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我得了妹控病讓我很困擾 02 - 第三章霸凌事件(上)

這裡我們來說說校園團體生活吧。

我想，若要舉大部分人都能夠體會的日子，我想應該就是學校生活了，要在更加深入細節的話，那就是高中時期。

不知道大家在上高中前，是否有聽你的老師、學長、你的哥哥姊姊或爸爸媽媽說過：「高中是訓練你團隊能力的地方。」

這句在我國中畢業前老師班導不停的嘮叨，甚至比「上高中要好好用功」這句話還多。

沒錯，高中階段這時期，在學習過程中非常強調著團隊合作，與班上同學共同完成一件事情之類的，因此在高中有許多各式各樣的班級對抗賽，目的是能夠團結一起取得班級榮耀，但在這同時，也要兼顧著課業成績，是一段相當相當矛盾的時期。

而在這段時期中，我不論大家在高中時期是處在於什麼樣的地位，高中雖然講究團結，但是全班所有人都心朝同方的班級卻少之又少。班上肯定會有幾個人不願進入班級核心，或者是被核心排除在外……

這種情況，或許我們把這階段稱作為「小社會」也沒有什麼錯誤。

就以我為例子吧。

我在前面甩了那麼多「我是獨行我自豪」的話語之後，該不會大家都以為我在高中班上處在邊緣吧？

那你這次猜錯了。

若出一張考卷，上面的題目是「請問段岩創的每個時期階段是處於什麼狀態」，然後下面有從「幼稚園」到「出社會」的每個階段，要是每格都填上「邊緣」，那你會被扣掉一格的分數。

在高中我雖然不會說我與大家同學關係良好，但那時是我唯一會與人主動交流的時期。

畢竟我雖然經常喊著「我乃邊緣人」，但是我喊著這些口號可不是因為中二才喊，我是為了我自己而喊的……所以我在那時才與人交流。

要是在高中實行了「獨行玩家」模式的話，就代表你得和上述所謂的「班級核心」對抗，在入高中平穩經過一個月之後，我斷定……

不能與之對抗。

並不是這核心太過強大，而是這對抗只會讓你單純痛苦三年，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選擇了讓自己最不痛苦的高中生活方式。

但是這可不代表我這高中過的猶如煉獄喔，畢竟高中也算是青春的重要階段，而且動漫的背景通常也是在高中，在這時候我可以大喊著：「我現在過著和動漫男主一樣的生活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總而言之，校園團隊生活……

高中的團隊生活就代表著一個社會，訓練你能夠站穩「核心」，不要成為被排除在外的那一個。

我說的沒錯吧？

***

「創……創哥。」

現在我和段怡文還有段怡靜這兩兄妹待在我的車上，我坐在駕駛座踩足油門從我住的佳里往我原來的家裡衝。

雖然我的金龜車只有兩個座位，但是後面放置物品的後車廂空間還算大，這兩兄妹的哥哥段怡文自願待在後面，緊抓著客座位椅子。

我的車速有點快，不說段怡文沒有什麼反應，坐在位子上系好安全帶的段怡靜則慘著臉，用略些顫抖的聲調對我說：「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別擔心，我汽車駕照考試無論筆試還是什麼都是滿分。」我邊轉動方向盤邊說：「而且這車我開得更加得心應手，所以你不用害怕會出車禍，怡靜，要是害怕就閉眼睛……」

「早就閉了！但還是會怕啊！」段怡靜叫道。

「創哥，我認為你還是放慢一點。」段怡文抱著靠椅頭部之處，說：「說真的，我在這邊其實坐的挺難受的……」

「好吧，我明白了。」

畢竟我現在確實急躁一點，想要以最快時間到達目的地，速度很明顯快了許多，超車次數也增加不少。但現在可不只我一個人在車子內，還是關注一下其他人感受吧……

至於段怡靜為什麼會這麼害怕，原因我是了解的。我記得在她還小的時候一起去遊樂園玩，當時我和她一起去坐了兒童模式的雲霄飛車，結果從準備行駛第二圈(那雲霄飛車一次兩圈)時，她開始爆哭，從下來哭到離開遊樂園還在哭。雖然中間有叔叔阿姨拿冰淇淋給她稍稍緩和，但吃完之後還繼續哭……

