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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 对忠诚的考验 BY DnKS ─ giRLs

 

 

 

九月，日本，皇历2019年。

 

对神圣布里塔尼亚的所有公民来说，皇历2018年应该作为一个著名的年份被记录下来。在那一年里，并非一场也不仅两场，而是进行了三场皇室婚礼。皇储奥德修斯•EU•布里塔尼亚殿下，在这年的立春与威尔士大公的大女儿喜结连理了。在七月这个玫瑰盛开的夏天中，皇子鲁路修•V•布里塔尼亚殿下向来自京都的贵族枢木朱雀宣誓了他的一生。在那之後，神圣布里塔尼亚的第一皇女，吉娜薇•SU•布里塔尼亚，在多风而美丽的八月进入了她的婚姻生活，这是那值得纪念的一年里的第三场皇室婚礼。

 

这确实是让人感到开心的事情。鲁路修•V•布里塔尼亚殿下确实为了这一切，为了他的兄长和姐姐开心。他也为自己开心，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想要并决定的──与他的朱雀在一起，同甘共苦，无论富裕，贫穷，疾病，健康，一直到死亡将他们分离。

 

但是仍有一些事让他烦恼。他的心中骚乱著，似乎无法冷静下来。皇历2018年因为当年发生的皇室婚礼被人津津乐道，而皇历2019年则因为布里塔尼亚皇室血脉的延续──小皇子们的出生，令人记忆深刻。

 

皇历2019年三月，皇储奥德修斯•EU•布里塔尼亚殿下的第一个儿子出生了，举国欢庆。在七月吉娜薇•SU•布里塔尼亚殿下平安诞下她的第一个儿子时，席卷了整个国土的快乐浪潮翻了一番。“去年三个婚礼，今年两个诞生，毫无疑问，明年将会有一个伟大的胜利”，帝国的民众在欢庆的时候如是说。

 

鲁路修也参加了庆祝。他喜爱他侄子们的出生，也为了他的兄长和姐姐高兴。他为神圣布里塔尼亚稳定的延续感到自豪。但在想到某件事的时候，他也感到无法否认的悲伤。

 

“去年三个婚礼，今年两个诞生……”

 

这是事实，他严肃地沈思。即使在上一年有三个婚礼，今年也不会有两个以上的孩子出生。因为无论他多爱朱雀，他仍然有不能给他的东西。即使他知道朱雀一定会是个很棒的父亲，他同样知道朱雀这一生也无法做个父亲了。

 

他是朱雀的另一半，他拉著他的手，对他宣誓了自己的一生。他愿意为他的朱雀做一切，但鲁路修知道他永远无法给他那个非常必要的东西──一个孩子，去延续他的家谱。这是近来一直在折磨他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不是唯一在考虑这事的人。

 

对皇族来说，继承者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鲁路修知道这一点，是因为他的一生都住在皇宫里。根据布里塔尼亚的法律，皇室中的夫妻因为不能生育子嗣而离婚是合法的。所以在听到说他没有能力延续枢木家族的血脉这种传言时，他并不太惊讶。在布里塔尼亚本土，这倒没什麽好紧张的，因为另一个国家的皇族血统并不是布里塔尼亚皇帝最感兴趣的事。此外，他在布里塔尼亚的身份地位，也使他免於任何流言。但他在日本时，就完全是另一码事了。

 

而且现在的情况变得更糟了。不再是流言蜚语以及暗地里的评论，他听到了一段完整的谈话，一段争执。尽管这话并不是说给他听，也不是直接针对他的，他还是忍不住听了，因为那门很薄，要听到房间里正在进行的对话是件很容易的事。

 

现在他正身处枢木家族的产业，前来拜访他亲爱的公公，并以朱雀另一半的身份在朱雀母亲的祭日尽他的义务。就像他每次来到日本那样，鲁路修都能听到他身後的那些窃窃私语，能感觉到贵族们反对的眼神落在身上，能看到他们对他那直接的嘲笑。他知道因为很多原因他们对他和朱雀的结合并不感到高兴。他明白他们在嫉妒他的公公现在与布里塔尼亚贵族的良好关系。他清楚他们中的某些人嫉恨他，因为他们本来计划让自己的女儿与朱雀结婚。他知道某些人仍然觉得两个男人结婚是变态。他也知道某些人觉得他毫无价值，因为他不能生育子嗣。

