一臉愧疚的樣子說著:「那在你能恢復聲音的那天之前,就由我來保護你吧,我可是你的監護人啊。」
當時我對那句哄我的話表示不滿的噘起嘴,過了幾千年了對想要恢復聲音這件事我早已看開,只是不想要和爾西一直這麼處處的保護自己,我也快要到升上高學院可以獨力自主的年紀了。
但是我沒有表示那段話,當時的和爾西露出了比我還難過的眼神,讓我無法再像平時一樣頂撞他。
即使心中再怎麼想恢復聲音是件不可能的事,但我還是不忍心再看和爾西那種表情,又再半空中比劃了一句文字。
『那等我真的能發出聲音那天,我一定會第一個跑去找你,這樣你就不用再保護我了。』
和爾西看了後搖搖頭笑了。
腦袋思考到這邊,我瞥見長老匆匆忙忙的身影跑來朝著和爾西的方向大喊,在我疑惑他為何如此慌張的同時移向和爾西所在的位置…
………
……
瞪大了眼,我差點跌坐到地上。
心跳彷彿突然停止,周圍的聲音也如靜止般一片沉寂。
映在我眼前的是,和爾西的胸前被開了一個大洞。
「迾希安你要去哪?不能跑出去!」
老師的叫聲從身後傳來,不顧老師的叫喊我使用符咒增加自己速度的法術以秒速衝了出去
等我到達前方的精防隊所待的地方時才停下來,看見長老抱著和爾西不斷命令周圍的醫療隊員,現場的情況相當十萬火急。
「你怎麼會在這裡?」一名情報隊的隊員發現了我,立刻抓住我說道:「快回教室去,沒有我們的指令不可出來,外面很危險!」
我根本顧不了危不危險,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去看和爾西,用力掙扎對方死死抓住我的手甩不開,一急之下用了火燒了他的手才抓到掙脫的時機,跑了過去。
「等一下,你不淮過去!」
擺脫剛才那名隊員後,眼前又有一成排的精靈擋在我面前。
知道這種情況我想衝也衝不過去,用了火文字把我的意思傳達給他們。
『我只想看和爾西的傷勢怎麼了?讓我過去!』
那些精靈在看了我的文字後,眉間明顯抽動了一下,好一會兒都不發一語讓我感到事情真的非常不妙的時候,長老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在做什麼?」
「是這樣的,長老,有個孩子他……欸、等等!」
不等他的話說完,趁他們注意力從我身上分散時衝了過去。
當我跑到給和爾西治療的醫療隊前,被其他隊員直接架住我的兩臂,長老這才發現我的存在而吃了一驚。
「迾希安…放開他!讓他過來沒關係。」
等把我架住的精靈略顯遲疑的慢慢鬆開手後,一下就衝到和爾西面前。
……!
我倒吸了一口氣。
和爾西胸前的洞非常大,血被醫療隊止住後又繼續流,那套精細華美的綠色長袍不斷沾染紅色的血,和爾西臉上的表情非常痛苦,似乎連呼吸都有困難。
大概是聽見我的名字,和爾西慢慢張開眼睛看向我,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
「迾…希安………」他的聲音相當虛弱,實在很不想這麼說,但是那種聲音有如快斷氣般一字一句都唸的很吃力。
我趕緊握住他的手,很不爭氣的落下淚來。
因為任誰看了都知道,這個傷勢已經救不回來了…
「別再說話了和爾西,你要好好休息…」長老看似鎮靜,但從語氣中感到在壓抑著什麼的情緒。
和爾西聽了後搖搖頭,或許也明白自己已經無法活多久了。
他的眼睛又緩緩的轉向我。
「別哭……艾俐會…替我…照…顧…你………聽…話……」
和爾西身子突然一緊,痛苦的緊緊閉上眼,醫療隊們慌張的趕緊加強治療術才緩和下來。
我的手也握的愈來愈緊,和爾西又睜開眼對上我。
「最喜…歡……也…頭疼……你……遺憾……」
身旁除了醫療隊拼命施展治療術,以及長老不忍再看下去別過頭咬破嘴唇而滲出血來,我只是呆呆看著臉色愈來愈蒼白的和爾西口中的話斷斷續續的,一時間我還無法作出反應。
「聽……不…到………聲…………音…………………」
和爾西冰冷的手從我手中滑落,醫療隊們也停止治療表情都沉重起來,長老立刻回過頭來看向和爾西,在明瞭事實已經發生在眼前時終於崩潰的大吼。
我還沒回過神來,雙手仍維持剛才握著的姿勢杵在半空中。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我反而有種在作夢的感覺。
是惡夢嗎?哼哼…
和爾西死了…
那個最強的精靈死了…就這樣死了…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嘛哈哈哈哈哈哈───────────
……………
……
我什麼都還沒說,不是嗎?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不等我啊和爾西────!
「快壓制住那孩子!」
感覺到身旁的醫療隊碰了我的手腳想做些什麼,我體內像滾燙的熱水在燃燒似的,有股前所未有的難受,完全不想管周圍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不等我,和爾西…
我什麼話都還沒說啊,和爾西…
不、不要離開…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和爾西!
「不行!完全壓制不了,這孩子哪來這麼強的力量?」
醫療隊加上情報隊全都跑來壓制我,我不明白他們為何要這樣做,我的身體燃燒的好痛苦…好難過…
頭也開始嗡嗡作響,眼前漸漸染成一片紅。
「和…爾…西……和爾…西………」
在意識模糊之際,我聽到自己嘴裡最後傳來不斷呼喊的微弱聲音。
「迾希安!」
最後在聽見長老呼喊我的名字後,我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