從此她對於速度感有了陰影，所以才讓他現在如此驚恐。

算了，雖然我現在想要以最短時間到達目的地，但現在我的車上可有著人，還是關注一下乘客的感受吧。

於是我便稍微放鬆了踩油門力道，讓行駛速度稍微慢下來。

……

「還是很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段怡靜慘叫。

現在，在從公司從段怡文和段怡靜口中聽到這消息前。

這突然的消息讓我驚呆了。

芸清被霸凌？咦？

「真……真假？」

「真的啦，不然我和怡靜也不會特地跑過來說。」段怡文道。

說的也是。

我判斷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之後，問：「為什麼她會被霸……這是最近的事嗎？」

「不對，這件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一段時間！」我聲音有些大了起來，周圍有些穿西裝剛下班的人都轉頭過來看。而我不管，繼續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冷靜一點創哥。」段怡靜說：「我和怡文是有在學校目睹被霸凌現場，當時芸清姊姊和應該是同學的一群學姊，在廁所……」

「不要跟我說霸凌細節，講結果。」我皺眉說。

「是。」段怡靜繼續說：「我和怡文想個辦法救了芸清姊姊，並且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不，看到那種狀況其實早就發生了什麼。而我們說要跟老師，或者是和叔叔阿姨說，但是……」

「但是芸清姊不肯。」段怡文接口說：「她不准我們說出去，然後要我們也不要管這些事情。」

「沒錯……」段怡靜說：「原本在除夕那時要告訴你的，但……還是沒有說。」

我翻找一下我腦中記憶。

啊，那時確實有那樣的事，我當時沒有把她當作一回事……

「這事現在已經有誰知道了。」我問：「你們現在已經是打算要說出去了對吧？你們叔叔阿姨可能還沒說，芸洋那丫頭你們應該有和她……」

「芸洋姊不能和她說。」段怡文打斷我說。

「為什麼？那丫頭應該比我還要好連絡上才是。」

「因為我們在很久以前就有對芸洋姊姊做試探性詢問。」段怡靜呈現當時狀況的說：「我問：『芸洋姊姊，要是妳聽說我和怡文還有芸清姊姊在學校被人欺負，你會怎麼樣？』。」

「結果？」

「芸洋姊回答：『我會帶人拿開山刀衝進學校把欺負妳們的人頭砍下來，然後掛在校門口以一顆一百塊特價進行販賣』。」段怡文接著說：「所以我覺得……創哥你比較冷靜，順序來看先告訴你比較好。」

也是呢，那丫頭感覺就是會真的做出這種事情。

不過我也想對段怡文說，我可沒有你想的那麼冷靜，我現在因為人在外面有人在看，才強迫自己冷靜的，要不然聽到這那麼令人憤怒的消息，我當然也想做些什麼事來發洩一下我心中憤怒。

例如獨自一人拿大砍刀衝進學校把那些欺負過我妹妹的王八蛋……

不好，現在任何言論可能都會被誤認為你是恐怖份子的一員，而且我可不是百分之百隨便說說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句話又不是沒聽過，我怕說出來的話，實行的機率會高上不少。