 

确实，这麽多原因，有些是合理的而有些荒谬可笑。但鲁路修知道他是布里塔尼亚的皇子，他有他的尊严。所以就算是受到了这样的对待，他只是保持著他的态度，表现得像他父亲告诉他的那样。他知道他不能让自己受那些谣言的影响，也不能对那些试著玷污他名声的政客发怒。

 

但不管怎样，他自己也明白那些所谓嫉妒的政客在他背後说的是事实。即使他已经发誓不会让那些人满意地看到他被他们居心险恶的私下评论压垮，这还是让他感到被侮辱了。所以，在他想要见他伴侣的时候，偶然听到了另一个关於他的对话，这让他突然感到事态已经非常严峻了。

 

他举起手正要敲门时，里面传出了一句话，让他的动作静止心脏漏跳了一拍。

 

“……找个情人有什麽错？”房间里的声音说。“想想你不会从你的配偶那里得到任何孩子，这是很合理的事情。”

 

“我要重复自己多少次？”朱雀的声音回答道，听起来紧张且激动。“鲁路修是我合法的伴侣，我会对他忠诚的。”

 

“这与忠诚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并不是要求你跟他离婚，无论如何这对日本而言都是个有利可图的结合，我们当然不想毁了它。”第二个声音说道。

 

“我与鲁路修结婚是因为我爱他，并不是因为我想要从我们的婚姻中得到什麽好处。”

 

“但是爱不会给你的家族带来任何继承人。”第一个声音继续说。“请为你的家族考虑一下，不要只为了你个人的心愿，枢木阁下，想想你的父亲和祖先。”

 

“据我所知，我的父亲对我的婚姻生活没有任何抱怨。”朱雀冷冷地回答。

 

“玄武阁下老了，他不可能永远正确，明白对他的家族来说什麽才是最好的。”

 

“先生，我命令你克制自己，不要侮辱枢木家族的族长！”

 

“如果你不是那麽反对接受我们的建议，去找个情人的话，我们是不会侮辱他的。一个日本情人能带给你和你的家族一些继承人。”

 

“喔，那麽最好又回到这个问题上来了，对吗？请告诉我，桐原阁下，这麽多年以来你还没能给你的女儿找到一个求婚者，因此继续想把她推给我吗？”

 

“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女儿……”

 

“而我也不允许你侮辱我的爱人！”

 

这时，鲁路修觉得他已经听够了。他打起精神，让他的指关节落在坚硬的木质大门上，敲了三下。房间里的所有声音都停止了。寂静统治了整个空间，他忍耐著没有进去，直到听到朱雀的声音。

 

一进到房间里，鲁路修立刻注意到了很多事。的确是桐原和他的副官与朱雀在房间里，他发现朱雀的嘴唇突然抿了起来。突然桐原阁下看起来似乎有点羞愧，好像怕他听到了全部对话。在走向朱雀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房间里的紧张气氛。

 

“阁下。”他对朱雀说，就像他在公开场合下一直做的那样。这个简单的词让房间里的另外三个人清醒过来，他们赶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迎接他。鲁路修也注意到桐原和他的副官语气中都对他特别尊敬，这让他在心里充满讽刺地笑了。

 

而在表面上，他亲切地微笑著说。“我很抱歉打断你们的谈话，桐原阁下，但恐怕我得为我的公公把他的儿子带过去。”

 

“喔，请别这麽说。”桐原轻蔑地说。“毕竟，这不是什麽重要的会谈。”

 

鲁路修让自己的眼神偷偷扫向那个男人的方向。“不是吗？”

 

桐原没有回答。说实话，鲁路修并没期望得到任何回答，但他莫名地没法把视线从那个在他注视下越来越不安的男人身上移开。

 

“亲爱的。”朱雀的声音停止了他无声的凝视，让他转头面向他的丈夫。“你说父亲要见我。你愿意陪我一起去见他吗？”

 

他眨眨眼，笑容轻易地出现在他脸上。

 

“当然愿意，阁下。”他对朱雀说，然後他转头看向桐原开口。“请原谅，桐原阁下，你们可以晚些时候继续你们的谈话，但那时我可以一起参与吗？”

