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給我壓住他!臭小子,竟然敢打我,都喘成這樣了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嘖,虧你生了張漂亮的臉啊。」男人一邊揉著嘴角的破皮,一邊笑著走向被幾個人壓在地上的金髮青年,他穿著一件背心,露出來的手臂上紋滿了各種複雜的圖騰,怒吼聲迴盪在架好了攝影機的簡陋棚子裡。
正中央一張大軟墊,旁邊幾個脫掉了衣服露出精壯胸膛的男人滿眼猙獰,原先完美的身體上多了幾道抓痕,藤本看著情況越發不對勁,就親自上前去教訓那個瀕臨暴走的Omega。對方正處於發情期,體能狀態都下降不少,往往一嗅到Alpha的氣味便會拋棄理智臣服於慾望。然而這個金色頭髮的傢夥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合作的念頭,雖然連好好走路都成了問題,卻還是憑著過人的意志力揍翻了兩個演員。
「喂,藤木,把這個傢夥的腿拉開,我要好好操壞他。」肩膀上帶著抓痕的其中一個男人瞪著黃瀨的屁股,尊為Alpha卻被一隻發情的小野貓弄傷了,這有損他的顏面。
另外兩個男人盯著黃瀨的眼神也像是要將他拆吃入腹,現在的黃瀨簡直狼狽不堪,身上的衣服像破布一樣掛著,褲子也被扯掉了大半,貼合著身體的內褲已經濕了一塊,在那之下,等人來愛撫的慾望入口正一張一合地發出求歡訊號。他喘著氣,頭暈目眩卻不得不提高警覺。
「……混蛋……滾,都給我滾!別碰我……」聲音沙啞著,黃瀨握緊了拳頭,指尖陷入早已麻木的掌心,感覺不到任何痛楚。
比起肉體上更痛的是心,因為父親經商失敗欠債所以不得不來到這樣的地方,即便是早知道會面臨什麼樣的事情,但親身經歷還是震驚不已。
從小到大黃瀨作為一個Omega,從來都沒有在先天的弱勢條件上吃到悶虧,優良的後天學習能力再加上擁有小聰明的頭腦,哪怕站立在社會頂端的是Alpha,撇除「先天」這層因素,他幾乎和他們無所差異。
但就在不久前,黃瀨差點被幾個Alpha給強上了,原因是這該死的先天症狀。
「別急,等會這傢夥就會哭著求你們了,無論如何不能違背青峰先生的規矩。」藤木蹲下來捏住了黃瀨的臉,「臭小子,都被你搞成這樣了還怎麼拍啊,你說說看?不是說要頂替你的姐姐們自願來還債的嗎,這麼不配合的話,也只有把你送回去了,就看你那兩個漂亮的姐姐哪個要過來……操!」
黃瀨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男人,乾脆甩開頭張嘴咬住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很快的,臉頰即刻被賞了一拳,一點血混著口水吐了出來,整張臉都麻掉了,牙齒隱隱作痛。
好難受……給我抑制劑……
心底的哀求絕對不會有人聽見,他早就不知道是否該把希望寄託在神明身上,就算還能再抵抗一陣子,那也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負責拍攝的男人眼看著僵持不下的狀況,只好撥了通電話,黃瀨視線逐漸模糊,為了不在還不能鬆懈的情況下失去理智,只好咬住了嘴唇。
血的味道滲入了嘴裡,卻怎麼樣也蓋不過身上的味道。暴露在Alpha眼前的Omega,就像一塊上等肥肉,然而會在這裡的Alpha們,似乎都有著強大的自製力,又或者是……在敬畏著誰?
