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黑／《由遠而近》 - 《由遠而近》第九章〈相處〉之上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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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由遠而近》第九章〈相處〉之上

黎珞希

Feb 23, 2013

29

12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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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遠而近》第九章〈相處〉之上

「唔、好甜啊。」嘴裡含著香甜奶液，火神蹙起眉頭。

捧著男孩請客的大杯奶昔，黑子抬眼望去。「不好喝嗎？」

「不會難喝啦，就是感覺……嘖嘖，怎麼說？感覺特別不一樣啦。」無法斷定美味與否，他不禁摸著下巴忖道，果然比起奶昔，還是可樂比較單純啊。

「究竟是什麼感覺呢？火神君詞語貧乏嗎？」

「嘛，反正我就是國文不好啦，想不到形容詞了。」撇撇嘴，火神大口呼嚕地吸掉剩下的半杯飲品。「下回買跟你一樣的香草味好了。」

黑子聞言眨了眨眼，暗自琢磨一番後，竟漾開微微的煦和笑意。也許火神君自己不明白吧，那舉手投足間不經意的溫柔，總能讓人萬分沉溺，傾心只在一剎。

「可樂味呢？火神君應該相當有興趣？」

「唔哇，真的假的？M記有賣可樂奶昔？」他怎麼不知道啊？

「……嗯。」稍稍一頓，黑子輕巧應聲，卻是沒有點頭也沒有否定，半晌後淡淡垂眉。「其實，我也不清楚。」

「你這黑子……耍我啊！」虧他還改變心意，想買個可樂奶昔喝喝看哪。

「火神君真的很好騙呢。」

「啊啊、太讓人火大了，混蛋黑子！」

「請別這樣……唔！」

炸毛的火神抓住少年的頭兒來回搖晃，接著還摟住纖瘦的肩頭，朝他的頸窩搔癢。「求饒也沒用，今天肯定要讓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請等、等等，火神君……」被搔到癢處，黑子敏感地縮了縮身子，無奈被對方牢牢環住，根本無處可逃。

怒氣來得快也去得快，火神發洩完後，抓著頭的動作變成攬肩的姿態，而清秀的臉龐近在眼前，令他意識到兩人之間相距過近。呃，他們好像不是第一次那麼靠近了？從高一開始便是形影不離，但如此面對著面的情況，著實少見，尤其不知道在哪裡聽人家說過，這是最好的接吻距離……。

接、接、接、接吻？心中的詫異不在話下，火神忘了手邊摟肩的力道，逕自浮想翩翩。記得前天夢中的黑子，也是氣息近得稍微傾身就能吻到──

雖然兩個大男孩的摟摟抱抱可稱作是友情的象徵，但在街頭，如此行為仍是太過親密，惹來許多行人的注目，使平時存在感極低、慣於視線誘導的黑子非常不自在。轉眼就見抱著自己的那人紅得滴血似的耳根，眼神恍惚貌若思考認真，他不免愣了一愣，疑訝呼喚道。「火神君？」

在清亮和緩的語調下回了神，火神摸摸鼻頭結束妄想，見他帶著狐疑望來，立馬慌慌張張地說了聲「走吧、回家了」，還順勢牽著那纖細的手，別過頭掩飾羞赧。

性格平淡的黑子也不追問，僅是徐緩地加快步伐，低聲要求。「請走慢一點，我跟不上。」

「啊，你這傢伙真是麻煩呢。」話雖這麼說，火神卻依舊慢下腳步，配合著他的速度。

踏上歸途，並肩齊步時維持著淡雅平和的氣氛，偶爾輕聲耳語，談論天南地北的話題，直到樣貌熟悉的板車出現在視線中──

火神整個愣了，顫巍巍地指向坐在板車上、抱著桃紅色大兔子的綠間真太郎，以及踩著腳踏板而氣喘吁吁的高尾和成。「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啊？也太巧了吧！還有，那個少女般的玩偶是怎麼回事啊？」

「今天的幸運物。」綠間相當淡定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幸運物？果然還是搞不懂你啊……」

