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短篇 - 【APH】荒野平行線-上

*OOC慎

*非國擬人

*架空世界與背景

*因為爆字數了，硬是拆成上下篇

車子駛過一望無際的荒野。

四周除了紅色塵土沙石和大型岩塊，一點異色都沒有，連小草都不肯冒出來為單調的景色添一些活力。

即使是這樣幾無人煙之地，仍然有條象徵人類活動的馬路鋪在地上，車子就開在上面，時速快到不可思議境界，如果是在城市裡，這樣的時速準會有危險不然就遭人開單，但這裡沒什麼關係。這裡沒有十字路口或紅綠燈，連一棟屋子、一輛車、一個人影都沒有，除了這條馬路，這裡一切都是如此原始。

當然，車子不列在內。

除了駕駛座有固定椅子，車內其他位置擺滿儀器、食物和武器，空間比外觀看上去更加寬廣好幾倍。外表看起來只是廂型車大小，窗戶全數封死，而實際上在裡面可以將外頭狀況看得一清二楚，因為車壁是透明的──當然外面看進來不是。

駕駛座上一個人也沒有，正面小螢幕顯示幾個小字，其中最大字體寫著：自動駕駛。

乘客只有兩個人，兩個外貌相似的年輕人，20歲模樣，其中一個坐在靠近後方的褐髮褐眼青年拿著柔軟絲布正在擦拭槍械。

「我種下一顆種子～終於長出了果實～今天是個偉大日子～♪」

靠在駕駛座旁，髮色膚色較深的青年抬起綠褐色雙眼，看向車後方位置，有些不悅。

「摘下星星送給你～射下月亮送給你～讓太陽每天為你升起～♪」

「費里西亞諾……」

「變成蠟燭燃燒自己只為照亮你～嘿♪」

「費里西亞諾！」

「把我一切都獻給你只要你歡喜～哈♪」

「你是沒聽見我在叫你嗎？費里西亞諾！」

褐髮青年像被噎到似的想把吞下的什麼給吐出來，停下擦拭動作，無辜看著另一個人。「什麼事？」

「你在哼哼哈哈什麼？」

「唱歌。」

「那可以拜託你不要唱了嗎？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叫人夠煩了。」

「我們又不是第一次碰到這樣，哥哥你不是早該習慣了嗎？」

「習慣個頭！總之，別再唱了！」

「……喔。」

於是兩人又沉默一陣子，車子順著馬路繞過一座岩山。

「我們現在在哪呀？哥哥。」費里西亞諾完槍械，換清理火箭筒。

「快到海邊了。」羅維諾望了一眼地圖（上面有顯示他們現在位置的紅點），又看向雷達平面圖。「附近沒什麼異常。」

「也許我們甩掉他們了！都過了兩天，一個人影也沒有。」費里西亞諾笑得連牙齒都露出來了……然後開始哼歌：「你讓我每個明天都變得有意義～嘿♪」

「喔，閉嘴！」

看到海了。地平線上不再只有紅色，終於冒出蔚藍色線條，而且漸漸擴大。

「我們大概要過兩個小時才會到達對岸。」羅維諾看著地圖上的座標比例尺，「剛好我們也需要水來驅動引擎，等一下記得儲水。」

「生命雖短愛你永遠……♪」

羅維諾決定走過去狠狠教訓弟弟一下。

「不、離、不、棄！」

警報聲猛然響起，當羅維諾才剛站起來時，另一聲巨響蓋過警報聲。

“轟！”

