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文 - 【赤黑】深海少年

※黑道梗，年齡操作，短篇一發完結。

※這裡的赤司是很有經驗的男人......雷者慎入。

※這個人取名渣，標題和內容一點不相干系列。〈如果取個「幫派老大和我的戀情」搞不好還符合一些......〉

「......哈、為什麼......」赤髮的男人又咳了一口水出來，灑在一旁的地上，「為什麼要救我......」

問答的對象站在不遠的暗處，一雙沉靜的水藍色看不出情緒，很好的混在漆黑陰鬱的樹林裡。

「回答我、哲也！」男人坐起身子，難得顯得急躁的態度令後者感到十分新鮮。

他看著男人衣衫不整、渾身濕透的狼狽模樣，唇角微微地勾起。

「......赤司君對於我救了你這件事情感到疑惑嗎？」他走到男人的身邊，蹲下身子，「但其實現在的狀況十分簡單哦？赤司君。」

那眼裡的溫柔是他所熟悉的─赤司征十郎看著少年的笑容，一向精明的腦子一下子無法運轉。

『我恨你，赤司君。』

這是上次他和黑子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從少年的眼裡所讀出來的。

一向冷靜沉著的透明少年，從來不會將自己的情緒外露給任何人知道，只會眨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你。

但在赤司征十郎的眼中，那可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身為一個全國數一數二的黑道組織的幫主，赤司有義務好好保護他底下的兄弟們，無所不用其極，只要膽敢妨礙他們的，一律通通剷除。

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內，赤髮的帝王只要揮揮手，想要什麼，都會按他的心意出菜。但自從在那條小巷子裡邂逅了黑子哲也後，一切都亂了套。

他和那時候還又小又髒兮兮的黑子相遇時，他十七歲，而黑子才十二歲，還很需要愛的年紀。

小小的黑子獨自坐在陰暗的巷子裡，全身抖的厲害，身上披著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條毯子，妄圖在這個酷寒的冬日裡活下去。

沒錯，活下去。

赤司被那眼裡的某種執著意念所吸引，鬼使神差地朝少年走了過去，掏出懷槍，一點也不溫柔地抬起少年的下巴。

黑漆漆的槍口抵著自己，黑子雖是感到有些驚嚇，但還是強持鎮定的看著眼前來路不明的男人。

「什麼名字？」

「...黑子哲也。」

「那、黑子，想活下去嗎？」

少年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跟著我，我可以飽你溫飽，但是......」赤司手一轉，將手槍塞進了少年的手裡，「你必須弄髒自己的手。」

接著在往後的歲月裡，那把槍就一直隨身放在黑子的身上。

他跟著赤司走遍全國各地，由赤司親自訓練，幹了不少大交易，赤司負責指揮，而他負責在暗處行動，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但是真正需要見血的任務，赤司從來不會交給他也不會告訴他，將稚嫩的少年好好的保護在自己的羽翼裡。

黑子感謝赤司為他做的一切，盡各種可能完美達成赤司的要求，看著赤司滿意的笑容時他也會不自覺地笑起來。

一個孩子的憧憬。

五年的時間，黑子長成了一個成熟的少年，面容白淨清秀，目光堅定，永遠直直地望著前方。

雖然身材還是比同年的孩子小了些，但非常便於他在暗地裡幫助赤司，所以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看書是他平時的愛好，沒有出任務的時間他就會待在赤司的書房，看的懂也好，看不懂的也罷，他想要更接近那個男人的身邊。一雙細手在空中晃啊晃的，試圖取下那高上自己一截的書櫃上的一本財經學書。

赤司悄悄的從後幫他拿了下來，看了看書名後，說：「哲也應該不需要讀到這麼難的書吧？」

黑子倒是對赤司的疑惑不以為意，「我想要幫助赤司君。」

一直到今天，赤司都對那水藍色裡映著的赤色感到驚艷。

說不清是什麼時候赤司開始對送來的床伴感到沒趣了。

不是站不站得起來的問題，而是單純做不下去。

所謂日久生情也不過是那麼一回事。

青澀的少年是那樣美好，黑子澄澈的眼眸，乾淨的氣息，和永遠以看著神明大人的方式看著自己的眼神，無不讓他感到喜愛。

兩人依舊相擁而眠的某天，先行醒來的赤司發現自己竟然對著黑子睡得迷糊的小臉蛋就硬了起來。

衝進浴室裡解決的同時，他拼命想著過去所有女人，卻怎麼也蓋不過一張黑子的臉。

他知道這是不對的。

他不想讓少年的未來葬送在他這裡。

父母被人殺害是一個事情。

但接二連三發生在他身上的可就不能只是哭哭就過了。

所有的親戚都害怕和他們家扯上關係，年紀尚小的他只能張著無辜的大眼睛在大人中被踢來踢去。

最後他只得流浪在外頭，身上沒有任何的錢，只有從母親那裡拿到的一條金項鍊，他咬著牙，走進以前時常會經過卻不曾認為有機會踏進去的當鋪，換到了錢，買了一些食物果腹之後，飢餓的日子又來了。

