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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02

靈

Feb 5, 2012

29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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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又聽到悅耳而熟悉的笛聲。那聲音可以婉轉又不失俐落、可以黏膩又帶著清脆。

就算閉著眼，他也能在腦海中細細描繪直挺優雅的笛身和那泛著銀亮的光澤。沒有小提琴窈窕貴氣的曲線，卻也有著屬於自我的高雅。

「C大調，琶音是Do Mi So……」

「F大調，琶音是 Re Fa La……」

「g小調，琶音是So Si Re……」

演奏者們每天必備的基本的練習讓他感到分外親切，一段一段算不上「樂」的聲音有著穩定的安全感。

隱隱約約，他好像又看見熟悉的挺拔身影。他背對著他吹奏著那銀亮的樂器，那人金髮、白襯衫，和長笛之間襯得相當好看。

像是注意到他的視線，那人聽下吹奏，微微側過身，揚起了嘴角，溫柔的朝他招了招，示意他過來。

「爸爸！」他猛然伸出手，眼前的父親卻像一陣煙霧散去，在現實中出現的是一名黑衣青年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醒了？」眼前的青年有點陌生又有點面善，說起關心話語卻怎麼聽怎麼冷淡，讓他有點寒意。

佐助看著金髮孩子迷網、失落和些微瑟縮的複雜表情，忍不住輕蹙眉頭。他第一次那麼想把春野櫻那常常多管閒事的女人找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佐助的聲音把孩子的思緒拉了回來，這才想起是這個冷冷的青年在雨夜中讓自己進屋。

「漩……」小孩抿了一下唇，才又開口：「鳴人。」

佐助揚了揚眉，對隱瞞姓氏的小孩淡淡的說：「去漱洗一下來吃早餐，我上班前會先帶你去警察局。」

「我不要去警察局！」鳴人突然大吼一聲，藍色的雙目瞪的老大，彷彿佐助要是真的送他去警局他就要拼命一樣。

「由不得你。」當然不會懼怕小孩子的力氣，佐助輕描淡寫的語氣有著堅決。把一個陌生孩子帶進家門已是發神經，再不報警他被當成人口拐賣販子也不奇怪。

「拜託你！」

「我沒義務。」

「你！混蛋！」

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鳴人急了則會一蹦三尺高。

想也不想，原本看起來還元氣不足的鳴人藉著彈簧床的彈性跳了起來，撲過去抓住佐助的領子。

他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只知道卡卡西老師威脅別人時都會這麼揪著。不過這可害到佐助，沒防備的被他這麼一拉朝前撲了過去。

揪人的鳴人抓著佐助的領子摔入床鋪，佐助則趕忙中騰出一隻手撐在鳴人頭側，只是還難免相撞的命運，額頭就這樣互撞，「叩」發出清脆的聲響，兩人也吃痛的悶哼出聲。

「你到底在搞什麼！」佐助不耐的低吼。

這小子力氣不大，但總是出奇不意。上次被春野櫻撞見那幕也是因為這小孩發神經冷不防撲了過來。

這樣沒頭沒腦且不可預測的行動，堪稱意外性NO.1了。

鳴人也被撞的不清，痛的齜牙咧嘴，忍著眼淚硬擠出一句：「求求你不要帶我去警察局！」

佐助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

「很抱歉！」把衣領從鳴人手上抽走，整整衣衫。沒有必要同情一個小孩，他倒覺得現在把鳴人送警局才是對他最大的慈悲。

佐助轉身前，他看見了那男人左手上一直握的東西──也是他最熟悉、喜歡的樂器──一枝長笛。

不知所措的淚水忽然模糊了眼眶，佐助那暗黑沉鬱的背影瞬間和記憶中燦爛明亮的身影重疊了起來。

「你會長笛，那會演奏那首嗎……」小孩細細聲音道出的曲名讓佐助驚訝，回望了那帶點渴望的藍眸。

「它是e小調的曲子，不會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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