所以上述言論告訴我們一個大道理：「大丈夫要好好管好自己嘴巴，話不能隨便亂說。」

「所以說，我是我們家第一個知道這事的？」我問。

「是的。」段怡靜道：「我真的覺得，看芸清姊姊這樣真的不行，所以就決定講出去了，請人來解決……」

是沒錯……

真是的，芸清她到底在想什麼，這件事情為什麼不說？

我站在原地沉默幾秒之後，說：「感謝你們特地來我這邊告訴我這消息，我回去一趟了解一下情況。你們可以先回去了。」

「我們也去吧。」段怡文說：「畢竟我和芸清姊同一所學校，我們以後做出什麼幫助也該了解一下。」

「沒關係嗎？你們叔叔阿姨家裡你們家不會太遠嗎？」

「打個電話，然後不要晚到沒公車就好了。」

「喔。」

算了，他們不在乎就好。

之後，我們一起從公司走回我住宅，我稍微更換一下衣物之後，就三人搭上了我黑色金龜車，然後開始一路狂飆到現在。

而最後，在段怡靜臉色有如染上白色顏料的蒼白之後，我們到達了目的地。

……這次沒有大哭，只有說不出話，看來我堂妹長大了。

而我在停在這社區的停車場時，也忍不住感嘆，今年回老家的次數怎麼那麼頻繁？

就在段怡文花時間安撫他的妹妹讓他下車之後，我們才一起走到我老家，按下門鈴。

「誰啊……咦？岩創你怎麼回……诶咦！連怡文怡靜都來？」前來應門的聶玄余見到我們，邊嚼牛肉乾邊驚道：「這是什麼陣容？發生了什麼事嗎？」

「「阿姨好。」」段怡文和段怡靜有禮貌的問候。

雖然現在我特地回來的目的和心情都很沉重，但我現在很想要問一件事……

媽，我怎麼沒看到你工作過？

而見到基本上日常想像不到的陣容突然應門到訪，會詢問理由也是理所當然的。

「芸清她回來了嗎？」我問。

「回來了啊……你們找芸清做什麼？」

段怡文和段怡靜這對雙胞胎兄妹對於這問題有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聚似乎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問題。

而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不回答的，而且我認為我媽知道這事情才是最應該的，於是我直接說了：「她在學校好像被同學欺負有一段時間了，所以……」

我話還沒說完整，聶玄余已經給了反應。

她原本站著還會有一堆自垂肩膀還有抓癢的小動作，現在一切都停止，還驚的連嘴巴裡頭的牛肉乾掉到地上。

「創哥……！」段怡靜在後面用氣音斥責我。

我轉頭對怒視我的兩人投以疑惑眼光的時候，聶玄余才回過神，說：「這……這是真的嗎？最近發生的？」

「不，這事已經發生一段時間……嗚！幹什麼？」

這次我說到一半，直接背後狠踹一下。

「這不能這樣直接說啦……！」

「為什麼不能說。」

而至於我母親這一方面，她一手摀著臉，似乎在懊悔著什麼，嘴裡還不停喃著「怎麼會……」和「我真是……」。一會兒，她才說：「我去叫芸清下來談一談……」

「不用不用！阿姨！」段怡靜急忙上前阻止，說：「這事不要讓芸清姊姊知道阿姨知道比較好。」

「诶？為什麼？」聶玄余問。

「因為……我想芸清姐姐應該會不開心。」段怡靜也一時不知怎麼解釋的說。

「為什麼會不開心？」聶玄余張手道：「這件事情要越早解決越好！要事還管什麼不開心拖越久處理，傷害會越來越大！」

聶玄余喊完後就急著要轉身叫段芸清下來，而我及時叫住她，並且說明：「他們這年紀對於這件事情可是相當的敏感，要是媽妳直接上去戳破的話，恐怕會使芸清更加封閉，讓這事更加難處裡。」

這時段怡文又踹了我一腳，道：「創哥你知道剛才還直接說！」

不，我其實不知道。

要是你們知道我高中時期其實是過著幾乎可以說是在「cos高中生」，應該就會知道我為什麼不知道了吧？

不過我這一制止確實有效，聶玄余停了下來，說：「恩……確實不太能這樣。」

段怡靜見狀絲毫不掩飾的喘一口氣後，說：「我們自己上去找她談，痾……希望阿姨不要……」

「我知道。」聶玄余回去坐在客廳沙發上，說：「這事還是你麼同年紀的了解。」

等等，我應該也不算同年紀，甚至連學生都不是，我是不是不該參與？但最後我還是沒有改變原來初衷，所以三人一起上樓了。

途中經過了段芸洋她那沒關好的房間，看了看裏頭推測她應該還沒有回來。

這段芸洋雖然學校宿舍有訂了房間，但一個禮拜有四天以上是在自家中的，真不知道她當初訂的用意是什麼……

段芸清的坊間在二樓走廊的最裡頭，我們到達之後，往那關緊緊的房門敲了幾下，過了幾秒後，房門被打了開來。

「！」

段芸清看到時和聶玄余差不多的反應，發出了驚呼。她看了看我們幾個之後，問：「兄長？還有怡文和怡靜？有什麼事嗎？」

我想段芸清見到我們幾個來找她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知道目的了，而此處她現在的心情我無法猜測出來。

「妳在學校的事，我聽怡文怡靜說了。」

「！」

又一聲驚呼，這次夾雜著怒氣，對著我後方的雙胞胎兄妹。她怒道：「我不是說不要告訴兄長……」

「冷靜！芸清！」我用更加強重的語氣壓過，說：「先讓我們進去吧。」

我看了看在場所有人，段芸清依然用著充滿怒火的眼神瞪著段怡文和段怡靜，段怡文受到這一瞪並沒有做出什麼退縮，而段怡靜看起來十分愧疚，又很害怕的縮在自己哥哥的背後。

「是……兄長。」

最後段芸清還是點頭了，將們打得更開，讓我們三個能夠走進去。

段芸清並沒有說有什麼特殊之處，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書櫃一個衣櫃還有一架衣架，在幾隻玩偶擺設……就是這樣很普通的房間。