羅維諾差點沒站穩，費里西亞諾懷裡抱的武器在劇烈震動中散到地面上。

兩人同時看向外面，剛好經過一個大洞，白色細煙從裡頭冒出來。

「來了！」羅維諾看了前方的大海一眼，坐到駕駛座上開始輸入什麼。

「果然沒那麼容易甩掉……」費里西亞諾嘆了一聲，接著擺出燦爛笑容。「正好無聊得很呢，終於有可以玩的東西了！」

「不要還沒玩到就被對方玩死了。」輸入完畢，羅維諾按下一顆藍色按鈕。「3分鐘後進入水上模式。費里西亞諾，武器呢？」

「都就定位了！」褐髮少年在透明車壁上一個地方摸了幾下，那裡出現像水波一樣的波紋，車外熱空氣流進一些，讓車內空調的作用稍微下降了。

「3點鐘、6點鐘、7點鐘和8點鐘方向，這個老頭還挺有錢的，一次來4個。」羅維諾看了雷達平面圖一眼，走到弟弟附近的車壁上也摸出一個洞口。

兄弟倆將槍械前頭伸出洞口固定好，緊接著下一波攻擊在車前炸開。

「他們用大砲，真是太不公平了！」費里西亞諾憤憤不平指著。

「那玩意瞄不準，他們一定會接近，到時我們只需要扣扣板機就能擺平了。」羅維諾仔細觀察車外，果然在視線所及之處出現幾個跟著他們不放的黑點。

車子在此時越過海岸線，在海上奔跑速度完全不輸陸地上，而對方也越來越近了，從一開始的黑點變成可以很清楚看見外型，也是幾輛與他們相似的車子，不同的是，幾輛在車頭裝有口徑較大的武器，簡直就是小型戰車。

「Ve，哥哥你看，他們還需要探出頭來射擊耶！」費里西亞諾一高興，按下板機，命中第一人。

「當然啊，能像我們一樣把車改裝成只需武器探出去攻擊，這可是目前最偉大的發明，除了我們還不知道哪裡有第二輛。」羅維諾也扣住板機，機槍開始進行掃射。

砲彈顆顆落在附近，加上對方機槍子彈造成的水花，還是在一定程度上干擾兄弟倆對於敵人的瞄準，雖然兩人都幹掉不少人，車子也自動閃開不少攻擊。激戰半小時後，敵人卻連一輛車都沒有減少。

