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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 最深的夜 BY DnKS ─ giRLs
二月，布里塔尼亚本土，皇历2021年.
这个晚上没下过一滴雨，也没打过一声雷，甚至没有刮过一丝风，一切看来都是那麽不一般地风平浪静。这个完全寂静的夜晚掩饰著近来发生的某些事件。鲁路修•V•布里塔尼亚知道，在这个看起来平和的夜晚，反抗帝国的恐怖分子仍在某处进行著活动。
鲁路修冷冷地抿紧嘴唇。他的眼睛紧紧盯著右边远处墙壁上的豪华挂锺。快到凌晨一点了，朱雀还没有回来。但他不能为这责备他，不该在这个他们心爱的国家处於如此可怕境地的时刻，也不该在忠诚的朱雀尽责保护这个国家，保护他的时候。
他抓著杯子的手收紧了。那陶瓷杯子中的热可可已经有点凉了，但鲁路修没有勇气离开他的座位去再倒满它。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宁愿整晚待在那里，坐在处於他私人空间而电话触手可及的豪华天鹅绒沙发上。这样的话他就能知道电话是不是响了，是不是有什麽新的消息，他的朱雀是不是打来电话，或者更糟……
鲁路修微微摇了摇头，努力想要减少脑海中的这个念头。让他的想象失去控制并不是件好事。帝国正面临一个极大的危机，而他作为一个皇子，应该用他的头脑帮助他心爱的国家，而不是在这里胡思乱想。
神圣布里塔尼亚有点难以应付欧盟方面的最新进展，再加上经济衰退和一些今年时常出现的自然灾害，这些都使民众更加不安。不久之後，一些反对派系开始形成。随著一天天的过去，它的人数开始变得越来越大，并在这片土地上散播著恐惧，威胁著皇室与贵族，同时把所有的坏事都归咎於皇室与贵族。他们得到了力量，很多的力量，也获得了欧盟的支持。毫无疑问，鲁路修冷笑著想，要毁灭一个国家，还有什麽比从内部下手更好的呢？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聪明的计划。在民众中激起一些不信任，然後他们会自动自发地去摧毁自己的祖国。穷人们会因为忌妒而团结一致，富人们则为此瑟瑟发抖。忌妒真是一种极大的罪恶啊，他毫无困难地想象著，那些来自欧盟的油腔滑调的家夥是如何轻易地操纵人民去反叛从他们出生至今都在维持著他们生活的君主。
夜间的锺声响起，这让鲁路修知道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那些愉快的锺声似乎与他的感觉大相径庭。如果他没有那麽强的自制力，鲁路修一定会发现自己在狠瞪著那个无辜的锺，它依然在发出太过欢乐的声音。但是混杂在这些锺声之间，他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电话在响。
他迅速接起电话。这是他的私人专线，只有被挑选出来的少数几个人才能通过这条线路联系到他。但是鲁路修知道，也根本不需要猜测，这个时候打给他的会是谁。
“朱雀，”他轻声说著，有点害怕。“是你，对吗？”
安静了片刻，一个声音传来。
“鲁路修，”听到朱雀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他松了口气──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屏住了呼吸。“你还没睡？”
“我怎麽能睡得著，当你……”他停下，知道自己的手在黑暗中颤抖。“我只是睡不著……”
鲁路修听到话筒对面传来一声疲倦的叹息，这让他的心下沈了。朱雀不适合那样叹息，他想。朱雀适合微笑，大笑，做很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却永远不会沮丧的蠢事。但是最近的情况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允许他大笑和做蠢事。枢木朱雀上校作为一个能干的军方人员，需要与反叛者作战，去保护国家，赢得胜利。
“你还好吗？”他又问了一次。
“我很好。”朱雀回答。“我被卷入了一些交火中，但我很好。”
“关於……”鲁路修试著说，却发现他的声音卡在了喉咙中。
“对不起，鲁路修。”朱雀充满懊悔地说，即使他的声音还很平稳，鲁路修也能感觉到他声音中的泪意。“兰佩洛奇家族覆亡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鲁路修惊呆了，紧接著悲痛淹没了他。又一个家族在反叛者的手中覆亡了。但兰佩洛奇不仅仅只是“又一个家族”，他们是他母亲的亲戚。他们甚至不是贵族，只是一个在研究与技术方面发掘出巨大财富的普通家族。那些反叛者攻击他们仅仅因为皇後出身於此。这是一个多麽愚蠢的理由？为此一个家族被屠杀了，而那些无辜的人也被杀害了。
