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嘉年華 - 妒心（花無/嘉無）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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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心（花無/嘉無）

靈

Dec 11, 2014

26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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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心（花無/嘉無）

　　如果人類的感情有型態、顏色，那嫉妒一定是紅色的黏稠液體，流洩出來可以輕易溢滿整個角落，如同鮮血。

　　「嘉祿！我去找花礫囉！」小少年歡快的聲音不斷在耳畔迴盪，實際上人早已遠去三個小時。

　　「花礫問我明天能不能和他出去一趟！我可以去嗎？」這是無昨夜問的。

　　「嘉祿你看！今天是花礫教我寫字耶！」前天秀出寫字簿時，無這樣說著。

　　「花礫第一次主動帶我出去，好高興！」這句話似乎是前天出現的。

　　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花礫……

　　這個名字從無口中的出現次數與日俱增，如同水一樣逐漸蔓延。

　　不是不想阻止，而是不能阻止。那個人是第一個無所認定的「朋友」，對於無來說有著無可比擬的存在。

　　花礫在嘉祿不在時，照顧了無……

　　念及此，嘉祿一動，失手打翻了桌上紅色的糖漿。紅色的液體流了下來，他卻沒有擦拭的意思。

　　流淌的液體藉著不同的角度反映嘉祿的神情。有的帶著不甘、有的是怨懟、還有憤怒──唯一共通點是，那全都是負面的情緒。而包涵著這些負面情緒，還有另一個詞可以行容──嫉妒。

　　無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誤把他頭髮當水的單純小生物了。最初的脆弱、無法思考、難以行動一點一點磨礪成堅強。或許還是很弱，但無確切的成長著，和被他抱在懷裡、帶在身邊時已有很大的不同。

　　無已經能說出：「我要變強，然後保護嘉祿。」這種話了。

　　這樣的無散發著溫暖的光輝，是他僅存的美好事物。若是以前的無，縱使可愛體貼，卻沒有這樣近似人的暖心。

　　彷彿想到什麼，嘉祿反應過來，怔愣的看著滴到手上的紅色糖漿。改變無的花礫，不是嘉祿；讓無散發光華的，是花礫而不是嘉祿。

　　握緊有些黏膩的手，嘉祿低頭任由黑色的情感將自己滅頂。他可以用盡畢生所學，從死神那裡將無搶救過來。那麼他要怎麼做才能從花礫、甚至是輪那邊，將無的關注力全部搶回來？

　　即便知道這種負面情緒極度病態，他也沒辦法在這時平衡心態。無是他的、是嘉祿發現、嘉祿創造的，那是他的孩子、僅剩的慰藉。就不能……放過他嗎？在火不火和能力者奪去他的一切，現在還有人可能帶走他的無。

　　不──也許沒那麼悲慘，應該是說比起無讓逝去的父親帶走，能這樣已經很好了。他還是可以看著小少年的笑容，享受他的呼喚：「嘉祿！」

　　只是聽見那兩字音節的時間，或許會日漸減少──

　　「嘉祿、嘉祿、嘉祿……」

　　熟悉的嗓音喚回神智，趕緊轉頭望去。他所想念的小少年就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盯著他。

　　「無，回來了？」

　　伸手招了招，無立刻露出開心的笑容跑了過去。

　　「剛才嘉祿怎麼了？我叫了好幾次，又怕會打擾嘉祿……」

　　「沒事，只是在想事情而已。」沒沾到糖漿的手撫上對方柔軟的髮。無的頭髮就和以前一樣，軟滑蓬鬆，一如對方當初還是虹時的軟毛。

　　對嘉祿的話有些似懂非懂點頭，又被對方搔得舒服，無瞇著眼說道：「嘉祿，我們回來的時候花礫說……」

　　「嗯？」漫不經心的應著，嘉祿另一隻手伸去扶正糖漿流的差不多的罐子，玻璃和桌面產生「叩」不大不小的撞擊聲。虹的聽力素來優秀，突如其來的聲音立刻讓無止住話題，看向聲音來源。

　　「紅色的水……」嘉祿沾了糖漿的手在光線下閃著詭異的紅光，無呆滯幾秒，立刻撲了上前，「是血！嘉祿你受傷了？哪裡受傷？」

　　「無！沒事！我沒──」

　　「怎麼會沒事！嘉祿哪裡受傷了？上次看到血，嘉祿就不見了！我不要嘉祿又消失不見！」

　　衣服的袖子被小少年緊緊揪著，對方臉上的焦急讓嘉祿失笑，沾到糖漿的指頭索性抹到無的唇上，笑道：「這是糖漿。我不過是不小心把配藥的糖漿打翻。」

　　怔愣幾秒，舔了舔沾在唇上的甜膩液體，無才囁嚅的開口：「不是血……」

　　「當然不是。」把手上的糖漿擦乾，嘉祿拿起液體所剩不多的瓶子，在無面前搖了搖，耐心而溫柔的說道：「無你看，雖然都是紅色的，但是這個很透明，長的和血完全不一樣對不對？」

　　「真的耶！」湊上去聞了聞，無露出放心的笑容：「而且香香的。」

　　嘉祿將自己的額頭靠了一下無的，「所以無不用擔心我。」

　　「對不起嘉祿……我不知道那不是……所以還那麼……」手指有些不安的絞著衣襬，無低頭彷彿在認錯模樣相當可愛。

　　忍不住伸手將無抱在懷裡，嘉祿安慰道：「這不是無的錯喔！完全不需要道歉，因為是喜歡所以才會擔心吧？」

　　「嗯！對！最喜歡嘉祿了！」

　　收緊擁抱的雙手，嘉祿低聲道：「我也最喜歡無了喔！」在此同時，他也沒遺漏原本站在門口旁等待的黑髮少年，在此轉身離去。

　　吶！你是否也感受到一點我的心情了呢？花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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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妒心（花無/嘉無）

#2 外來者（花無/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