段芸清在我們走進去後關上房門，然後走到自己書桌拉開了椅子，將椅子轉向我們這邊，便坐了下來，等待著在場某人可以做個開頭。

「所以，為什麼要隱瞞？」我做了開頭，打破沉默的問。

段芸清並沒有回答我問題，她依然對著在我身後的兩人說著：「你們為什麼……」

「我早就發現不對勁，逼迫他們說出來的。」我沉聲說：「還有，別想要撇開話題。」

這裡我說了個謊。

現在我應該算是第一次進入段芸清的房間，這本包準是百分之百會使「妹控病」發作的空間，而現在我卻能冷靜地站在這裡……

我想原因應該是，被那不知自己妹妹為何要做出隱瞞這蠢事的「憤怒」還有不被自己妹妹信任的「失落」，直接壓住了病症帶來的慾望。

段芸清見我這不打算給她有任何退路的追問，才稍微面對我的問題，問：「……媽媽知道嗎？」

「媽她並不知道。」

我再一次說了個謊。

不過我不知道段芸清她是否相信，我一時間也沒有想出「聶玄余為什麼會不知道」的理由。

「芸洋那丫頭也不知道此事……現在不知道。」我追加的說。

我認為這事要是已經開始擴散時，段芸洋她或許在不久之後就能得到這消息，所以補上最後一句。

而段芸清坐在那裏，不知道在些想什麼，一會兒過後，突然像我低下頭。

「芸清？」

「算我請求您了，兄長。」段芸清說：「這件事情讓我一個人處理。」

「我就是為了阻止妳做出這種傻事才來的喔。」我歪頭說。

「那就請不要阻止。」

該死，雙方立場完全相反，這要怎麼談？

「芸清姊姊，能不能跟我們說明一下為什麼嗎？」段怡靜問。

「不要……」段芸清低頭說。

「芸清姊，你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吧？」段怡文不滿的道。

「……」

結果，雙方再度陷入沉默，發問方沉默等待回覆，被問方沉默閉口拒答。

「芸清，我們過來問你這個事情，絕對不是要害妳或者事做出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我們過來是為了幫妳。」我走到段芸清面前，蹲下說：「妳把妳的理由說出來，我們了解之後才能夠決定我們要怎麼做啊。」

「您應該是了解的，兄長。」段芸清說。

「？」我疑惑地問：「什麼？」

「我一直一直，想要成為像兄長一樣，厲害且成熟的人。」段芸清抬頭笑說：「這可以說是我的夢想喔。」

我想起來了。

這不需要特地回憶都會想起來得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具體時間並沒有印象，大概是段芸清到了開始定義自己是怎麼樣的人之年紀時開始，她就不斷地跟我說這事。

當時我並沒有多在乎她說的話，只有強作安穩的微笑回答「哈哈哈，那真是我的榮幸」就這樣帶過。

……說起來，小時候跌倒受傷，在一旁的我要幫他擦藥貼OK蹦時，她雖然哭著卻還是執意自己來，但最後卻搞得亂七八糟，最後還是由我處理，她在那時反而哭得更加嚴重；還有有一次不小心弄不見從同學那裏借回來的存有學校小組作業的隨身碟，我陪他一起翻開家裡最後找到，她雖然向我道謝，但臉上卻不怎麼開心。

「就……就這樣？」

「是的。」段芸清說：「這種事情，兄長一定能夠一人很完美的解決，所以我也要一個人處理。」

「這事……」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話，道：「我才不能……我不知道。」

「不，兄長您一定行。」段芸清說：「不過兄長不清楚也是當然的，兄長那麼優秀，又不會惹其他人討厭……」

講著講著，段芸清的聲音越來越小。

而見她最後閉上嘴巴的時候，我才開口：「你為什麼會被其他同學排擠，是發生了什麼事？」

以前在國小時，段芸清雖然相當的內向，但還是有交到幾個要好的朋友，有時還會一起來家裡玩。是發生了什麼，讓其成為被班上排擠的那一個？

「……」被問到這事的段芸清表情更加緊皺痛苦。她細聲說：「……與同學發生了爭執。」

她的說明漏掉相當多的部分，但看起來她相當相當不想要說這件事情，繼續問應該也只會得到這種模凌兩可的回答吧？

算了，反正這不是那麼重要，現在重點是已經發生了要怎麼辦。

「總之，這事我爸處理可能會讓同學更加遠離你，我媽處理則可能會引來媒體把事情鬧大，所以你們等等……不要告訴我叔叔阿姨，就算不小心讓他們知道也要他們不要管。」我對我後面的堂兄妹說。