 

房间里紧张的气氛在他结束这句话之後变得更加压抑。朱雀盯著他，脸上挂著怀疑的表情，他并不是唯一有这表情的人。鲁路修注意到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三个人都面露疑惑。

 

他也一样，对自己的建议感到疑惑。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这个问题了。他已经厌倦了所有背後的窃窃私语，他一直在逃避它。而现在他厌倦了逃避，因此这一次，他决定直接面对这个问题并解决它。

 

无论那会有多痛苦。

 

“鲁路修。”朱雀小心地叫他。“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我也是枢木家族的一份子。”他用平静的声音继续说，掩饰著心中的痛苦。“所以子嗣问题当然也是我在考虑的。请不要把我排除在讨论之外，先生们，我只是在要求这一点。”

 

“鲁路修，”朱雀的声音里充满压力。“你在说什麽蠢话？”

 

“我清楚自己的底限在哪里。”他继续说，努力试著不让朱雀强硬的表情影响自己。要他承认这点已经很困难了，看著朱雀会让这更艰难。“我住在皇宫里，知道继承人问题对任何一个贵族来说都是很重要的。我，作为枢木家族成员的伴侣，当然希望这个家族能得到最好的。我知道有一些我做不到，但其他人会有能力做到的事情。我接受它，但是……如果这麽重要的事情……在我没有参与的情况下被决定了……我是不会接受的。因此……”

 

“够了！”朱雀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句子。“先生们，很抱歉。”

 

鲁路修感到他的丈夫搂住他的腰，很快把他带出了房间。朱雀在生气，他能感觉到。朱雀的手搂得他很痛，他粗暴地把他拉了出去，一点也没考虑他的感受。他走的太快了，手还强硬地搂在他腰上。

 

他知道朱雀为什麽生气。一开始，想到那些人为了得到子嗣，在背著他密谋把朱雀送到另一个女人的床上，他就非常愤怒，他无法忍受有人在他背後这样密谋。他也为了自己不能成为朱雀完美的伴侣而感到愤怒。但在这麽久以後，愤怒已经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沮丧的接受。无论他多麽希望，无论那对朱雀有多麽重要，还是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这很困难，而朱雀使它变得更加困难了。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鲁路修突然感到特别无助以及沮丧。那些贵族对他发怒，朱雀也对他发怒，即使是他同样对自己发怒。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他忙著理清他的感情，没注意到朱雀何时停下了他的步伐，但他注意到了他腰间力道的消失，也注意到了手指落在他脸颊的触感。

 

他是神圣布里塔尼亚的皇子，鲁路修提醒自己，因此他应该坚强，永远不能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并把他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珍爱的人。他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静静地盯著朱雀，他的朱雀，他的手指仍然轻轻摸著他的脸颊。

 

“这样离开真的不礼貌。”鲁路修轻轻说，因为无论他试著表现得多麽坚强，在朱雀面前他从来没能成功地隐藏起自己的感情。

 

“刚才你为什麽要说那些话？”朱雀问他，表现得仿佛那并不重要。也许对他来说，那确实不重要。

 

“我为什麽不能说？”他反问。“我既没聋也没瞎，我知道他们一直在对你施压。”

 

朱雀的手离开了，眼神变得很冷。

 

“你是说你是认真的？”朱雀问。“你是说想到我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一点都不痛苦吗？我从没想过你是这种人，鲁路修。”

 

“朱雀，求你……”他叹息。“我也不想要这样……”

 

“那你为什麽如此建议？”

 

“因为我知道我的底限。”他痛苦地说。“我爱你，和你结了婚，所以我希望你和你的家族都能得到最好的。但如果那是我无法做到……而其他人能够做到的……”

 

“可是如果这不是我自己真正想要的呢？那要怎麽办？”

 

“朱雀，这不仅仅是你的事，事关你整个家族……”

 

“没错，我明白。这是枢木家族的问题，我能自己解决它，不会强迫你去做那样的蠢事。”

 

他深吸口气，想平复激烈的心跳，让他的手不要战栗，声音不要颤抖。

 

“我认为我也是枢木家族的一份子，朱雀，在我向你宣誓一生之後。还是说我弄错了吗？”

