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琮煥已派兵追擊梁延，並入殿告予天子，無視梁獻成的憤恨與無奈，他離殿後，大步走在宮殿之間的復道，儼然一副勝利者姿態，突然之間，發現了不遠處的趙伏，正朝著他走來，劉琮煥得意道：「我等勝利，全賴軍師。」語畢，他輕笑再道：「先生已經不是齊州軍師了，現下無官無職，又招皇上記恨，可有不滿？」
為了掩飾眼神不善，趙伏微微低頭道：「趙某何功之有？不僅欺君，又無軍功。」
劉琮煥先是雙手叉腰，注視趙伏的委屈樣貌，再搭上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本將軍不會忘了先生的恩惠，必會保你平安，望先生繼續協助本將軍，來日定可飛黃騰達。」
趙伏此時神情複雜，佯裝感動道：「趙某就先謝過將軍了。」
梁獻成、楊皓雲和莫芳平三人，終究因為不識人心，導至全盤皆輸，而在七日過後，昭原城的戰爭已經結束，城外豫州境界仍在交戰，梁延順利逃回齊州，整裝備戰，宸未宮也開啟了新局面，莫芳平接掌太傅，吳永祥任雍州刺史，江士禎升了品級，蘇懷原職不變，但影響力不若以往，令人驚訝的是，梁獻成任命趙伏為大司馬，這項決定，讓劉琮煥最是瞠目結舌，從軍之人畢竟不懂政治，正因為趙伏功大不招名，反而讓他坐擁高官，梁獻成縱然年輕，但熟知政治權術，爾今依舊勢微，取用任官更要小心謹慎，目前與齊州的關係變化，更是決定了未來政局走向。
某日，身為大司馬的趙伏，到監牢探視淳于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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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是來救我的嗎？」淳于捷面向牆壁，披頭散髮，苦笑道。
趙伏隔著木柱，見他背影淒涼，不慎唏噓，勸慰道：「勞煩先生委屈一時，屆時定能重見天日。」
趙伏認為淳于捷有話欲說，便止步不前，頃刻之後，才決定離開，淳于捷突然走了過來，淡淡道：「大人猶記當日對小人說的話嗎？」
趙伏點頭，淳于捷再道：「希望大人能保全楊家妻小。」
趙伏微微一笑道：「趙某相信，皇上不會對楊家趕盡殺絕的。」
淳于捷憂道：「大人，您說的對，即使太師僅能迴光返照，但若是什麼也不做，眼睜睜看他死去，怎能稱得上醫者？」他嘆了口氣，不知望向何處，再道：「大人，謝謝您，讓小人無愧於心。」
為了建立朝廷新秩序，廷尉府徹查秦王叛亂事件，此案牽扯多人，不外乎是梁獻成的近臣，若是詳查，親皇派難有翻身之機，唯今之計，因死無對證，故由楊皓雲擔下一切罪責，官書實錄載道：「大虞建始三年，三月二十一日，虞朝禮宴，司徒府備酒，楊皓雲謀弒太師，藉藥物生剋，轉性為毒，使太師飲之，氣阻血瘀，昏而後亡，再私通齊州秦王，領兵闖宮，賴將軍劉琮煥護宮，雍州參軍吳永祥擊退之。」
梁獻成愧道：「楊皓雲為國辛勞多年，爾今屍骨未寒，待入土為安，再論罪之。」
蘇懷反駁道：「陛下，此案罪惡刑重，宜速判速決，行刑可暫緩，但定罪刻不容緩。」
梁獻成不悅道：「死者已矣，有何危害？早晚定罪，又有何差異？」
劉琮煥接道：「據臣所知，此案牽涉眾廣，應將謀反勢力一網打盡，以免夜長夢多。」
新官上任三把火，逼得梁獻成刨根挖土，拱出同謀，他氣急道：「趙司馬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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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伏離列，躬身道：「死者已矣，陛下說的對，但秦王未死，齊州一方，仍是隱憂，若不斬斷皇城與齊州的聯繫，相同憾事，仍會發生。」
重臣個個睜眼說瞎話，梁獻成明知實情，卻不得言，無奈至極，嘆道：「愛卿說說，誰是內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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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伏回道：「臣現下未知，懇請陛下讓臣負責此案，清查內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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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獻成略作思付，認為趙伏看似左右逢源，但最招懷疑，如今位列大司馬，影響力不如擁有兵權的劉琮煥和蘇懷，單令廷尉查辦，勢必受到他二人影響，若讓趙伏負責，位高權重，能抗衡之，自己也說的上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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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伏始終未抬起頭，梁獻成撫著下顎，凝望著他，淡淡道：「朕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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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琮煥對趙伏有些不信任，見他接手此案，便搶先提議道：「臣認為楊皓雲謀反，罪證確鑿，楊氏一家應併同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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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獻成大怒道：「楊皓雲遺屬，妻弱子小，怎能如此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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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琮煥不依，轉頭道：「趙司馬，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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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伏還未開口，殿堂上其他朝臣上前附議，紛紛贊成劉琮煥的意見，莫芳平憤恨難耐，也站前吼道：「大難臨頭，人心險惡，汝等罔顧仁義，枉為人臣。」
此等景象，梁獻成同悲，朝臣畏懼牽連，不敢得罪劉琮煥，楊皓雲一家，恐得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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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有聲響自殿外傳入，「陛下！陛下！」王公公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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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做甚麼？正殿豈容得你在此大呼小叫，還不快退下。」吳公公厲聲道。
王公公這一鬧，來得正是時候，梁獻成不想計較，向吳公公揮手道：「算了，算了，朕先聽聽他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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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鬆了口氣，悄悄瞥了趙伏一眼，緊張道：「日陽公主執意入殿，下官們無法阻止，故先來向陛下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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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獻成嚴肅道：「讓公主先至翊德殿，待早朝結束，朕再去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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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皇上，下官也是這麼建議的，不過......」王公公結巴道。
這時，公主獨自一人站在殿門，被守衛攔住，不得而入，她喊道：「臣妹有事稟告，望皇上准予入殿。」
劉琮煥插道：「正殿是治國之處，並非論家事之所。」