段怡文和段怡靜點點頭。

「所以……」我對段芸清說：「這事我來處理，妳那個想要自己解決的想法還是省省吧。」

「诶？」段芸清問：「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

「因為這是錯誤的。」我斬釘截鐵的道。

「為什麼是錯誤的？」段芸清不解的問：「我想要成為像是兄長一樣優秀的人、完美的人，所以想要自己解決。這樣到底哪裡錯？」

「因為……」我皺著眉頭忍耐著，吐出幾個字：「我不一樣。」

「那要怎麼才能和您一樣？」段芸清音量放大的喊：「兄長你將這件事情看得太嚴重了！為什麼您總是要插手我的事情！從以前……到現在……都一直管我的事，我現在根本就不需要兄長！不要一直把我當小孩！」

「那妳把妳一個人要怎麼處理的辦法和計畫說給我聽啊！」

我最後終於按耐不住地大聲咆嘯起來。

「把能夠讓我們放心的辦法說給我們聽啊！說什麼我一直管妳？他媽的我是因為會擔心妳才管妳的啊！妳要是只是在外面的一個陌生女我還會管嗎！遇到困難自己束手無策，別人擔心妳伸出援手卻還一掌拍掉拒絕！妳到底知不知道在乎妳的人有多擔心？妳就是一直在做這種事才永遠都只能當小孩！」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對段芸清這樣……不，我就連段芸洋那丫頭都沒有這樣過，應該說，這是我第一次對家人這樣。

段芸清對著我撐大眼睛，在我吼完之後顫抖了幾下，兩道眼淚隨之從雙眼流出，然後身體縮在椅子上將頭埋在雙手雙腿間，開始哭了起來。

我對於自己妹妹現在的大哭並沒有做出理會，而是直接專身就這樣走出房間。

段怡靜見狀則跑向顫抖抽泣的段芸清一旁細聲安慰，而段怡文卻反之的跟我走出去。

結果我在打開門走出房間轉到走道上時，看到眼前的段芸洋。

我走到她前面，嘆一口氣地問：「聽到了？」

「聽到啦……不過或許應該吐槽『那麼大聲誰聽不到』才對。」段芸洋說：「但事實上，這事我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

我轉向段怡文，段怡文也一臉不明白的樣子，他想了一下，問：「該不會在我和怡靜和妳問要是芸清姐姐被欺負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對啊。」段芸洋說：「怎樣？真以為這事情可以瞞過我？別太小看我了。」

「要是妳真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麼不處理？」我問：「難不成是找不到人陪你去學校收頭？」

「呀呀，連這都聽說了啊。」段芸洋笑說：「但我到現在都沒有出手的原因，我想妳應該聽清妹說過了吧？」

「難不成……」我怒道：「妳就這樣放任她，做這種蠢事？」

「哎呀，竟然說這是蠢事？會不會太過分了點？」段芸洋說：「我們的清妹可是有著『想要成為像兄長一樣』的目標喔。她有著這樣獨特宏高的理想讓我深深的佩服，於是這件事就成為了我和清妹姊妹倆的小秘密。」

「去妳大爺的小秘密。」我道：「這件事可不是什麼小遊戲。」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小遊戲，這事可是清妹自己的『事件』，我決定讓他自己處理。」段芸洋保持微笑，瞇眼說：「我的好哥哥啊，你非但這樣阻止清妹靠近她理想的目標，而且還否定她，我並不認為這是正確的。」

「我也對她說過了，她要是有辦法自己處理，我當然會讓他處理。」我揮手道：「但重點是，現在她對於現在狀況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動作，這種狀況別以為我在高中或國中的時候沒見過，這最後只會在芸清身上留下無法回復傷害，所以這時候應該由我們……」

「那哥哥有辦法處理嗎？」

「當然。」

「喔，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哥哥一定有辦法。」段芸洋這時終於放下上揚的嘴角，說：「但哥哥有『好辦法』嗎？」