「哥哥，沒想到他們這麼頑強。」基本上不會覺得累或厭煩，但對方人數實在是太多了，費里西亞諾小小抱怨一下。

「別忘了，他們可都是燒錢雇來的。」羅維諾撤下機槍，改換殺傷力更大的火箭筒。「重量不重質。」

「喔，剛好和我們相反。」

離車子不到一米遠的距離，砲彈炸開造成的海浪狠狠沖擊車輛，兩人剛好在此時扣下板機──理所當然，本來應該命中什麼全偏掉了。

「該死！」羅維諾整個人滑到弟弟旁邊，正好撞上對方肩膀最硬的骨頭處。「痛！」

「哇啊！哥哥你沒事吧？」費里西亞諾趕緊拋下武器扶起兄長。

「怎麼可能沒事！」羅維諾煩了，跳起來。「仔細想想，在攻擊開始前你就在唱歌……」

「Ve？」

「我們會淪落到被人包圍，不就是你害的嗎？」

「……哥哥是說我唱歌把敵人引來了嗎？」

「對，就是這麼回……不對啦！雖然你唱歌的確很煩但也不是……不對啦！我說的是一切源頭！」

「Ve，我說哥哥……」費里西亞諾起身，在搖晃中仍穩穩走到駕駛座旁飲水機倒杯水，然後折回來放到羅維諾手上。「喝點水，休息一下吧。」

羅維諾一口喝光，將杯子隨便找地方放，之後整整幾分鐘時間，兩人不理睬外頭轟轟烈烈，只是坐在這裡互瞪──狠瞪vs.安撫眼神。

「槍啊子彈啊，都要錢的。」

「Ve，我知道啊。」

「而我們這次任務只賺了報酬的十分之一，還要面對這些傢伙耗掉我們的武器！」

「原來哥哥你在意的是這個？」

「當然啊！」羅維諾指著對方鼻頭吼道：「你明明就感覺出來那個禿頭佬很可疑，為什麼不早說，害我接下他的委託？」

「因為他開的價錢非常可觀嘛！夠我們吃喝玩樂好久好久耶。」

「結果我們只拿到訂金，那個禿頭佬還在收到東西時反過來追殺我們！可惡！那個該死的混蛋！」

費里西亞諾看著兄長氣得跳腳模樣，微笑地順著海浪晃動搖了搖身體。

過了一會兒，也許是氣完了，羅維諾坐回地上，隨手抓了餅乾充飢。「可惡，早知道就不給他了。那個手鐲拿去地下市場賣，絕對比他的酬勞還要多錢……」

「啊──」費里西亞諾張大嘴巴拉長發音，令眼前的人對他挑眉。「其實我們這次也不會賠啦。」

「不會賠？我們為這次行動所做的準備工作和剛剛射出去的子彈數量已經超過他給的十分之一了！」

費里西亞諾伸出食指嘖嘖幾聲，露出純真無害笑容，任何人看了都會迷住。不過身為他的兄長，羅維諾很清楚這是對方惡作劇成功的表情。

「一個小驚喜。」褐髮青年從車底空間拿出一個木製箱子，車身在此時晃動一下，沒拿穩讓箱子掉到地上，發出非常沉重聲響。

羅維諾打開箱子，赫然發現裡面都是珠寶首飾，藉（透明的）車頂陽光反射刺眼光芒，他撿起一條項鍊仔細端詳，然後瞪大眼睛，再拿起另一枚鑲有鑽石的戒指檢視。

「全都是真貨，沒有一絲造假。」費里西亞諾扮了一個鬼臉，「我們接到委託要偷出手鐲，可沒說其他東西都不准碰喔～就順手一下。」

羅維諾慢慢關上箱子，似乎還沒回過神。

「反正我們是盜賊嘛！」弟弟的聲音將他思緒拉回來。

他起身走回自己原本的崗位。「快點結束這些傢伙吧，我快餓死了。」

費里西亞諾嘻嘻笑著說好，將箱子放回原位，再度拿起步槍。

羅維諾勾著火箭筒，成功命中一輛，將它擊沉，轉而瞄準下一輛。

耳邊，步槍聲音停止了，換成響起弟弟的嗓音：「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他手指抖了一下，這次又偏掉了。「費里西亞諾，你裝彈就不能安靜一點嗎？」

「紅紅的小臉溫暖我的心窩～♪」弟弟向他微笑敬禮，子彈已填裝完畢。

瞄準，連扣板機：「點亮我生命的火喔～火！火！火！火！火！」

老天爺！誰來告訴他為什麼歌詞節拍能和動作配合得天衣無縫！

遠遠的，又解決了一輛。

「Good job！」歡呼一聲，「哥哥你看你看，我只用步槍就炸沉一輛了耶！」

「是是是，還有兩輛，那就一人一輛……」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

「費里西亞諾！看在上帝份上，拜託你不要再唱了！」

於是被罵的某人揪著臉準備瞄準下一輛，一顆子彈打來不偏不倚穿過槍頭放置的洞口，費里西亞諾慘叫一聲：「哥哥我被射中了！」

「什麼？」羅維諾連忙放下武器，來看狀況。「射中哪裡？很嚴重嗎？」

「我的食指我的食指！」舉起左手讓他看清楚上面血淋淋，「好像要斷了！」

「我看看！」抓來弟弟的手，從一旁的醫用箱裡找出藥水、藥粉和繃帶。「只要固定住就不會斷了……別哭啊！命保住就沒事了！」

「可是哥哥……嗚嗚！」

「所以說叫你不要哭！」

「我剛剛看到子彈從哪裡飛來了，是一個兇神惡煞的光頭，居然不是漂亮姐姐我好傷心！那個禿頭佬完全沒有雇任何美女殺手，全都是那種貨色……」

然後某人就被放生了，只好孤單淒涼為自己上藥包繃帶。

他們再度上岸時，已經將所有追擊的車輛和殺手消滅，一切又恢復寧靜，藍色大海消失在地平線上，世界又重新變回單調紅色。

「哥哥，我們好像稍稍偏離預設航道了。」費里西亞諾看著地圖，這次換成羅維諾坐在後面。

「喔，我們在哪？」整理武器中。

「曼亞區。」

武器立刻散了一地，羅維諾很快跑到前面來。「偏過頭了！隱蔽裝置呢？按鍵在哪裡？」

「這邊。」費里西亞諾抬手扯動頭上一個開關，讓車子完全與當地景色融合，還能讓雷達等任何訊號找不到他們，只是這個裝置對車子負擔很重，不到緊急狀況是不會動用的。

「曼亞區……」羅維諾拿出手冊和地圖對照。「這邊在打仗，而且還是軍事衝突最激烈的地方，跟剛才的小打小鬧不同，要是被盯上可沒那麼容易逃脫。」

「那，要掉頭嗎？」

羅維諾還沒回答，車子突然發出警報──不是敵襲聲，而是對於車子有負面狀況的警告。看來不只隱蔽裝置，這輛車也因為先前跑了好幾個星期，中途只休息幾小時（去偷手鐲），快要承受不住了。

