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件時白陵軒完全不感到意外，早在後方戰場部陣時就有注意到一些人行蹤可疑。
他依信件上的要求赴約，見幾個族人圍在一起不知討論什麼，不過一注意到白陵軒出現時，便一致地退開，露出了中間的人─子暮。
白陵軒挑眉，還沒等他開口，子暮就張開雙臂，熱忱地說道：「您來了。」
突然使用敬語讓白陵軒一陣反胃，同時也聞到了一股噁心的臭味，他冷眼巡視著大家。
「請別擔心，這些人信得過。」完全誤會白陵軒想法的子暮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只要有您在，凡斯根本不足為懼。我們大家都是不能再忍受凡斯而聚在一起的，而且跟其他人不同，我們發自內心認為有資格當首領的人是您。」
白陵軒冷笑，「怎麼不去找萊德？」
「呸！」一個人氣地大罵，「萊德雖然也是首領候選人，但不得不說，三位裡就屬他最沒出息！凡斯那傢伙不過是靠關係當上首領，誰都知道您的力量勝過他！選首領的儀式又都不公開，怎麼看都覺得有問題。」
其他人跟著點頭附和。
「我們受夠整日躲躲藏藏的日子，妖師不該過這樣的生活，我們應該是站在世界之頂的位置！」受到氛圍影響，子暮也激動地跳出來，連自己正抓著白陵軒都不自覺。
「喔？」白陵軒覺得好笑，卻笑的冰冷徹骨，「子暮，你不想當首領嗎？」
明顯看到子暮的身軀一顫，白陵軒覺得更好笑了，他歪頭，硬是對上想躲避視線的子暮，一句一字的清晰說道：「你不想跟你哥哥子夜一樣，成為連怎麼死都不知道的蠢蛋。」
眼珠一縮，子暮猛然抬頭，帶著狠戾殺氣的眼睛直勾勾的往白陵軒看過去，像是要把他千刀萬剮一般，注意到氣氛不對的族人趕緊上前制止，更讓子暮憋地一肚子氣。
「總、總之，大家都是同條船的人，和平相處、和平相處。」一名族人好聲好氣擋在他倆中間，卻聽到背後冷漠的音嗓，跟貫穿胸膛的聲音。
「誰跟你們同條船？」
首當其衝的子暮撒了一臉血霧，身旁制止的族人更是整個人魂都抽走一般，大氣都不敢吸一口。「還愣著幹嘛，殺啊！」還是子暮最先反應過來，可當他語音落下，身旁族人的頭顱也跟著落下。
「白陵軒！！！！」一張大手直撲嘶吼的子暮抓去，不長的指甲都掐進臉肉裡，痛的子暮對在地上掙扎，雙手亂揮地抓著那怎麼也不放開自己的手臂，耳裡傳來的都是同伴淒厲的叫聲。
過一陣子，等到周遭寂靜無聲後，子暮才被放了開來，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就被粗魯地推倒在血灘中。
「想造反，你比你哥還沒出息。」白陵軒說著，一身寒滲的氣勢直叫地上的子暮打顫。
他哪甘心，但在絕對的力量下，子暮的懦弱表露無遺，如同全身赤裸地站在大眾前般的羞恥。他想到他那哥哥，一心想成為首領，帶領大家光明正大的走到世界之白的面前，他哥哥是個勇敢的人，更是他心中嚮往的對象，可就算再怎麼理想的一個人，卻還是被凡斯殺了。
「你們……」牙齒還在打顫，但一想到哥哥死的無辜，滿腔的憤怒硬是讓他擠出字來，「你們會害死所有人！嗚！」子暮痛苦地往下看，身體不知何時開了個洞，流出的血都跟地上的血混在一起。
「你沒出息也就算，還找鬼族來幫忙，丟臉！」最後一句咬牙切齒，白陵軒也不等子暮倒下，就瞪著某處的屍體發出警告，「再裝我就讓你不得好死。」
在靜悄悄的屍體群中，突然一道黑影竄出，往白陵軒的反方向逃跑，卻在幾步遠的的距離被後方的突襲給壓制在地。
「你身上的臭味跟那人口販子的一樣……」白陵軒陰森森盯著的上動彈不得的族人，或者該說是批著族人人皮的鬼族。
那鬼族本來還在掙扎，見白陵軒完全沒給他機會逃脫後，才放棄繼續浪費力氣，他眼珠骨碌骨碌地不正常的轉著，最後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跟遠處倒下的子暮，才低鳴笑著。
「信不信我讓你再也笑不出來。」白陵軒的手掌悠悠地伸到鬼族的脖頸上，讓陰影完全遮住鬼族眼睛裡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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