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igin1-英雄 - 19

◎

（時間大概是天草他們出發後不久）

『歡迎歡迎，荻原小弟和桂葉。』

天見璐正坐在ＴｈｅＳｉｘ大廳的沙發上對突然來訪的兩人打招呼，桌上堆疊著好厚好厚的資料本，似乎是正在處理事務。

『啊！天見璐小姐！恭喜妳得到蘭斯盃冠軍！頒獎典禮已經結束了嗎？』望回應手拿公文閱覽的璐。

沒想到才剛成為冠軍，她仍舊沒有鬆懈，典禮結束後繼續工作，這讓望對天見璐的尊敬又更上一層樓。

『妳好。』桂葉很隨意地將ＴｈｅＳｉｘ當成自己家，找了個沙發就直接癱在上面。

『桂葉小姐！？這樣不太好吧！？诶！？』就連望都看傻了眼。

『哈哈哈，沒關係荻原小弟，就隨她吧。謝謝你啊，典禮直到剛剛才結束，所以沒辦法送天草他們一程呢，你是來找蠢嘟的吧？』璐看著已經沉進沙發的桂葉笑著。

『诶？阿，對的，沒錯，我是來找蠢嘟先生的。』雖然自己目的被發現，但是望已經不在意為什麼。

『哎～我還以為你是帶著答案來找我呢。』璐一臉猜錯般的懊悔。

『答案！？那是什．．．阿！』望一開始還聽不太懂璐再說什麼，思考過後才想起來。

接著，望將視線放在璐認為的答案上面。

『果然還是ＴｈｅＳｉｘ的沙發舒服呢。』全身放鬆任由沙發吞食自己的桂葉完全沒發現望正注視著自己。

那副可愛到讓人想搓揉亂摸的模樣，的確是很適合成為理由的答案呢。望在心底默默評價。

『聽說荻原望來找我？嘿！不錯嘛！連小女朋友都帶來了！』蠢嘟從裡面走了出來，先是看了看還呆站在門口的望，再看了看已經快舒服到睡著的桂葉，給了自認滿分的打招呼。

聽見這句話的桂葉馬上從沙發跳起來，瞪著望。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什麼都沒有說喔！！！！！』望馬上雙手舉高表示清白，還因為太緊張而口吃。

這也是當然的拉，畢竟望的眼前瞬間跑出一道大型的綠色魔法陣嘛。

『恩？怎麼了，是我說錯話了嗎？可是你上次不是還沒有否．．．』蠢嘟看著眼前那可以說是一秒翻臉的表演，回想著之前望並沒有否定自己。

『蠢蠢蠢蠢蠢蠢蠢、蠢嘟先生！！！請不要說些扭曲事實的話！！！』望不敢亂動，只好放聲大喊澄清自己，冷汗不斷的在背後冒出。

『我沒有阿？是你自己．．．』蠢嘟仍然不認為自己的話哪裡有問題。

『拜託！！！！拜託您了！！！！蠢嘟先生！！！請暫時不要講話！！！！！』眼見蠢嘟想繼續引爆下去，望打算賭一把。

望憑空跳起，那姿勢宛如千錘百鍊般的精粹，絲毫不拖泥帶水，行雲流水一鼓作氣地四肢落地，完美的四肢下跪式哀求兼道歉法！

『荻原望！？你在幹嘛！？』連蠢嘟都被那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

望那可說是神乎其技的境界，要是有舉辦道歉姿勢大賽，肯定會威壓群雄勇奪冠軍，那是只有整天遊走在生死交錯的關頭，弱小的生物為了保命才會專研出的極道救命法，不管是誰看見了都只會為他感到悲傷，那悲傷足以令天地動容，就連掠食者都會因為無奈而放棄狩獵自己。

『．．．』桂葉對這早已看見千百次的技能感到厭煩。

偷看。

很好，魔法陣已經消失了。

我，贏了！

果然答案不是這麼好找的，怎麼可能這麼剛好就發現了呢？

不可能不可能。

『那麼，蠢嘟先．．．』已經感受不到對自己的殺意，望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沒想到桂葉就直挺挺地站在自己眼前。

