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中篇」 - 【赤黑：中篇】rich and aromatic（下，ICE 無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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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無聲對視，耳邊傳來了電車的警鈴聲示意車門即將關閉，赤司先回過神將黑子拉進車內，一時還沒辦法反應過來。赤司依舊牽著黑子的手，帶黑子找位子坐下。假日搭電車的人不多不少，人潮也不穩定，正好這班車上沒什麼人。

　　黑子坐下後才疑惑的看著赤司，「赤司君沒有車嗎？」

　　確實很讓人疑惑，赤司的樣貌和氣勢不凡，周圍的女乘客不時望著這頭，而這樣的視線一多，即便不是被看得本人都覺得不自在。比起被人投以目光，自行開車正好兩人又能獨處，豈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兩人獨處？

　　黑子對自己不經意的想法感到震驚。

　　赤司似乎沒有查覺到在這短短的問句裡，黑子已經被自己的想法擾亂的心神，淡定的回應：「送修。」

　　黑子皺眉，「送修？」撞壞了？赤司君撞車？

　　「保養。」赤司依舊淡定的回答。

　　赤司簡短的回應讓黑子私下做了結論：可能不只車撞壞，連腦袋也撞了一下。

　　「……」赤司絕對不會說自己忘了有車可以開。

　　雖然剛上車時人不多，但經過幾站後車上的空間已經不像剛才可以輕易地走到車門邊了。車上人一多，空氣自然變得有些稀薄，雖然黑子中學時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通車，但一時之間還是無法適應，為了減輕頭暈的不適而將頭靠在窗邊。

　　正當黑子打算睡一覺時，肩膀被人點了幾下，黑子抬起頭，眼神有些疲憊地望著身旁的男子。

　　赤司看著黑子迷茫的眼神，突然有種想把對方抱在懷中的衝動，但理智蓋過了這種衝動，赤司感受到對方詢問的視線，開口道：「到了，走吧。」說完便牽著黑子往門口走去。

　　因為剛睡醒的關係，黑子一起伸腳有些站不穩，赤司在黑子快要跌倒前摟住對方的腰，將黑子帶向車門的方向。黑子皺眉想掙脫赤司的手，對方卻更加用力的摟住，「走好。」赤司叮嚀著，黑子便無奈地被赤司帶著往人群的方向走。

　　直到出了車站，赤司的手依舊牽著黑子，不由得引起身邊的人注目。赤司沒有被受影響，反倒是黑子停下了腳步，赤司停止向前的步伐，再轉身的瞬間黑子將手抽了回去。赤司眼神中閃過一私錯愕，但隨即被掩飾過去。

　　赤司面無表情的轉過身背對黑子，「就快到了，很近。」

　　咖啡店裡，赤司坐在黑子對面，翻閱著店裡提供的雜誌，從剛才赤司放開黑子的手後，赤司就沒有再開啟任何話題，但黑子沒有因為這樣的氣氛而尷尬，他正被困在自己構築的問題裡。

　　黑子抽回自己的手不是因為路人的目光，而是自己的緊張。當自己的手被緊緊地拉著，黑子心中空缺的那塊就像被填滿一般，甚至有溢出的趨勢。但他不是沒有被其他人牽過，就連火神也會嫌自己走路太慢而拉著自己穿越在街道上。

　　可是現在牽著自己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赤司，是因為感覺太過陌生嗎？但是黑子還沒對這個問題做出結論，馬上又面對了另一個疑惑。當黑子將手抽回的瞬間，他的感受是落寞的，是可惜的，而接著看見赤司刻意隱瞞的錯愕，他更覺得失落。

　　黑子這才察覺，自己漸漸將感情一點一滴的寄託在眼前這個人身上。

　　在黑子思考的這幾分鐘，赤司已經將雜誌放下，品嚐服務生剛端來的咖啡，一言不發地盯著恍神的黑子。

　　等黑子回過神，赤司才將手上的咖啡放下，收回自己探究的雙眼，「要涼了。」拿起雜誌起身準備歸回原位。

　　「等等。」但赤司還沒移動腳步就被黑子叫住。

　　「怎麼了？」赤司坐回原位，將雜誌放在桌上。

　　黑子伸手拿起雜誌，「我也想看。」叫住對方的理由不是這個，只是在對方起身離開的瞬間，突然間感到害怕和一擁而上的落寞。

　　赤司看黑子拿起雜誌，眉梢輕輕一抖，但沒有制止對方。

　　黑子一打開雜誌就愣住了，雜誌的大標題寫著『如何讓對方敞開心胸接受自己』，小標題寫著『無差別的愛』，下方的文章標題則是『異男也能輕鬆追到手』。還不用看內容黑子就覺得十分無言，但又制止不住自己想笑的衝動。

