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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番外第四個孩子

余熙

Sep 24, 2017

69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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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為妖師而存在的嗎？』安地爾嗤嗤的笑聲迴盪著，赤裸裸的質疑讓烏鷲感到不愉快。

陰影不能沒有妖師，他自然是為了妖師而活，只要烏鷲存在的一天，就不會准許有人欺負妖師。

然而在蒼穹的底下，縱使烏鷲懷有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只要站在凡斯面前，就會惶惑不安；縱使烏鷲已經活了好幾千年，只要站在凡斯面前，就是個犯錯的小孩，永遠抬不起頭來。

可烏鷲還是想幫忙，執意地想幫凡斯排除暗地裡做手腳的人，想要凡斯親口說出烏鷲是乖孩子，想要凡斯一直看著，為此，烏鷲便會無法自拔。

凡斯說世界很大，我不該把自己侷限在妖師裡，但是世界大不大與我無關，我只在乎你。

「為什麼要這麼做？」

「子暮想害你。」那個妖師總是在自己身邊徘徊，暢談理想，不滿現況，不滿凡斯，漸漸地，竟開始慫恿我一起叛變。

「所以你就可以把他變成鬼族嗎？」

為什麼生氣？我不懂得抬眼望向凡斯，在烏黑的深處看到濃濃的不悅與不耐。

「我想幫你！」

「我應該說過，這是件事不用你插手！」他是說過，也多次警告過。

凡斯認為子暮並不構成威脅，甚至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破壞子暮的計畫，讓他無從下手，可是凡斯繞了一大圈子，都沒有澆熄子暮想叛變的心。

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用力量降伏對方不是更快的選擇嗎？讓破壞族裡安詳的人變成只聽自己的話不好嗎？

凡斯為什麼不看我？為什麼要一直皺著眉？

子暮一直在做什麼你明明都知道，不管再怎麼努力，子暮都會否定凡斯，像凡斯總是否定我一樣。

像妖師總是否定我一樣。

唉─

我嚇地全身寒毛豎起，小心翼翼偷看凡斯的一舉一動，才發現他是為自己的藥草配方苦惱。

還以為他又要為自己完全沒進展的速度嘆氣。

小手緊張的擠出汗水，書頁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揉出皺摺，曲曲折折。

讀不下去，也學不會。

我看著手心中聚集的黑元素，叨絮不斷的聲音傳入耳裡，大多講著白色種族如何壓抑黑色種族的事跡。

其實這裡算安靜了，妖師部落裡到處充塞著黑元素，蠢蠢欲動，說著每一個人心裡的陰暗面，它們靠此為維生，依賴並壯大，直到可以吞噬人心為止，不然很難阻止黑元素繼續成長。

他覺得你很麻煩

他其實想要殺你

他根本不會看你

講完了白色種族的事跡，黑元素開始滔滔不絕，毀謗起凡斯。

聽了心煩，我收起手掌，把惱人的黑元素吸進體內，聲音嘎然而止，木屋內只剩下凡斯調藥羹的聲響。

「怎麼了？」凡斯走過來，掃一眼完全沒翻頁的書本。

「……讀不下去。」好累。我閉起眼，全身無力趴在桌子上。

「慢慢來，時間還早。」

「如果我一直學不會控制，會怎麼樣？」你會拋棄我嗎？

過了很久的時間，凡斯才摸了我的頭，輕聲的說：「別想無意義的事。」

可我還是想知道，想知道你會接受我到什麼程度。

「其實把力量全權交給你我不會介意，真的！」

「我不要。」凡斯轉過身，走到窗戶底下。

「為什麼？！」

「擁有強大的力量不見得都是好事。」

「可是有這力量凡斯就不會這麼煩惱吧？大家都會乖乖聽你的話……」

「烏鷲。」

我趕緊閉嘴，因為看到凡斯墨黑的眼眸裡靜靜藏著名為慍怒的怪獸。

所以，只要我做個乖孩子就好了吧？

可是當個乖孩子好難。

如果做不成乖孩子……我偷偷瞄一眼凡斯，他已經兀自閱讀起自己的書籍，就靠著從窗戶穿進來的陽光下，像顆黑鑽石般神祕難測。

我一度誤以為凡斯喜歡安靜的環境，直到精靈打擾我們獨處的時光，我才發現凡斯不是喜歡，只是習慣了，接受了，妥協了。

精靈的到來逼我認知一件事，我不是凡斯的世界。

可是凡斯卻是我的世界。

在空虛中誕生，連意識到這件事時，我的世界仍舊黑暗虛無，什麼都沒有。

為何我會醒來？

空幻安靜的空間從來沒給我答案，黑色煎熬我的寂寞，我很害怕，害怕一直待在這種會懷疑自己誕生的空間裡，是不是不會有人來找我？

我害怕被人遺忘，會一直、一直沉浸在光也無法穿透的純粹顏色裡。

所以我當個乖孩子，聽凡斯的話，他希望我達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全力以赴，他希望我乖乖等，我便會乖乖等，只要不要再回到討人厭的黑色裡，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下去。

一如當初，我困在黑色裡，在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中，總有一股暖流與我擦肩而過，仿佛是在說─

我們會來找你。

「啊！睜眼了！睜眼了！姐！他睜眼了！」

「吵死了！講那多遍你當我瞎子啊！」

「嗚！好痛！」

「呵呵，小玥、漾漾你們要不要近一點看看孩子？」

「不要，我討厭小鬼，光是以前照顧這個麻煩的東西就已經夠嗆了！你還愣著幹嘛，辛西亞抱著手會痠，還不快去接手。」

「……我是妳親弟弟唉……」

視野在搖晃，原本白花花的世界突然闖進一個青年，在愛笑的眼睛裡，蘊藏著溫和如水的黑色。

『我們會來找你。』

誠如承諾，青年的親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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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三日(三)

#21 第三日(四)

#22 第三日(五)

#23 番外第一個孩子

#24 番外第二個孩子

#25 番外第三個孩子(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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