再一次近距離看著她的臉蛋，果然還是那樣的標緻。

等等！

『不要阿！！！！』望趕緊以雙手護住頭部，就怕猛烈的攻擊重傷腦袋。

『如果是我就算了，我不討厭你那種生存方式，可是，不是每件事都能用道歉解決的，那是什麼都做不到的弱小才會採取的最後手段。』

桂葉說這句話時的表情為何，雙手擋住臉龐的望並不知道。

預料中的攻擊沒有襲向自己，反而是一段痛徹的體悟傳給了自己。

望緩緩地放下手，看著已經重回沙發懷抱享受的桂葉。

又一次被提醒了自己的弱小，這到底是第幾個人了呢。

要到什麼時候自己才會醒悟阿可惡！

難道之前自己所說的都只是空話嗎！？

這樣讓相信自己的人該何去何從！？

連完成跟自己的約定都做不到！！

『荻原望，你真的很有搞笑的天分耶，走吧，你今天是來找我的對吧？跟我來。』剛才那一幕在蠢嘟眼裡就只是單純的荻原式笑話，蠢嘟並不知道望的內心掙扎，當然也就不會刻意挑選說出口的話語。

果然，在別人的眼裡，自己就是丑角呢。

而且，還是不知道自己丑，卻妄想著華麗的愚昧。

『荻原小弟阿，我還在等你的回答呢。』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璐的這一句話讓望從悲觀輪迴中跳了出來。

是阿，沒有答案的自己當然是丑角。

所以才要去追尋自己的答案阿。

自己對泉說了那麼多大道理，結果自己也一樣被人點醒。

還沒找到就放棄是不行的。

尋找答案。

自己正是為此而來。

『謝謝。天見璐小姐，我先離開一下，必須要找到才行。』

『恩，祝武運昌隆。』

望充滿謝意的眼神，想必是傳達到了。

『桂葉小姐，我先跟蠢嘟先生離開一會兒。』

『恩。』不知道是沙發太舒服，還是剛對望講完嚴肅的話語，桂葉只是應了一聲而已。

見桂葉有回應，望便跟著蠢嘟走下了公會裡的樓梯。

◎

跟著蠢嘟走下樓梯，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大型的地下空間，不過什麼東西都沒有，總覺得有點眼熟的感覺。

『阿！這裡是蘭斯盃那時的競技場！？』望走了幾步後才想起來最近是在哪裡見過一模一樣的場地。

沒想到ＴｈｅＳｉｘ的地底下竟然還有這種大空間。

不過，倒是沒有當時戰鬥的破壞痕跡，是修復了還是？

『你有看出來不錯喔，不過蘭斯盃只是仿照我們的而已，他們最喜歡到處尋找奇怪的場地，然後做一個類似的地方給人比賽，但這也證明他們有這個能力拉。正品可是在我們這裡呢！雖然沒什麼好自豪的就是了拉。』蠢嘟一臉驕傲地說著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喔、哦。』覺得真的沒甚麼，但是不好意思潑蠢嘟冷水的望只好簡單回應。

蠢嘟似乎也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抓了抓頭髮，走到了競技場中間，並向望招手，示意要他過來。