梁獻成對此也是猶豫，但見劉琮煥自以為是，頭頭是道的模樣甚是不悅，反而決心讓日陽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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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治於天下，皇家之事等同天下事，並無不妥。」趙伏幫腔道。
梁獻成附和道：「愛卿說的甚是。」接著大手一揮道：「宣公主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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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陽微微皺眉，緩步走進後，先行大禮，再跪地道：「不知陛下可記得，父皇為日陽定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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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陽若是不提，梁獻成差點就忘了，那是一樁娃娃親，當時的他也很年幼，實際上是從梁楚成那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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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記得，是與楊府嫡長子定親。」梁獻成慢慢道出，眼神盡是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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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陽面透哀傷，難過道：「日陽是楊府未過門的媳婦，此次宮變，難逃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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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獻成驚訝道：「你仍未過門，怎算是楊家人，這門親事可以作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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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親乃先皇所訂，怎能毀之，無論過門與否，日陽打小便認定自己是楊家人，皇上若是肅清楊府，就一併殺了臣妹吧！」日陽激動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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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梁獻成不知所措，趙伏接道：「楊氏一家涉及謀反，且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公主，望皇上秉公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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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日陽何罪之有？」梁獻成氣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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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臣壓根兒沒想讓公主捲入此案，但事態發展卻偏離重點，導向不可知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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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陽公主的情形在虞國並非首例，其一即是解除婚約，改嫁之，其二則是留下駙馬，改姓也......」方廷尉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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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日陽此時拿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哀傷道：「先帝聖旨不可違，夫君改姓大不孝，楊家祖先在上，日陽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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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阻止她！」梁獻成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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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琮煥快步上前，先是一掌將日陽劈昏，再奪去她手中的匕首，後由王公公將她背離，帶回永華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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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一陣慌亂，眾臣一片愕然，皆靜默不語，梁獻成略視正殿之下，苦笑道：「對楊府如此趕盡殺絕，眾卿想逼死朕也！」
梁獻成此話一出，總是望風轉舵的朝臣，頓時迷惘，只得紛紛磕頭應道：「微臣不敢、微臣絕無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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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伏並未響應，而是挺身道：「陛下，不如讓方廷尉再尋前例，以求解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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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名的方建成先是一驚，他抿著嘴，略思後道：「大虞天盛二十七年，壬辰政變，盤根錯節，虞太宗恩威並施，重罰主謀，輕處從犯，免其死罪，流放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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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罪怎能論及楊府遺屬，甚至是公主，望陛下明察。」莫芳平不識時機，激動勸道，但論罪楊皓雲，本就是為了他，求情之舉，徒勞無功，反讓梁獻成更快做出決定，淡淡回道：「方愛卿，就這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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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方建成磕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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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結束，梁獻成像失了魂般，坐在轎上，晃而不眨眼，盪且不驚，回到翊德殿後，憂愁滿緒，無以紓解，望著案几上空無一物，更是氣惱，他憤而起身，欲至皇后寢殿，莫芳平不待請旨，擅自入殿，宦官攔不住，只見他聲淚俱下道：「流放外地，對於楊家妻小而言，與死何異？」拭去淚水後，再道：「陛下當真要讓楊家斷子絕孫？」
