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雪紅梅 - 如月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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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如月

因語 / 夏櫻夜語

Aug 30, 2014

39

11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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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寒之名起源與哀痛如月

松樹間的一個山洞前，站著一隻巨大無比的白狼。

「北山雪原歡迎您的到來，冰寒閣下。」白狼低下句大的頭顱，發出的聲音就像老人、男人與女人的聲音重疊起來一樣。

「北山雪原，的主人。」皓雪點了點頭。「我們，因意外而到此，能否，藉您的保護，度過今晚？」

「那行，只是您又欠我一個情了吶。」白狼眼裡露出名為狡詐的光彩。

對此，皓雪冷哼了聲，「囉嗦。」

「那麼，請進吧。」白狼讓開他巨大的身體，向皓雪低下頭。

皓雪示意身後的睦跟上，然後不疾不徐的走入山洞內。

在皓雪等人進入山洞後，天邊最後一抹夕陽消失。

夜晚終於降臨。

□

山洞的裡面超乎了睦的想像，完全就是一間屋子該有的格局，甚至連設備也應有盡有。

與房屋唯一的不同是大廳有一個天窗，沒有玻璃什麼的，就只是一個洞，卻半點寒冷也沒有。

此時，從洞口看出去的天空正下著雪。

不同於皇城內所看到的，這裡的雪晶瑩剔透，有著說不出的美感。

皇城的公主──尋思梅，呆呆地看著從山洞上方的洞口飄下來的雪花，完全沒發現自己的形象因為這個舉動而毀了。

「那個是雪女帶來的雪唷。」睦坐在一邊喝著熱湯。

「這裡……有雪女嗎？」梅轉頭看向坐在暖爐旁閉著眼的皓雪和縮小體型的白狼。

皓雪張開銀灰色的眼睛，微微點頭。

「呵，如果妳等到半夜，說不定能聽到她們唱的歌呢。」白狼用前肢撐起身體，一條尾巴甩啊甩的，「不過，再好聽也沒有冰寒閣下的好聽便是。」

「冷姑娘會唱歌？」梅走到火爐旁的另一張椅子坐下，一雙綠色大眼眨呀眨的。

「不只呢，唱歌跳舞琴棋書畫舞槍弄棍觀星占卜陰陽術法，只差沒有把西方魔法學來而已。」白狼無視皓雪冰冷的目光，一邊舔著爪子一邊說。

看到白狼不為所動的想爆更多料，皓雪開口說：「最近皮草，價格還算不錯。」

接收這句話的白狼抖了抖身體。

「唉呀唉呀，閣下何必呢，小的不說便是。」說著，白狼還討好的用頭蹭了蹭皓雪的褲管。

皓雪閉上眼，繼續做她的冰雕去。

「白狼先生為何都叫冷姑娘冰寒閣下呢？」看皓雪沒有多說話的意思，梅轉而和意外八卦的白狼說。

「先生不用加啦，人類的小女娃。」白狼繼續舔爪子，「冰寒，是我們居住於雪上的居民對冰寒閣下的尊稱。我等是他們的子民，在被其他地方的居民唾棄驅逐之後，我等被守護冰與雪之地的他們收留。