望也不疑有他的走著過去。

『坐下吧。』蠢嘟在地上盤腿而坐，並要望也跟他一樣。

一頭霧水的望不知道蠢嘟到底要幹嘛，只好先順著他的意思．．．

等等！

「想變強就來找我。」望回想著來這裡的原因。

難道，坐下是為了等等的訓練先集中精神嗎？

還是說叫他坐下只是個幌子，其實真實意思是要讓望幫他按摩，考驗望的臨場反應夠不夠格？

在準備坐下的當下就會被判定失格，其實訓練早就開始了，一種要靠自己思考的練習，所以不能夠順蠢嘟的意，必須要自己想想他真正的意思。

若是真的坐下，搞不好等等蠢嘟就一拳招呼過來，直接把人打飛出去，意即出局。

肯定是這樣！還好還好，沒有聽他的話呆呆坐下。

這裡就先展現自己想變強的決心，讓他嘗嘗磨練多年的手技吧！

『你幹嘛！？我不是說坐下嗎？』蠢嘟看望想走到自己背後，一臉這小子在耍什麼呆的表情。

『诶！？可、可你你、你不是．．．诶！？坐下就好了嗎？』望可憐的小小腦袋似乎打結了，對於自己充滿自信的猜測，他沒想到那是多餘的。

真是殘念阿，果然動腦不適合你，荻原望。

『阿不然還可以做什麼？诶！？難道是我的問題嗎？總覺得你好像每次都會錯意耶。』對於望那癡呆行徑，蠢嘟甚至開始自省。

聽到蠢嘟這樣說，就算是望都有點慚愧了起來，只好乖乖坐下。

『好啦，其實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早來找我，雖然現在的確是最適合的時機。』望一坐下，蠢嘟就開始侃侃而談。

原來真的只是為了講話才做下的！望直到現在才放棄剛才的妄想。

『黑暗公會冥，雖然陰險狡詐，不過有你們會長應該是沒問題，戰力上他一個人就足夠了，不要看你們會長平常那個樣子，他認真起來的時候，把他認為是怪物不為過喔。』蠢嘟對天草讚譽有加。

不過在望的印象中，對那個天草的認識只有越來越低下耶。

『而且風人也借給你們了，偉恩也有上場，甚至還有那不喜歡露面的薇兒都跟著去了，這次的討伐根本不需要擔心，說到底，原本冥就不是什麼大威脅，所以才一直存在了兩年左右，沒什麼人想去理他們，他們這次找上晌，真的是個非常愚蠢的行徑，所以會長認為應該是有其他原因，只不過我們現在還不知道。』

從蠢嘟嘴上聽起來，這次似乎不太需要擔心他們，但是，真的就這麼簡單嗎？總覺得心裡還是有個疙瘩在。

『但是，我搞不懂會長為何要幫你們召集冒險者，這種行動應該是人少質精，人越多只會越增加風險，而且你們會長也真是奇怪，竟然讓兩位新人參加，我實在是完全不明白你們會長跟我們家會長在想什麼。』

金毛屁孩和瀰小姐參加這次討伐的理由。

的確，在蠢嘟這樣說了以後，就連不適合動腦的望也開始動腦，不過，當然是什麼也想不出來。

『算拉，別想了，反正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們還是回歸正題吧。』拋開暫時無解的問題，蠢嘟強行將話題拉了回來。

『喔、哦！』望也不明所以的亂叫一聲。

正題？正題是甚麼！？望在心裡吶喊著。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不是庫洛貝克。』沒有察覺望內心的糾結，蠢嘟淡淡地開了頭。

『怎麼可能！！！你當時明明用出了火焰！那怎麼看都是庫洛貝克的力量！』

聽了蠢嘟的自白之後，望激動地跳了起來。

不可能！

除了庫洛貝克以外，沒有那樣的火炎。

那是只有庫洛貝克能做到的，是身為庫洛貝克最清楚的證明。

『阿，聽我說呀，那是在我加入ＴｈｅＳｉｘ之前的事了──』蠢嘟看著望那預料中的反應，揮揮手示意望坐下來慢慢聽他說。

『那時候我還挺青澀的，就跟現在你得差不多，在小一點吧，因為沒有使用魔法的才能，所以我一直練習著能強健體魄的體術，我出生在一個你可能也沒聽說過的偏僻小村，大概位在大陸極西，離這裡超遠的。我們村子沒有良好的抵禦魔物方法，所以只能自我精進以求保命，某一天，我正與適合實戰練習的水球怪切磋，牠們很有意思哦，不管怎麼打都會陷進牠那如水般的柔軟身體，而且攻擊方法就是把你直接包覆在牠肚子裡，不過牠們速度很慢，所以非常適合拿來當作練習對象，但是因為太弱小，所以已經絕種了，聽說只剩下亞神族那邊的魔物保護協會還存留著幾隻。就在我打算要回家的時候，發現了一位差點被水球怪悶死的人類，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拖著腳把她拉出來，當時的我只是想著要救人而已，沒想到這成為了改變我一生的決定，而那個人也成為了我的師父。』

