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ph ] 露受 - (立露)最後離開的使用詞彙。(下)

*時間為現代。

*對不起後面有點悲情而且越磨越長了。

*立露70%+露立29%+謎1%=清水+純愛+感情戲…也許吧。

*露西亞單方面在玩弄托里斯先生，其實到後面才看的出是立露。

*這種路線走不到我想要的(嗶)畫面。(喂

*到最後好像扯到很遠的地方，人生真是複雜的東西。

自聖彼/得堡搬回莫斯.科的那天，蘇.聯開始的時代。

整理新家──對他來說是舊居的地方，無意間翻出的東西同時也翻開他的舊瘡疤。

幾百年前所留下來的畫作，一片刺眼金黃的向日葵花海如利刃刨開他的胸肺、鮮血泊泊的從心窩裡流出來。從畫間傳遞的是死了才能忘卻的東西，只要活著無法徹底遺忘的事物。

──那幅畫象徵的不只是過去創立俄羅斯帝國偉大的榮耀。

最後離開的使用詞彙

「早安，托里斯。」伊凡神清氣爽的對著一臉疲倦、半死不活的人說著，「多虧你我才能睡那麼好喔☆」

「是嗎？不用客氣，俄.羅.斯先生。」托里斯努力的在臉上扯起笑容，原本想站起來卻因為腳麻而硬生生的坐下。他可是一晚都沒法好好睡，只因為他沒想到伊凡只是翻身，頭就已經碰到快不該碰的地方，費了好大的工夫才以不將對方吵醒的方式稍稍往外挪了點，但是做完已經滿頭大汗、完全無法入睡。

當他死盯著伊凡那張熟睡的面孔，只有種想把他從好夢中叫醒的衝動，不過要是這麼做他大概也無法見到明天的太陽，就算在那種情形下他還是有理智存在著。

「那麼一整晚下來你有收穫嗎？」這句話擺明了不讓他睡是件陰謀。

「俄.羅.斯先生您不會是沒有把那棟房子的鑰匙放在上面吧？」

「對啊☆」燦爛的笑容再次讓他心裡的憤怒無效化。「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發現。」

「那可以請您給我嗎？」

「不要☆」伊凡送給托里斯像是小孩惡作劇的笑容。「我不是說了嗎？你自己慢慢找。」

托里斯完全看得出來伊凡那笑容背後的意義是〝好想~好想看托里斯哭著懇求我的表情喔〞。

他忽然覺得他這輩子最悽慘的事就是與菲利克斯和俄.羅.斯先生有著數不盡的深厚關係。

「拜託您，俄.羅.斯先生。」要不要真的跪下來求他可能會比較快一些呢？已經準備要拋棄所謂男人自尊的托里斯認真的思考，想著等等要是對方再提出更無理的要求時如何將傷害減到最小。

「這樣我會很寂寞耶。」伊凡對在他的對面、拉了拉披在身上毛毯，抬頭以無辜的眼神望著他。「那麼托里斯，你討厭我嗎？」

「……我並沒有討厭您。」是有點害怕。不過為什麼要這麼問，就依經驗來說，像這類問題不論答案對或錯，下場都不大好。

「既然你不討厭我的話那還有什麼問題呢？慢慢找，我會陪著你的，托里斯。」

我覺得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他再次感到無比的心酸，如果當時有好好檢查的話就不會淪落到如此下場。

「好啦，撇開那些不談，早餐想吃什麼呢？」伸懶腰後站直了身體，伊凡收起披在身上的毛毯，問著眼前正被他逼入窘境的人。

「啊、不用那麼麻煩您，俄.羅.斯先生──」

「沒關係的，還是說托里斯你一點都不餓？」

「……也不是，」現在這種氣氛讓他差點又回到了蘇.聯時代的日子。「只是覺得有點……奇怪。」

從他陪在他身邊開始到他離開的前一天，都是他在照顧他的不是嗎？如今立場卻掉換了過來，被詢問要吃什麼，對象還是那位俄.羅.斯先生，會感到奇怪是無可厚非的事。

「為什麼呢？」伊凡等著他的答案，一邊猜想著是不是如他預料之中的回答。「被我照顧感覺很不妥當嗎？」

「沒那回事…」

「先吃過早餐吧，托里斯。」他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好像並不是那麼的在意托里斯拒絕他的模樣，但有意無意的、接下來用著溫軟的語調卻這麼說著那一句話，讓托里斯呆愣了數秒。