「找找看附近有沒有可以過夜的地方。」

費里西亞諾領命，在駕駛座上輸入一些東西，幾秒鐘後跑出幾個畫面。

「哥哥，附近有一棟房子耶。」

「什麼？」

「在前面那座山腳下。」

在戰區還有屋子存在？雖然好奇，兩人還是決定去看看。

屋子依山而建，完美運用山的地形，在山腳下蓋了一棟岩屋。

兄弟倆停車，檢查附近沒什麼異樣後才敢關上隱蔽裝置，下車關門，車子開始折疊變形，最後變成一個中型皮箱，由羅維諾提著。

按下門鈴，過了一會兒，有個聲音從擴音器冒出來：「是誰？」

「對不起，我們是過路的旅客，想借宿兩個晚上，不知是否可以？」費里西亞諾有禮貌的說。

對方沉默一下，後面一陣吵雜，似乎幾個人在討論什麼，然後那個聲音又回來了：「等個15分鐘，需要準備。」

大門在15分鐘後分秒不差開啟，兄弟倆走進去，門在後面關上。

兩名戴眼鏡的米金色髮青年站在屋前院子。

跟瓦爾加斯兄弟是雙子相同，眼前這兩人也一定是雙子，除去髮型和瞳色不同，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只是感覺和氣質不相同。

費里西亞諾和羅維諾第一眼就對他們非常有好感，也許是因為他們彼此在很多地方相似。

只是，他們最先注意到氣質陽光的青年，而站得比較前面的氣質沉穩青年，直到開口才引起注意。

「很抱歉，我們必須先詢問你們身分。」氣質沉穩青年──他有一雙偏紫色瞳──說道，和另一人仔細且警戒打量他們。「請問你們的名字？」

「羅維諾‧瓦爾加斯，這是我的弟弟，費里西亞諾‧瓦爾加斯。」

「你們為什麼會經過這裡？」

隱瞞或說謊不是什麼好事，羅維諾簡單且照實講了一下他們被追殺的原因和經過，雖然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相信。

