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出】What I crave - [轟出]What I crave（11）

　　因達斯特利亞帝國行星，在人類的消耗與時間的洗禮下，早已失去了大氣層的屏障，然而人工防護罩在熾熱刺眼的恆星照耀下，似也乎蒙上了一層令人迷眼的朦朧薄紗，但人們即使在防護罩的保護下，還是能感受到天氣的炎熱。

　　一眼望去路上行人稀少，各種飛禽走獸也不願在這樣的大熱天裡橫行，可這樣難耐的高溫，卻仍舊難以讓雄英高校的競技場停止學生們的訓練。

　　喝斥聲和鬥毆的吶喊聲在這龐大的競技場上不絕於耳，儘管室內的溫度，在機器的運作下已經比外頭還要低上多度，還是無法阻止學生們在裏頭揮汗如雨。

　　這幾日讓綠谷出久最意外的是，關於自己的嚮導身分，爆豪勝己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在面對他的時候變得更加沉默，兩人一組的切磋課程則成了變相發洩，爆豪勝己什麼話都不說，就是對著他猛揍，綠谷出久起初還會覺得吃力，但經歷幾次戰鬥後，他很快就趕上了對方的步伐，少年卓越的觀察力和批判能力，在此刻以一種迫人的威力逐漸昇華，這樣的進步速度是轟焦凍始料未及的，他一直站在前台默默觀察著綠谷出久的狀態，驚訝的同時也是興奮，那是一種強者面對強者的一種共鳴，縱使這個孩子尚未茁壯，但轟焦凍似乎已經能從他的影子裡看見這個少年未來的模樣。

　　那想必是非常亮眼且鋒芒畢露的，可又因為少年的性格，讓這樣的力量變得柔軟而內斂，溫柔的就像一汪平靜的池水，落進去的石頭下沉且深不見底，那是包容的力量，雖然或許會惹來很多麻煩。

　　競技場裡的對峙越發兇猛，轟焦凍看著那兩人互相打得渾身是傷，也沒有加以阻止，這只是切磋而已，真正的戰場是非常殘酷的，只要不危及性命和體殘的傷害都是可以接受的，果然在不到幾分鐘後，兩個少年因為體力透支雙雙倒地──平局。

　　這是綠谷出久第一次與爆豪勝己平局，在過去的幾天裡他都是失敗者，綠谷出久躺在地上的時候忽然笑了出來，汗水沿著額際滴落在地板變成一個小水灘，身體渾身酸痛卻不覺得痛苦，那是一種為自己終於跨出第一步的喜悅，只是他沒有發現，躺在他對面的金髮少年卻在此刻握緊了拳頭。

　　疲憊讓爆豪勝己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但他只是盯著天花板一言不發，接著一片陰影籠罩了下來，一隻手在他的面前出現，爆豪勝己才終於拉回自己的意識，將視線重新聚焦，火色的眼眸倒映的是綠谷出久有些擔憂的臉。

　　爆豪勝己沉默地看著，那個一而再再而三朝自己伸出來的手，他仍然沒有出手去接，還反手拍掉了對方的善意，一如既往的彆扭倔強，他撐著自己的身體自顧自地站起來，像個沒事人似的拍掉了身上的塵埃，爆豪勝己轉過頭，對上了那雙依舊柔軟的視線，他驀地發現，綠谷出久似乎對誰都是這個樣子的，只要是身邊的人，他都不介意給誰一點光亮。

　　爆豪勝己嗤笑了聲，轉頭就直接離開了現場。

　　綠谷出久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發楞，他其實不是不能理解爆豪勝己的態度，綠谷出久知道自己得到的這些都是運氣，他明白因為自己從他人身上得到的太多，所以就應該需要給予別人更大的幫助與付出，所以綠谷出久怎麼都無法放著爆豪勝己不管，何況這個人還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朋友。

　　朋友？這或許還是他自己單方面認定的吧，對爆豪勝己來說，他可能只是一個跟班罷了。

　　綠谷出久忽然有些迷茫，他開始思考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哪裡有問題，或許不是每一個人都需要他的援手？但人生在世，人與人之間哪裡可能不需要互相幫助？

　　一片陰影罩在了綠谷出久的腦袋上，那隻手在上空停頓了會兒，轉而在他的肩膀上落下，綠谷出久轉過頭，是他的少校轟焦凍。

　　「量力而為就行了。」

　　啊，是的，量力而為。

　　綠谷出久忽然想起，爆豪勝己常常罵他不自量力，原來在別人看來他或許就是那樣的，因為不夠強大就無法拯救別人，可就算強大，他也無法去干涉別人的內心，所以爆豪勝己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他的善意。

