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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贈予你的話語－煉獄槙壽郎篇】

然析

May 23, 2021

29

11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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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予你的話語－煉獄槙壽郎篇】

　　本是一如既往的飲酒入眠，然而這夜的他卻意外地清醒，內心不安如同瑠火離開的那日。

　　是誰、又要離開他了嗎？

　　

　　身為前代的炎柱，槙壽郎比任何人都還要深諳該職務的危害，它代表的的確是榮耀，對於他們殺鬼人的榮耀，同時也意味著重要的責任。

　　他曾經以此為傲，也曾立下誓言會一直承擔這個職責，直到自己終老。然而他遇到了一生的摯愛，也獲得了保護他人以外的寶物－－繼承他與妻子瑠火的血脈。

　　懷裡抱著襁褓的嬰兒他的內心興起一股奇妙的感覺，如羽毛搔過表面產生搔癢感，那時，嬰兒睜開雙眼，流金混合赤色的眼眸瞅著他看，幼小的手掌輕拍他的臉孔，伴隨而來的是清脆的笑聲。

　　啊、這時他才得知那是身為人父的喜悅，面對與自己血脈相連的悸動，以及從內心燃燒的炙熱。

　　這個孩子……他希望這個孩子能夠按照自己的信念挺直腰脊地前進屬於他的道路，無論前方等待的是多麼地辛苦，即使充滿荊棘，即使會挫折纏身，他都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堅持不懈。

　　「你的名字是……杏壽郎……煉獄杏壽郎。」他低聲說道，似乎想將祝福融入言語當中，祈禱孩子的未來能夠順遂。

　　日子一天天過去，杏壽郎也開始成長，那個孩子擁有炎之呼吸繼承人獨特的活力，他也教導杏壽郎基本的劍術，一方面期望子承父業，一方面也期望將他的精神、前人的宿願傳遞給後代。

　　槙壽郎認真地以為幸福的時光會持續陪伴著他們，至少到他退下這個位置，至少他的妻兒會好好陪在他的身邊……

　　可是煉獄瑠火生病了。

　　在風和日麗的日子，與其他的任何一天沒有不同的日子，瑠火的身子開始變差，最終再也瞞不住他人。

　　大夫來到煉獄宅邸診療，開了幾帖藥物並對病人交代幾句便告辭，擦身而過聽聞消息趕回來的煉獄槙壽郎，後者不顧羽織未解下就拉開紙門，「沒事吧？！」呼吸急促的口吻證明說話者的動搖，以及他忘記如何調節呼吸。

　　「醫生來看過了。」瑠火沒有安慰槙壽郎，她知道自己的身子一天天惡化，一開始以為還能夠陪著深愛的家人，可惜上天不允許，但她沒有憐憫自己，也沒有試圖轉移話題。

　　因為那對現在的他們來說並不需要。

　　不要給珍視的家人虛假的謊言，不要剝奪相聚的時光，即使真相再怎麼難以忍受，即使無法接受會痛苦會否認，都比自以為得說謊要來得好。

　　「孩子們要交給你照顧了。」瑠火露出微笑，稍早前她已經向杏壽郎交代好，她相信那孩子會按照自己的信念幫助他人，她知道那孩子會好好的。

　　她擔心的……是她的丈夫，由於丈夫職業的關係，他們聚少離多，但他們的關係卻沒有因此而疏遠，反倒珍惜每一分相聚的時間。

　　「瑠火……為什麼……」你還能笑得出來？

　　槙壽郎無法理解這一切的發生，明明最應該恐懼害怕的是瑠火，死亡總是令人畏懼且拒絕的，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兩個年幼的孩子，作為母親照理說是最惋惜無法陪伴孩子長大的……然而，為什麼……你還能微笑呢？

　　然而煉獄瑠火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幼小的千壽郎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軟綿地喊著媽媽，瑠火伸手抱住孩子，他們之間的話題也因此打斷。

　　而之後槙壽郎再也沒能知道瑠火當時的心境。

　　

　　*

　　

　　失去摯愛的槙壽郎強忍悲傷完成瑠火的葬禮，他望著墓碑上刻畫煉獄家之墓的字樣，身邊兩個孩子陪伴在他的身邊不發一語，似乎感受得出父親的異樣。

　　良久，槙壽郎收起情緒帶兩個孩子回到宅邸，從此之後他開始與酒精為伍，試圖想要麻痺隱隱作痛的內心，以及不斷被勾起痛楚的感受。

　　每每看到兩個年幼的孩子，耳邊彷彿響起瑠火的叮囑，孩子就交給你照顧了，他不斷回憶起那天的事情，卻感到自責與無助。

　　在惡鬼的面前他是望之喪膽的炎柱，可是在生命的面前，他與任何人都一樣，無力去改變任何事。

　　僅能眼睜睜看著妻子的身體一天天變差，最後停止呼吸。

　　還真是丟臉啊，這還算什麼柱呢？

　　槙壽郎知道其實兩者間根本沒有關聯，但他卻試圖去找出共通性，他想要告訴自己不應該這麼好過，他想要記得一切，即使記得使他痛徹心扉。

　　漸漸地時間流逝，當年襁褓中的孩子一個個長大，曾經期望他未來的杏壽郎繼承他放棄的位置，成為新一任的炎柱，杏壽郎向他報告，口吻中隱含著希望父親的認可，他聽得出來，但他卻無法給予杏壽郎所要的。