講得忘我的蠢嘟沒有發現自己表情上流露出那回憶往昔的喜悅。

『那個人，只因為我剛好救了她一命，說什麼都要報答我，我只好先保留起來這個權利，想著等到她離開就算了，結果，某次我去找水球怪練習時，她偷偷地跟在我後面，或許是差點被弱小魔物殺掉的羞恥，她竟然不顧我正在練習，使出了一種奇怪的力量，將水球怪全部蒸發，當時她手上所纏繞的藍色火炎，那副姿態，對於還只是個十來歲小鬼頭的我簡直帥翻天，我馬上跟她說我想學那個，結果她竟然跟我說沒辦法教我，因為我不可能學得會，我非常沮喪，但是我沒有放棄，總是一直糾纏她讓她教我，我當時還不知道，原來庫洛貝克的力量是無法外傳的，她大概也是煩了吧，就這樣說了「那我就教你吧，不過一年後還是學不會的話就要放棄喔」。對於當時那年紀的我來說，一年是非常長的一段時間，那一年之內，我非常努力，我學習著她的動作，每天不斷反覆磨練，一年之後，我仍舊沒辦法像她一樣使出那樣的火焰，或許是對於我感到愧疚，她將自己的名字贈與了我「我將對於庫洛貝克最重要的來源，名字中的一個字給你，要不要使用就看你，我很抱歉我是個失格的師父，其實──」「我以蠢嘟之名──」那便是我第一次使用出火焰，不只我，連師父都驚訝不已，她還說著不可能，並非庫洛貝克的我怎麼可能使出火焰，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不是庫洛貝克無法使用火焰，但是，我卻用出來了，我絕對不是庫洛貝克，這點我是知道的，就連師父都說我可能是世上唯一並非庫洛貝克卻能使用的人。那時，我發出的火焰，並非師父那沉著如靜的湛藍，而是照耀自己的金黃。』

聽到這裡，就連望都吃驚的睜大的眼睛和嘴巴。

普通人卻用出了庫洛貝克的力量？

真的還假的。

那可是鐵一般的絕對法則，庫洛貝克之所以罕見的原因。

沒有理會望那誇張的表情，蠢嘟繼續說了下去。

『據師父所說，離開庫洛貝克村落的人很少，當初跟她一起離開的似乎只剩下她還活著，原因是什麼我並沒有問，不過，半年之後，師父也因不明原因過世了。她曾說過，或許我是因為很有才能，所以才有辦法使用庫洛貝克，因為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就能夠戰勝師父，她甚至還說我有希望可以達到二次解放，不過當時的我沒有很在意那個詞，或許是年少輕狂吧，我甚至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強的人，直到當我開始了旅行，遇見了非常非常多的人之後，才知道自己的渺小，最後來到了貝利卡，遇見了會長她們。我曾經有試著去尋找師父的故鄉，不過並沒有任何發現，這些事情會長都知道，也幫了我許多，似乎會長過去也接觸過庫洛貝克，所以她對庫洛貝克的認知不亞於我，但是，就連會長都很訝異不是庫洛貝克的我能夠使用火炎，我想，這或許就是種命運吧，師父將名字給予了我，而我將她的意志傳承下去，她真的是位很好的人，可是說是我人生導師也不為過，所以在我當時發現你之後，就一直很想找你聊聊，荻原望──』