鲁路修咬著下唇，他不能哭。如果他哭了，朱雀的感觉会更糟的。他必须为了朱雀而坚强。他不得不如此。
“鲁路修。”朱雀又叫了他一次。“我很抱歉，亲爱的，我让你失望了。”
“不，朱雀。”他毫不犹豫地说。“你从来没让我失望。别这麽说。”
“母亲……”
“母亲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他补完了朱雀的句子。“这是……一个恐怖打击。但是你是安全的，对吗？我不是一直说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安全吗？所以……别为这个折磨你自己……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他听到话筒那头恼怒地哼了一声。“我应该能做得更好的。”
“我们都应该能做得更好的。”他纠正。“我应该能预料到它，能阻止它。要是我能再快一点注意到他们的计划，要是我从一开始就能更近距离地观察他们的袭击模式，我应该……”
他停了一会，深呼吸。“我们本应该做得更多，但事实是我们没有。我相信你已经尽力了，所以不要责备自己。”
随之而来的寂静使他无意识地收紧抓著电话线的手指。朱雀是一个有著极大责任感的人，他赞赏这一点。但这也意味著，无论何时有坏事发生，他有自己肩负起全部责任的倾向。他会承担起过错和痛苦，将一切忍在自己心里的同时，努力让事情再次恢复正常。
“朱雀……”他几乎是在呜咽。“求你了，别责备你自己……”
“他们覆灭了，鲁路修。”朱雀说。“所有人。那些恐怖分子甚至把整栋房子烧毁了。这里就像是地狱。”
“但是你抓住了他们，对吗？”鲁路修试著在这整个情况中寻找光明的一面。“你抓住了那些反叛者，你会审判他们的。我们没能阻止它的发生，但我们能阻止很多家族免於面对相同的悲剧。真的，不要那麽悲观。一切都会好的，这并不是世界末日。”
鲁路修能听到一些微弱的叫喊声和爆炸声，朱雀保持著沈默。他开始担心，朱雀自最近以来一直工作过度，这件事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他担心他丈夫的状态，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一声轻笑，朱雀的声音传来。“这就好像是在讽刺。”
“什麽？”他问。
“你本该是极为震惊的那一个，而我本该是安慰你的那一个，但是在现实中这好像正相反。”朱雀的声音里有一点点的幽默。“你的朱雀真是悲惨啊，呐？”
听到朱雀声音里微弱的笑意，已经足够让他放心一些了。把话筒压的更近些，他的微笑淡去，眼框里仍旧含著泪水。
“我的朱雀也许会悲惨但我爱他，”他说。“他是我的一切。所以不要做任何鲁莽的事情，好吗？你尽力了，并且现在很累。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朱雀，如果你倒下了，我又会怎样呢？”
“对不起。”朱雀说。“让你这麽担心。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没事，但是……好吧，我有些刮伤，不过……”
“朱雀，上次你说你被刮伤，结果伤势严重到必须缝合。”
“这次它们真的只是一些刮伤。”朱雀赶忙对他保证。“我发誓。”
鲁路修皱眉，但他唇边的微笑持续著。“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说谎，会有很恐怖的後果等著你。”
“好的……” 朱雀咯咯笑著。“听著，我还会在这里待久一点。杰雷米亚还在附近进行探索，我会等他。一旦确定事态处於控制之下，我就会回家，OK，那麽现在你可以去睡觉了。我不会……”
他无法知道朱雀不会做什麽了，因为就在这时，他丈夫突然停止了对话。在这个中断的句子之後，是背景中一些骚动的声音以及匆忙的叫喊。他辨认不出那个声音，但无论那是谁都显得十分绝望。鲁路修咬著嘴唇。他的担忧又回来了，全力地击打著他，他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他们有没有可能遭受到突然袭击？他的朱雀受伤了吗？为什麽他不继续他的话？为什麽他突然沈默了？
“朱雀……？”他叫著。没有收到任何回应，惊恐开始蔓延到他身体的每一处。要是因为他的呼唤使他的朱雀分心了，而导致他被攻击的话，那该怎麽办？要是……
“朱雀，你还在那里吗？”他的声音放大了些，他的心脏在胸膛里怦怦乱跳，恐惧开始淹没他。要是……
“朱雀！”他几乎大喊出来。鲁路修觉得他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为什麽那里没有任何回应？为什麽朱雀不回答？
话筒里传来一阵沙沙声，紧接著是朱雀的声音，尽管有些匆忙，至少他再一次听到了这声音。
“鲁路修……”
朱雀的声音说出了他的名字，这让他努力忍著的泪水最终坠落下来。他能感觉到泪水在脸颊上滑过的温暖痕迹。直到哽咽住，他才终於放心下来。