「唷，火神大我跟黑子哲也，好久不見啊。」緩過氣來，高尾揮掉額間汗水，挑起嘴角打招呼。「你們在約會？真羨慕哪。」說著，還一邊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他倆的相握。

「哈啊？約會？」姑且不論話中的關鍵字，這傢伙的口氣也太令人討厭了吧？不過火神來不及反駁，便被黑子彬彬有禮的回應壓過勢頭。

「日安，綠間君，高尾君。」

「什麼啊，我們都認識那麼久了，別用敬語嘛。」

「抱歉，這是我的習慣。」

「太生疏啦，叫聲和哥來聽聽吧。」

輕佻的語調越來越超過，火神忍不住鬆開緊牽的手，攬上少年纖瘦的肩頭。「幹什麼啊，黑子他不是這樣的角色啦，況且我們同年，叫和哥也太抬舉你了。」還有啊，喜歡說敬語的黑子很可愛不是嗎……呃，他在想什麼啊？

「嘛，我喜歡被抬舉啊，看不出來嗎？」被嗆聲了，高尾非但沒有生氣，還笑得特別歡騰，回首朝後方的綠髮男孩努努嘴。「小真，看來紫原敦說得沒錯啊。」

奇怪了，就算昨天才見面的紫原基於往日情誼聯絡綠間，培養感情也罷，但是為什麼高尾會知道紫原說的話啊？火神百思不得其解，垂頭瞧瞧沉默的黑子，自然得不到半點答案。

「真沒想到那個紫原除了食物之外，還會關注這種無聊的事。」綠間始終淺淡的綠眸中似乎多了些什麼，覷向表情沉靜的黑子。「紫原都跟我說了，但在我看來，你這次的選擇仍然非常可笑。」語畢時，有意無意地瞥了瞥那高大的男孩。

眸中的情緒只是流轉一番，黑子不卑不亢地答道。「對我來說是正確的選擇，就夠了。」

「也許吧，能有那樣的目標，確實讓人欣羨。」

「綠間君也考上不錯的大學吧？」

「自然不會輸給你。」話氣帶著自信，但隱隱有些挫敗──或者該說是不耐。「最美中不足的是，高尾這傢伙就讀的Ｓ大，跟Ｗ大只差了一條街……嘖。」

「哎哎，小真，你太不厚道囉，一條街有什麼不好啊？咱倆好隊友不是嗎？三年來一起蹲廁所的同伴啊。」

「……誰跟你好隊友？誰跟你一起蹲廁所了？」

「上次的廁紙還是我……」

「高尾！」

那兩人針鋒相對，火神倒是二丈摸不著腦袋，推了推黑子問道。「嘿，黑子，你們剛才說什麼哪？」這群傢伙的交流方式也太「奇蹟」了點，普通人聽不懂啊。

在男孩的呲牙裂嘴之下收起了鄙視的眼神，黑子微仰著頭，開口簡略解說。「綠間君考上前三志願的W大，而高尾君則是就讀W大附近的S大。」

「呃、這樣不是很好嗎？」同樣是秀德的隊友啊，離得近點還能常常出來聚聚，有什麼不好嗎？綠間看起來很不爽的樣子，跟他知道與黑子同校時的反應差很多啊。

「可能是因為，綠間君不想共用廁紙。」

「廁紙本來就不能共用，得一人一張……喂喂，黑子，你別唬弄我啊，雖然我不太懂你們在說什麼，但絕對不是討論廁紙的歸屬權吧？」

「……火神君居然難得聰明。」黑子皺皺鼻頭，嘟嚷的聲音被男孩聽得一清二楚，換來跳腳的反應。

「你這黑子太瞧不起人啦，我只是笨了點！」

結束了爭論，那廂卻是熱鬧起來，綠間蹙了眉，視線在火神與黑子兩人之間打轉。「打擾你們約會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也該走了。」撇過頭，喚了聲「高尾」，示意他啟程離開。

