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同人]消失的第五日(完結) - 千年(三十八)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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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千年(三十八)

余熙

Mar 26, 2017

38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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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站在帳篷外，雖然面容和藹，但接近的狼都感受一股低氣壓，能逃遠就盡量逃得遠遠的，深怕被颱風尾掃到，除了山叔例外。

「咱啦？我們的公主貼身護衛居然被趕出來了嗎？」山叔不懷好意地笑著，手中還拿著油膩膩的雞腿，這本來是要用來招待給剛剛到來的「朋友」們，「反正那群愛好自然的精靈根本不會吃，要來一口嗎？」

木樨拒絕了，用微笑的方式，原本還在遠遠觀望的狼群全都夾著尾巴跑走了。

「嘖嘖！妳看看妳！有必要失落成這副德性嗎？公主也不小了，又不是所有事都要問過妳！」山叔毫不畏懼地坐在地上啃起雞腿來，沒兩三下就解決了。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木樨嘆一口氣。

「那你還擔心啥啊？」

「我……」

話音被掀開的步廉打斷。亞那發現到兩隻狼正張大雙眼看向他，便上前點頭打招呼，「兩位晚安。」

「聽說你要離開？什麼時候？公主答應了？」山叔直奔軸心開口問道，一連串的問題轟炸亞那。

亞那瞄了眼木樨，點頭道：「是的，我也已經與巴瑟蘭談好了。這裡的戰事交由你們負責，而我會帶領精靈軍隊從後方對付鬼族。等陽準備好後，就會出發。」

「這麼急啊……那不就沒辦法找你朋友打架了？」山叔臉整個垮下來。

亞那向山叔道歉後，才轉向木樨，「我想巴瑟蘭小姐現在需要人陪一陪。」

木樨挑眉，「看你毫髮無傷走出來，我姑且信你這一次吧！」

亞那笑而不答，倒是一旁的山叔滿臉問號。木樨沒有理會，把山叔丟給亞那處理後，自己快速得閃入帳篷裡。

巴瑟蘭─他們的公主正孤伶伶地站在帳棚的中間，劉海恰好遮住眼睛，看不清情緒。

那畫面像根木棒用力的敲打在木樨心裡。公主小時的模樣跟現在的公主重疊在一起，令木樨相當害怕。

「公主。」她呼喚了一聲，所幸公主回頭看了她，但這舉動卻讓木樨更加緊張了。

兩人對望許久後，巴瑟蘭才開口，嗓音乾澀地說道：「他把妖師託給我們照顧。」

木樨沉默以對，心裡卻是暗自咒罵亞那。都告訴過他不要企圖阻止焰之谷的戰爭，精靈還不聽勸，甚至還插手他們的家務事，木樨深深覺得有必要找阿法帝斯一起去蓋布袋了。

「您大可不必聽他的！」木樨用力敲了手中的拐杖，「大家都清楚，公主您是為了什麼帶領大家長期在外飄流！」

自比申離開後，現任狼王宣布停止任何對外戰事，將所有狼群召回到國內，公主自然也不例外。度過了幾年得安逸生活後，公主突然以「討伐比申」為由，率領一群狼離開國內。

「那妳說，我是為了什麼？」巴瑟蘭雖然笑著，但卻難過地瞇起眼，暗沉的紅色從眼縫中流洩。

為了討伐比申，為了把心中的痛苦消除，但木樨卻無法說出口，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巴瑟蘭露出這樣的表情。

「我累了。」巴瑟蘭顫抖地說道。「我很累，對打戰這件事感到無比的疲倦，每次、每次砍殺一個生命時，我都感覺自己手中的劍越來越沉重。」

「小時候以為自己沒有能力，不夠強大到能反抗一切，所以才拼了命地變強，強大到足以改變一切。」

一滴眼淚從紅色的火焰中掉下，木樨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似乎還在壓迫自己別掉眼淚的公主。

「比申在的時候我只是一味地想變強，可是當比申離開後，我才發現自己跟以前沒兩樣，沒有變強，也沒有辦法帶給大家希望，特別是你們。」巴瑟蘭盯著木樨，「你們打的戰爭比任何狼還要多，已經跟戰爭合為一體了，參戰的權力突然被剝奪，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才能讓你們大家重回原來的樣子。」

她看到也聽到了。那些長年在外打戰的狼在面對突如其來的和平時，只能不知所措地活著，利爪與劍齒被時間磨平，炯炯有神的眼睛一點一滴的挖空。巴瑟蘭才發現，他們無法在沒有戰爭的情況下存活，她才會為了大家向父皇與母后提出任性的要求。

