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 戰團的旗幟 1.0
狼魂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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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
小豺仰起狼鼻，以好奇、驚嘆、雀躍中滲混一點戰戰兢兢的心情，在一頭靈獸背上向宏偉的城門看去。古老的銅釘，表面是似鏽似菌的腐蝕污漬，加上由重形兵器造成的括痕，也掩蓋不了高餘二十米的圓拱大門宏偉的氣勢。
高達五十米的混合礦石磚牆，更是磅礡壯觀。
由暗鐵色帶閃亮晶粒礦磚疊起的城牆，往左右伸延達一公里後嵌進聳峙入雲的靈脈岩壁，儼然是一堵名附其實的鐵牆鐵壁，亦如一列堅守城池的盾牌兵團橫亙列陣，寸步不讓的保衛著城門後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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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少校，妳看看那是什麼?」
小豺發現城牆每相隔約五十米，可看見多組垂直升降的機械臺予出入城的旅人上落，各式獸族携帶著不同形式的靈獸及裝備進出，當中不乏疑似戰座武器的大型槍管物體，倍添既科幻又新奇刺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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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設有城門，又為何要設置那麼多升降臺載人上牆頭呢?」小豺終於學懂了少問無聊的問題，忍口不語暗自悶在心頭。
「嗯，有反應了。」
再走近約百步，內極輪的靈岩力能對城牆開始生出了靈力感應，讓小豺明白到牆城中的礦材蘊含著不少古代獸族的骸骨，當中殘留不少模糊的骨骸記憶，久遠得與大地早已經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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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一行五頭黑靈狼，數目雖然不多，策騎的五人卻非一般的人物，沿城外斜坡奔馳而來，有若一小隊軍隊浩浩蕩蕩的由東面馳近城閘門外，準備進入百萬年來人類從沒踏進一步，亦從沒能想像的遠古科技之城，三巖渾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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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
五組狼蹄奔踏一致，乃久經訓練的團戰座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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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主人，美兒不瞞你，美兒也是首次真正踏足這一座由三大山脈交匯而成的古城。」美兒策狼挨近小豺輕動櫻唇道:「此刻心情蠻興奮的。」說時抓緊一雙小拳頭在胸前，展露出小孩準備走進遊樂場時的期待表情，眼裡射出純真好奇的目光。
霧鴉遣走古雷鳥在山脈近處侯命，自乘一騎在小豺另一邊驚嘆道: 「這麼宏偉的城牆，相信放眼人類世界的歷史中也沒有那一座可以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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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尼的一騎跟在主子的後方，夾在三人與班卡西之間，聞言後回頭向三人道: 「主王已經派人在城頭迎接王子歸城，可省去不少入城檢查的程序。」
美兒問了小豺想問的問題，「我們不是走城門入城嗎?」
安尼恭敬道: 「法師是第一次來三巖渾沌嗎? 那一道門是給鍊團的戰座進出巖城時使用的，我們一般都會選用升降臺來翻越城牆進出。」
小豺等三人皆聽明白巖城就是三巖渾沌的簡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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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著實掩飾不住內心的一大堆疑問，問道: 「這座城由誰來負責管理的? 難道地下山脈也有像地面人類社會所組成的政府嗎?」
安妮側起妙目，思考著要如何回答小豺時，班卡西約束坐狼在前方停下，回頭不屑的向安妮道:「笨小子提問的都是笨問題，不用花時間去回答他!」
小豺冷哼一聲，刻意沒有理會班卡西，對安妮客客氣氣道: 「平時他也是這樣欺負手下的嗎? 不若等一會本少爺跟你的王主說去，安妮以後改跟著本少爺到地面世界去見識見識，一起遊山玩水，離開這個脾氣又臭又愛擺款兒的爛鬼王子。」
小豺耍這一招，比回罵什麼都能把班卡西氣至半死。