「好辦法……」我被問得有些不確定的回答：「我當然有……」

「啊呀呀，我來猜猜哥哥的『好辦法』吧。」段芸洋說：「收先去學校找到校長或者什麼校方代理人說明這事情，要求放任這狀況的班導師付出責任的找出那幾個霸凌清妹的罪歸禍首，讓他們付出代價。」

「……沒錯。」

「唉……」段芸洋搖搖頭的嘆氣，說：「你知道這樣到最後會怎麼樣嗎？你覺得那些人受到處罰之後就會和清妹很要好嗎？不再被受到任何排擠、欺負、孤立嗎？好吧，我再舉個例子，要是她最後轉學了，轉到一個新的環境，你可以保證清妹不再受到欺負嗎？」

「不會吧，芸清她那麼……」

「現在就是哥哥你『認為很好的芸清』受到欺負了喔。哥哥你了解清妹為什麼會被欺負嗎？知道前因後果嗎？」

「不就是與同學發生爭執……」

「細節呢？什麼事而發生爭執？為什麼在發生爭執之後受到大家排擠？這些你都知道嗎？」段芸洋說。

我沒有回答。

「算了，我本來就不覺得哥哥想的到什麼出色的辦法。」段芸洋說：「哥哥雖然你說你見過不少這種事情，但接觸和解決這種事卻沒有做過。也是啦，畢竟哥哥不與任何人接觸，無論是班上的頂段或底層。」

我被說得無法反駁。

現在這個心情是什麼？一股像是怒氣一般的情緒，但這情緒並非對於段芸洋。

「那妳有什麼『好辦法』嗎？如果妳像要為芸清做什麼的話，妳會怎麼做？」我問。

「我現在做的就是喔。」段芸洋重新揚起嘴角，說：「讓芸清自己去處理，自己去解決，自己了解前因後果，自己判斷該怎麼做。」

「那不就跟……置之不理一樣嗎？」

「當然，這是我的極限，我最多只能做到這樣，哥哥要是條件跟我一樣的話，或許可以做的更好。」段芸洋說：「當然，我不是要哥哥你做出幫芸清清除障礙物的事，而是讓芸清習得跨越障礙物的能力。古代有名的戰士一定會挨過幾下刀傷，不然不會變的強大。」

我思考著。

自己是否應該接受段芸洋的言論，還是否決她堅持用自己的辦法。

「而且，我不覺得芸清是真的沒有辦法喔……雖然有沒有我是沒有辦法去確定。」段芸洋說：「但是你剛才那樣具有威脅性的逼問，妳讓芸清有辦法好好地說嗎？而且她也會怕說出來還會被妳無條件的駁回。」

威脅性……

這話說的也太……啊。

我想了一下剛才狀況，那時我確實是邊吼邊問的，吼問完之後就弄哭了芸清，之後我沒有好好的等她回答就走出來。

這時，似乎成功安撫住段芸清的段怡靜，從房間走出來。

「诶？芸洋姊姊。」

「嗨！怡靜妹妹。」段芸洋問：「清妹怎麼樣了？」

「已經冷靜下來了，現在她說已經累了想要先睡覺。」

「诶？連晚飯都還沒吃就要睡了？」

現在時間大約晚上六點半，差不多是聶玄余搞定晚飯的時間。

「因為……」

段怡靜說著說著，眼神還不時飄向我這。

我嘆一口氣。

「我不留下吃晚餐了，等等我直接在外面解決。」之後，我向段怡文和段怡靜問：「你們呢？要留下吃嗎？」

「我們也在外面吃一吃好了。」段怡文看看段怡靜後，兩人互相點點頭，他接著說：「畢竟這樣突然留下來吃，可能會讓阿姨很困擾。」

「這樣啊……那我等一下順便在你們回去好了。」

「诶？可以嗎？」

他們會問也不是沒有原因，因為他們的家與我的住所的方向是反的。

「沒關係，你們不用在意。」

在之後的事決定之後，我們便立即實行，準備離開。

在段芸洋走進段芸清房間之後，我們三個走下樓，看到聶玄余一直待在樓梯口處。這也是當然的，她今天才知道這件事情當然相當著急，而且我們在與段芸清交談的「聲響」弄得很大，她不在意才奇怪。

