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接走了?」
急急忙忙趕到杯戶町的風見,氣都還沒順回來,就已先衝進第二醫院的櫃檯詢問降谷零的病房,怎麼知道完全撲了個空。
「是啊。本就不是什麼嚴重到要住院的傷,固定好傷肢和打個消炎藥,再來就只是觀察而已了。我們也照著流程確認過身分,證實對方是登記內的公安。」服務台的小姐拿出當時簽名的文件,展示給風見看,上頭還附上了證明文件的影本「你瞧。就是這個,是你們公安的人員沒錯吧?」
風見接過紙本,上頭清清楚楚簽著航平的名字,識別證上的名字與照片也證明是本人。照理說同為公安,應該不用擔憂,可不知為何,風見怎麼也無法真的放心下來。
連忙拿出手機撥打航平的電話,風見眉頭深鎖地看著文件上的字,電話那頭的嘟嘟聲讓人煩躁不已,越想越覺得事情有那裡不對勁。
而當思考到赤井秀一的訊息,風見突然醒悟到了關鍵。
就是這個!
赤井秀一根本不認識航平,以他謹慎的個性,不可能把降谷先生託給他不熟悉的人,也就是說──航平知道降谷在這間醫院的事情本身就不合理。
「先生,我知道你似乎很急著找人,但是你在這裡會妨礙到其他看診的病人。哦,對了…還有件事…」服務台小姐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夾鏈袋,裡頭放著一個小小的隨身碟「那位名叫航平的先生寄放了這個在這裡,說要轉交給要找降谷先生的公安。」
「咦?」看著莫名其妙被交予的物品,風見心裡只有更多困惑。
「我不知道裡面存了什麼,不過他當時非常慎重的交代這件事。我想應該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吧。」
抱著滿腔的焦慮回到車上,風見拿出車廂備著的筆電,將隨身碟插入。
他確信著遺留的隨身碟必定存在著降谷先生去向的線索,如果配合航平離開時所拍到的監視畫面,也許就能推斷出可能的方向。
怎麼知道,當點開隨身碟的資料夾,裏頭存的卻是滿滿的實驗報告。
「這是…?」
細看裡面的內容,風見很快的反應過來那是從Red.G已經捨棄的實驗工廠裡存取出的東西,記載著關於『紅蜂』的試驗過程,還有配方調整的紀錄。
除此之外,檔案夾內只有一個附加的記事本,寫著一串日期,距今約兩年前。
風見點開記事本,跳出的檔案是一篇新聞。
準警察竟帶頭販毒?嫌疑犯偵訊中心肌梗塞死亡
河野俊樹(20歲)準警察,竟在報到當日發現行李箱藏有毒品,體檢亦查出毒品反應,警方立即取消警察資格,並移送法辦。
河野供稱不知情,自己沒有使用毒品亦不知毒品來源,偵訊中一度情緒激動,疑似出現毒品禁斷反應,緊急找來醫療人員支援,嫌犯仍因不明原因猝死。死因初步判斷為心肌梗塞。
警方試圖聯絡家屬釐清案情,意外得知嫌犯留下的聯絡方式皆為偽造,查無此人,地址也是空屋,究竟是嫌犯謊話連篇,抑或是真有冤情,尚待進一步的調查。
風見本是為了查線索才打開檔案,怎麼知道看了之後,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多了。這新聞到底是和當今狀況有什麼關聯?
保險起見,風見決定順便查查新聞中名叫『河野俊樹』的人,當然,丹羽航平的身分也必須再重新確認過一遍。
登進警方的人力登錄網站,風見輸進人名。
當畫面跳出搜尋結果時,風見立刻傻了。
丹羽航平的欄位記載著他已於兩年前離職,上頭的相片也非他們所見的那位,就連血緣關係也絕不可能。
恐怕當初到職時登錄時,『航平』早就對電腦動了什麼手腳,憑他的電腦及情報技術,這猜測的可能性非常高。
風見立刻改將之前拍攝的照片丟進圖像比對,看著搜尋的進度一面焦慮地用手指敲著筆電的空白處。
(快、快、快…一定得找出什麼…)
等了又等,風見等待時間也沒閒著,開著另一個視窗動手搜尋『河野俊樹』的資料,一顆心七上八下。
讀取的圈圈轉呀轉的,忽然,手機鈴聲率先響了起來。
一看螢幕才知道是來自琴乃。
「妳會打電話來就表示計畫成功了吧?」
──雖然差點就掛了,不過是成功了沒錯,莫里斯人也平安。不說這個了,你和降谷先生會合了嗎?