 

他并不想用那种冰冷的语调说话，但朱雀那痛苦困惑的表情让他知道他没能掩藏住自己的情绪。突然他为自己感到羞耻，因为他转开了头，他不能看朱雀的表情，不能面对他的丈夫。

 

“你最好去父亲那里，他在等你。”他轻轻说，这一次他没有费心去隐藏声音里的颤抖。

 

“我会去见父亲的。”朱雀的声音柔软下来。“但在那之後我们必须得谈谈，好吗，鲁路修？”

 

他没有回答，他不能回答。他知道他应该回答但他做不到。他甚至没法抬头看著朱雀从他身边走开，进入他们父亲的房间。他知道他应该陪他一起去见他们的父亲，但他不能。

 

他心烦意乱，他不想让任何人不愉快，尤其是朱雀。因为他知道即使他再混乱，该受到责备的也绝不是朱雀。是他自己这麽决定的，抱怨他自己下的决定是没有意义的。他当然痛苦，他不喜欢这样，但他已经决定了。

 

他吸口气，提醒自己他是鲁路修•V•布里塔尼亚，是神圣布里塔尼亚的皇子。然後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那里度过了一整个下午，直到有人敲门打断了他的思绪。

 

打开门，他一点也不意外看到站在外面的朱雀。他只是侧身让朱雀进来，示意朱雀坐在他的读书专用椅上，然後自己坐在朱雀的旁边。他保持沈默，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想说什麽。他全身麻木，但在朱雀把他搂在怀里的时候，仍然能感觉到这个怀抱的温暖。

 

鲁路修从来没想过朱雀吻他侧脸的触感会让他内心爆发出那麽多的感情。此刻，一个纯粹的吻，释放出了所有他埋在心底的情绪，无助淹没了他。他觉得欣慰，发自心底的欣慰，因为他拥有朱雀。他庆幸有朱雀在这里紧紧地抱著他，让他依靠，支持他，爱他。

 

“鲁路修……”他的朱雀轻声说著，嘴唇紧挨著他的耳朵。“鲁路修，为什麽？如果这让你如此痛苦，为什麽还要提出这种建议？我不想看你这样，为什麽，鲁路修？”

 

他讽刺地哼了一声。“什麽为什麽？我为什麽说实话是吗？”

 

“鲁路修。”朱雀温柔的声音中有一丝尖锐。鲁路修听著，叹了口气，不情愿地从朱雀的怀抱中退出来。现在他冷静下来了，至少，他在试著冷静一点。

 

“我住在皇宫里，朱雀。我知道政治界的黑暗。”他说。“我知道我有著许多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我也知道我父亲拥有很多爱人。一开始我并不能理解我的母亲，为什麽她同意与那麽多人共享她的丈夫但是……当我长大，我开始明白这实际上并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情……总是有大局要去考虑。而现在这个问题，我明白……我不得不接受它。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它会让每一派人都满意……它会解决这个问题。”

 

“它不会的。”朱雀的声音十分坚定。“这样的事情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它无法让所有人都满意。因为你并不快乐，鲁路修，因为你根本不想要这样。”

 

他勉强自己笑了笑。“没那麽简单，朱雀……”

 

“就是那麽简单。”朱雀坚持。他温柔地牵起鲁路修的手，把他们的手指缠绕在一起，但眼中充满坚决。“你知道我父亲为什麽同意我们的婚姻吗？”

 

鲁路修困惑地盯著朱雀，这个看起来毫不相关的问题让他感到奇怪，尽管如此他仍然回答道。“因为它有益处吧……我猜……”

 

“不。”朱雀说。“因为我对你一见锺情，这就是原因。”

 

鲁路修眨眼。“请……再说一遍？”

 

“你知道我父亲提议了政治联姻，想要确保日本与布里塔尼亚之间的结合，对吧？”朱雀若有所思地说。“那麽，长话短说，你父亲看到了这个提议中的漏洞，所以最後你成为了我的新娘候选人。父亲差点被气疯了，但我看到了你的照片……我不能说那时我就爱上你了，但我明白我想要认识这个有双紫色眼睛的漂亮男孩，我想要跟他作朋友，我想让他进入我的人生。这就是我父亲接受了这个联姻的原因，所以现在我们能在一起。”