“不要那样吓我！”他对著电话说。“别那样吓我，你这混蛋……我以为你受到袭击还是怎麽了……”
“对不起……” 朱雀慌忙说。“别哭，鲁路修，求你了。我很抱歉，这都是我的错。别担心，我很好。别哭……”
他忍下自己的哭声，觉得像这样嚎啕大哭有点傻。“刚才你为什麽不回答我？”
“对不起，杰雷米亚在叫我。听我说，我有些好消息告诉你。”朱雀说，他的声音莫名地开心。“似乎还有一个幸存者，鲁路修。我们发现了一个从这场残酷的屠杀中逃脱出来的幸存者，他还活著，鲁路修。”
他在沙发里坐直，睁大了眼睛。“一个幸存者？兰佩洛奇家族的一个成员？”
朱雀大笑著，在这样的一个夜里显得特别高兴。“没错，亲爱的。他伤得很重，我想对於这样一个孩子的年纪来说，要承受今晚的事情真的太难了，但是……”
“一个孩子？”鲁路修打断了朱雀的发言。
“是的，一个孩子。一个男孩，更确切地说，我推测他肯定不到三岁。”朱雀回答。“杰雷米亚和我正在跟他说话。你能召集皇室医生来照顾这个孩子吗？”
“是的，当然我……”他开口，然後理解了朱雀的话。“你正在那里跟他说话？”
“没错。”朱雀说的就好像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鲁路修能轻松地想象出他的丈夫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一定闪烁著纯真的光芒。“我不能把他留在那里。”
鲁路修张开嘴，随後叹了口气。朱雀真的永远也不会变，他认命地想，他总是怎麽想就怎麽做。人们有时说他鲁莽或者冲动，但是鲁路修知道这些事情只是表明了朱雀的忠诚，或许，他被迫得承认，还有他的“天真”。
“一般来说，人们会想要把受伤的人带去医院，而不是他们自己的家。”他说。“但我绝不会对需要帮助的人关上大门的。把他带来吧，我会准备好一切的。”
“你真的是我所期望的最好的另一半了，鲁路修•V•布里塔尼亚。”朱雀说。“能与你结婚，我真是太幸福了。”
“唔，是的。”他说，从他的座位中站起来。“把这留到你见我的时候，到那时再像你所想的那样奉承我吧。目前，请原谅我要为了你匆忙的午夜到访去准备很多东西，枢木阁下。”
“衷心感谢。”朱雀和蔼可亲地说，鲁路修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我爱你，鲁路修。”
“我也爱你。”这句话里包含了太多感情。
接著电话切断了，鲁路修•V•布里塔尼亚再一次被独自留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但不再充满焦虑，他的眼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带著一个充满希望的笑容。他叫醒他的管家，去为了他丈夫的归来准备好一切。他收拾出了距离他自己卧室最近的一间客房。他叫来了皇室医生，告诉他这是件十分紧急的事情。他也含泪微笑著告诉了他的母亲，她的家族还有一个幸存者。不，朱雀把那个孩子从那残酷的屠杀中救了出来，而他将确保那个孩子能再一次见到阳光。
然後在半小时之内，一阵骚动到达了宫殿的大门。当他们打开那扇门的时候，鲁路修已经准备好了。他准备好看著他的朱雀自豪地走进来，即使他的白色制服上都是灰与血迹。但他没有预想到自己会看到他衷心的护卫队长，杰雷米亚•哥特瓦尔德抱著一团颤抖著染满鲜血的什麽走进来。
他花了一会才意识到，在杰雷米亚手臂中被那些破烂的布料裹著的是一个孩子。把他们领到准备好的房间时他偷偷瞥了一眼，那是一个年幼的孩子，似乎失去了知觉并极度需要医疗看护。看到他的情况，鲁路修感到一股不安涌上来。要是他们没能把他救出来会怎样，他严肃地想。如果即使是在一切──所有的袭击──过去之後，他们也没能救出他呢？
当这些念头骚扰著他时，朱雀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他丈夫可靠的声音坚定地告诉他。“我们会拯救他的。”
听到这话，他振作起来，驱逐脑海中那些严肃的想法。他信任朱雀，如果朱雀说他们会拯救那个孩子，那麽他们就一定会做到。
这真是个奇迹，皇室医生後来告诉他们，这个孩子的情况并不像看上去那麽糟。他吸入了太多的烟，还有些严重的割伤和擦伤。但除了轻微脑震荡和手臂骨折之外，这个年幼的孩子没有受到任何危及生命的重伤。只要给予时间和正确的治疗，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医生微笑著向他们保证。这个小孩子所拥有的强大的忍耐力真是太让人惊讶了。
医生的说法让鲁路修松了口气。他们会拯救他的。他们一定会拯救这个在第一眼就虏获他的心的孩子。对此他无比确信。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他小心地问朱雀。天已破晓，而这个孩子仍睡在他特地指定的那张床上。这个孩子被收拾的干干静静，并受到了妥善的照料，如果忽视他细长手臂上正缓慢进行的静脉注射和身体某些部分上的绷带，他似乎睡的很好。