「怎……怎麼樣？」聶玄余問。

「沒問題的，不用擔心。」我要她稍安勿躁的說了。

「這樣啊……」聶玄余表示理解之後，說：「要是真的要隱瞞的話，可不要讓你爸爸知道……不然他肯定抓狂。」

也是……

我爸爸段震祥算是為人敦厚老實，對人溫柔和氣，但是會讓他暴怒的地方我非常明白。

接著，聶玄余問我們要不要留下來吃晚飯，而我們因剛才談好的結論拒絕了，然後離開了家中。

我們坐著我的車，到附近一家拉麵店裡吃晚餐……當然，他們倆個的餐錢是我付的，這裡怕有人會認為我是吝嗇的人所以說一下。

之後，就是我載段怡文和段怡靜回去他們家。

這次我並沒有飆車，雖然心情差了點，但並不急躁。

「我那樣……是否錯了？」

雖然這對雙胞胎才只是高中生，但我還是把那有些艱澀的事情向他們詢問。

「確實不對。」坐在我旁邊的段怡靜回答：「創哥你太急躁了，雖然說我們這次是要向芸清姊姊討論，但是創哥問問題實在太過單方面，這樣簡直就像警察在偵訊犯人一樣……」

「這次我認為創哥沒有錯。」

段怡靜還沒說完，段怡文直接打斷表達自己想法。

這讓我有些驚訝，因為這對雙胞胎不只臉像，就連想法基本上都一樣，他們對於每件事情基本上都是在心態和想法還有做法相同狀況去行動。而這次很難得的見到他們互站相反方。

「怡靜，在班上被霸凌排擠的人就連我們班上都有，我看他們在學校只有一天比一天過得不快樂。」段怡文說：「而且我們有一段時間再觀察芸清姊了，她的事情並沒有回覆，反而好像越來越嚴重。雖然創哥你的作風確實強硬了一點，但我認為這事越早解決越好，無論手段。」

「但是這樣眼光放得太近了，解決現在又如何？之後要怎麼辦？如果一味解決現在狀況，那麼只是單純讓現在不發生事情，但以後也還是會發生的。」段怡靜反駁道。

「那妳倒是說說妳有什麼辦法啊。」

就這樣，兩兄妹隔著一塊椅墊開始爭吵了起來。而因為他們沒有直接在車上大打出手，爭得還算理性，所以我並沒有制止。

我聽著他們辯一會兒後，說：「有一件事我想要問問。」

「「恩？什麼事？」」聽到我有問題想問，兩兄妹立刻停止辯論，異口同聲地問。

「雖然現在問或許有點晚。」我問：「芸清她為什麼會與同學爭吵？而為什麼爭吵之後就被這樣霸凌呢？」

我一問，段怡靜和段怡文對望一眼之後，段怡靜說：「這我知道……」

於是段怡靜就開始說明。

那事發生在上學期的才藝表演活動之前，身為班級幹部的段芸清還有一名同為幹部的同學，被班導要求主導全班參加這活動，由於這活動是學校規定每個班級必須要參加，所以並沒有「不參加」這選項，所以這活動準備就這麼進行了。

段芸清原本和她一同主導準備活動的同學其實很要好，一開始還算順利。

但是段芸清本身就是一名認真的人，她被覆於責任理所當然很用心的盡責，她為了這活動幾乎抱持著想要拿冠軍的心態去進行，在才藝表演項目決定之後，她把能花的時間都花來練習，不只是放學之後，就連假日也會要求班上來學校練習。

但是班上每個人的想法不同，有些人根本不在乎這活動能不能拿到好成績。就連一樣是負責帶領的那名同學也並沒有那種熱情，所以在練習時總是有人缺席，練習並不順利。

而之後段芸清覺得受不了，因為那時離活動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了，覺得這樣下去的話根本準備不完，於是在某次班會上講出這種狀況，還要求接下來任何練習不准有人缺席。

而那位同為帶領活動的同學很不滿的說了，她認為班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且並不是所有人都向她一樣在乎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她帶著一群同學否定段芸清。

就這樣他們吵得相當相當激烈，最後班導進來制止，而這班導理解狀況之後，表示支持段芸清，她幫段芸清下令全班，要求點名的不准練習時缺席。

雖然在老師幫助下這事如了段芸清所願，但是班上大部分的人都相當相當的不情願，就算留下來練習也不是很用心，最後才藝活動比賽的結果以一個不好也不壞，中間值的成績落幕。

而因為在那一次爭吵，段芸清與那位朋友關係決裂，而且那位朋友在班上聲望不錯，加上因為段芸清在帶領的表現惹許多人不開心，於是演變成大家開始排擠段芸清這種狀況，直到至今……

