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冰漾短篇集 - 傳說（冰漾）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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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傳說（冰漾）

然寧

Jul 24, 2014

59

5 分鐘

《夜半琴弦聲　　思念兩三聲》

『告訴我為什麼！』有著醒目外表的俊美青年站在海邊，悲傷、且憤怒：『你出來！』

墨色的水底波光粼粼。

《它隨浪而來　　一層一層》

『出來！』青年瘋狂的拍打水面，即使弄濕了身上的華袍都毫不在意。

隱約的、一聲嘆息響起。

《你言難開口　　用魚鱗作證》

幾縷金色的血絲自海底浮起，察覺手中觸及冰冷物體的青年攤開手。

那是一片墨黑的、巴掌大的鱗。

『……褚？』青年怔住。

《說天定弄人　　你愛我不能》

他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他是人魚、而他是人類。

人魚是傳說中的生物，他們美麗且長壽。

所以、他們不該相愛。

但是、他才不信。

只要能夠愛他，放棄一切又何妨。

──於是，他放棄了王儲的身分，化身吟遊詩人四處遊走，只為尋找成為傳說的方法。

漸漸的，吟遊詩人「冰炎」廣為人知，不只是他俊美的外表，還有他始終如一的規矩。

──一輩子只唱一首歌、只唱給一個人。

《我知道那片禁海會很危險　　可我放不下對你的思念》

這般，唱了一輩子。

七十卻依然俊美的外表是鱗片帶給他的恩賜，他帶著他的琴，來到廣場。

撥動琴弦，他唱：

「夜半琴弦聲，思念兩三聲；

　它隨浪而來，一層一層。

　你言難開口，用魚鱗作證；

　說天定弄人，你愛我不能。」

他有預感自己將會在今天死去。

他不恨，他只怨上天為何不給他再多一點的時間，讓他找到愛他的方法。

「我悔筆思念，借三分醉意。

　笑問蒼天，我唱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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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撥琴的手指停了。

他的眼在闔上的那一刻，看見了一抹金色燦爛。

『──換手之願，折翼不悔。孩子，告訴我，這是你的愛情嗎？』

「是！」

『我能給你你要的，但代價是巨大的。你可能會因此死去，你仍執意要求成為傳說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點頭。

眼底全是執著。

『去吧。』那人似乎是笑了。

而後、他睜開眼睛。

雙臂化為了雪白的翅翼，柔軟的羽翼附著在本是手臂的地方，既熟悉又陌生。

隨著墨鱗的指引，他展翅而飛。

《浪如山雨如針都隨風起　　海的盡頭住著你》

《天問用雙手換雙翼可否願意　　我放下雙手去陪你》

若要逆天，必須付出慘痛代價。

天上聚起了雲。

正當他遠遠的看見兒時相約之地時，一道紫色的巨雷驀地劈下！

他千鈞一髮的翻身錯過，卻被折了半翅。

咬牙，他不顧翅上鮮血淋漓，向前飛去。

『──等我。』

紫色的天雷不斷降下，冰炎早已全身是血。

又是一道雷降臨，冰炎的翅膀直接被劈折，他從空中飛落下來。

「可惡、可惡──」

一步之遙。

明明、就在眼前了……

《千年後會有人從傳說裡　　藉月光將思念看清》

《可雨停了雷鳴後我折了翼　　別看我沉入海底》

胸前一直佩帶的墨鱗突然發出柔和的亮光。

『亞。』他似乎聽見了那人哽咽的呼喚、和皮肉撕裂的聲音。

『我不會讓你死。』

強光過去，他瞪大眼睛。

有著墨黑魚尾的少年微笑的看著他，卻是鮮血淋漓。

「褚──」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叫，看著少年緩緩倒下，他衝上前抱住少年，一輩子沒有出現過的眼淚卻緩緩的滑下面龐。

為什麼、為什麼要以自己的肉身為他擋劫！

『我給你選擇的機會、孩子。』那聲音再次出現：『你要救他、讓他變成凡人而你成為傳說，還是救他、他為傳說，你為人？』

冰炎毫不猶豫：『求您救他！我願為人，只要您願意救他！』

『你要為了他放棄你一直祈求的？』那聲音質疑。

「是！」

『那麼，恭喜你，孩子。』

「什……」

冰炎正要詢問，卻發現懷中少年身上的傷緩緩癒合，也開始有了呼吸脈動。

而他的羽翼褪盡，雙腿開始化作銀白色的魚尾。

他感覺有什麼盈滿了眼眶。

「謝謝您！」他向著天空大喊，卻沒有任何回音。

「……亞……？」懷中的少年緩緩轉醒。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冰炎以一種肯定的語氣：「絕對會。」

少年看著冰炎銀色的魚尾，熱淚盈眶，卻是笑。

「嗯。」

《千年後會有人從傳說裡　　藉月光是誰在哭泣》

《噢雨停了雷鳴後原來是你　　我化成傳說守護你》

──我願意，化作傳說、守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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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三生石．三生路（冰漾）

#2 狠狠地（冰漾）

#3 煎熬（冰漾）

#4 七苦．求不得（冰漾）

#5 影（冰漾）

#6 九尾（冰漾）

#7 上邪（冰漾）

#8 逆愛（冰漾）

#9 傳說（冰漾）

#10 不哭了01（冰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