　　因為不需要，所以拒絕。

　　「我是不是一直以來都做錯了？」綠谷出久輕聲問，那樣帶著點沙啞的聲音，讓人能夠清楚感受到他情緒上的低迷，他又開始對自己感到失望了。

　　轟焦凍輕輕搖了搖頭，「想幫助別人的想法從來都不是錯的。」他低頭看著少年清澈的雙眼，那裏頭的信任赤裸裸的彷彿一種壓力，他忽然明白了當初私下和歐爾麥特交流時，為什麼對方會說，綠谷出久的眼神偶爾會讓人有壓迫感，這種完全的無條件信任，確實會讓人有壓力，在某些方面上或許是好的，可一旦出了差錯卻容易萬劫不復。

　　轟焦凍抿了抿唇才重新開口：「只是，你的方式對對方來說或許並不適用。」

　　綠谷出久點了點頭，似乎聽明白了，但仍有一些迷惑。

　　轟焦凍看了他半晌，最後還是忍不住彎了下嘴角，但很快又抿成了一直線，他想了想，用了一個和他們息息相關，也容易理解的方式解釋：「這就像在戰爭中，你的隊友受了無可挽回的重傷，你知道強行救他一定會保住一條命，卻不知道他是不是甘願帶著殘敗的身體苟活。」

　　這句話似乎觸動到了綠谷出久的神經，他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身邊的男人，眼光有些閃爍，戰場瞬息萬變，他肯定沒有辦法顧慮所有的人，即便是轟焦凍再怎麼強也一樣，重傷的隊友是救？還是不救？他們說到底是士兵，戰鬥是為了保家衛國，他們擁有血性和為國犧牲的覺悟，即使保留了性命，一個無法戰鬥的士兵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爆豪勝己不需要他的幫助，因為他會自己爬起來，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他還是個哨兵。

　　綠谷出久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得到歐爾麥特的力量並不意味著他就是歐爾麥特，他也沒辦法像現在的歐爾麥特一樣，做到成為和平的象徵，他還太弱小太想當然爾了，不怪爆豪勝己眼裡的他是自大且不自量力。

　　轟焦凍知道綠谷出久這是聽明白了，也不再多說，再次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轉身又朝著四周的學生進行指導。

　　綠谷出久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掌握力量的方式已經漸入佳境，實戰切磋確實更能促使他快速掌握歐爾麥特的力量，至於轟焦凍所說的戰場殘酷，那是他遲早都會面對的情況，但願那時候的自己已足夠強壯。

　　時間在緊迫盯人的訓練與學習中，總是快得令人詫異，周末應該是學生們都放鬆愜意又普通的一天，可這天對於綠谷出久來說卻是意義非凡，週六傍晚他收到了自家少校的簡訊，光腦的顯示屏上只寫了簡單的句子。

　　──晚上六點，教職員宿舍，你仍有選擇的權利。

　　在別人眼裡看來，這訊息或許意味不明，但綠谷出久卻很清楚轟焦凍的意思，這個男人是非常尊重他的，相對來說也確實不愛他，因為沒有哪一個正常哨兵會忍受自己的嚮導選擇別人。

　　綠谷出久心情複雜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事實上轟焦凍也有選擇的權利，可這個男人卻沒有選擇放棄他，而是乾脆地將選擇權交到了他的手上。

　　其實綠谷出久根本就沒考慮過其他人，對待感情他也是一張白紙，但是對於轟焦凍他並不討厭，甚至說得上是喜歡，回憶著幾天前他們在研究院時的場景，男人認真的神態，和對自己溫聲細語的模樣，再看看眼前這個公事公辦的簡訊內容，對於自家少校的態度，他有些迷糊了。

　　多年後綠谷出久明白了男人只是悶騷，那也是後話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個簡單的青蔥少年，才不懂大人的那些彎彎繞繞呢！

　　而青蔥少年綠谷出久看著光腦憋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該回什麼比較恰當。

　　──我會去的。

　　這趕著像是答應約砲的回答是怎麼回事？

　　焦慮地從床上跳下來，綠谷出久懊惱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思考著，最後才戰戰兢兢的打上了四個字──我明白了。

　　可另一頭收到訊息的轟焦凍卻是盯著這幾個字發楞，明白了的意思是幾個意思？是明白了六點過來？還是明白了他可以選擇別人？這孩子居然想要選擇別人嗎？

　　本來只是想再給少年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只是他沒想到會收到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早知道就不要追加後面的字，顯得自己多大度似的，轟焦凍忽然對自己懊惱了起來，這啼笑皆非的情況他很久沒有遇到過了，從沒談過戀愛的大齡青年頓時覺得自己智商下降，可他最後卻真的笑了出來，轟焦凍沒再管那則訊息背後的涵義，乾脆地轉身走進了廚房。

　　人生是一場賭博，他至今的人生也都在與戰場賭博，感情也是一種賭博，而他選擇相信綠谷出久會在今晚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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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爆豪同學是促進綠谷快速成長的角色，這是同儕之間的競爭，是轟焦凍無法給予的歷練，因為這邊的角色設定上轟焦凍比較年長，他給予綠谷的是提點和包容，所以會有幾章的過渡期

下章就開始可以吃點甜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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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出]What I crave（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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