蠢嘟抬起頭看著望，那雙眼中的決意傳了過來。

『你覺得名字對於庫洛貝克來說是什麼？』

那不容分說的魄力就像是當初天見璐在詢問自己時一模一樣。

『荻原望三個字對你而言又是什麼？』

見望想回答卻不敢開口，蠢嘟繼續問了下去。

『荻原望是誰？』

吞嚥。

『而你又是誰？』

◎

沉默壟罩了整個競技場，無聲安靜的似乎連根頭髮掉落都能夠聽見，彷彿全世界都在等在望的發表，對於那終極哲學問題的回答。

荻原望很煩惱，非常懊惱，因為他正順著蠢嘟的問題瘋狂思考著，腦中的思緒就好像要擠爆那平常沒什麼再用的大腦。

感覺自己好像都快要不是自己了一樣。

名字對庫洛貝克來說是甚麼？

力量的泉源阿！還是其他更深奧的東西？？

荻原望是什麼意思！？

這是當初自己取的名字，希望！是希望嗎！？除了希望還能有甚麼意思？？

荻原望是誰？

不就是我嗎？還是說我還有個祖先也叫這個名字？？

我是誰？

我就是我阿！還是說要理解出更深的含意？？

四個問題，望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充滿自信的說出口，就算他有答案，也因為思考的關係而多慮，導致無法確定哪一個是自己的答案。

眼見望遲遲沒有回答。

『不用急，慢慢想，這既不是測驗也不是考試，沒有標準答案，把你的想法告訴我就好。』

蠢嘟善意的提點了一下望。

不過望似乎沒有察覺到蠢嘟的用心，仍然沉溺於萬千思緒之中。

就這樣，過了挺久一段時間。

外面大概是天黑了吧。蠢嘟心想。

這期間蠢嘟一直陪著望，不妨礙也沒有給意見，就是靜靜的等他交出答案。

終於，望頭一甩，露出一副我已經知道了的眼神。

雙眼的疲憊不再，反而充滿了自信。

『我不知道啦！！！！！！』結果卻是放棄思考的哀號。

『這四個是什麼問題啊！？啊不就來源？啊不就希望？啊不就我？啊不就都是我！！！！』

望歇斯底里的咆哮，持續思考好幾小時對他來說根本是嚴刑拷打，導致他現在那神經的樣子。

看了發了瘋的望，蠢嘟卻是笑了笑。

『若這是你的答案，不要忘記它。』說完便起身走上了樓梯。

『啥鬼！？等等！诶！！！好痲！！！為什麼你沒事啊！！！！等等我啊！！！』突然起身卻因為腳痲而跌倒了好幾次的望就這樣在地下室競技場中央待了好一陣子才終於恢復行動的自由。

走上樓梯到了大廳之後，又是一件令他傻眼的事情。

『桂葉小姐！？妳竟然還在！？』看著正與某人聊著天的桂葉，望不敢相信她還沒回去公會。

『總不能把你一個人丟著吧，你迷路的話會搞得好像是我害得一樣。』桂葉完全不害臊。

『可是妳上次不就．．．』

瞪。

望馬上閉嘴，就怕多說多錯。

為了轉移話題只好趕緊到處看看有沒有好的目標。

『對、對了！那個阿，就那個，阿！天見璐小姐呢？這麼晚了怎麼不在？是去買東西嗎？還是？』終於找到救命繩索的望立刻猛烈轉移話題。

『她剛才說什麼感覺到有什麼什麼使用者的氣息，就跑出去了，蠢嘟說要去找她，你上來之前剛走而已。』桂葉好心的告訴望，雖然自己也不太確定到底是不是這樣，只是好像是這樣。

『是哦，那．．．』

望原本還想說些什麼接話下去，但是ＴｈｅＳｉｘ的大門突然被用力地打開。

碰！碰碰碰！

力道甚至讓門撞到牆壁再彈了回來。

『诶！？你怎麼．．』望還來不及對衝進來的人影提問。

他馬上大喊。

『舒莉！！！舒莉有在這裡嗎！？？？？』天草那滿身血漬灰頭土臉汗流浹背，任誰來看都知道他非常緊張，就連稱呼都大不相同。

眼中那害怕的眼神，不斷晃著頭找尋某人身影的樣子。

這麼慌張的天草，望還是第一次看見。

怎麼了？望在心中想著。

『會長？您怎麼會在這．．．』直到剛才都在與桂葉聊著天的舒莉，看見突然出現的天草，話都還來不及說完。

握。

天草衝了過來握住舒莉的手。

『太好了，妳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在那堆裡面沒有看到妳真是太好了。』天草內心的波瀾起伏隨著手掌那不斷的顫抖傳給了舒莉。