要說最能最快明白處境,那非琴乃莫屬,風見一五一十地將目前的狀況告訴了同僚,琴乃聽著面色凝重,不久前收到的調查結果,手機最後的定位顯示著杯戶町第二市立醫院,她原本也僅是猜測可能出了甚麼意外,現在證實想法,心裡的不安也不比風見好到哪去。
坐在副駕駛座,莫里斯聽到隨身碟的內容,忍不住插嘴的說出在電話中對安室哥哥提出的請求,這情報讓兩人都是一愣。
在Red.G可能使用毒物戰術的現在,刻意留下藥品的配方,就像是表明了自己無意把一般民眾捲入。
對於『航平』的打算亦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在這裡呆耗著也不是辦法,我先將莫里斯帶去緊急設立的醫療團那邊,你那邊要是有什麼新的消息…
琴乃話未說完,風見突然被螢幕跳出的完成音效吸引。
一點開人臉的搜尋結果,跳出的是個個人社群的文章,上頭寫著『慶祝考試合格』,附上的照片是一張在校園中的合照,一個便是『航平』,一個便是新聞中提到的『河野俊樹』。
想不到居然這麼輕易地找到兩人的關聯點,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的照片和文字資料記錄著他們兩人的訊息,甚至連名字和關係也沒有。太過乾淨的搜查結果不難想像這是刻意清除過的結果,但…為何不把這麼顯而易見的網站刪除?
憑藉『航平』的本事,刪掉網站的數據不過是舉手之勞。
「我找到『航平』和『河野俊樹』可能的關聯性了,我把資料傳給妳。」風見將資料備份點下傳送,關起電腦,他對照片中背景的校園有印象,下一站該往哪裡去,已經決定好了「不管他究竟打算做什麼,在這節骨眼上帶走降谷先生,都是不可饒恕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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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通緝令,如有發現這個人,請立刻撥打電話通報。』
航平看著警方專用的互聯網站置頂的訊息大大的貼上自己的照片,臉上沒有驚訝,出奇平靜,甚至嘴角微微上揚。
(看來公安那邊想必已經查到那張照片,所以開始行動了吧。)
「你是頭被打到所以不大清醒了嗎?這還笑得出來。」萊昂薩爾瞥了眼航平,頭上的腫包十分明顯,即使救急的貼上紗布仍能瞧出受傷的痕跡。
「我是開心能有你幫忙挽救過失,不然柳澤先生追究下來,我可不好交代。」航平微笑地說著場面話,方才被揍的地方還隱隱作痛,可不像表面說的那麼無所謂。
不過現在始作俑者就在自己眼前,老老實實地被銬在床腳限制行動,心情確實感覺好多了。
「你會把人帶來,讓我挺意外的,你不是老嚷著要除掉他以絕後患嗎?莫非也是被什麼打到頭,腦袋不清楚了。」
「囉嗦,突然改變主意難道還不行嗎!」萊昂薩爾啐了一口,要論狼狽,他可比航平嚴重多了,本還想多說幾句,關起的門打了開來,柳澤與其隨行的司機兼保鑣踏進已經廢棄的診療室。
看見進來的是誰,兩人立刻停下了交談,向柳澤施行問候禮,然柳澤僅是簡單的瞥了眼,便把目光放在安室身上,打量的視線從髮絲掃到腳趾,那個眼神和表情讓人渾身不舒服。
「能不是透過螢幕,而是親眼看到本人,這實在太叫人驚喜。」
早上才見到這個男人出現在起火的工廠,現在卻出現在這廢棄的醫院,即便情勢不利、腦袋昏沉的厲害,安室仍未放棄思考,回敬了銳利的視線「我以為在Red.G發動戰爭的重要時刻,身為領導者的你該會在場坐鎮,而不是在這窮酸的地方。」
「呵呵,我想你有點誤會。正是因為現在是重要的時刻,身為領導者的我自然該保存實力,和著下屬一起衝鋒陷陣到前線不過是愚蠢的行為。」柳澤笑了起來,走近安室所在的位置,蹲了下來,從懷裡抽出小刀「為了不論輸贏皆能給予敵人痛擊,我總得要做點什麼提振士氣。」
刀上的反光映著自己的臉,尖端停在自己喉嚨一公分處,安室屏息著一動也不敢動,僅是回瞪著柳澤,什麼也不能做。
「之前接連的計畫失敗,就是因為你和那個FBI攪局,現在,該是讓你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