看著他們頭也不回地踩著板車離去，火神張了張嘴，吶吶地瞥向身旁少年。「哎，結果我還是很不明白啊，紫原到底說了什麼？綠間會跟你提起，就是你知道的事吧？」

「火神君拿什麼交換情報呢？」

「呃、情報？」火神一怔，這傢伙居然跟他談條件啊？反正也不是很重要，他不稀罕了。哼哼數聲，他率先跨步向前，將黑子落在後頭，也不管他跟不跟得上腳步。

然而不過半晌，他便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仰天似長歎。「三個漢堡，行嗎？」

早就料到他的屈服，黑子勾起微微笑痕。「剛才吃過漢堡了。」

「那就……奶昔？」

「我可以自己買。火神君該用我得不到的東西誘惑我才是。」

「咳呃、什麼誘惑啊，你這個文學系的準大學生，可以用好一點的詞語嗎？」詫然得嗆了口水，火神糾結地皺起臉部表情，用貧乏的腦容量思考許久。「嘛、如果你願意的話……來我家玩遊戲吧？之前買了Wii的籃球對戰賽，正缺對手呢。」

「Wii啊……火神君真不愧是歸國子女。」

那隨著淡然口氣而來的目光令他感到芒刺在背。「Wii跟歸國子女無關吧？有錢就買得到了。」

「這句話真是討厭呢，笨蛋火神君。」

「哈啊？什麼啊？」

「玩遊戲也挺好的，我很有興趣。」眨了眨明亮的眸子，黑子稍稍快步與他齊肩，接著卻是提醒。「但之前不是說好，要陪我上圖書館讀書嗎？」

「呃……」

「而且火神君找不到對手才邀我一起玩遊戲，真讓人難過呢。」

受不了這種看似靜和，但總句句尖刺的話語，火神瞪圓了紅眸，裝出嚇唬人的表情。「到底說還不說？別磨磨嘰嘰的。」

「好吧，我就勉強接受火神君的邀請吧。」聳聳肩，貌似十分為難的模樣，黑子略略斂眉，別去眼神。「紫原君向綠間君所說的，應該是我立志考上A大的原因。」而後便是一聲不吭，不再多言。

「……就這樣？」

「是的。火神君只是想知道紫原君與綠間君說了些什麼吧？我已經說完了。」

但他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那麼關鍵啊！心上像是被小貓兒撓著，好奇心萌生了不只千萬，火神鬱悶地扒亂頭髮，看來這個黑子是不想繼續說下去了。究竟為何立志A大？他明白黑子能考上更好的學校，也許前三志願的W大也難不倒他，可為什麼放棄了呢？應該有相當重要的因素吧？

偷偷覷著認真思忖的男孩，黑子的心緒微微盪漾。所有人都知道他為了你考上A大，只是這個不算祕密的小祕密，卻不曉得何時才能坦言。

無所謂，獲得與你同行的機會，才是他的目的。

＊下章待續＊

作者有話說：

找工作各種煩，發文治癒大家也治癒自己。（欸。）

求加櫃求推薦求留言搭訕啊。>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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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由遠而近》楔子〈時間〉

#2 《由遠而近》第一章〈分離〉之上

#3 《由遠而近》第一章〈分離〉之下

#4 《由遠而近》第二章〈假期〉之上

#5 《由遠而近》第二章〈假期〉之下

#6 《由遠而近》第三章〈心念〉之上

#7 《由遠而近》第三章〈心念〉之下

#8 《由遠而近》第四章〈路途〉之上

#9 《由遠而近》第四章〈路途〉之下

#10 《由遠而近》第五章〈祈願〉之上

#11 《由遠而近》第五章〈祈願〉之下

#12 《由遠而近》第六章〈溫暖〉之上

#13 《由遠而近》第六章〈溫暖〉之下

#14 《由遠而近》第七章〈喧鬧〉之上

#15 《由遠而近》第七章〈喧鬧〉之下

#16 《由遠而近》第八章〈歸途〉之上

#17 《由遠而近》第八章〈歸途〉之下

#18 《由遠而近》第九章〈相處〉之上

#19 《由遠而近》第九章〈相處〉之下

#20 《由遠而近》第十章〈同行〉之上

#21 《由遠而近》第十章〈同行〉之下

#22 《由遠而近》最終章〈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