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章首PO為 20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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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向。終章之後的故事。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5XiugCRmj
※轉生F君跟艾琳說說話聊聊天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0CUQopAs
※華生從頭到尾都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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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我現在解除你的行動紀錄工作。辛苦你了。」
宛若斷了線的人偶，剛剛還站得好好的男人一瞬間失去所有重心，艾琳·艾德勒即時伸手阻止約翰·華生以自由落體速度與地面熱情相撞。瞇起細長的雙眸，她的笑容依舊冰冷完美，吐露的話語有如輕巧的鈴聲，然而她傾訴的對象卻不是懷中的華生，而是站在稍遠處的屍者。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4lIbAHbn6
「⋯⋯不用再裝了喔。他剛剛已經說解除你的紀錄工作了，對吧。」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LY3DxelW
「⋯⋯」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WexUBa26
屍者當然不會有所回應。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LnVLBzxm
理應是這樣的，屍者不應該有所回應。但沈默持續一陣後，嬌小的屍者竟像是回覆艾琳的話語一般緩緩垂頭。他以極度流暢的姿勢將筆與筆記放置一旁桌面上，並慢慢地伸出左手壓上右側的鎖骨，黑色黏稠的液體正緩緩從醜陋的傷口中流出來，玷污蒼白的身軀，那就是方才華生將藏在裡頭的半截十字架挖出來尚未處理的傷口。仔細瞧還能見其身軀正在微微地顫抖，完全沒有屬於屍者的那份違和與不協調感，瘦弱矮小的身影此刻就像個低頭啜泣的少年一樣。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XGFeC0Q9
「痛嗎？」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XbVW6jVx
艾琳歪著頭問道，而屍者輕輕點頭作為肯定的回覆。艾琳像個安撫小孩的姊姊，柔聲笑語。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QdbhCp654
「你果然是擁有靈魂的。你能感受到痛覺，甚至能夠流淚。」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I2J3R7cm
抱著失去意識的華生，艾琳一步步緩慢地走向一旁的沙發，準備把人用力丟下之際另一雙手接過華生。只見瀏海遮住碧藍的眼睛，屍著抿著唇，像是在對待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將華生好好安置在沙發上。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gqwZzQxO
「⋯⋯跟我比起來，你和他應該是更接近的存在吧。」拿著針線走回沙發邊，瞇起眼睛，屍者緩緩牽起華生的手掌，那些柔情毫不保留地映在眼中，艾琳坐到屍者身旁，拿出手帕輕輕抹去仍然掛在那哀傷的臉上的淚，細聲問道，「能說話嗎？」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k5zdSp3Z
屍者以聳肩和搖頭表示回答。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FnbwYice
「吶，擁有靈魂是什麼感覺呢？」仔細迅速地縫合屍者肩上的傷口，艾琳點點頭後這麼問，出口後旋即皺了眉間，停頓了一會兒才又開口，「⋯⋯換個問題好了，你什麼時候開始發覺靈魂的存在？」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oVSi70VK
『⋯⋯我無法確定正確的時間。』屍者抿著唇，以左手食指在大腿上比劃出這些字句，『是跟The One接觸後，還是解讀了《維克托筆記》之後，還是在⋯⋯也或許，是從華生博士賦予我紀錄工作的那一刻開始。』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w7pixkR9
『我只知道，現在我想繼續待在他身旁。這不是屬於系統的程式，而是出於我自己的「感情」，我的「意識」。我想要和華生博士在一起。』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sFYs3RrK
「是嗎？靈魂這東西果然精密得難以計算呢。」艾琳的語氣依然冰冷，卻流露著一絲無奈。朱唇張合的同時， 她的喉間正以極細微的幅度顫動，「不過，你應該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今華生博士知道太多秘密，各大勢力都對他虎視眈眈，華辛漢也已經打算拋棄他了，跟在他身旁你只會連帶遭殃罷了⋯⋯現在你擁有自我的靈魂，也就是說，你已經不再是被受控制的屍者了，對吧？」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UWbEiqWD
『不再受到控制這說法有點牽強，畢竟有了靈魂，我仍然是具屍體，仍然是屬於大英帝國的資產。不過，我也確實可以依自我意識無視命令與控制，就像現在，我能聽見你對外頭的屍者所發出的訊息，但可以選擇無視它⋯⋯但是要做個完全的自由體，仍然需要一段時間。』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leJjeKgw
「所以，現在的你待在他身旁還是太危險了。」無視屍者稍顯受傷的表情，艾琳冷淡地開口，「當他再次睜開眼睛，這三年的記憶將全數歸零——他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而是那個仍然在倫敦大學醫學院中求學，並且即將取得博士學位的約翰·華生同學。換句話說，他的世界已經再也沒有『Friday』的記憶，等他醒來，你也只不過是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屍者罷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x3SPHulc
艾琳停下縫合傷口的動作，精準地扯斷縫合的線。屍者也停下溝通的手指陷入沈默，漠視艾琳的動作，屍者眨著骨碌碌的大眼睛，長長的羽睫下，深邃的藍眼睛清楚映著華生熟睡的臉。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YW2yabSZN
「現在你有幾種選擇，」艾琳率先打破沉默，站起身緩緩走向窗邊，凝視窗外的夜色，「其一，留在這裡，任醒來之後一片茫然的華生博士把你當成陌生人趕出去，成為流浪的屍者；其二，自行回到華辛漢報到，等待下一個任務，繼續做一個工具直到被利用到腐爛為止；第三，跟我一起離開，我和我的上司會想辦法收留你⋯⋯我想你沒有太多時間可以猶豫，再過不久他們就會攻進來這裡了，再不離開的話，華生博士也會遭到攻擊。」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7PuSNbUCM