「然後到現在，那狀況真的沒有好轉，好像反而越來越嚴重，各種惡作劇都用在她的身上。」段怡靜最後收尾的說。

原來如此……因為與班上的「民意」而且作風太強硬，導致被班上核心除外啊。

「所以我才覺得給予那些人處罰才行。」段怡文怒道：「芸清姊那個班級的人實在過分，芸清姊也是為了老師賦予的責任去進行，怎麼最後反而被孤立，沒有人制止。」

「這也不能說芸清班上的人不好……」我說：「我想還是有些人覺得芸清是對的，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因為他怕說出來，就會變成下一個被霸凌的對象。」

「這……也是啦。」段怡文同意的反悔自己剛才言論說。

「那麼……創哥。」段怡靜問：「你知道這事之後，要怎麼做？」

我轉動方向盤，將車往右轉之後，才說：「……我不知道。」

我現在心情複雜的很，相當相當的複雜，而其說複雜，也可以說是矛盾了。

我很想要站在自己妹妹段芸清這邊，我想這不只是我身患的『妹控病』而產生對於自己妹妹的情愫，還有就是因為她是我的妹妹，就算我是個健康之人，我也會想要站在他那邊。但……若我依照我在高中時期的過法，若先在我處在段芸清的班級裡，我肯定是會站在她的反方，時常找各種理由翹掉練習，然後最後看著被孤立排擠的段芸清置之不理。

要我完全站在段芸清那一方……感覺有偽我心，我的內心還是有一小部分在否定著段芸清。

而在我表示此事無解之後，段怡文和段怡靜也不在互相激烈的辯論，安靜了下來，直到已經抵達了他們家之後，兩人才開口說聲「再見」，然後我又踩起油門，在回程的路上飆了起來。

所幸沒有被路上警察攔下來的到家，我走進去之後馬上洗了個澡，洗完馬上燈一關往我的床撲過去。雖然比平常還要早就寢，但我近乎一個晚上都沒有入眠，我腦中不斷著想著……

我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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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後要怎麼做？」

在我們的房間裡，我的哥哥坐在自己的床上，向我詢問。

我闔上英文課本，在我自己的床上換個坐姿，說：「我哪知道，之後也只能想辦法在芸清姊姊受到像上次被關廁所那樣的對待時救她，我也想不出怎樣能夠完善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

「你……到現在還不認同創哥原本的做法嗎？」我哥哥問。

「當然。」

我以身體還在床上的狀態，很極限的將放在我書桌旁的書包拉過來，然後把英文課本放進書包裡，說：「雖然我不同意那做法，但要是你打算往這方面去做，我是不會阻止的。」

我哥哥聽了之後，微微低頭思考著，不久之後下達結論：「還是算了。」

「咦？」我意外他竟然放棄的那麼乾脆。

「這是一直以來的經驗。」我的哥哥他側身一躺，以背對我的狀態說：「要是一件事情不是我們兩個一起去做的話，最後都不會有什麼完美的結果。」

「呵呵。」我笑說：「也是。」

剛才我哥哥那聽似我們倆感情好到有如情侶的言論，這並非表示著我們兩個感情很好。

事實上我討厭哥哥討厭的要死，該死的！最討厭了！

我討厭他的臉和我長的一樣，討厭他的想法總是和我一樣，討厭做法總是和我一樣，討厭總是我們能夠在沒有任何暗號的情況下做出互利的行動……我想我的哥哥對我也是如此討厭。

所以我們到現在都已經是高中生了，也依然如小時候一樣睡同一間房間，這當然也非我們感情很好，只是在做許多事可以比較方便罷了。當然，身為女生的我也有一些不方便之處，但一直以來我的哥哥給予的尊重很足夠，所以並沒有特別大的困擾。

「那妳覺得創哥會怎麼做？」我的哥哥又問：「創哥對芸清姊可是好的不得了，應該會做什麼吧？」

「我哪知道？」我下床走到設置在房門旁的電燈，說：「或許會一個人拿一把大砍刀衝進學校把那些霸凌芸清姊姊的罪歸禍首血祭吧？」

「創哥又不是芸洋姊。」

「我胡猜的。」我手放在電燈開關上，問：「你還要幹嘛嗎？我要關燈了喔。」

「喔。」

之後，我將房間燈光關了，然後摸黑躺回床上，因為有一點疲累，沒幾分鐘我就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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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霸凌事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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