安妮大睜妙目卻嚇出心臟也快跳出來，連連耍手道: 「這怎麼成，我們做臣子的怎可以違背契約呢? 這絕對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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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兒怎會不明白小豺是要用激脹法來反擊班卡西，代安妮答道: 「安妮小姐，小豺主人只是跟妳開玩笑去。是這樣的，三巖渾沌自古駐居了不少巖王的力法使，就例如阿臣小姐的姐姐銀巖，或靈骨老伯大人等身份的使者，而這一座城的遠古前身就是一處極具規模的鍊力比試場，千萬年發展下來，大家所遵奉的就是力法和契約。而小豺主人所認知的人類政府概念在這裡是不存在的，反之，城中是以各大鍊團或部落之間的繁衍規模，漸漸形成了一套力法平衝的契約模式來管理。簡單來說，仍然是誰強誰才有說話的權利，但當中的強者是必須受到巖王使者所認可的人選才能當上契約者來行使權力。」
安妮點頭補充道: 「三巖分別代表了靈獸、靈力及靈菌三大山脈，除了王主黑狼王之外，城中最有話事權的王族分別是亞猿王、靈蛾后及巨龜祇，這四族部落在三巖靈尊的見證下達成了和平共駐的契約，為巖城負上看管及排解糾紛的責任。相比單一皇族權力來管理的模式更像部落式的長老議會，只是規模大一點，並涉及跨族類來參與重大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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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鴉道: 「大概明白了。」轉向小豺道: 「S03可以用聯合政府的概念來理解。」
小豺也不知道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改問道: 「三巖靈尊是誰?」
安妮道: 「就是等同上狩城的靈尊殿主，於重要的事務上，與巖王交涉的代表。」
小豺心中一震，脫口問道:「難道他是守臣族人?」
安妮皺起小眉頭，道: 「這一層安妮也不太清楚。」
美兒扯一扯小豺的衣角，暗示不要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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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卡西一狼當先，來到城門下一組升降臺前，翻下了狼背後向美兒招手道: 「你們走快一點好不好? 否則趕不及回宴會場去。」
安妮策動座狼，催促道: 「王子每一次戰會都要第一個出場的，小豺少爺你最好做足心理準備。」安妮不自覺遵從了小豺自稱本少爺的稱呼，為免失禮自行加在名字的後頭。
小豺暗自好笑，亦對安妮大生好感，傲然道: 「對本少爺來說，勝利乃家常便飯，不用做什麼心理準備的。」
「S03，剛傷癒又來了。」
衝口而出的責言，令小豺不禁向霧鴉回報上一個感激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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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騎狼加上五人，登上機械臺上仍是空間寛裕，安妮運起力能把手掌放在有如尋常花甫照明的控制台上的感應器，不一會，嵌進牆壁內的巨型鐵鏈開始運作，「格…格…格…」，拉動機械臺開始向牆頭升去。
小豺、霧鴉及美兒，上升中互相交換眼神，發現對方眼中皆滿是期待及難掩刺激莫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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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大意，難道我真的是來遊山玩水嗎? 受過教訓還不打醒十二分精神，敵人的線眼很可能已經滲進城中，怎能這樣明目張膽的入城。」
心念剛起，靈岩瞬間產生反應，小豺始驚覺靈岩的反應比之前又快了不少。
面頰上半，生出了一片骨骸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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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裝神弄鬼攪什麼?」班卡西馬上反應過來。
「在本少爺手底下吃虧的人太多，為免遇上了怨家死纏爛打，暫且遮掩一下真面目。」小豺話中，隱隱把班卡西算進去。
班卡西當然不察給小豺在嘴上佔了便宜，冷哼一聲，沉著面色道:「你不要妄圖逃過戰會，本王子一定會堂堂正正的在會上把你打敗。」
小豺也懶得和他爭辯，敷衍道: 「現在身處你的地頭，你喜歡怎樣說便怎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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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隆……」機械臺升至城頭。
「呵……喎……呵……喎……」
由四方八面的凜冽岩風，不分來由強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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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臭傢伙。」
小豺體內的月輪馬上產生保護軌跡，不動一根指頭形成一道力界覆蓋起美兒及霧鴉，「蓬…蓬…」，把由山脈突然吹來的數股強風盡數卸掉。