梁獻成低聲回道：「愛卿難道不知道朝臣趕盡殺絕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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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個。」梁獻成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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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白色布絹，莫芳平見楊皓雲字跡，幾行讀道：「若成之，則功成身退，若敗之，千罪萬惡，皓雲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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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心摺疊好布絹，莫芳平雙手捧著，淡淡道：「流放之刑讓臣來打點，或許能想辦法讓楊家妻小隱世埋名，安度餘生。」
朝臣為何如此咄咄逼人，莫芳平自然知情，但總盼望著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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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也有此打算，真能如此自然極好，只怕.......」梁獻成眼神失焦道，定晴一看，再道：「愛卿千萬小心，朕不想再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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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趙伏求見，梁獻成吐了一口憤氣，充滿不悅，仍是無奈宣他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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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伏徐徐走進，低著頭恭敬道：「楊家府上的淳于大夫，視為叛亂同謀發落入獄，既已免去楊家死刑，淳于捷是否比照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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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獻成認為此人最是無辜，因此道：「當然，也免去他的死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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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趙伏回道，正要離去之時，梁獻成突然喚道：「趙司馬且慢。」趙伏止步，默不作言，靜待梁獻成發言，卻未果，最後，梁獻成揉揉額頭，輕聲道：「沒事，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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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殿後，又讓方建成喚道：「司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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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是方大人。」趙伏語調驚訝，貌卻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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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建成謹慎道：「卑職有事請教。」趙伏直視著他，眼神看不透情緒，他未多想，清了清喉嚨，再道：「關於此案，望司馬大人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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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涉及天子，自不可論，加上梁獻成想保護其他親信近臣，擔心勢力一船打翻，對於朝臣讓楊皓雲獨自攬下重罪，不敢多言，又不想趕盡殺絕，方建成原不處於風暴裡，如今身陷其中，卻也看得出其中端倪，趙伏暗自欽佩，回道：「方大人無需顧慮，就像平日一樣，儘管查辦，過猶不及，我會拉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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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謝過司馬大人。」趙伏先是投朝臣所好，後又替一平民百姓發聲，方建成都看在眼裡，對此印象深刻，認為他善於順勢應變，懂得為官，故向其討教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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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伏沒有開口，只是輕輕擺擺手，迎風自如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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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皓雲謀反，其罪當誅，事發已死，罪連三族，念其舊功，妻李氏，長子楊守義，二子楊守謙，及從犯淳于捷，免其死罪，改處流放之刑。大虞建始二年，三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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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文書中未提及關於公主定親的隻字片語，但不可諱言的，日陽當日在殿上的舉動，確實有推波助瀾的功用，導至朝臣放棄滅族之刑。然而處刑出發當日，日陽公主離奇失蹤，動員全城搜索，毫無所獲，梁獻成為此大發雷霆，蘇懷落井下石，指稱御林軍統領應負全責，而某日朝會後，劉琮煥氣沖沖地重踏石階，斜眼瞪著蘇懷自身旁走過，趙伏見狀，近問道：「將軍受氣了？」
劉琮煥用力拍袖，不悅道：「看不出來？」他自顧自離開，卻被趙伏喚道：「公主千金之軀，出宮豈能長命，南方近來瘟疫肆虐，不如尋一女屍，偷天換日。」
劉琮煥聞言，驚訝皺眉道：「這樣大膽的事你也想得出來？」
趙伏大笑道：「大膽？將軍啊！大膽之事，你一件可未少過，如今居然懼怕，何故啊？」先是瞞主私通，又與有夫之婦來往，再來就是欺君，一步一齣，愈演愈烈，趙伏的揶揄諷刺，聽來不爽，卻又百口莫辯，劉琮煥板著面孔回道：「司馬大人的意見，本將軍會考慮。」又道：「此事若不解決，難以請旨向齊州發兵。」
趙伏微笑道：「將軍細心入微，忠臣是也。」劉琮煥強壓怒氣，握緊拳頭道：「以我等現下的地位，凌越天子主動發兵，誰敢說話，但蘇懷用公主失蹤一事打壓我，想獨占軍功，我不能讓他稱心如意。」
趙伏回道：「將軍如此思考便是，趙伏定會全力支持。」
諾大的宸未宮，數不盡的紛紛擾擾，道不盡的暗藏城府，趙伏左迎右顧，看不見立場，劉琮煥與蘇懷，搶功爭權，梁獻成為保尊嚴，戰戰競競，日陽公主何處？已然成謎。
梁獻成站在霄軒殿外道：「愛卿，多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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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公公激動淚道：「老臣惶恐，即使是燒了老臣自己，也絕不會燒掉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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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日陽能帶著它，安全抵達襄州。」梁獻成懇切道。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wOrz8kL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