才剛說完，陽光青年──他的眼睛是蔚藍色的，讓他們想到剛剛激戰的大海──吹了一聲口哨：「自由盜賊嗎？酷喔！」

然後眼前兩人低聲討論什麼後，氣質沉穩青年對他們露出微笑，讓瓦爾加斯兄弟鬆了一口氣。

要說為什麼，其實打從他們進來就發現這裡充滿肅殺氣氛，而且迎接他們的這兩人，年紀與他們差不多模樣，身上卻藏有好幾把槍，還有炸藥和利器。

這裡是戰區，毫無疑問的。

對方露出微笑無疑是善意的，也讓他們不再那麼緊繃。

「我們很樂意借地方給你們休息，只是希望你們不要亂跑，這裡……不太平靜。」氣質沉穩青年介紹道：「我叫馬修，這位是我的兄弟，阿爾弗雷德。」

他們伸手互握，叫阿爾弗雷德的陽光青年先行回主屋裡頭，由馬修帶他們去副屋，裡面有床、桌椅、櫃子和衛浴設備。

「你們要住多久都行，只是離開的話要說一聲……對了，你們需要食物嗎？」

「謝謝，但是不用了。」羅維諾舉起皮箱，「我們自己有帶吃的。」

「好。」馬修拿出一個小小的胸針，玫瑰形狀的，「有事可以用這個聯絡，只要喊我或是阿爾的名字就行。」

回到主屋裡，馬修在地板上摸索幾下後，才找到肉眼幾乎見不到的細縫，用只有自己人知道的方法打開通道，走下去。

最後一層階梯上，金髮綠眼──他有很醒目的眉毛──青年抓著阿爾弗雷德在那裡等著開罵。

「馬修，你們在想什麼？居然在這種時候收留陌生人！」

「既然你也要罵他為什麼不要等他下來再一起罵！」明顯剛剛已被狠訓一頓的陽光青年非常不滿地甩開對方緊握的爪子。

「閉嘴，阿爾！」

「沒關係的，亞瑟先生。」馬修安撫似開口，「他們通過結界和阿爾的測謊了，應該只是個普通路人。」

「測謊？」亞瑟疑惑看著阿爾弗雷德，視線移到對方頭上那撮翹起的髮絲。

「這是真的。」阿爾弗雷德拉扯那一撮翹髮，「感覺不到他們說謊或隱瞞什麼。」

「而且，結界也不認為他們可疑，讓他們停留幾天，沒關係吧？」

亞瑟思考了一下。「是沒關係，但剛剛接到情報，晚上會有一波攻擊，你確定他們不會被嚇到？」

「不是有防護罩嗎？都將地上的屋子保護好了。」

當亞瑟還在猶豫時，阿爾弗雷德在一旁開口了：「沒我的事了嗎？那HERO我要去找伊凡報一箭之──不對，我要去忙了！」很快溜不見人影。

亞瑟露出『那傢伙有什麼可以忙的』表情，跟著馬修進主控室裡。

為了保險起見，馬修決定再檢查一次防護罩設定。

「東邊OK、北邊OK……咦？不會吧！」馬修站起來檢查畫面和按鈕，「那個……亞瑟先生，中午有誰碰這裡的按鍵嗎？」

「……沒有吧，我調一下監視畫面看看。」

調出的畫面裡，一個青年從門外飛進來撞到控制器，然後另一個身影跟進來，青年從控制器上跳下來，兩人扭打成一團。

亞瑟立刻打開門往外怒吼──

「阿爾弗雷德！」

「哥哥，你覺得他們會是誰？」費里西亞諾坐在床上，從這裡可以看到窗戶外面那棟主屋。

「軍人吧，或者民兵。」羅維諾脫下靴子，「他們很明顯受過訓練，可以在槍林彈雨中毫不畏懼往前走，完全將生死棄於身外了。」

「……都是用槍的，感覺跟我們不一樣呢。」

「廢話，我們又不是軍人。」

「還有一件事，哥哥，關於那棟屋子。」

「喔，我也感覺到了，裡頭沒人……應該是說，地上沒人。」羅維諾彎腰敲打地面。「這裡，有很大的一個空間。」

「有多少人？」費里西亞諾趴在床上，伸手摸著地板。「100、150……300人？」

「算了，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喔！快趴下！」

尖銳聲音斷斷續續越來越近，他將弟弟扯下床，兩人滾到床底下。轟隆巨響，組成屋頂的石塊應聲碎裂墜落。

X的！馬上就遇到交戰了嗎！

緊接著好幾發轟炸，似乎都瞄準他們這間小屋。費里西亞諾奮力伸手搆到床外車子折疊成的皮箱，那是他們所有家當，也是生存必需品。

不過當下沒有時間讓車子出來，他們只能藉著床的掩護，期望屋子不要垮下來活埋他們──雖然感覺不太可能。

過了好久好久，基本上時間只有一個小時而已，轟炸停止了，經過幾分鐘後仍然沒有其他聲響，兄弟倆在想是不是該探頭出去察看。

然後，羅維諾身上的胸針發出聲音。

＜沙……喂？沙沙……喂喂喂？你們沒事嗎？＞是那名氣質沉穩青年的聲音，雖然他們忘了叫什麼名字。

「沒事喔！」費里西亞諾回答，聲音輕快一點也不像剛剛經過生死僅隔一線的狀況，「我和哥哥都還在呼吸呢！」

羅維諾狠狠推了弟弟一把，不理身邊的哀哀叫，拿起胸針直接放到嘴前吼：「怎麼可能沒事！有夠嚇人的，而且我們住的地方被炸爛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真的很抱歉！沒想到攻擊居然提前……＞那頭試著解釋，＜但是原本不該這樣，要不是阿爾跑到控制室大鬧……＞

