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來不及？」我開始起雞皮疙瘩了。後面那些同學們的臉上笑容越笑越開，好像再開一點臉就會裂開似的。
但願是我看錯了。就在我安慰自己的同時，瞧見烏鷲伸出手指著一邊。
嗯？
我一邊疑惑烏鷲笑得如此輕鬆的同時，一邊順著他指著方向看過去。
不看還好，一看整個腦袋像是被轟炸一般。
是學長！
可是站在學長前方的人，不就是我在夢裡一直喊著「殺了你」的白髮男子嗎？
時間往前回溯，那是在冰炎調頭回去找漾漾時的事。
「你怎麼在這？」把手電筒的燈光打在叫住自己的來者身上，詫異不久才分開的人竟出現在這裡。
「夏碎？」疑惑著皺眉，冰炎沒看見好友身邊該出現的喵喵。
「冰炎。」夏碎停在冰炎前幾步之遠，臉上的笑容不減也不增。「沒事了！有人來救我們了。」
冰炎瞪大雙眼。先是感受到心中一顆大石落下，可不到半秒感覺哪裡不對勁而又懸了上來。
「怎麼回事？來救你們的是誰？他們又是怎麼找到你們的？喵喵人又在哪？」
「呵呵。」夏碎嗑嗑笑不停，為自己的好友神經緊繃而好笑。「冰炎你問這麼多問題我該從何回答呢！」
冰炎挑眉、不語。
「喵喵他們現在在安全的地方，所以不用擔心。」
「他們？」冰炎不理解除了喵喵還有誰。
「嗯。還有有漾漾啊！」夏碎嘴上噙著笑意。
冰炎一聽眉頭皺得更緊。怎麼自己前腳剛走，他們就被其他生還者找到？而且還是在宿舍裡的某間的房間裡？
「漾漾好像是打算出來找你的，只是剛好被我們碰到，所以我們就先讓漾漾跟喵喵他們回到安全地方。」
原來如此。冰炎點點頭。
「至於來救我們的人嘛……」夏碎語帶玄機道：「你看到或許會嚇一跳喔！」
冰炎聞言嗤笑一聲。有這能力提供安全地方並還有辦法派人尋找生還者的，在他認識人中確實有其人。只是自己極度不想見到罷了。
「如果你說老太婆的話」
「亞。」
他感受到自己心跳像是漏了半拍，吐出來的氣息凝固在清涼的空氣中，大腦如同被重擊一般無法思考。冰炎瞪大雙眼，深怕閉上那瞬間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不見。
「父親。」冰炎花了些時間才把簡單兩個字吐出來而不帶顫抖。
被稱之「父親」的男子如同他記憶裡的畫面一樣慈祥地笑著。
「好久不見，亞。」
被塵封已久的感情隨著禁忌之名的呼喊而噴發。
「為什麼父親，你還活著？」
站在夏碎旁的男子笑盈盈道：「這說來話長，我們邊走邊說吧！」語畢，他伸出手。
「一直以來辛苦你了，亞。」
冰炎瞇眼看著燈光盡頭的兩人，鵝黃色下的笑容。
一路走來他是為了什麼而努力到現在的？長期以來鞭策自己、促使自己不斷進步，以及逼迫自己踏出步伐的那個理由，此刻卻神奇地認為已經不重要了。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與心理都輕鬆不少。
閉上雙眼，冰炎搖搖頭。
一點都不苦，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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