　　從剛才開始赤司認真看的雜誌竟然是同志類型的，這不禁讓黑子十分好奇赤司平常所看的書籍種類。

　　看著黑子竊笑，赤司挑眉伸手將黑子手中的雜誌抽走，「快點喝。」起身將書放回。

　　黑子看赤司匆匆地離開座位又匆匆地回來，坐下後若無其事地喝咖啡，開口道：「赤司君平時也看這類型的書嗎？」

　　「只是好奇。」赤司面無表情地看著黑子，但誰都知道這只是假矜持。

　　「只是看書上寫的做，實在沒什麼特色。」黑子說完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下一口，避開了赤司眼中的驚愕。

　　赤司也這麼認為，看過書上的做法和描述，覺得比起這個，實渕或許更有用一些。

　　這時的實渕正開心的與服務生聊天，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已經被拿去和每週固定關注的雜誌做比較了。

　　「我不是異男。」黑子突然開口，從剛才就低頭沉思的赤司突然抬起頭，還沒開口詢問黑子就接著說：「只是在火神君面前裝的很像而已。」

　　「我覺得，不管是不是異男，都不會是我們之間的問題。」赤司回答的自信又沉穩，但心中已經非常不穩定的在跳動著。

　　「我以為你會在意的是我怎麼察覺自己的性向。」黑子說完喝了一口咖啡，也是杯子裡的最後一口。

　　黑子這麼一提醒，赤司終於察覺到自己忽略了重要的環節，黑子沒有表明過喜歡自己，甚至拒絕過自己，卻知道自己的性向，那麼自己肯定不是那個黑子喜歡過也認清過自己性向的人。會是誰呢？

　　「怎麼察覺的？」赤司挑眉。

　　黑子想再喝一口咖啡降低自己的緊張，但發現咖啡杯已經空了，「喜歡上一個很好的朋友。」放下咖啡杯，嘆息。

　　他不是特意隱瞞，但確實不想讓赤司知道的太多。不管是關於自己的過去，還是現在自己對他的想法。

　　赤司看黑子玩著手中的杯子，忍不住抬起手請服務生前來，替黑子再叫了一杯咖啡。

　　「那你是怎麼察覺的？」為了緩解尷尬，黑子也像赤司提問。

　　「遇見你。」赤司單手托住下顎，絲毫沒有任何羞怯地盯著黑子。

　　這個問題反而讓黑子掉到更深的黑洞裡，明明感情這種事情是沒辦法控制的，也不能追究誰對誰錯，但黑子還是感受到了一絲愧疚。赤司沒有想要責怪黑子什麼，笑容依舊溫暖又甜蜜，這讓黑子心中的悸動更加深刻。

　　說是考察就真的只是考察，兩個人喝了咖啡後沒有其他的行程，直接一同搭火車回去了，雖然黑子不知道這樣喝咖啡、看看雜誌、聊聊天算什麼考察。但是經過這一天，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對赤司是什麼樣的感覺。

　　赤司與黑子回到東京已經是傍晚五六點，一出火車站赤司就像黑子提議：「我開車送你回去？」

　　「你的車不是送修保養嗎？」黑子皺眉。

　　黑子這樣一提赤司才想到早上像黑子編的理由，「送回來了。」黑子似乎不想再與赤司爭辯車子的問題，爽快地點頭答應了。

　　黑子一上車就感覺到睡意一擁而上，和赤司報了住家地址後就昏沉沉的睡去，等自己被赤司叫醒時已經在自家大樓樓下了。

　　「到了。」赤司輕柔的聲音在黑子身邊響起。

　　黑子雙眼迷濛的看著赤司，「赤司君……」

　　「怎麼了？」赤司解下安全帶，耳朵靠近黑子，打算聆聽對方的話語。

　　但赤司一靠近，脖子就被黑子用雙手勾住，黑子的雙唇很薄，並不柔軟，但對赤司來說十分甜蜜又滿足。等黑子察覺到自己的行為，赤司已經將舌頭鑽入黑子口中，黑子不討厭這樣的感覺，卻又不想輕易的被赤司吃掉，就算這是自己惹上身的。

