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微微吹來,像是慈祥的神明正在對著祂所愛的人們的祝福之語。
一位雖是俊美但帶點稚嫩可愛的青年靜靜地坐在圍欄上,像是黯淡無光的一顆星星,修長的腿一晃一晃的,時而抬頭望向無盡的星空,時而低頭看著數十尺的地面。在數十個晚上,他常常不開燈坐在陰暗的房間裡拿刀割著手。
約莫坐了五分鐘,身後的門推開了,嘎吱的聲音像是宣告著別人的到來,青年回頭望去,是位約莫十八、九歲的陌生青年,有著一張如雕刻都無法達成的清冷臉蛋,加上有雙淡漠銳利的雙眼,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在。不過冥譚倒也不怎麼怕,對他而言將死之人又該怕什麼?不,應該說想死之人,畢竟他覺得手上的傷一直增加,醫生開給他的藥也無法治癒他的悲傷,那乾脆一死了之算了。
兩人互相對視了好一陣子,冥譚能從對方的眼睛看到些許的驚訝,也許是因為沒想到頂樓有人,又或者是為他的行為感到驚訝,但那種驚訝也隨即消失,對方以緩慢且沉穩的腳步慢慢靠近,等到對方走到自己面前便停下來時,冥譚依舊不知對方要幹什麼,正當他思考同時,青年伸手抓住他的手並將他拽回頂樓的地板。
“珍惜生命”青年簡而有力地道出這句。
這是第一次有人叫他珍惜生命,並且還是個陌生人,冥譚瞬間覺得好笑起來,也回想起從前。
小時候,自己的親生父母在自己十四歲時因車禍離世,自己雖然也是跟父母同乘一輛車,但卻僥倖沒死,但看見父母趴在地上,血流不止的樣子,實在是難以接受。最後在醫院時,自己的叔父叔母則趕到醫院,原本假裝哭泣的他們成功地騙過了冥譚,但冥譚卻也沒看漏他們微笑的表情,就算是現在,仔細想想還是不寒而慄、毛骨悚然。之後叔父也接他到自己房子住,但沒過多久,叔父和叔母就搬到原本自己和父母住的地方。他們剛到時,臉上露出的嘴臉令自己感到噁心,那時候自己就覺得一定要與他們約法三章,即使才十四歲,自己可能不夠成熟。
不過一切開始變得惡劣,也是在約法三章那天。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就是供你到成年然後搬出去吧!去!去!早知道是個白眼狼當初就不該撿回來,錢也拿不多。”叔父不耐煩地說。
“欸!白眼狼!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堂哥說著。
“欸欸!聽說他害死他父母,我們別靠近他,嘻嘻!”同學如此道。
“我吃你的東西,拿你的東西又怎樣,別忘了要不是我爸媽,你可能已經不在這裡了”堂哥說。
“唉欸!你這張臉也不錯,讓堂哥嚐嚐看你的身子如何?”堂哥在他十八歲時說道。隔天自己便以時間到了為由叫他們快點找房子搬走,自己給他們一個月時間。
“喂!”
“咳!抱歉!”冥譚發現自己與對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漲紅著臉退後。
“嗯,沒事”
“我剛剛沒想跳樓”冥譚笑著說謊道,神情像是本就是如此般。
“嗯……”對方只回了個單音,冥譚並沒辦法從他的神情裡看見什麼,只能當作騙過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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