　　……他早已失去給任何人希望的能力。

　　自從他的妻子、孩子的母親離開後，曾經在胸腔燃燒的火焰就已經變得微弱，即使沒有熄滅但他卻不想重新再點燃，因為他認為並不需要。

　　「……那又如何？」槙壽郎知道自己的一番話會打擊杏壽郎，也知道這個孩子失去母親後，唯一能夠得到的就是他這個父親的認同，只是他不能給杏壽郎希望。

　　曾經任職這個職位的他比任何人都還要知曉危險性，無需明天，也許下一秒就有可能死亡，他不想再失去珍視的人，因此知道這麼說很殘酷，他卻無法停止口出的惡言，目的正是逼自己的孩子放棄這條充滿荊棘的道路。

　　但是怎麼可能呢？

　　他的祝福似乎紮根在杏壽郎的內心，後者對其的熱情不輸給當年的他，即使他不斷說出難聽的話語打擊杏壽郎，後者總是露出複雜的表情。

　　隔著紙門他聽到杏壽郎對千壽郎說的話，父親不認同也沒關係，我的熱情不會因此而澆熄，我會堅持信念繼續走下去。

　　啊、這孩子真的按照他們的期望，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值得驕傲的孩子，若是瑠火還在，肯定會欣慰地露出笑容吧。

　　

　　※

　　

　　那一天杏壽郎一如既往向他報告自己要執行無限列車的任務，他卻一臉煩躁要他快點滾出去。

　　杏壽郎收起微笑拿起刀起身，轉身離去前對他說句請父親保重身體，而他對之的回應是快點出去。

　　白晝隱沒，黑夜到來，退位後他的生活總是不斷顛倒，藉由半是醉生的態度來渡過看不到未來的每一天，然而這一夜他卻怎麼也無法入睡，酒瓶的酒早已喝去半壺，他的意識還是相當清明，絲毫沒有受到酒精的影響。

　　突然間，他的內心像是被撕裂般難受，痛到他無法出聲，彷彿有什麼事情發生。

　　是誰……是誰出事了嗎？

　　杏壽郎……是你嗎？

　　不合時宜想起大兒子的臉孔，想起他出門前說要執行的任務，想起瑠火離世的那天他也是同樣的痛楚，想到他不斷偽裝自己的惡言相向。

　　「杏壽郎……」不要是你啊。

　　他已經失去摯愛，多年後的現在，他不想再失去自己的孩子，他還沒做到父親應有的責任，他沒有給杏壽郎與千壽郎該有的關懷，他還沒能對杏壽郎說你是我和瑠火驕傲的孩子。

　　還有好多好多事都沒有表達給杏壽郎知道。

　　然而再一次的事與願違。

　　杏壽郎的烏鴉託付給他的烏鴉飛到他房間的門外，用不輸給杏壽郎的嗓門將他叫出房間，接著對他告知這個消息。

　　「煉獄杏壽郎因與上弦對戰而死亡。」短短幾個字就結束一個人的生命，短短幾個字就為一個人的人生畫下句點。

　　而他，什麼都沒有為他做到。

　　鼓勵也好指導也罷，他沒有一件事為杏壽郎做到的，可是他卻只能繼續隱藏真心，冷臉說知道了，轉身的瞬間悄悄落下淚。

　　他曾經期待杏壽郎的未來能夠按照自己的信念挺直腰脊地前進屬於他的道路，無論前方等待的是多麼地辛苦，即使充滿荊棘，即使會挫折纏身，他都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堅持不懈。

　　但從來不是希望這孩子死掉……至少不應該比他這個做父親的還要早離開，而他這個父親從頭到尾都相當失職。

　　「杏壽郎……杏壽郎……」越是低喃孩子的名字，自責與後悔就像藤蔓般纏繞他的身體，「你做得很好。」沒能當面說出口的話，在這一刻，他終於脫口而出了。

　　可惜，他卻再也不可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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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33 【煉獄的鎹鴉】願你(有無限列車劇情，慎入！)

#34 【煉獄杏壽郎單人向】(有無限列車劇情，慎入！)

#35 【煉獄日常】

#36 【贈予煉獄杏壽郎的話語－炭視角】

#37 【贈予你的話語－煉獄槙壽郎篇】

#38 【點文／時透中心】憶

#39 【善逸中心】雷世家

#40 【蜜璃中心】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