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我喜歡你喔。」
「基爾,你在哪裡?」
「基爾,我真的好想你。」
「基爾……」
名為基爾伯特的青年,自睡夢中睜開了艷紅的眸,來自那男人的細語仍縈繞於耳旁,久而不散。
※
【Picture perfect memories scarttered all around the world】
【Reaching for the phone cause I can’t fight it anymore.】
* ~now~*
隨便盥洗一番,基爾伯特走在柏/林的街道上。
這些年來,他的行蹤總是飄忽不定,就算是回到了德/國,卻連West也不知道自己就在他的身邊,默默的看著他。
慢悠悠、慢悠悠的走著,基爾伯特壓了壓空蕩蕩的胃袋──有人說過他忘記帶錢買早餐了嗎?──天殺的,本大爺明明帥的跟小鳥一樣,怎會犯下這種該死的、愚蠢的錯誤?
一陣清風吹來,揚起基爾伯特的髮絲,那一瞬間,敬使他看起來清靈而……縹緲。
「基爾為什麼不吃早餐呢?這樣對身體不好喔。」
乍聞那溫柔的嗓音,基爾伯特瞬間回過了頭。眼前卻是一片的空曠,不見那高大修長的身影。
是太過思念,才聽到了回憶中的聲音嗎?還是這只不過是單純的因為飢餓所產生的幻覺?
瞇了瞇鮮紅的雙眸,有一種沉重的無力感,盤據於心。
本大爺才不是想哭呢,只是陽光太強了本大爺眼睛不舒服啦!!
不爭氣的掉下淚水,卻無法否認那男人沒有再次連絡過自己的事實。縱使,當初,是自己選擇拋棄他的。
至今還鮮明的記得,那男人再自己離開時,所掉下的淚水──以及,紫瞳裡的苦楚。
一分一秒,都不曾忘懷。
伸了個懶腰,基爾伯特拭去眼角的淚,看向無垠的天空。
太陽,早在不知何時,朵到了後重烏雲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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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t~※
踹開紅檜木制的厚重大門,基爾伯特面無表情的看著伊凡帶笑的臉龐。
「怎麼了?我的加/里/寧……」
「住口!別用那名字叫我!」
基爾伯特厲聲道。
這名字完全否決了、侮蔑了身為日/耳/曼民族的驕傲!
伊凡輕輕的笑了笑。
「呀,不讓我喚你基爾伯特,也不讓我叫你加/里/寧/格/勒,有哪一個下屬……」說著,伊凡逼近了基爾伯特,因為背著光,基爾伯特看不見對方究竟做何表情「對待上司這麼囂張?」
毫無溫度的冰冷緊緊掘住了基爾伯特,他發現,自己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樣,只能無用的瑟縮發抖。
「……放開我。」聲音軟弱無力。
「我可沒有抓住基爾啊。」
伊凡狀似無辜的聳聳肩,表明自己兩隻手都沒有碰觸到對方。
「話說回來……基爾究竟希望我要怎麼叫你呢?」
掙扎了一陣子,基爾伯特垂下眼簾。
「……基爾伯特。」
「那,基爾,找我什麼事?」
坐回自己的辦公桌上,伊凡問道。
「那是什麼?」
基爾伯特從高大的落地窗,看著柏/林圍牆,不悅道。
「那是……」伊凡頓了一頓「阻止敵人的東西。」
「West不是敵人。」
基爾伯特的聲音陡然冰冷。
「只有像你這種自以為是的……」
「夠了,基爾。」
伊凡淡淡的打斷了未完的話語。
「圍牆豎立是不爭的事實喔!如果真想和你弟弟見面……」伊凡揚起了邪魅的笑「不如,踩著我的屍體過去。如何呢?」
基爾伯特僵著臉,想再次破口大罵。但到最後,仍憤恨的轉過身,硬壓下翻臉的衝動。
「你囚禁了我的身軀,限制了我的目光,但你永遠也無法禁錮我的靈魂。」
你無從抹滅,本大爺身為普魯士的驕傲!
挺直脊梁,基爾伯特走出伊凡的辦公室,還不忘朝著昂貴的門踹了兩腳。
瞅著對方的動作,伊凡只是無奈的嘆口氣。不知是為何,他的笑容參雜著一些無法看出的情緒。
「基爾,我真的,很寂寞啊……」
門外的基爾伯特倚著牆,緩緩滑坐下來。
※ ~past~※
厚重的烏雲嗚咽著,落下了如淚的雨滴,在柏/林的街道上。
「該死!怎麼會逛到這麼遠的地方?」
柏/林圍牆四周杳無人煙,連個可供躲雨的遮蔽物都沒有。
……反正就算淋濕了本大爺一樣很帥哇哈哈……
基爾伯特乾脆沿著牆緣坐了下來,也不考慮被泥濘弄髒的衣服很難清洗。
不知道現在West過的好不好?
說也奇怪,明明對方住的地方離自己一點也不遠,但留在柏/林的這幾年來,卻總在彼此擦身而過時,失去了打招呼的勇氣。
自己,果然很懦弱……
涼風吹來,讓渾身溼透的基爾伯特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就算是北國夾雜著冰雪的寒風,也不比這寂寞空洞的微風,還來的椎心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