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世界 - 之二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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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之二

冰痕。

Oct 25, 2011

47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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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麥坐在窗邊喝著冰咖啡的我，藉由鏡面的反照看到了不知何時坐在我旁邊位子上的朋子。

「不是說不要理我了？」

我故意說了這麼一句，想刺探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是啊。」

朋子只是用她那稚氣的聲音回了這麼簡短的一句話。

完全超乎我的預料之外啊！

我本來以為她會先不說話然後臉紅鼓起她的臉頰接著站起身側身對著我手叉腰，然後說：「我夜之后想理誰就理誰，你管得著嗎？」之類的很傲的話。

但、但這一點也充滿不了小朋友應有的活力死氣沉沉的跟老頭子沒兩樣的語氣是怎樣？

難到今晚月亮會從西邊出來嗎？

「發生什麼事了嗎？」

就算再怎麼不會看氣氛的我，也還是看得出來朋子遇到了什麼困難。朋友一場，有難時當然就要拔刀相助啊！

朋子難得嘆了口氣，說：「蕭肅他們昨天和我說他們受不了了，要離開我們自己自生自滅。我問過他們理由，他們說不論是跟在我們身邊還是自己一族在外，都一樣要自生自滅，既然如此他們寧願選擇離開我們，還說什麼就算會因此添了很多分危險也沒辦法在繼續等下去了。」

朋子的聲音越來越尖銳，很明顯的感受到她的悲傷。

畢竟蕭肅一族是跟她跟最久的一族啊……

「你知道嗎？不只蕭肅他們，連華珀他們也一樣提出了相同的理由離開了我們！」

聽著越來越激動的聲音，我只是又喝了一口冰咖啡「喔」了一聲。

如果是希望我能回去的話，那我最多只能把刀給妳，不拔刀了。

「夠了！」

朋子突然用力的拍了桌子一下，她站直了身體，黑紫色的眼曈惡狠狠地盯著我。

說實在的，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但是我並沒有表現出來。

「你這副無所謂的態度到底要裝多久？你再不回來，我們的世界就真的要毀滅了你知不知道？」

朋子激動的向我提出疑似激問法的疑問句，而且定格的動作彷彿就是一定要聽到我的回答才肯罷休就是。

「知道了又如何？」

「啪──！」

話語剛落下，便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響，以及滾燙的感覺突然出現在我的左臉頰上。

我的腦中瞬間刷白。

「哼！我夜之后當初怎麼會認可你這種半途而廢的垃圾！真是瞎了眼了我！」

朋子用力的罵了我，同時也罵了她自己識人不清。

當我腦袋重新開機後，我的眼球只捕捉到了朋子的幾根金色髮絲。

而且由於剛才關機的時候沒有按照正常程序，所以剛剛所聽到的東西都沒有被儲存起來，真是可惜……如果真的能這樣就好。

說真的，蕭肅他們會離開真的是我想都沒想過的事情。以忠誠出了名的蕭肅，最後竟然也因受不了一再失望的痛苦而選擇離開……是嗎？

華珀他們會離開我就稍微沒有那麼驚訝了，雖然當初是朋子收留了他們，但是華珀的天性就是到處流浪，在同一個地方不但待了這麼久而且還失望了這麼多次，不走還真是不像他們。

相較之下，讓他們屢次期待屢次失望的我卻還在這裡吹著免費的冷氣喝著冰咖啡，怪不得朋子會那麼生氣。

但是，就連我自己都沒有辦法再對自己產生任何期待了啊……

「晶子，你要在旁邊偷看多久啊？朋子都走了還不過來安慰、安慰我受傷的心靈。還是說連你都要和我絕交了？」

晶子從一旁的柱子後面走了過來，他就坐在剛才朋子坐的地方。

「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背棄你的。」

晶子一開口就說出了這麼令人感動的宣言。

讓我感動到立刻飛撲過去。

「晶子～！」

唔，總覺得抱起來的觸感不太一樣。

「你抱錯人了。」

晶子站再一旁冷冷的向我說了這麼一句。

隨即聽到的是一句感動到很激動的話：「沒想到樊同學真的把我當作好朋友！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是我一廂情願，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主動靠到我身邊！讓我超～超～超級感動的啦！」

在聽到這話的同時，我感覺自己被人抱的緊緊的。感覺就像是我是一條魚，突然被人從水裡撈出來然後用力的踩上一腳的那種窒息感和疼痛感。

「晶、晶子……」

我向晶子發出了疑似救命的訊號，但接收到電波的卻不是晶子而眼前這位自我感覺良好到不行的人。

「晶子？我不叫做晶子啦！我是林昱祥啊！都同學一年多了，怎麼還會記錯我的名字呢，真是的！哈哈哈！」

自稱是林昱祥的那個人，放開用力緊抱我的雙手轉用邊大笑邊大力拍著我肩膀的攻勢來攻擊我。讓我有種瞬間肩膀脫臼的錯覺。

「別忘了，其他人是看不見我們的。」

晶子坐到了我剛剛坐的位置上，喝了幾口我的冰咖啡，然後涼涼的提醒了我這個雖然很基本但是常被我忘掉的事情。

「啊哈哈哈──可能是天氣太熱，散熱版來不及散熱，所以有點當機的關係吧，哈哈哈──」

我努力扯出笑容，發出了詭異的笑聲，邊說邊向晶子那邊退去，同時也推開了那位自我感覺良好的仁兄不斷拍著我肩膀的手。

不等對方有機會再繼續接續話題，我二話不說直接拿起桌上的冰咖啡一口氣灌下去，一把拉著晶子的手準備離去，而晶子只是用著很無言的神情看著我愚蠢的舉動。

「啊，咖啡喝完了、冷氣也吹夠了，我想我應該回歸我亞熱帶的母國而不是逗留在南極與企鵝一同跳舞了。」

「啊！樊同學……」

那位自我感覺良好到不行的人擋住了我回母國的去路，手還很順的放到我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一下，讓我打從心底蔓延出一種噁心的感覺。

「明天見！」

他帶著自我感覺良好的爽朗笑容說出了很爽朗的話語還外加了很爽朗的拍肩道別儀式。

而我只是更加努力的扭曲自己的嘴角，讓它的形狀看起來像是在笑，故做爽朗的說：「明天見。」

話一說完我立刻拉著晶子拔腿就走，雖然一踏出店裡就能強烈感受到熱帶沙漠的特色，但為了遠離北極熊也為了不讓自己客死異鄉，所以不管是沙塵暴還是高溫我都跟它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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