『不能帶著華生博士一起離開嗎？』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7W8PlaNMK
「當然不行。」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EiPcVbRh
『⋯⋯』描繪字句的手指停在半空中，遲鈍了好幾秒後，屍者歪過頭眨眨眼睛，『我會和妳一起走。』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7wTWiema
「明智的選擇。」艾琳笑語，「那就⋯⋯」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7fN2g5FK
『但是在離開前，我能先問個問題嗎？』屍者頓了會兒，抿著唇低下頭，『妳剛剛和華生博士嘴唇對嘴唇，那代表什麼意思？』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3mYFOtLIT
「⋯⋯」被突如其來的問題給愣了一會兒，艾琳先是眨眼，然後緩緩說道，「⋯⋯『親吻』，你的字典裡應該有這個詞彙吧？」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un16lAU15
『「親吻」：兩人嘴唇與嘴唇的接觸，是一種常見的表達愛意的方式，也是一種見面打招呼或者說再見的方式。』握著華生的雙手不自覺地收緊力道，屍者的表情略顯哀傷，『⋯⋯之前華生博士也有親吻妳，我想那應該是他對你表現愛意的方式。那麼，剛剛妳親吻華生博士，又是代表什麼？』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9JJuB7TI
「⋯⋯你現在有什麼樣的感覺？」艾琳走到屍者面前蹲下，她的聲音依舊冰冷，但臉上的笑容卻十分柔和，「當你看見我和華生博士接吻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呢？」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2FMVZqQT
『⋯⋯我感到不舒服，相當不舒服。感覺有什麼東西壓抑在胸口，但又說不出口。我很清楚這樣的情況下描述肯定不夠客觀，所以我也不再做記錄。』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0xcu1QWu
「是嗎？」像安撫小孩子一樣，艾琳微笑，輕輕拍撫一臉茫然的屍者的頭頂，「這份感覺，那也是靈魂的禮物喔。儘管不舒服，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caII5nLF
『⋯⋯』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jlQiSaME
「對了，我對華生博士的那個吻是代表道別。你也想要給他一個道別的吻嗎？」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XpMbUIltr
屍者遲疑了很久，最後他慢慢點頭。艾琳帶著完美的笑容起身，留下一句「我在門口等你」並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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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雙眼睜得骨碌碌地凝視華生，寂靜之中，屍者輕輕地觸上那張沈睡的臉，以指尖描繪著額際、眉心、眼尾、鼻尖⋯⋯最後停在唇瓣上。他停頓了好久，他也不理解為什麼他要停下動作，他甚至開始不理解為什麼他會想要親吻華生。握著華生的手似乎越來越用力，慢慢地彎下腰，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卻隱隱傳來悸動，直到將雙唇貼上華生的，他赫然感覺到某種心安的感覺。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G1Aia3Fk
⋯⋯接吻。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PVp4rrVy
他和約翰·華生博士正在接吻。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1RqWwUxr
溫熱安穩地吐息灑在臉上，交接的唇瓣就像火苗一樣灼熱，明明博士的體溫不高，身為死人的他也不應該擁有體溫，他仍然覺得自己快要被燒死了。外頭的槍聲與夜風彷彿相隔在另一個世界，緊閉上眼睛，他突然發現他打從心底希望時間就此靜止。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4pnqIfkNc
就停在他與華生博士接吻的這一刻，讓霎那成為永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OJPl5GQd
「⋯⋯華生。」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zgFKQ1NcC
悄悄地拉開兩人的唇，他輕輕張嘴，缺乏水分的喉間相互摩擦，震出破碎的聲音。那是他第一次聽見自己的聲音。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gnGpDWRd
像是哭泣般地沙啞，聽起來卻明亮而充滿生命力。淚水又不知不覺地從眼角滾落，他忍不住大力擁抱住華生，並再次貼上華生的雙唇。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3YQd8TB0Z
華生博士。華生博士。華生。華生。華生。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BOxTQY1r
「華生。」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s2uY5EXw
像小鳥啄食般地不停點吻著華生的唇，任憑淚水滑落，Friday輕聲呢喃。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rC4F3iIF
是華生博士創造了現在在此的「Friday」，是他賦予了他一切。他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他說，想跟華生博士一起回顧這三年也好，或者一起討論未來更多的三年，他還想繼續待在這個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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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ioAFP88T
他不知道這句飽含他所有情感的話語能否傳達給眼前這個熟睡的人。但是他知道，當這句話從一名屍者的嘴裡說出來後，另一個新的故事已經開始轉動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g6EXloAP
由約翰·華生所賦予的，名為「Friday」的故事，一個嶄新的生命。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6UHBOGwm0
「⋯⋯再見了，華生博士。」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9sDkXH14
站在門邊回頭望著睡在沙發上的華生，Friday微笑，闔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當關上旅館的大門後，Friday重新睜開淺紫色的雙眼，並且踏出第一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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