「…你總是這樣呢。」

他指的是什麼？

===

1989年年末是他察覺到托里斯想要離開他的時候，是〝想要〞而沒付出行動，他小心翼翼的策劃、隱藏他自己的情緒，像一切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一如往常的做著他該做的事。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托里斯會粗心大意到讓他發現，或是他太過於心細而發現這件事。

為什麼他自己會發現呢？面對著托里斯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的笑容和行為，伊凡轉著手中的鋼筆只覺得困惑。他沒把話挑明了說，托里斯也沒有任何動靜，這種情況直到1990年3月，托里斯離開的那天為止。

「對不起，我要離開你，俄.羅.斯先生。」當托里斯深吸一口氣，對著伊凡這麼說時，幾乎覺得自己已經離天堂大門不遠，也許等等就要寫下立陶宛歷史的句點也說不定。

「嗯？」聲音略為提高，伊凡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走吧，趁我還沒改變心意之前。」

托里斯走出了那個地方、走出了國境、回到他原本的家時，事情順利到讓他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他還以為自己會在途中被暗殺。之前他設想了種種可能的情況、而這種情形是被歸類在最不可能出現的範圍中。那時為什麼那個人連句威脅字眼也沒有的放他離開？

這太過失去常理。但是，那時他並沒有回頭。

「對了，其實鑰匙在克里姆林宮的某處喔。」吃過早飯後的兩小時後，原把頭埋入報紙裡的伊凡忽然這麼出聲說著。「我放在某個房間裡，還有，不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問。」

「我知道了，俄.羅.斯.先生。」居然這麼好心沒讓他再找上六個小時真是謝天謝地，房間裡應該不會放些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而當伊凡從櫃子中拿出一大串鑰匙時，托里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慨，俄.羅.斯先生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啊──這句話對他來說感覺真是無比的沉重，就跟現在拿到手中的鑰匙一樣。

應該有幾十把…或許上百把？藏在克里姆林宮這個地方遠比俄.羅.斯.先生現在住的地方大上百倍。

如果俄.羅.斯.先生想要讓他找不到的話會藏到哪去？經過一次慘痛教訓後的托里斯決定在尋找之前好好思考俄.羅.斯.先生可能放著的地點。

首先，這串鑰匙可能用不著。再來是克里姆林宮內俄.羅.斯.先生曾住過的地方、或是密室之類的。第三種情況是最顯眼的地方──啊啊、這樣好像變成逃離密室之類的遊戲啊，不過他是在尋找鑰匙。

這樣說起來，密室的話他是知道兩三個，並不是全部。(由於在蘇聯時期不斷的被俄.羅.斯.先生折磨，他沒有好好的研究整個克里姆林宮的結構。)如果說要知道所有密室的人，比他早跟俄.羅.斯.先生住在一起的那位必然是在清楚也不過了吧？

「喂、我是托里斯，是愛德華嗎？」他聽見對方正飛快敲打鍵盤的聲音。

『真難得你打電話來，有什麼事？』

「告訴我克里姆林宮的所有密室。」

『啊？你沒事跑到那裡探險做什麼？托里斯，不會又是俄.羅.斯.先生突然要你做吧？真是的，你都已經是歐羅巴的一員還跟俄.羅.斯.先生扯回關係作什麼啊？』

「老實說有一半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接著聽見愛德華發出不耐煩的聲音。

『我知道了啦，有專門躲白俄羅斯的密室，藏伏特加的密室，特別用來拷問和監禁的密室，逃生用的密室，自從搬到聖彼得堡後就再也沒住過、只放雜物的密室，還有──』

「等一下、愛德華，〝再也沒住過、只放雜物的密室〞是怎麼一回事？」

『很久以前俄.羅.斯.先生住過的地方，現在專門放他雜物。那間房間在以前俄.羅.斯.先生辦公處的書櫃後面…我希望你進去後什麼都不要問我。』

「裡面不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吧？」

『並沒有，沒事的話我先掛斷，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下次國際會議見，托里斯。』

托里斯看著自己的手機，愛德華要他不要問的房間，也許和俄.羅.斯.先生說的房間是同一個吧？雖然要他不能問，但他還是非常的介意……只要去看看就大概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樣要是被發現的話大概會被抓去關吧…真令人害怕。他趁著沒人看守的時間溜入房間裡面，反鎖後將書櫃推開，打亮手電筒後所見的是通往下方的螺旋階梯。

