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堅強>
「遊戲,你變得堅強了呢。」
那個女孩離開日本前如此說道,接著少年只能愣愣的看著女孩拖著行李,毫不猶豫的往她自己的夢想跨進。
他舉起右手放在左胸口,曾經為了她劇烈跳動的心臟,如今卻只感受到一陣悶痛,加以他皺起的眉頭、握緊的雙拳,再再表示對於這個讚譽,男孩其實並不衷心感到喜悅。
──明明應該高興的不是嗎?
記憶中那個總是充滿自信風采的少年王者,激賞的看著自己一步一步瓦解他的猛烈攻勢,充滿他心中的,除了碰到強韌敵手時那股敬畏之情,更多的是驕傲……那是身為「另一個他」的少年永遠無法忘記的表情。
那次之後,無論什麼人稱讚了他什麼,都無法真正感到開心。
並不是認為他們說的全無事實,而是不管他變得強韌或是軟弱,不是出自那人之口……就什麼意義都沒有了。
<賣火柴的小女孩>
聖誕夜,少年一個人走在白茫茫的街道,第一個在異國度過的聖誕夜,紫羅蘭色雙眸中沒有什麼特別新奇的感受,只有孤寂。幽幽的他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聽過的那個童話故事。然而他並不是女生,他也不相信天使的存在,更別談現代社會中鮮少有人使用火柴。
然而他的確需要一些溫暖,尤其在溫度到達冰點、身上財物因旅館問題被扣留住的現在(聽說一小時前有人在他下榻的旅館離奇死亡,現在旅館全面封鎖不能進入,工作回來的少年聽說了只有無奈一笑)於是他決定尋找比較溫暖一些的地方等旅館的問題解決。
後來他佇足在某個矮燈下,早就不是煤油燈的時代了但那個光芒卻讓少年有溫暖的錯覺,他微微的抬起頭,想著那個小女孩點燃最後一支火柴時,看見了幸福的天使。輕勾嘴角,他瞇起眼睛直視那個燈光,微聲道:「若世上真有天使,我希望那會是你,另一個我。」
<冬日>
遊戲皺了下眉頭,舉起自己的手想把臉上對方的手拿開,卻又懸在半空中猶疑著。亞圖姆見狀疑惑了下,銳利的眼眸盯視著眼前的人「怎麼了夥伴?」
「唔……有點痛……」
把自己的手掌拿開,仔細端倪了那片淡淡的粉紅色,再輕輕的用指腹拂過,感受其上異於平常的觸感,亞圖姆無奈的嘆了口氣「是凍傷。」
對方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求情道:「所以不要塗乳液了好嗎?」
「不行。夥伴就是因為平常沒有好好塗才會受傷的。」說完還身體力行的多抹了些到遊戲的臉上,引起後者不滿的呼聲。
「乖,冬天的空氣這麼乾燥,多塗點才不會受傷。」
「……都不見另一個我擦乳液啊,為什麼只有我要擦?」
「聽說皮膚顏色比較深的人皮膚狀況反而比較好。」
摸了摸對方蜂蜜色的肌膚,遊戲感覺更加不滿「……真不公平。」
「什麼不公平?」
「我們明明長得很像,但另一個我……唔哇不要再塗那麼多乳液到我臉上了!」伴隨著不滿的抗議聲,遊戲撇頭閃開,鼓著凍傷成紅通通一片的臉頰對曾經的法老王生著氣--在三千年前的埃及,這可是前所未聞。
亞圖姆的紅色雙眸中寫滿驚訝「真難得夥伴這麼抗拒啊……這麼討厭擦乳液嗎?」
眼前的王者難得的對自己露出驚異的神情,反而讓本來想態度強硬一回的他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明明他也是為自己好……
意會到這點的少年馬上洩氣了下來,主動道了歉。
「我沒關係,只是很在意為什麼……夥伴感覺不像是會為了這種事情生氣,所以……」
話雖然還沒說完,遊戲已經知道自己對於亞圖姆這種關心的眼神無法招架,只好選擇舉白旗投降「……你也知道的,我一直對自己的外表有些自卑……」
話語稍停,他感受到對方的視線把自己從上到下打量了下,然後又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只好繼續說道:「而且我們兩個明明長得蠻像的,但比較起來另一個我就是比我高比我壯比我帥氣比我更有男子氣概……」
遊戲越說越小聲,本來就帶著淡淡粉紅色的臉頰更因為坦承自己的內心自卑而更加羞紅。
亞圖姆聽了大概能了解他的意思,雖然自己在男生的標準中也不算高,但夥伴卻更為瘦小,圓圓大大的紫色眼睛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了許多,怎麼看都無法與帥氣之類的形容詞畫上等號,因此感到有些自卑吧?
「不要擔心啊夥伴,我覺得你長得不像女生,而且男生也擦乳液的,這是保護自己而不是愛美什麼的。」
「真的嗎……?」
「嗯,每天都擦就不會像這樣凍傷了。」
看著對方向自己揚起一個安心的溫柔微笑,再怎麼樣固執的人都無法違抗那樣的笑容吧……遊戲揪著一張臉,只能乖乖接受少年王者的堅持。
「別這種臉啊夥伴,我每天幫你塗可以了吧?」
順著對方把自己擁入懷中的動作,他用力的在他胸口磨蹭了幾下,引起那人有磁性的爽朗笑聲,然後兩人擁得更緊。
遊戲偷偷的在心中想著,好吧乳液我勉強妥協,但還是不要把嘴唇乾裂的事情告訴這個過保護王,因為他死也不要被另一個自己捧著臉塗護脣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