「這裡是他們創造的地方之一，我等是他們的子民，我等不能直呼我等主上之名，僅用冰雪賦予之力來當作稱呼。」

「冷小姐可是冰原的孩子唷，梅。」睦笑著說。

「而且還是上個世代留下的老古董。」白狼搖著尾巴說。

「咦、咦咦咦咦咦咦？！」

「噓，梅妳太大聲了啦，冷小姐會被妳吵起來的。」睦身手摀住梅的嘴巴，指向在不知不覺中睡著的少女。

「唔？」梅張大眼睛，看著不管清醒還是熟睡都一樣冷淡的臉龐。

居然這樣就睡著了？梅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皓雪。

皓雪那一身的冰氣消失無幾，臉上雖然還是沒有表情，卻讓梅有種平靜安詳的柔和感。

「她睡得好熟喔。」梅輕輕地戳了戳皓雪的臉頰。

軟軟滑滑的、還有點冰。

「她的皮膚好好喔。」梅羨慕地說。

嗚嗚，她都住皇宮了，用的東西都比別人好上幾百幾千個檔次，居然有人的皮膚比她好這麼多……

「……唉……」睦看著眼前這個某些方面已經沒救的皇女，無奈地探氣。「梅，很晚了你也該去睡了，不要打擾人家。」

梅轉頭看見起身的睦和白狼，後者看起來就是要帶路的樣子。

「冷姑娘怎麼辦？」

「丟著不管不會怎麼樣，這裡沒有任何人事物傷得了她。」白狼用尾巴輕輕拍了一下梅的腳踝示意她跟上。

「喔……」梅回頭看了皓雪一眼，然後跟著白狼離開大廳。

□

從小都是頭碰到枕頭就能睡到天亮的睦，頭一次在該睡覺的時間醒來，而且醒來後還破天荒的睡不著。

如果這事讓那些和他認識八百年的傢伙知道，一定會被狠狠朝笑吧。會說什麼「睡死鬼居然會睡不著，天要塌了」之類的話。

「想到就頭痛啊……」睦搔搔頭，下床去找點東西填肚子。

批上皓雪給的長袍，睦很自然地打開門，卻被眼前的雪白璟像震懾住了。

原本是木頭的地板如今鋪上一層銀霜，石頭的牆壁上全是雪白的結晶，天花板上甚至還有冰柱。

「這、這到底……」睦看著眼前的可怕景象，腦袋頓時打結了。

他們進來的時後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冰河時期突然來了？還是這其是夢呢？

想到這，一陣冷風吹來，刺骨的冰冷讓睦確定這不是夢境而是現實。

「所以……冰河時期真的來了……嗎？」睦慢慢走到走廊上的護欄邊。

他驚悚的發現，越靠近護欄地上的冰霜越厚，溫度也越冷。待他走到護欄邊，長袍的邊緣已經結上一層薄霜了。

嗚嗚嗚，母親大人我應該聽您的話乖乖待在家，而不是出來找罪受的。

睦一邊含淚懺悔，一邊從欄杆上往下俯瞰。

由於山洞的裡面是以樓中樓的設計來建造，所以睦很容易就能看見底下的大廳發生什麼事。

白色白色，到處都是白色的雪，彷彿傍晚時的溫暖只是個假象、一個幻覺。

但睦很肯定那不是幻覺，天底下還沒有誰使出的幻覺能騙得過他。

所以這些是誰弄的？

睦的目光落到幾乎和四周的雪融為一體的身影。

若非那身奇怪衣服的顏色以及髮尾上的冰藍色，恐怕他也找不著皓雪吧。

睦還記得母親大人說過那些衣服的名稱。

母親大人說，上半身淡藍色的叫襯衫，下半身藍黑色的叫牛仔褲，腳上的叫長靴。

但母親大人似乎沒說過那些扣在腰上、大腿、背上和手上，好像可以綁東西的帶子叫什麼？

「在族裡待太久，都不知道有這種東西……」睦低下頭喃喃自語，隨即他發現自己的聲音似乎不小？

「你，在那裏，幹嘛？」皓雪抬頭看著二樓的金髮少年，對方手足無措的樣子和表情彷彿自家姊姊說過的某種人很像。

「呃，我、那個……」睦抓抓頭又左右張望了一下。

嗯，還好尋思梅不在。

「偷窺？」皓雪看著他。

「當然不是！妳從哪裡得到這個結論的！」睦臉黑了一半。「那是意外！」

「意外，偷窺？」

「是意外沒錯，但不是偷窺，妳為什麼這麼認定我偷窺呀！」睦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和這個奇怪的女孩相比，家鄉的人似乎顯得可愛些了。

「姊姊說的，偷窺狂？」皓雪頭微微歪了幾度，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妳姐到底是哪來的奇葩啊。」妳一定是給她教的才會這麼怪，只有奇葩才教得出一個怪小孩。

「妳的爸爸媽媽呢？」睦走下樓，窩到離皓雪最近的椅子上。

「爸爸……媽媽？」皓雪抬頭看著頭頂天窗飄落的雪花。「不知，或許……已經凋零了。」

凋零？為什麼用凋零這個詞？一般都是用過世或不在了才對啊。

「但是，現在有，婆婆、姐姐、爺爺，沒關係，這樣，他們比較好。」皓雪轉頭看向睦。「不理我，誰，都很好。」

睦愣了一下，這兩句話怎麼翻？不接近她很好還是她爸媽不理她很好？

「喂，雪，是什麼，顏色？」

「啊？」睦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雪一定是白色的呀。」難道會有別的顏色？

「白色……嗎？」皓雪看著天上飄下的雪花，「什麼，是，白色？」

「妳……看不到嗎？」睦跳下椅子，伸手在皓雪眼前揮了揮，然後被皓雪一掌巴開。

「看得到，但我不知道什麼是白色。」

「不知道什麼是白色？那看白狼的時候，他的毛又像什麼的顏色？」

「……血？」

「妳在開玩笑？」

「非也。」皓雪很認真的看著睦，表示自己沒有在開玩笑。

「……」唉，我遇到的事越來越麻煩了，拜託請告訴我該怎麼做，母親大人。

□

「我問妳，」睦坐在離皓雪有段距離的地上，「妳的印象裡有『白色』的畫面嗎？」

「白色……」皓雪的視線放到自己的手上，「他們說，那是我的，顏色。」向來沒有表情的臉有了一絲波動

「然，我依舊，不知其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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