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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ART4] 謊言 END

川野綾

Feb 7, 2020

9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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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特里西、弗雷特里西！」

「……里斯？」弗雷特里西疲憊地睜開眼睛就看到里斯著急的臉龐，腦袋仍昏昏沉沉，就連聲音也略帶沙啞，直到看到昏暗的橘黃色燈光，還有血的味道才迷迷茫茫地想起自己身在何方。

「嚇死我了！我收到你發出的求救信號趕過來就發現三具屍體，差點以為你也已經遭到毒手！」

(……求救訊號？)

弗雷特里西發楞，他很肯定自己沒發過求救訊號給里斯，而唯一可能做這件事的只有伯恩哈德了……

想起兄長，弗雷特里西立刻坐了起來，左右環視著周遭，只見鑑識的克隆正到處蒐集著證據，在室內的人類只有里斯及身為執行官的迪諾與阿奇波爾多，再也沒其他人。

「伯恩哈德……不在這裡？」

「哈哈~~弗雷特里西，你是睡迷糊了嗎？伯恩哈德早就失蹤超過一年了，怎麼可能在這裡。」正在搜查中的迪諾笑答，但聽到這句的里斯可完全笑不出來，他臉色一僵，連忙拉著弗雷特里西走出改造的儲藏室外，把門關了密實。

里斯壓低音量，兩手搭在弗雷特里西的肩膀上，認真凝視對方的雙眼。

「我看了你傳來的影片和求救信號，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

里斯的問話讓弗雷特里西回想起失去意識前衝擊的事實，他說不出口伯恩哈德是這起案件的共犯，更無法啟齒自己意亂情迷的在案發現場做愛。

他知道伯恩哈德已經不是記憶中熟悉的樣子，可是──即使如此，他仍救了自己，對自己的感情也仍然沒變，甚至還特地聯絡了里斯。

他不禁想要相信，也許伯恩哈德是有什麼理由才會這麼做。

只要，再次找尋……兄長也許就會願意告訴自己了。

弗雷特里西攪盡腦汁，最後說出了刪減過程的實話「我……目擊長瀨和後藤田的犯案現場後，不小心被他們發現，被電暈快失去意識前，伯恩哈德突然出現開槍救了我……」

「一槍暴頭，一槍直穿心臟。你說這是伯恩哈德開的槍？」

弗雷特里西背後冒著汗，剛才光顧著合理化情節，倒忘了這點。

身為警察身分的他們，除了主宰者以外，不能使用任何武器殺人，因為那違背希貝兒先知系統的旨意，在這完美都市裡仍視為犯罪。

「如果伯恩哈德沒出手，前輩趕來的時候我大概就早就被分屍了。」

「……換句話說，伯恩哈德原本可以不用開槍的，如果今天你沒有擅自行動，帶著主宰者和執行官的你，根本不可能被逼到絕境。你說是吧？」里斯瞇起眼睛。

「唔……」

誤以為弗雷特里西里低下頭的停頓是因為自責，里斯嘆了口氣，他的心情與其說是生氣，更多的是擔心「這次是運氣好還有伯恩哈德救你，萬一下一次誰也不在怎麼辦？你……真的不要再獨自涉險了。」

「……」感受到里斯是真的關心自己安危，弗雷特里西內疚的說不出話。

幫著犯罪的兄長圓謊……

面對死去的兩個犯案者毫無同情，仍沉迷於性愛的自己……

是不是心靈也不再是正常值了……

──影像已確認刪除。

「這樣就完成了，什麼痕跡都不會留下來。」操作電腦的少年愉快地看著顯示100%字樣的視窗，後頭的路徑是街頭的監視攝影，以及所有相關的存取檔案。

如此一來，那唯一一個拍攝到『伯恩哈德』的影像將從監視畫面消失，連同公安局存取的資料也是。

「辛苦你了。」伯恩哈德站在少年座位的右後方露出微笑，戴著的耳機裡即時傳來弟弟與里斯的交談聲。

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弗雷特里西沒有說出真實的情景。

更正確的說，不管弟弟有沒有揭發真相，公安局仍會將自己定義為犯罪者，這場遊戲的樂趣從來就不在於公安局的反應。

「只不過我實在是不懂，你明明可以完美的避人耳目，為什麼要故意被拍下來，還親自動手除掉後藤田和長瀨？」

「為了有一天能帶弗雷特里西過來，這是必要的過程。」

「看來你真的很愛他啊。」少年撐著頭，玩味地看著伯恩哈德。

那是他們合作以來，第一次看到伯恩哈德眼裡流露的情緒。

與平時摸不透的微笑不一樣，那是真正的喜悅。

少年忍不住期待著伯恩哈德與雙生弟弟再次的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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