粗魯地把眼淚抹掉，巴瑟蘭盯著自己的手許久，「我雖然討厭戰爭，但也不得不執起劍，不得不向種族的天性低頭，努力的結果就是意識到自己還是跟以前一樣，甚至更慘，我已經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殺人了。」

巴瑟蘭的身體劇烈顫抖著，極其壓抑，像是有什麼恐怖的怪物被困在她的身體裡，生氣執拗地想衝撞這個束縛的身軀。

靈魂的深處正被一條細線拉扯著，木樨感到又痛又癢，抹不去的愧疚讓她差點害怕到忘記呼吸。她想起自己提醒亞那的事，想起自己提到在公主身上看到女王的影子，想起自己曾把這憂慮告訴了狼王與狼后，想到兩位大人將唯一的女兒託付給自己。

原來，巴瑟蘭公主從來都沒有像過女王，一切都是她自己對女王的恐懼，是她自己的害怕加諸在公主一個人身上。木樨活到這一把年紀才發現自己犯了最愚蠢的錯誤，明明自己是看著公主長大的人，卻還把公主推得遠遠。

「對不起。」巴瑟蘭道完歉，頭低低得像隻失寵的小狗。

「為什麼要道歉？」良久，木樨才能硬拔起僵硬的雙腳，往公主身前走去。

「我擅自編造理由，欺騙你們跟我一起出來，本應該承擔一切，卻因為我的懦弱跟自私……─」一雙布滿老繭粗糙的手捧住巴瑟蘭的臉，硬是把她抬起，強迫她對上另一雙充滿歉意、愧疚與疼惜的目光。

木樨雖然人小，但巴瑟蘭此時卻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小狼，任由一雙大手安撫、擁抱。

「你不用道歉。」木樨說著，「離你最近的人是我，卻沒發現到你的用心。」一顆淚珠順暢地穿過臉上的皺紋，直奔盡頭墜落。「一直以來，辛苦你了！我的好公主唷！」

眼眶已經積滿了淚水，本來在屏息的巴瑟蘭終於忍不住噗哧一聲，把吞進的悲傷又一口氣吐出來，淚水也如同洩洪一般不受控制。一人一老，兩人額頭相抵，用著最親密的方式安撫著。

「公主請別忘了。」老手溫柔的擦拭巴瑟蘭臉上的淚珠，木樨慈祥的面容此時更像個聖母，「我們永遠支持公主，不論你到何處，我們永遠與你同在。」

「所以別再一個人憋著，否則……」木樨指了自己的心臟處，「我們這裡會痛。」

巴瑟蘭潰不成聲，只能用點頭來代替回答。

帳篷外，變成狼模樣的山叔靜靜地趴著，只有在亞那率領精靈大軍離開時抬頭目送過，否則他都會一直守在這裡，耐心等待裡面的人出來。

小劇場：

導演：好啦！換下一個場景啦！大家把東西帶上，到別棚拍攝囉！那邊那兩位，戲已經拍完啦！別抱啦！我們租場地有時間限制唉！

木樨跟巴瑟蘭才依依不捨分開，阿法帝斯第一時間衝上前遞上紙巾，並攙扶木樨，一群人跟著大家大包小包得離開。

木樨：咦？

巴瑟蘭跟著停下腳步：怎麼了？

木樨：好像忘記什麼？

導演：怎麼？有東西漏掉嗎？

木樨看了看一臉疑惑的巴瑟蘭，再檢查自己的隨身物品，最後搖頭道：應該是沒有了……

導演：如果不是貴重東西，就不用擔心被人撿走啦！

木樨點點頭：也是。

於是眾人離開了，場地瞬間空盪許多，不久，燈也滅了。

某個被法術固定住的狼這時才大喊：唉唉唉！！誰把燈關了！！！喂！！有人嗎？！喂！！公主！！師父！！

喊了老半天都沒人應，岡茲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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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二夜 (三)

#10 第二夜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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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二夜 (十)

#17 第二夜 (十一&十二)

#19 第三日 (二)

#20 第三日(三)

#21 第三日(四)

#22 第三日(五)

#23 番外第一個孩子

#24 番外第二個孩子

#25 番外第三個孩子(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26 第三夜(一)

#27 第三夜(二)

#28 第三夜(三)

#29 第三夜(四)

#30 第三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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