“我不知道。”朱雀看著那张超大号的床说，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在这个房间里陪著这个仍在昏睡的孩子。“但是杰雷米亚说他很可能是兰佩洛奇夫妇最年轻的儿子，叫做洛洛。在他这个年纪的没有别的孩子了，所以我想我们可以确定那就是他的名字。”
“洛洛……”鲁路修琢磨著这个名字。他坐在床边，近距离地观察这个睡著的孩子，洛洛•兰佩洛奇。“他一定看到了一些很糟的东西。一个像他这麽小的孩子不应该见过那种场景。”
有那麽一会，他们都沈默著盯著那个可怜的孩子，他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自己那个年纪的孩子。
“还有其他的幸存者吗？”鲁路修问道。
朱雀绝望地叹口气。“没有了，对此我相当确定。洛洛是唯一生还的，因为他的母亲保护著他。杰雷米亚是第一个发现她冰冷尸体挡著什麽的人，後来我们意识到那是个隐藏起来的门。然後我们在密室里找到了洛洛，他被烟呛得很虚弱但还活著。他的精神不太稳定，考虑到这个孩子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们都很担心他会伤到自己。”
“可怜的孩子，他一定会为此产生心理创伤的。”鲁路修边说边用手拨开洛洛紧闭双眼旁的头发。“这之後他会怎样，朱雀？”
“兰佩洛奇家族已经消失了，很难确定将来会由谁来照料他。”朱雀苦涩地回答。“他们很有可能送他去孤儿院一阵子，直到最後决定谁是他的监护人。但我想这会很困难，在这种动荡年代，没人愿意把一个受伤的小孩子带回家去。”
“但这太糟了。”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在这麽小的时候已经经历太多了……一个像他这样的孩子应该拥有快乐，应该能够再次开怀大笑。”
衣服摩擦的声音让他知道朱雀靠了过来。没一会，一个重量坐在他旁边，然後朱雀的手臂温柔地搂住了他的肩膀。他疲倦地把头靠在那个强壮的臂膀上，享受著这个简单举动带给他的温暖和安全感。
“鲁路修，”朱雀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我们结婚已经将近三年了，在这些年里我感到非常快乐。我知道我有时太过自私了，所以请原谅我因为这次我想要求另一件自私的事情。”
他抬起头直看著朱雀的眼睛，无声地让朱雀知道他正在听。
“我希望我们能收养他。”朱雀说。
他睁大双眼。“收养……洛洛……？”
“是的。”朱雀说著，在他前额落下一吻。“把他带回我们自己家里，让他成为我们的孩子。”
“但是我不……”他试著说。“朱雀，别误解我。我爱洛洛，我真的爱他，即使我不久前才见到他，我也能感觉到我爱这个孩子。我想要帮他。但是我不能……我不知道怎麽抚养孩子……如果把他带回家的话我不知道该做什麽……”
他看著朱雀一边微笑一边抚上他的脸。“你自己说的，你爱他，那就是你应该做的。我们会爱他，鲁路修，我们会以此来帮助他的。我们可能不了解抚养孩子的一切，但是我相信我们懂得爱。至少我知道爱因为你把它教给了我，鲁路修。”
朱雀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下，然後转头看向洛洛。他微笑著轻轻把手放在沈睡孩子的前额上。
“他应该得到亲情。”朱雀说。“我知道我们能给他这些。我说的对吗，鲁路修？”
那个笑容，鲁路修想，总是能让他的心明亮起来。所以当他面对著朱雀自信的笑容时，他也回以一个微笑。他不知道他们是否能胜任一个像洛洛这样的孩子的父母，毕竟他们只是两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刚刚脱离了被称作孩子的年龄。但当朱雀对他展开那个笑容，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去尝试去竭尽全力。
“是的。”他最後说出了他的赞同。“没错，朱雀，他应该得到亲情。对，我们可以给他。”
向前倾身，他吻在朱雀的嘴唇上。然後，他也微笑著在洛洛•兰佩洛奇，他们新儿子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这听起来多美，他心中满是怜爱，他们的儿子。
“早日康复，亲爱的。”他吻著那嫩滑的肌肤低语。“我们都爱你。”
当他站起来时，感觉到朱雀从身後拥抱著他，他们一起看著他们睡著的儿子，莫名地，鲁路修知道他们一定会获胜的。无论这会花费多长时间，他们都一定会帮助洛洛，直到他再次幸福地笑出来。他们会做到的。他们能做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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