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往下移動,沿著衣服滑到領口,平移切斷頸下的釦子,連帶劃破領子的衣料,露出衣服後的皮膚。
「我一直在思考,究竟什麼方式能最有效的給予你們打擊。就在這個時候,航平帶來的錄像畫面,給我了很棒的靈感。」
刀面貼著皮膚卡進襯衫的縫合處挑開第二顆釦子,冰涼的觸感和些微的痛覺刺激著神經,安室的眉頭揪起,拳頭緩緩捏緊,明明生氣卻無力抵抗的神情,讓柳澤情緒亢奮起來,說話的音調跟著高昂。
「我忍不住想像要是能取代畫面中FBI探員的位置,那該是什麼感覺。能夠滿足我的喜好又能給予傷害,兩全其美的點子,實在太棒了。」
「什麼提振士氣…不過是變態的妄想,你在得意什麼?」安室諷刺道,一面告誡著自己必須保持冷靜。
「妄想?這不是妄想。是即將實現的現實啊。」柳澤笑道,接著挑開下一個釦子,示威似地在衣服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裂口,伴隨著衣料劃破的聲音,半邊的衣袖滑了下來,左肩與手臂暴露在空氣中,明明就算看到也沒什麼,混和柳澤的動機與笑聲,還有刻意從手臂撫摸向頸子的指尖,安室的理智線幾乎在斷掉邊緣,就算一句話也沒說,呼吸已暴露了一切。
「與其這麼緊繃,不如放輕鬆一點,把眼睛閉上,想著自己掛念的人,就可以一起快樂了。」
柳澤靠近安室的臉龐,舌頭舔過耳朵的輪廓,輕咬耳垂,那過於親密的舉動讓安室渾身發顫,濕潤的觸感更讓他冒了一身冷汗。
「誰要聽你的?滾開!」想往後離他遠一點,然而背後就是堅硬的床架,無路可退,就算試圖揮動手臂,也只能聽見手銬與床架敲擊的聲音,安室腦袋無法停止想像即將可能發生的事。
碰!
地板突然震動了一下,轟隆隆地物品墜落聲接續在後,柳澤稍停了動作,下一秒便擒住安室的下巴,蠻橫的親吻,將自己的氣味與唾液留在嘴角、留在唇上,鹹豬手大方地探進不整的衣物裡,當試圖將舌探進口中,腹部立刻遭受一記狠踹,痛得讓他不得不彎下腰抱著肚子。
沒料到在這種情況下安室仍有力氣反擊,被激怒的柳澤不管安室被手銬拉扯的手臂,一把將人推倒在地,跨坐在他身上,小刀穿破領子與頸子的皮膚,手解開褲頭上的皮帶和拉鍊,居高臨下的視線與壓上的重量,讓安室思緒瞬間被絕望給填滿。
安室腳板磨著地板,挪動背部,躲不開柳澤親上腹部的動作,登時整個人都慌了,剛才那一擊,已是他唯一能做的抵抗。
(怎麼…怎麼能讓這種人…)
鏘噹噹~~~嘟啦啦啦~~~
殺風景的電話鈴聲在這時響起,航平不顧氣氛的接起電話,隨後便在通話中走近正準備辦事的柳澤,用最禮貌的口吻說道。
「柳澤先生,很抱歉打斷你的興致,前線那邊傳來求援的電話。」
「那什麼鈴聲!這什麼時間點!你不能先自己處理嗎!」柳澤極度不悅的起身,到嘴邊的肉居然不能馬上嚐到,氣憤可想而知。
「抱歉、抱歉...請恕我提醒您,現在還在電話中喔...」航平苦笑低聲提醒道,隨後附耳的補上一句「我剛才照您的吩咐把影片拍好了,刻意迴避掉了您的臉,後製一下就可以傳出去了。」
「嘖!」柳澤不悅地接過電話,末尾的那段話算是讓他消了點氣,聽著電話那頭慌亂的聲音,表情跟著凝重起來「什麼?你說船上的操控系統被駭了,現在完全是自動駕駛?叫駕駛員過來處理啊!你一個戰鬥員瞎攪什麼?啥?駕駛員已經被狙擊不能動彈!你們在搞什麼!」
事態的變化讓柳澤興致全消,逼不得已,他只得丟下安室,帶上在組織中實力一等一的萊昂薩爾先行離開診療室。
「別忘記我交代的任務,等一會兒戰鬥員就會進來支援,別鬆懈了警惕。」
「當然、當然。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了。」航平信誓旦旦的應到,恭恭敬敬地送走首領和早就想離開的萊昂薩爾,診療室立刻恢復安靜。
雖然威脅暫時離開,安室仍無法真正的安心,他沒漏聽柳澤提到的『影片』,難道說──剛才那些不堪的畫面,全部都被拍下來了?