 

鲁路修沈默，朱雀唇中说出的这个故事把他钉在了他的座位上。

 

“你看，我父亲并不是为了日本或枢木家族而定下这个婚约的。”朱雀继续说。“他知道我爱你，所以他允许了我自私的要求，接受了这一切。我父亲把我的幸福放在第一位，因为他爱我。而我爱你，鲁路修，非常非常爱。如果我也想把你的幸福放在首位的话，你会为此责备我吗？”

 

鲁路修不太确定朱雀的话是不是在提问。但他知道如果那是提问的话，答案一定是“不”。在他的丈夫如此深情地看著他时，他绝不会责备他。

 

“我不想加重你和父亲的负担。”他轻轻地说。“如果枢木的血脉在你这里断了的话，我会感到愧疚的……”

 

“没那麽夸张。”朱雀呵呵笑。“我还有个叔叔，他有好几个孩子呢。”

 

“但你叔叔不是枢木本家的。”他反驳。“你的亲戚们不会反对分家来继承吗？”

 

“喔，他们不会的，至少不会公开反对。我们还是有足够权力的，你知道。”朱雀轻松地说。看见鲁路修仍然一副担忧的表情，他笑了。“别总是让自己烦恼地想这些事，鲁路修。比起让你默默地自我折磨，我更愿意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因为我得被迫去招待一些我甚至不喜欢的奇怪女人。”

 

鲁路修笑出来。“你让我听起来像是个悲剧中的可怜女主角。”

 

“你听起来确实是那样。”朱雀咯咯笑。“我的鲁路修本该是一个自负而又势力的小王子，不管别人怎麽想只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情。为什麽他现在在我面前，会像是一个悲惨无助的悲剧女主角呢？”

 

“就是说你更喜欢我做一个自私的混蛋，而不是一个悲痛的少女喽？”鲁路修故意问。

 

“毕竟我不太偏好女人。”朱雀承认，清晰的笑声在房间里回响。他把鲁路修搂进怀里，这次鲁路修没做任何挣扎，并在他吻他的时候主动回应。

 

“我已经跟父亲谈过了。”朱雀再次开口。“他说他信任我们。你是枢木家族的一部分，鲁路修，如果我让你觉得自己不属於这里的话，请原谅我。所以，我们会一起面对，我们会找到一个方法去解决它，而不是给我找个情人或其他……天啊，即使是想想它就让我害怕。我想，要让那些贵族接受这个主意一定会很困难，如果你仍然想要在我身边和我一起面对的话，那麽我们就一起去做。”

 

鲁路修靠在朱雀怀里，静静地听他说话。听朱雀讲述著自己的想法，他微笑著，把他的脸紧紧贴在朱雀的肩膀上，并觉得他过度焦躁得有点傻。

 

他一直在微笑著，即使是在朱雀结束了他的话之後有点担心地看著他时。用手指轻弹朱雀的额头，他享受著他的丈夫畏缩的动作。

 

“同甘共苦，”他说。“无论富裕，贫穷，疾病，健康，一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我已经发过誓了，对吧？”

 

“没错……”朱雀说著，捉住那些捣乱的手指，把它们带到唇边。“很抱歉让你与整个家族疏远了，我本以为我能保护你，但实际上我只是让事态变得更糟了。”

 

“我很抱歉刚刚对你生气。”鲁路修的手指沿著朱雀的嘴唇来回抚摸。“我爱你。”

 

然後他用自己的嘴唇取代了手指。他们分享了一个甜蜜而纯洁的吻，简单但却真诚。当他们分开的时候，鲁路修意识到他心里的骚乱都平息了，所有的感情都冷静下来了。他爱著这个名为枢木朱雀的人，这一点让他庆幸而又欣喜。

 

鲁路修咯咯笑著，朱雀在他鼻尖落下一吻，拢了拢他的头发。接著他因为枢木朱雀上校接来下那句幽默的话放声大笑。

 

“现在平息了内乱，我们进发到下个战场去一致攘外如何？”

 

他没有给出口头上的回答，但鲁路修认为朱雀应该能从他紧跟而来的吻中自己得到答案。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