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再會，那他這次來也就不是為了討錢了？還是他想討的是這間店？所以才擅自進來？

 

他不停在心裡猜測，突然，他發現張起靈臉色微地一變，本是看著自己的眼突然轉過望向店外，下一刻，他被重重壓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槍枝不停掃射的聲音已從耳邊響起，同時還伴隨著玻璃的碎裂聲即物品掉落聲。

 

吳邪下意識將身體緊壓在地面上，途中他不只一次想想抬頭看究竟發生何事，可他才動作，頭就讓人給緊緊抱住，且動彈不得。

 

先前他說的那句話可能是自己聽錯，可這次他可沒任何錯覺，張家幫的幫主正在保護自己。

 

兩人捲縮在角落中，張起靈用自己的身體護著他，緊抱住他不放。

 

大約過了一分多鐘，槍聲終於止住，再確定沒人持續攻擊後，張起靈先行撐起上半身，轉頭往店門外看去，發現他原先看見持槍的可疑人已不在外面，這才慢慢放開懷裡的吳邪。

 

「你惹上他們了？」說完，從地上站起。

 

「他們？」吳邪納悶地看了他一眼，拍去身上的灰塵，跟著站起身。「他們是誰？」

 

「裘德考。」

 

「裘德考？」是誰？老九門之一的人？

 

張起靈掃視店內每一處，發現除了角落不易被射中外，幾乎每一處無不被放過，幾乎是滿目瘡痍。

 

最後，他視線停在全碎的玻璃店門上，頓時了然於心。那傢伙來肯定是為了那次的交易失敗。只是……有必要特地找來嗎？

 

就他所知，裘德考所經營的毒品生意是黑道界中數一數二的，即便搞砸一次交易，損失的錢也僅是滄海中的一粟，根本不算什麼，沒必要做到這地步，更何況交易失敗不完全是沒出借店面的錯。

 

確認般地，他再往街頭外一處角落看去，驀地，他雙眼瞪大，轉身就要將吳邪拉走。

 

「你──」還沒動作，吳邪已白著臉，震驚地走近他。

 

「張……小哥，你受傷了？」

 

話一出，劇烈痛感自他背後開始傳來，且直到下方腹部，鮮紅的血更順勢染紅他的白色襯衫。

 

「小哥！」吳邪一把抱住他癱軟的身體，發現他的臉逐漸失去血色，心急道：「小哥，你撐著，我立刻帶你去醫院！」說著，拉過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扛著他要走出店外，

 

張起靈用力推開他。「別管我，你快走！」持續流血的傷口令他沒了力氣，就要再次癱倒在地。

 

「小哥！」吳邪再次抱住他，見他又想再推開自己，氣極地罵道：「你要想和我劃清界線，那也得在你毫髮無傷的時候，現在這樣是要怎麼殺我？你還有力氣掐死我嗎？」

 

凝視他憤怒的臉，張起靈咬牙忍住強烈的痛感，戒備地再往店外看去。

 

可能是方才一連串的射擊已引來不少人的圍觀，試圖朝此走來的黑衣人已不見人影。

 

這時他再也忍不住地，虛弱地坐到地上。

 

見狀，吳邪連忙來到他身旁，脫下外套壓住他持續出血的傷口。「小哥，你忍著點，我立刻打電話叫救護車。」拿起手機正要撥，突然，張起靈拿出自己的手機遞至他面前。

 

「別去一般醫院，打給裡面的醫師。」來不及等人接過電話，再也耐不住的閉眼陷入昏迷。

 

                ※              ※             ※

 

「我能不能問問，你平常都在做些什麼勾當啊？」

 

一間私人醫院內的高級病房裡，吳邪狐疑地看著擅自跑來的胖子，懷疑他怎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對他的疑惑，胖子反用異樣的眼神打探他。「我幹了什麼勾當，倒不如說你又做了什麼？不是說這傢伙才試圖殺你嗎？你們該抵死不相往來才是，怎現在反變成你救他？還跑到這地方，你知道這是什麼醫院嗎？」

 

「什麼？專門用來醫治你的地方嗎？」

 

「我呸！死天真，你少來詛咒我！」胖子指著他不悅斥罵，但才說完，則立刻變臉地看回病床上戴著氧氣罩陷入昏迷的人。「他就是張家幫主張起靈嗎？」

 

吳邪來到他身旁，灰色的襯衫沾染到些許鮮血。「就是他。你有看過他嗎？」

 

「聽過，但從未看過。你知道我是專門在替人解決麻煩事，有些對象就是黑道分子，所以多少聽過這方面的事。」

 

「哦？」他怔了下，訝道：「該不會你找的對象就在這醫院吧？」

 

「沒錯，看來你還不笨嘛。」胖子對他投以稱讚的眼神。「我算是剛處理完事情要離開，沒想到才走出大門，就看到你和這傢伙搭救護車來這，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啊？」

 

吳邪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張起靈，輕嘆口氣。「說來話長。他們一個禮拜前跑來找我麻煩你是知道的，我還以為那件事情過後，至少能安靜一段時間，可沒想到今天又來，但和上次不同，這次只有他一人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