他餓得全身發軟，在寒冷的冬天裡幾乎沒有行走的力氣，身邊有一個已經被凍死的男人，他顫抖著手，拿下了那條披在那人身上的一條破爛毯子。

他不敢在屍體旁邊坐著，於是撐著身子勉強爬到了附近的小巷子裡。

接著赤髮的神明大人降臨，帶著希望。

從此赤司征十郎成為了他的世界。

察覺到自己感情後的一日，深覺不能再這樣下去的時候，赤司提出了分開睡的意見。

黑子一下子驚愕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反應竟令他有些愉悅。

但少年只是點點頭，抱著枕頭乖巧地爬下床，走出房門。

如往常一般聽話。

黑子哲也很早就注意到了自己對赤司所保持的情感並不一般，只是沒有人教過他那是什麼感覺。

每當看見赤司和一個又一個美麗妖豔的床伴走進房，落鎖的聲音總是令他感到煩躁，心口彷彿被什麼咬過。

之後在書上讀到過，這是對心儀的對象才會有的特別感覺，從此，赤司在他心目中的定位變得不再單純。

他坦然的接受，卻沒想過說出來。

一直以來能和警戒心重的赤司一起度過夜晚的只有他，他對此感到得意，這是數年前剛和赤司相遇的自己夜裡被惡夢嚇得不敢睡的時候，赤司給他的權利。

「我們分開睡吧，哲也。

「長大了不會再做惡夢了吧。」

他垂下臉，不願一絲失望的情緒流出，就直接走了出去。

分開睡的當晚，沒了赤司的陪伴，黑子怎麼睡也睡不安穩，隔天只好帶著兩個熊貓眼出現在眾人眼前嚇壞一幫人，所幸是赤司這天不知道跑去哪了，沒看到他的糗樣。

當晚，差點習慣性又要走進赤司的房間裡的黑子原本轉頭要走，一股力量卻將往後拉，被塞進了一個炙熱的懷抱裡。

「想去哪兒，哲也？」帶著濃濃酒氣、低啞的嗓音傳進耳裡，他當然清楚這是誰。

剛想說點什麼，赤司就兇猛地吻了下來，霸道地佔據他的口腔。

「你是我的，哪裡都不準走。」

連驚愕的時間也沒有，他就直接被拖進房裡，被痛快地做了一整晚。

出事的隔日早晨，滿懷期待醒來的黑子撐著痠軟的身子起身，見到的卻不是赤司，而是被丟在床頭櫃裡的一個信封。

顫抖著手看完那些殺害他父母的檔案，拿起附在裡頭的一張寫著驚人數額的支票，他幾乎絕望的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

「如你所見，哲也，在我之前的上一任幫主殺了你父母，你該恨的對象顯而易見。」赤司連正眼也不瞧他，「那張支票當作對你的補償，你走吧，這裡不需要你了。」

然後赤司就幾乎是用逃的離開了那裡，直到接獲黑子離開的消息才又進門。

所有的東西被收拾得整整齊齊，那張支票和最初赤司給黑子的一把手槍就躺在床上，其他什麼東西也沒留，也沒有被帶走，只留下了些許昨晚的淫靡。

赤司朝牆壁打了一拳，沿著牆滑坐在地。

時間來到了現在。

黑子哲也一走就消失了好幾個月，任憑赤司派遣多麼優秀的人才去找，卻誰都無法發現那名少年的蹤影。

身上毫無分文，甚至沒有正式戶籍的少年能跑哪去！

赤司焦慮得幾乎快瘋了，但現實不允許他拋下一切去找黑子，眼下，又是一筆在船上進行的交易。

交易失敗，一個閃神的時間，他身後的部下就被爆了頭。

他俐落地解決了對方老大，然後就縱身跳入海中。

五年來的朝夕相處足夠了解一個人嗎？過去的他對於答案絕對是肯定的。但對著現在的黑子哲也，赤司卻怎麼也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赤司君想知道什麼呢？一個一個問吧，我會告訴你的。」

赤司沉默了下，「這些日子你跑去哪裡了？」

「被個有錢的少爺撿到，在他那裡一直待到方才。」黑子惡趣味的又補上，「離開溫暖舒適的床，跑來這裡到底是為什麼呢？」

聞言，赤司握緊了拳頭，忍住想將眼前人拉過來的衝動，他咬牙繼續問，「你恨我吧？」

「......看來赤司君真的什麼都不明白。」還沒會意過來，黑子柔軟的唇瓣就附上了他的。

「我可是最喜歡赤司君了，一直都是。」一吻未了，黑子又在那好看的薄唇上落下幾吻，「跟赤司君做了之後，以為你也對我有同樣的感覺，隔天起來卻看到一些根本不重要的文件和錢，某人還不肯認真的看我。」

「你的父母可是被我們派裡的兄弟給殺了......你不可能不恨我。」

「赤司君是白痴嗎？這麼多年那些恩仇早就放下了，更何況赤司君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恨你什麼的根本不可能吧？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在知道這次的交易有詐後，特地跑過來找你的！

「赤司君以為做了就跑是很帥氣的事情嗎？還是說我跟你的那些床伴都是一樣的？」黑子的眼神不再帶著戲謔，「如果回答是是，我馬上就走，然後從此以後不再見你。」

末音剛落，赤司猛地將黑子壓倒在地，「我給過你逃跑的機會了，從今往後，你都是我的人。」

「樂意之至。」

****************

事後小劇場：

赤：哲也說的有錢少爺是誰呢？

黑：……恕我不能告知他的身分，對方交代了不能讓赤司君你知道。

赤：我的命令是？

黑：……

赤：……香草奶昔一個月份。

黑：一年份。

赤：……成交。

黑：是黃瀨君的說，我剛跑出幫裡就被他撿到了，在他那裡過得十分安穩呢。

赤：是‧嗎。

總之黃瀨君默默成了炮灰啦啦啦，接下來後續請自行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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