天草沒有哭泣，但是他卻低著頭不讓舒莉看見自己的表情。

那是終於安心的笑容，因為一點都不像他，所以他才要藏起來。

『那堆？我沒事喔會長，我一直都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謝謝您，辛苦了呢。』儘管不能理解天草所說的那堆是指什麼，不過舒莉回握了天草那仍舊不停抖動的雙手，但沒有刻意施力，因為她知道，那惶恐不安自己會停止，所以只需要陪著他擺動就好。

就這樣，現場大約沉默了十分鐘左右，只有不斷穿過門吹進來的晚風刻意的彰顯自己存在。

『哎呀～讓妳們見笑了。』再次站起的天草，臉上又回到了那猥瑣變態的笑臉。

『會長，就算是搭訕失敗也不能這樣直接衝回來吧？難道您是怠惰公務了？』舒莉不斷的搓揉雙手，想把剛才天草沾上的泥土弄掉，順便連天草的尊嚴一起。

『我也認為舒莉說得很有道理，不愧是我們那個○○的會長，因為搭訕失敗而暴怒衝回來玷汙弱小無辜女性，果然夠噁心變態去死○○。』桂葉也在一旁加油添醋，甚至連難聽到無法成為文字的話語都出現。

『會長，難道你真的因為搭訕之敗所以．．．？』望似乎是相信了兩位女性的證詞，一臉嫌棄的看著天草。

『怎麼可．．．還真的搞不好是這樣喔？』天草想了想，似乎還真的可以這樣理解。

『唔哇．．．我真想回到過去痛扁那曾經尊敬過你得自己．．．』望一臉絕望地說著。

『先別說這個了，舒莉醬，雖然我很感謝妳在這裡，不過，妳怎麼會在這裡？』恢復成了平常的稱呼，天草問著本不應該在這裡出現的舒莉。

『诶？不是會長您自己叫我先來ＴｈｅＳｉｘ的嗎？說是那群人克爾德一個就夠了？』舒莉一臉問號，搞不懂天草再問什麼。

『我？』天草可不記得自己這樣做過。

『對啊，不是您要桂葉跟我說的嗎？還是傳遞過程中少了什麼部分？』舒莉覺得是溝通過程中有些失誤，所以天草才會這樣問自己。

天草轉頭看了看一臉不關我的事的桂葉，臉上似乎寫著「跟我無關」四個大字。

『哎～對吼，連我自己都忘了，沒錯，是我說的，沒事沒事，我只是因為搭訕失敗所以才．．．』天草直接把並非自己所做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反正，舒莉沒事就好了。

『會長，關於這件事，回到公會後還請您好好說明一下。』舒莉那語氣之冰冷，彷彿直接貫穿天草的尖銳。

『诶！？阿！？我想起來我還必須趕快趕回去呢！痛、痛痛痛痛痛痛！！！！』天草還沒轉身，就被舒莉捏住耳朵。

『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公會休息，您明天再出發吧。』舒莉就這樣直接擰著天草耳朵將他拖出ＴｈｅＳｉｘ。

『桂、桂葉小可愛救命啊！！救我阿！！！』天草對著桂葉使勁伸出手打算握住最後的救命繩索。

『我們也回去吧。』桂葉對著望說著。

很不巧，那繩索一開始就不存在。

『救命啊阿阿阿阿阿阿阿！！！！！』天草的哀號響徹雲霄。

喀嚓。

望看了看已經沒人的ＴｈｅＳｉｘ之後，將大門幫他們關上。

臨走之前，已經先留好字條，這樣她們回來才不會覺得奇怪。

門關上沒多久之後，原本沒人坐的沙發自己沉了下去，痕跡顯示出了一個人的形狀。

人影逐漸清晰透明，蒼白的頭髮與和藹的臉孔。

老者看著大門，對著不知道是誰說著。

『哦～是那女孩阿。』

語氣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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