確認柳澤和萊昂薩爾已經離開,航平走向安室,蹲了下來,試圖把不整的衣物拉上,手卻先一步被安室拍掉,迎面對上警戒的視線。
「你想做什麼?」
「我只是想幫你整理一下衣服,沒有別的意思。」
「少來,你拍了影片吧?你要拿影片做什麼?」
「…我知道現在這個狀況難以讓人信任,不過,我是真的想幫你。」
「哈哈,幫我?特地把我帶到這裡讓人侵犯的人說要幫我?你要是真想幫我,乾脆就直接放我離開,把影片也刪了。」
「我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所以不能放你走。影片也是必要的關鍵。」
「好個沒誠意的幫忙啊。」安室冷哼,那股被人觸碰的不舒服感還留在皮膚上,尤其是那些唾液的濕黏,噁心的讓他想去沖個澡,把整身衣服都換掉「我是不會再相信你了。」
知道說服無用,可時間緊迫,航平心一橫,只得出狠招「那我換個說法吧。你要打一針麻醉針跟我走,還是清醒的跟我走,選一個。你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現在是唯一可能逃出生天的機會。」
「你…!!」那選擇和沒選差不多,反正都得聽他的啊。
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打算做什麼?安室完全猜不出來,看起來似乎…不全然是Red.G的夥伴?
可不管是什麼,他都難以完全信任這個人。
都能背叛公安把自己送往敵營,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出賣自己。
「怕你覺得我沒誠意,給你多個選擇,影片你想傳給赤井秀一還是風見裕也?」
「給我刪掉!」
裏管理官站在碼頭,在整串事件下來,總算真正的迎來好心情。前方率先被發現滿載Red.G後援軍的船隻,被困在海上,進退兩難。
更正確的說是根本失去動力動彈不得。
「想到直接癱瘓對方操縱系統和對外網路,這招實在漂亮啊!他們船上的資源也肯定有限,等久一點再搧動一下,肯定就會有人叛逃了。」
赤井秀一站在高點,沒應裏管理官的話,就連表情也看不出欣喜。
「莫里斯已經加入醫療團隊,戰況也已經在掌控內,我再待在這恐怕不大合適,我可不想被誤會搶了公安的風采。」
裏管理官哧笑一聲「我以為FBI探員都是捉摸不透之人,看來是我猜錯了呢。你這是要去探望降谷吧?」
「……」赤井停下腳步,冷淡地回頭。
那種口吻、態度與猜測,渾身都散發著讓人不悅的氣質,那時是迫於無奈只能接受他的指示,現在當初說好的任務結束,赤井完全不想理會他的嘲諷。
忽然,手機傳來震動提示。
赤井自顧自的拿出手機查看,上面跳出一則名為『…– – –…』信件通知,信件位置來自未知,上頭還顯示著夾帶附件。
「你也就不必麻煩了,我已經安排下屬過去探望,順道送上點禮物。我這就派輛車請人送你回FBI臨時總部去吧。」裏管理官繼續自說自話,聯絡了下屬開車,那張笑臉好像是要表達自己做了多麼大的功德。
赤井頭也不抬,點開了信件,空白的內容裏只有一個附件影片,那小小畫面顯示的縮圖就讓他皺緊眉頭,打從看到那則信件標題,他就更沒心思聽裏管理官的究竟要說什麼。
連續兩次的問話都得不到回應,甚至被刻意忽略,裏管理官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都不說話。是刻意無視我嗎?還是,被猜到行動惱羞成怒?」
勉強地給了裏管理官那一點面子,赤井把手機收進口袋,面無表情地說道「除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之外,還有著FBI和公安的暫時合作協定,裏管理官你沒忘記吧?」
「當然,你這時候提這個幹嘛。」
「Red.G.最大的獵物還未被抓到,把我排除在任務外不符合作協定。所以,我只會照現在對有利的判斷行動,你不能阻擾我要去哪裡。」
裏管理官一聽,臉都綠了,開口就是反駁。
「去探望降谷不是什麼現在最有利的決定吧?」
「誰說我是要去醫院?那都是裏管理官你自己想的。這樣說起來,心思不在正事上的,根本是裏管理官你自己。」赤井的話把裏管理官一把火憋得沒地方發,說什麼好像都難以圓自己潑出的話,只有手指懸在空中,瞪大眼睛。
不想多費唇舌,赤井轉頭從建築物後方離開,消失在裏管理官的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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