黃瀨運轉著昏沉沉的腦袋,壓著他的人不知何時鬆開了手,身體輕飄飄的,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中。
「哦……你說的不合作的傢夥就是這個?」
一個低沉的聲音夾雜著笑意傳入了他的耳際。眼前一片黑暗籠罩,黃瀨感應到了不同於周遭那些Alpha的信息素--這個人的味道在誘惑著他,並且遠比其他人都更加強烈,幾乎令人瘋狂。
一雙深邃如海的眼眸,直直撞進了黃瀨眼底。
「喲,這麼快就醒啦?還以為你會再多睡一下,精力這麼充足的Omega很少見,你是頭一個。」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黃瀨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黑色的大床上。
嚴格來說那並不是床,而是一張大的床墊,連同被子也是一樣的漆黑。這張床墊就舖在傳統的榻榻米上,四周是不同於宿舍那樣典雅而寧靜的地方,黃瀨猛地轉過頭,瞪著盤腿坐在一旁的男人。
青峰大輝穿著一件深色浴衣,一手捧著白色的小酒杯,正一口一口小酌著熱好的酒,搭在腿上的手隱約露出了一點袖子沒有蓋到的部分,皮膚上似乎也刺了黃瀨所不知道的圖樣。
果然都是黑道吧,他想。會在這裡的傢夥除了黑道還是黑道,因為是黑道的大本營,要是再細分的話,那也只剩下小嘍嘍或者不是小嘍嘍的差異了……
但是對一個良好的公民來說,黑道就是黑道。
黃瀨瞪著青峰,「剛才那些人呢?」
身體隱隱約約傳來了疼痛,原本沒有特別感覺的地方,現在全都像跟他抗議似的作祟,一定是不顧危險反抗時所碰傷的吧。
「剛才那些人我支開了,他們不能進到這裡,這裡只有你和我。」青峰放下了喝空的酒杯,又倒了一杯。
在片場裡的那幾個男人和他一樣,對於自尊和好勝心都特別強盛的Alpha而言,要去聽從另外一個Alpha的命令是不可理喻的事,只會被看輕,但青峰卻輕而易舉讓他們乖乖聽命了。就算是在階級地位明顯的社會裡,上等的Alpha們也不得不依照組裡的規矩行事。
落到這樣的傢夥手裡,黃瀨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逃跑了。
「把我帶來這種地方總不是為了救我吧。」
「當然,你也很清楚自己的立場嘛。」
「既然是這樣,一時的心血來潮什麼的就不必了,還是快點把我放回籠子裡去吧。」黃瀨掀開被子撐起身體打算離開。
面前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的身分他一點想要知道的好奇心都沒有,反正隨便來一個人都可以阻止他離開,但若是貪圖一時的安全而不小心答應了什麼會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那才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況。
更何況這裡的傢夥,沒有一個能夠信任的。
青峰深藍色的眸子閃了閃,「你說籠子?喂喂,那裡可是演員們的高級宿舍啊,竟然被你說成籠子,他們聽到會傷心的啊。」
黃瀨看著他的笑臉握緊拳頭,「我這樣說不對嗎?表面上看起來給我們自由,也可以隨心所欲做想做的事,還把那種地方裝潢得漂漂亮亮,說到底只是把一群飼料雞關起來養罷了,這種說法你大概不會理解吧。」
一口氣把話說出來,他的臉頰泛著微微的淡紅,青峰盯著他卻毫無反應,半晌,才扯嘴笑了,「……哦,你這麼想的話那就隨便你吧。不是想走嗎,那就憑自己的本事離開啊。」
大概是這話太過隨便,黃瀨簡直是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要不是這個人太狂妄,那就是沒有腦子,既然對方表明了放自己走,不走的就是傻子!黃瀨一不作二不休,把被子踢開後爬了起來。
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何時被換成了一套淺紫色帶著雪鶴圖紋的浴衣,一下子沒找到自己的衣服黃瀨也不打算管這種小事了,儘管這件浴衣看上去價值不菲,那也不是他求來的,反的來說隨便脫掉別人衣服的傢夥才是失禮。
黃瀨拉開紙門跑了出去,心臟瘋狂地跳動,氣息紊亂,全身上下都竄起了揮之不去的熱度。一點點熱源像是小火苗般潛伏在血液裡,隨著流動而奔向四肢百骸,灼熱的感覺是每個Omega最熟悉的,黃瀨忽然想起,自己還處在發情期中。
腿一軟,不習慣浴衣的身體向前難看地撲倒,木造的房子發出極大巨響,好在跌不疼,可是這該死的身體卻比先前更加不聽使喚,不僅僅只是手腳,整個腦袋都像灌了鉛似的沉重。
後頭傳來了腳步聲,黃瀨回頭,發現青峰已經走到了自己身邊。
「不是說要離開嗎,我給你時間啊。」他笑著伸出手,貼到了黃瀨蒼白的腳背上。
青峰的手掌比他的身體更熱,很快引起了先前壓抑住的信息素的共鳴,黃瀨眼睜睜看著他慢慢撫摸著那隻腳,然後一路向上滑行,粗糙的手指若有似無地搔刮著敏感的肌膚,然後一個使勁扣住了小腿,將他整個人拖了過去,扳開雙腿。
「你到底……」黃瀨踢著腿,被青峰扣住的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只能被強硬地打開,然後環到他的腰上。
「我跟你是沒啥仇,不過你老爸欠了我老爸的錢,我可不能睜隻眼閉隻眼當叛徒啊,你說是吧?」青峰加深了那個笑容,雙眼裡倒映著那張呆若木雞的臉孔。
黃瀨忘記了掙紮,原來……眼前這個傢夥就是把他抓來的頭頭的兒子,那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仇家了,自己竟然在這個人的面前大放厥詞,說到底也不過像被貓調戲的老鼠罷了。
「混蛋……放開……」
「雖然生在黑道家庭,不過我也只是接管老爸的公司拍點片子賺賺錢罷了,混道上什麼的老子可不幹啊。」青峰欣賞著黃瀨雙腿間早已挺立的慾望,「放心吧,強來這種事我沒興趣,到你開口求我前我不會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