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 散場(盜筆黑花)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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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散場(盜筆黑花)

徹夜

Oct 16, 2014

38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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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

　　宛若嵌合在臉上的濃妝，胭脂白粉層層覆蓋，巧笑倩兮。

　　花旦。

　　剛踏進休息室就迎來一陣零碎的掌聲，對於擅自闖進的不速之客解語花眉毛也沒抬一下，只伸手取下頭上一支又一支的髮簪。

　　「別拿下嘛，你這樣好看。」對面傳來悠悠的調笑，解語花輕輕揚起嘴角。

　　妖異般地傾國傾城。

　　「怎地有空來看戲？」慢條斯理地摘下鑲著璀璨珠寶的髮飾，他看了一眼幾個月沒見的人，與記憶中一般的一襲黑色，還有那標誌性的墨鏡。他抬起手想要將之摘下，最後卻伸向了頭上的髻。

　　溫度覆上手腕，收緊。「當家花旦解語花難得的表演怎能不捧場？不歡迎？」黑瞎子制止對方要將最後一根髮簪除下的動作，另一手撩起墨黑的長髮湊在唇邊宛如品嘗一般。

　　細不可聞地輕哼了聲，解語花不對上文地回了句：「對我的假髮那麼有興趣我差人送一頂給你。」

　　「那倒是不必了，我對戴你身上的比較有興趣。」在解語花的眼角輕輕啄了下，黑瞎子退了一步，看著對方上了妝的妖艷面孔：「很久不見了，跟哥哥來一發吧？」

　　從來沒有想過會想念。

　　深刻、侵蝕、刻骨銘心。

　　解雨臣在那水底深處的古老樓房裡如同自己過往那般地涉險、前進，那一抹黑影卻揮之不去，使他分心。

　　不曾言明情與愛，他們就像隔著花旦的濃妝，表面上的笑語吟吟，卸了妝卻誰也不認誰。踏上了戲台他們演著黑瞎子與花兒爺，走下舞台他只是謝雨臣，與場外的他是永遠的陌生人。

　　總是站在台上演著愛恨貪嗔，當自己踏上紅塵，卻輕易被捲入世間分攘。這場戲他們演了太長太久，褪去了妝、卸下了角卻走不出戲場。在演戲時沒有想過若成為了現實會如何。

　　若是愛上了，又如何？

　　回首已經散場。

　　戲還在演著。

　　磨人的台詞一字一句地上演。

　　勾著熟悉的笑容，輕囀笑語。

　　「花兒爺這次很狼狽啊。」依舊張揚、帶著笑意的嗓音劃破消毒水瀰漫的空氣。

　　莫忘初衷，台上的他和他是黑瞎子和花兒爺。

　　「多少吧，做這行的這事常有。」風淡雲輕地開口，然後感覺床邊增加了重量而微微下陷。

　　解語花感覺額前的劉海被撩起，他抱著不知名的自暴自棄心理闔上了眼，等待著如同他們過往交流中帶點殘暴的親暱，卻只等到了一個印在額上的輕吻。

　　「對不起，沒趕上。」低喃消散在沉默的空氣中。

　　戲還在演著。

　　朱唇微揚，輕起皓齒唱出一曲曲愛恨離別。

　　他人的一生在戲台上由他唱著、笑著、演著，笑看世間滄桑；他自己的一生在生死無常的戲台上，由彼此擁著、抱著、吻著，放任自己漂盪。

　　只這一曲唱畢，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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