　　接吻很快地結束，黑子的手搭著赤司的肩膀，兩人無聲對視，像是確認了什麼一般，卻沒有口頭上的承諾。

　　黑子解開安全帶，像赤司道別後就開啟車門迅速的離開現場。他不想太快做結論，也不想太快的與對方承諾什麼，即便這樣的感覺讓自己感到十分幸福和滿足。

　　一回到家，黑子就收到赤司傳來的簡訊：『早點睡。』這樣的簡訊赤司沒有少傳，但現在黑子的心情與以往不同，期盼著明天的到來，就算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

　　隔天黑子很早就起床了，但他沒有去咖啡廳，而是在家裡閒晃。吃吃零食、看看電視、閱讀書籍‥…他不是不去咖啡廳，而是在猶豫該不該去咖啡廳。但是赤司怎麼會讓他有猶豫的機會？早就猜到黑子會不來咖啡廳，直接跑到黑子家門前埋伏。

　　黑子聽到鈴聲設想了許多可能，果然不出所料的一打開門就是見赤司笑容燦爛的對自己說：「早安。」

　　「早安。」黑子生硬的回覆後轉身回客廳，坐在電視機前的沙發翻閱雜誌，赤司脫下鞋子擺好後也跟著黑子來到客廳。

　　剛才黑子沒有注意到赤司拿了那麼多東西，等到赤司將這些東西一袋袋放到桌上才詢問對方「這是？」

　　「早餐。我自己做了一份，但又怕跟你早餐胃口不和，所以買了日式、西式、中式各一份。」赤司將東西放好後坐在黑子身旁，把袋子裡的東西取出與黑子介紹。

　　黑子不知道赤司這是細心還是準備萬全，這些東西自己一定吃不完，看赤司的樣子似乎做好了在這裡陪自己吃早餐的準備。他無聲地嘆氣，伸手拿了赤司自己做的那一份。並不是因為對方太過用心，而是赤司的雙眼非常明顯的在對自己述說：『吃我做的吧！』

　　雖然赤司來的這樣突然，但早餐他還是享受到了。可是黑子吃得很慢、很慢，慢道赤司已經將中式和日式的早餐吃完，開電視轉過無數個頻道了。

　　黑子知道赤司在等自己的答案，雖然黑子知道這是自己招惹來的，也明白自己確實是喜歡赤司的。只是他很害怕，但自己卻沒辦法明確的去說自己怕什麼，世俗的眼光？身分的差距？還是……

　　「你在擔心什麼？」赤司雙眼望向自己，眼中透著寵溺，眉間表現著不滿。

　　赤司的問題來的太快，黑子還來不及做回應，赤司已經漸漸逼近自己。

　　「和我在一起就這麼讓你不安嗎？」赤司眼中的寵溺漸漸轉為哀傷。

　　黑子搖搖頭，他已經說不出話來。

　　「那你是在意其他人對我們的看法？」哀傷漸漸轉為怒意。

　　黑子這次沒有馬上否認，他可以很肯定地說，和赤司在一起他十分的安心也十分的滿足，但別人的看法……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卻要在意他人的眼光。但是交往確實是兩個人的事，那麼延續兩人的情感呢？這關係到了兩個家族的繁衍，也關係到兩個家族的接納。

　　等黑子回過神時，赤司的唇已經落在自己唇上，舌頭肆意的在自己嘴中搜刮。幾分鐘過去兩人才終於分開，赤司與黑子一分開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拿起桌上的水喝下一口，「混合式的早餐……不怎麼樣。」

　　黑子認同的點頭。

　　「我明白你的顧慮，但現在我希望你拋開那些外在的因素，回答我。」赤司放下水杯，「你喜歡我嗎？」

　　「喜歡。」黑子回答的直白又肯定，這是他唯一可以自己面對的問題。

　　赤司靠在黑子身邊，雙手環繞住黑子，「外在的問題我們可以去突破、去解決的。對我來說在感情的面前，誰都沒有插手的餘地。」

　　黑子倚靠在赤司懷中，誰都沒辦法猜測明天會發生什麼，他只想要享受現在這段寧靜和溫馨。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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