托里斯踏入的一瞬間感覺到潮濕、寒冷的氣息，愛德華說裡面並沒有可怕的東西，那就絕對是沒有。不過托里斯開始對自己的信心薄弱，這種讓自己神經質的氣氛讓他開始微微感到胃在糾結。

「啊、看起來相當復古的門嘛。」只是好像快要壞掉了，沒事的沒事的、什麼事也沒有，這裡怎麼可能會出現那種東西嘛~啊哈哈哈哈……托里斯握住門把，對自己增強信心。不過說真的這種打氣方式相當愚蠢，連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

「呃、打擾了…？」推開門、喊出聲後下一秒後悔，就算沒有也會被自己叫出來啦，笨蛋。

深褐色、乾硬的地毯，這是踩上去後的是一個念頭。接著他馬上看見一把鑰匙孤零零丟在積滿灰塵的地毯上，撿起的瞬間才發現那並不是原來的顏色。

這種觸感該不會是──？用指尖摩擦地毯的毛，粉狀帶著鐵銹味的物質黏在上頭。他皺起眉頭，這不會錯的、是血，莫非在這裡曾發生了什麼嗎？而且這麼一大片，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早就死吧？

推測到這裡，托里斯停了下來。有人在這裡死過？不會吧！！愛德華明明說並有可怕的東西。所以是有人在這裡流血但他還活著？不對都過了幾年了，就算還活著也早躺入棺材。

除非流血的是國家。

俄.羅.斯.先生和愛德華隱瞞、不想說出口的事，看來只能自己在這一個地方來找線索猜猜看了。

托里斯照了照整個房間，是間小房間、設備相當齊全，所有的家具都蓋上白布，有扇用深紅布簾遮住的玻璃窗但蒙上一層厚厚的灰，還有自天花板懸吊下的燈、照亮方式是用蠟燭點燃。

還有一幅他曾見過向日葵花田的油畫。

俄.羅.斯.先生自牆上拿下來後就再也沒見過的畫，明明那麼的喜歡向日葵、偏偏就這一幅放置在這。他和萊維斯當時抱著滿腹的疑惑，但愛德華卻一張〝我了解〞的表情。

檢查一下搞不好能發現什麼，他翻過去後證明自己的直覺是對的。有封信夾在後面、而且相當明顯。

俄.羅.斯.先生不可能沒有看到，除非他根本不想拆開。

這封信以蠟封住、上頭用的是俄羅斯王室專用的紋章，收件人是伊凡．布拉金斯基。托里斯忽然覺得自己實在太多管閒事，身為一個局外人追根究底做什麼。

但他還是拆開了。

托里斯掃過署名的人名，快速的看完內容後再重新的把信放回原處。

他終於明白，俄.羅.斯.先生有多不願意拆開這封信，那一位所寫的道歉、離別的信件。

那幅向日葵畫，是他在死前所贈與的最後一件禮物。

「因為是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才會放在這嗎？」

他仔細的看了四周所擺的物品，這裡堆滿著俄.羅.斯回憶的東西，連這把鑰匙也是。從被蒙古侵略、莫斯科公國、沙皇國、帝國、蘇聯時代為止，所有的東西不論原本放在哪都堆積到這個房間。

「原來俄.羅.斯.先生您一直都…把悲傷和痛苦丟棄在。」滿目瘡痍的傷疤、留下的是用鮮血換來的過去，他居然都沒有發現就在這種地方，還有隱藏在笑容背後的真實。「…自己一人承受。」

而最不可原諒、最先背叛這樣子俄.羅.斯.先生的人是站在這裡的自己。

托里斯握緊手中的鑰匙。

===

他好像曾經死過一次。

他好像也在當時把自己的心臟挖出來。

成為帝國之前有一大段的記憶都很模糊，但他一點也不想追究那許久以前的事情，當事人的愛德華也沒多說什麼。只不過現在只要看見記憶之前的舊事物，悲傷就會不自覺的從心裡湧出。那時為了什麼而死呢？反正讓他一定無法好好作為一個國家，什麼也不記得的他，才能毫無累贅的向前走。

正因如此，死過一次的他選擇了遺忘。

「還給您，俄.羅.斯先生。」將一大串鑰匙放入伊凡的手中，托里斯對著打開門一臉睡眼惺忪的人說著，「東西我已經找到了。」

「哎呀、比我想的還要快呢。」他還以為會花上好幾天才會再次看見他。伊凡微微的偏頭，門正要關上，卻被托里斯攔下，「不讓我進去嗎？」

「我以為你不會想進來呢，托里斯。」他鬆開手、讓他進來。伊凡將沉甸甸的鑰匙串重新放入櫃子中，他背對著他，卻聽見對方這麼說，「您之前所說的“很寂寞”是真的吧？俄.羅.斯先生。」