＜什麼？說的好像只有我一個人的錯！＞旁邊冒出那個陽光青年抗議的聲音：＜全都是伊凡的錯才對！是他先找碴的！＞

＜呼呼，都是我的錯？＞這個聲音就真的不認得了，像是孩子般軟嫩的嗓音：＜不對吧，至少一半一半喲～阿爾弗雷德。＞

＜吵死了！你們兩個都一樣！＞第二個不認得的聲音，清冷好聽，只是語氣非常不耐煩。

＜抱歉，亞瑟先生，我要去上面一趟……＞氣質沉穩青年的聲音有點小聲，也許是後面太多人吵鬧的緣故。＜就這樣，瓦爾加斯先生，請等10分鐘。>

準時10分鐘，馬修踏入斷垣殘壁內，看見羅維諾提著皮箱，費里西亞諾坐在滿是沙石的床上，兩人手臂上的袖子都染成紅色。

「我很抱歉，本來應該在上面的防護罩失靈了，你們跟我來吧。」

瓦爾加斯兄弟沒看清楚馬修怎麼打開地下通道入口，他們進去了，入口在頭頂自動關上。

通道是一個向下的螺旋梯，他們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繞了多少圈，可能是因為太安靜了，窒息的感覺讓他們以為走了很久，其實才不過10分鐘而已，終於來到最後一階，前面有一扇門。

馬修伸手正要推開，門先一步開了。

一名長髮少女站在門後，看起來不超過20歲，非常漂亮。

瓦爾加斯兄弟差點要對她吹口哨上前搭訕，在對上她的眼神後馬上打消念頭。

「殿下。」馬修微微行禮。

少女點頭回禮，看向後面兩人。「安份一點，不要給我們添麻煩，事情已經夠多了。」

「我們是東軍，她是皇女殿下，我們皇帝的繼承人。」馬修在領兄弟倆進入門內──中間穿過一條走廊──時解釋，「事實上，因為某些原因，我們被困在這裡，正在等待主軍救援。」

「你們在跟誰戰鬥？」羅維諾問道，費里西亞諾在後面新奇欣賞走廊牆壁和天花板間的火把，那只是裝飾用，並非真的，不過做得很像。

「南軍。」馬修忽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對他們。「既然你們來了，我有義務看管你們直到援軍到來才放你們離開，如果你們在之前走結果落入敵軍手中，可能會洩露這裡的事情，到時我們會有危險。」

「可以。」只能點頭同意，反正他們不趕時間。

「那，我先為你們找醫生治療手上的傷，然後安排你們住進房……」

「不用，不需要。」羅維諾再度晃動皮箱，「給我們一個空間放車，我們就睡車上，反正習慣了，也不用佔你們的床位。」

「好，委屈了。」馬修點點頭。

「還有，不用幫我們準備吃的，我們自己帶的食物非常足夠。」

「那麼，我先帶你們去找醫生吧。」

穿過走廊，映入眼簾的寬大空間似乎是大廳，天花板十幾公尺高，抬頭可以見到上面樓層的走道有許多人在走動，大廳人潮不少，但椅子不多，大部分人都在地上鋪毯子席地而坐，有些人在沒有鋪毯子的地面上走來走去、忙進忙出，在場有男有女，共同且醒目的特點是：每個人身上都揹著武器，步槍、手槍或者利刃。

