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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的結局

邵雪靈

Sep 14, 2012

28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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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B】三個人的結局

　

　　美術館恢復到原來燈光美好、氣氛優雅的樣貌，與IB分別後，獨自一人離開美術館後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小小的約定是在同樣的美術館，如夢境一般的曾經若非這個傷口、這份溫暖，恐怕永遠不會讓自己憶起這幾乎不可能現實當中發生的一切。

　

　　今天是那之後的下一個假日，IB撥打電話連絡了自己。

　　「年紀小小的孩子，希望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留下陰影才好……」

　　接到電話的時候，另外一頭的IB顯得是十分緊張，那是兩天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的對談相當簡單，互相問好、約定時間，講到絲巾的時候回想起那時給的糖果，順口就問了：「糖果好吃嗎？」

　　然而電話那頭原本帶著雀躍感的IB突然口吃起來，當下反應自然不覺得是好現象。

　　「怎麼？不喜歡嗎？」

　　『不、不是的……』

　　IB是個有禮貌、家庭教養明顯相當不錯的孩子，而且十分貼心，這種反應理所當然相信一開始自己緊張詢問的話語是正確的。

　　糟糕，我的反應好像太大了……。

　　「沒關係，IB，到時候看妳喜歡吃什麼，我可以帶妳去。」

　　『不…、不是這樣的。』

　　「真的不用客氣。」可以想像女孩紅通通的臉試圖想要說明。

　　『真的不是……』電話的那端隱約可以感覺到委屈得聲浪。

　　「我說錯什麼了嗎？」對方畢竟是孩子，孩子的自我表達是很重要的，忽視可能造成未來有所傷害。

　　沉默維持了一段時間，選擇耐心等待回應的自己努力鼓勵著，直到那方終於開口：『……其實、其實我還沒吃掉……』

　　語句初大、尾小，聽到這個答案的笑呵呵的回應：「原來是這樣啊，不過糖果本來就是要給IB吃的啊，所以──」

　　『吃掉就沒有了！』第一次話語被打斷，就像那時候阻止自己破壞骷髏時，一口氣爆發的驚慌。

　　女孩在珍藏他們之間的回憶。

　

　　將畫燒掉的那時，那聲淒厲的呼喊憶起，仍在耳邊盤繞，那樣的絕望、空洞，縱使在其中曾經受到各式各樣的磨難與危險，目前的自己沒有放下一切諒解的肚量，美術館當中重新再次去瀏覽一次、甚至上網查詢，完全沒有那幅畫相關的事蹟。

　　消失了嗎？

　　美術館的門口，站著約定付約的女孩，睜大的眼看了手腕上的錶，自己早到了二十分鐘。

　　「IB！」我跑了上前，聲音不大，這裡是美術館。

　　IB聞聲轉頭過來，臉上是興喜的笑容。

　　「怎麼這麼早？」

　　「爸爸、媽媽提早出門。」

　　這是個理由，摸了摸女孩的頭。

　　「下次這樣的話可以先連絡我，讓女士等待有損男士風範唷。」是開玩笑的語調。

　　IB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兩個人重新走進美術館，不過這回卻不是走向展覽區，而是另外一邊的紀念品專賣店區，IB臉上一點也不意外出現困惑的神色。

　　適應力頗為肩強的IB很快就開始東張西望，接著拿起了一款以玫瑰為主題設計的小相框，可以用來放置像是在旁邊那大頭照相貼紙機的相片，而且是可以藏起來的開關設計，表達深藏於心。

　　「IB喜歡這個吊飾嗎？」玫瑰，充滿回憶物件。

　　「很漂亮！而且……」拿起三種顏色款式，「有藍色、紅色……、黃色。」

　　年幼的孩子，面容上有著不適合擁有的感傷。

　　「好！那就買這個吧！」拿過IB拿下的吊飾，一藍、一紅、兩黃。

　　「咦？」

　　「然後我們來合照吧。」

　　「合照？」

　　「嗯！這樣就可以留下紀念了！」指著角落的紀念專用拍貼機。

　　在IB的注視下在櫃台付了錢，在牽著IB的手來到機器裡頭，由於攝影機的高度對IB來說有點高，小心翼翼抱起女孩，在那之前IB從背包裡頭拿出一卷圖畫紙。

　　「這是什麼？」困惑的問著，IB有些羞澀的打開圖畫紙，上頭是用著蠟筆畫成的女孩，有著黃色的頭髮穿著小洋裝，就像是……她。

　　「Mary……」低喃出應該是作品中人物的名字。

　　「那邊真的很可怕，但是，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吧！」純真的堅定。

　　「我有買唷，黃色的。」

　

　　合照裏，有兩個人、一張畫像，吊飾有三個，奇蹟般的友情與戀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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