是幻聽吧？伊凡沒回答他的話，只是微笑，「要喝茶嗎？我有剛剛才放涼的餅乾。」

「我會陪著你的。」托里斯會說這種話嗎？他不清楚，但確實是由前面那個人嘴裡所說出的話，終於確認是對方所說出的話，伊凡在自己最喜歡的位子上坐下、等著回答。「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那為什麼你將鑰匙放在那種地方呢？是希望我發現什麼，對吧？」

「那你發現了什麼。」他嘴角微微彎起、打開伏特加的瓶蓋，紫羅蘭色的眼睛望向托里斯。

托里斯握住正要把伏特加喝下去的伊凡，翠綠色的眼認真的看著他，「回憶的傷疤。」

「這是你的答案？」

「伊凡．布拉金斯基從以前到現在都只是個怕寂寞的小孩子。」托里斯彎下腰、拉近和伊凡之間的距離，「我找的那一本書最後一頁上寫的字是你的筆跡。」

寫著Неходите(不要走)

「沒想到你會用介紹分手話語的書籍來對我說，其實我一直都很想笑呢。」他知道那種舉動像是小孩子一樣，或許對托里斯來說、他跟他初次見面時到現在都絲毫沒改變過也說不定。「托里斯、你知道你離開那天說的話、以前好像也有人曾經說過。」

當托里斯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好像想起什麼。腦海裡一閃而過的畫面，還有不切實際的聲音、反反覆覆無盡的在耳邊迴盪。他的胸間溢滿悲傷的情緒，托里斯轉身後他無法得知現在的自己究竟是何種表情，是笑容、眼淚什麼都好，這種許久未曾浮現感覺想要讓他再死去一次。

啊、對了，那個人死的時候，說過一樣的話。

現在的托里斯，也是要離開他，但是、但是……

「不管是誰說的，現在我回來了，伊凡。」他鬆開禁錮住對方的手、趨身擁抱對方，對他來說、伊凡只是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自身過度殘破不堪的歷史、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的孩子而已──他認識的那個小小的莫.斯.科.。「不要再一個人承受著痛苦，以後、由我陪著你。」

「你總是這樣…」太過於溫柔了呢。聲調帶著哭腔，伊凡放下手中的伏特加、回抱住對方，闔上眼感受著人體的溫度，他不想反駁托里斯的話，應該說他沒有理由可以駁回他的話。

只有那幅向日葵畫能耀眼的灼燒他的傷疤。

而只有這個人的擁抱能撫平他殘破不堪的過去。

歷史、過去，什麼都無所謂了。

「托里斯。」聲音軟軟的、有些撒嬌的味道。

「嗯？」他摸著對方柔軟的頭髮。

「我們私奔吧！！！！」氣氛在一瞬間變調。

伊凡輕輕的推開他、紫羅蘭色的眼睛和燦爛的笑容閃著無比的光輝。

「咦？」剛剛那種氛圍不是很感人很棒嗎？照情況下去應該是要接吻…不對啊、托里斯你這笨蛋到底在想什麼啊！！！他感到他的胃又開始絞痛起來。

「你要陪著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喔~托．里．斯☆」魔王式的笑容啟動。

難道我是因為同情心太過於氾濫而掉入無底洞的深淵裡嗎！！？？是的，沒錯呢、托里斯，因為對於伊凡．布拉金斯基過多而導致自己的毀滅之路…我幹麼一個人自問自答啊！！！

雖然馬上警覺到目前伊凡危險等級類別為第九級，但是卻毫無對策的托里斯只能胡思亂想。

「等一下，你說私奔…」

「範圍不超過南北緯23.5度，所以我們出發吧！！！」

「現在是晚上快十一點，而且行李…」

「私奔是晚上才有氣氛嘛~行李到時候在準備就好了。」

到時候是哪時候啊！！在托里斯完全無法阻止伊凡的情況下，他和他的私奔之路就這麼開始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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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向日葵在18世紀傳入俄國。而俄羅斯選向日葵為國花是因為前蘇聯人民喜歡向日葵(我覺得是因為作食用油這部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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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露)最後離開的使用詞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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