除了服裝沒有統一以外，他們全部都是軍人，跟這名氣質沉穩的青年一樣，受過嚴格訓練。

費里西亞諾默聲數了數，靠在哥哥耳邊說：「能看見的有267人。」

以一個陣地來說，這裡的士兵數目有些少。

「阿爾！阿爾！」迎面跑來一個女子──喔不對，近一點看，是一位長相清秀的男子，黑色馬尾垂在肩上，感覺很年輕，眼神卻透露出與外貌不相符的滄桑。

馬修嘆了一口氣：「王耀先生，我不是阿爾。」

「……喔抱歉！馬修。」叫王耀的人帶著歉意笑了笑，「我找亞瑟或是殿下，他們在哪裡？」

「應該在指揮室？」

「我去看看。」說著瞧了馬修身後的兩人一眼，離開了。

「他是我們的廚師。」馬修指著跑走的人，「別看他這麼年輕，其實年紀可以做我爸爸的了。」

「廚師身上也有帶槍。」費里西亞諾小聲說。

「嗯，看樣子全民皆兵。」羅維諾也小聲道。

「嘿！馬修！」隔了幾片人牆，一個龐大身影在對面揮揮手，笑得如孩子般天真無邪。

「伊凡先生，正想去醫護室找你呢！」

伊凡走過來時，在他前面的人紛紛讓路，每個人似乎都想離這個人越遠越好。當他越走越近，瓦爾加斯兄弟明白為什麼那些人會有這些行為了。

因為這個人雖然笑容純真沒有雜質，卻莫名讓人感到寒冷。

「找我什麼事？喔！」他看到馬修後面跟了兩位。「就是來借宿的？防護罩的事我很抱歉，但是如果不是阿爾弗雷德來找我打架……」

「好了啦，那種事別提了行不行？」馬修無奈地阻止對方繼續說下去。

「說的也是，現在鬧內訌也不是辦法。」伊凡聳聳肩，頗有自知之明。

瓦爾加斯兄弟想起剛才在胸針通訊器裡聽到的聲音，無疑與這個人一模一樣，像孩子一般的嗓音……居然長在這個身型像熊一樣巨大的人身上？加上對方讓人寒毛直豎的笑容，兄弟倆下意識靠近彼此。

「咦？你們受傷了嗎？」伊凡看見這對兄弟手臂袖子的紅色。「這可不得了，我來幫你們……」

「伊凡！你在這裡啊！」棕髮少女撥開人群跑過來。

「嗨！伊莉莎白。」伊凡微笑打招呼。「怎麼樣？能收到訊嗎？」

「一點雜音也沒有。」棕髮少女的髮側點綴幾朵花飾，配上綠色的眼瞳，與皇女是高貴冷麗的小女孩不同，她是屬於成熟大人的活潑帶點端莊的美女。

「這不是什麼好消息啊。」伊凡微微蹙眉。

「還有一個更糟的消息。」棕髮少女伸手指向某個地方，「亞瑟快要掐死阿爾了，你來拉開他們好嗎？」

「亞瑟快要掐死阿爾了？呼哈太好了，我去幫亞瑟的忙！他們在哪裡？」

「……算了，當我沒說。」然後少女疑惑看了瓦爾加斯兄弟一眼，離開了。

她手指上閃著戒指，早一步看見的這對兄弟才沒有上前搭訕。

「真搞不懂阿爾弗雷德那個傢伙，每天精神這麼旺盛，為什麼不出去跑一跑當南軍的靶打成蜂窩，一定要整天在這裡鬧事，搞得大家不得安寧。」

「……抱歉，伊凡。」從剛剛一句未發所以被伊莉莎白當成透明空氣的某人終於說話了。

「不關馬修的事，還有你不去勸架嗎？」

「沒關係，那傢伙一個小時後又是一條好漢。」

「伊伊伊伊伊……伊凡！」這次聲音從樓上傳來，眾人抬頭就見一個深色頭髮和皮膚的青年從3層樓跳下來。

大廳裡的人驚呼一聲，青年卻身手矯健抓住2樓欄杆，然後才降落到1樓。

「伊凡啊啊啊啊！俺找得你好苦！」青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差點撲抱上來，直到對方亮出一根水管……銀色水管，閃著冷冽光芒，就跟拿著他的人笑容一樣。

「安東尼奧，傷兵已經夠多了，你還想再加一個嗎？還是你想直接變成屍體，省得我麻煩？」

「抱歉伊凡，可是真的很急！剛剛那場轟炸，俺們這裡……偵察監控室坍塌了！路德維希被壓在下面，俺和基爾才剛把他挖出來……」

伊凡很快收起笑容，往樓梯方向奔過去。叫安東尼奧的綠眼青年好奇打量瓦爾加斯兄弟一番，沒說什麼也跟過去了。

馬修似乎想跟著一起去，隨即想到自己還帶著人只好作罷。「抱歉……不過，伊凡先生的醫術真的很高明，很多瀕死的人都被他救活了。」

嗯，那個人的笑容的確很容易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我想，我和費里西亞諾應該沒有重傷到需要給他看。」

來到醫護室，一位身穿白袍的金髮留鬚男子正忙著看診一名傷患。

「那位是我們另一個主治醫師，法蘭西斯先生，等一下請他幫你們上藥……」

不過，這名叫法蘭西斯的醫生此刻卻露出很怪異的表情，逼得那名傷患後退幾步，直到撞上牆壁。

「來吧……將衣服脫了，對對對，快點脫了！讓哥哥我好好看著你傷到哪裡……喔，乾脆連褲子一起脫了如何？別怕別怕，哥哥我不會吃了你……」配上可疑的喘氣聲，瓦爾加斯兄弟直接退出門外。

「請給我們藥水和繃帶就行，我們會自己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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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荒野平行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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