班卡西眼尾一霎，表露出奸計不得逞的表情，大步踏上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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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瞥見班卡西的表情，始知是主子暗中出手暗算: 「噢，安妮忙記了提醒法師巖城上方的岩風非常大，是王子借用牆頭迎風的地利，偷偷運用力能令岩風改變方向，幸好小豺少爺及時以力界擋開施襲才不至於出醜，唉，王子真的是……怎可以這樣對待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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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則裝作若無其事，因為眼底下的情境，早把他的心神吸啜過去。
剛才由古雷鳥背上遠眺俯瞰，已大概目測到三巖渾沌是一座極具規模的大城市，此時由牆頭把城內收入眼底，更是震撼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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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城中，各式建築由靈礦、石材、骨骸及古樹木等構建而成，對小豺來說本非陌生，惟外形之前衛、設計之獨特及三尖八角的怪形狀，皆可以科幻城市來形容。
「S03，你看那裡。」
霧鴉指著城中央的三座高塔似的建築，道:「由那三座高大的建築為中心，可看到城中三層環狀的大道組成了城中的主要道路網，再由一條主幹道貫穿東至西的城門，把巖城整齊的分割成六大片城區。」
安妮聞言讚道:「鳥族的眼睛果然不同凡響，一看便能掌握到城市規劃的大綱。沒錯，巖城是由外、中、內三環段所組成，中央處三座最高的建築，三角形柱體的一座代表了靈獸山脈，是靈蛾后的尊殿；那一座由三節圓柱體疊起來的高樓，是屬於亞猿王的尊殿；而另外呈五角形，頂上方放置了一個中空菱形的雕塑，便是我們黑狼王王主的尊殿所在。」
美兒問道:「為什麼缺了巨龜祇的呢？」
安妮道：「大人的尊殿在地底，因為巨龜族人千萬年以來都是被委派負責看管及鎮守地下山脈，各類在地下生活的獸族及蟲族都很怕他們的，算是地下世界的大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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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好奇插言道:「赤狼算是地下的狼族嗎？」
本是正在和來迎接的家僕交頭接耳的班卡西，聞言後遠遠拋出一句，「地下獸族是指喜歡避開光線在黑暗中生活的族類，赤狼當然不算，笨小子快過來下城牆，還左問右問的浪費時間。」
安妮連忙代答道:「是安妮多說話，與小豺少爺不相干。」說時忽忙地趨前安排眾人入城。
小豺本想模一模安妮的頭頂以示感謝，誰不知遲了一步，蹙起嘴角暗打主意:「他媽的這可惡的王子，本少爺等一會不給點顏色你看，我以後不做有卵蛋的小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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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棄去黑靈狼，徒步踏入圍牆另一面的機械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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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降的機械臺，把小豺帶進腳底下一個完全想像難及的科幻古城。
高架軌道列車、懸浮載具、運輸形戰座、被馴服的靈獸、外貌兇悍的戰士、人類面孔的人群、混雜各種獸族的市集、以及高高低低的土房屋，隨機械臺抵達地面後，讓從地面世界來的小豺終可置身其中，真正走進由力法及契約所主宰的三巖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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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原來是這麼熱鬧。」
即使長居地下山脈的美兒，第一眼也頓感眼花撩亂，目不暇给。
獸聲鼎沸，車水馬龍。來往人群的服飾千奇百怪，比上狩城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少還是小豺從來沒見過，也說不出名稱的獸族異類，完全可用大開眼界來形容小豺三人此刻的心情。
除了人和物之外，令小豺大感興趣的，是耀眼奪目的各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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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小豺眼中的，是滿目彩色繽紛的力能光源，由各處房屋的窗戶、各類儀器、行動中的戰座、獸族身上的力能甲以及各式說不出名堂的機械組件，一一透發出性質不同的先天力能，令小豺體內的內極輪不停忙碌著展開感應，過濾及對新力種的探知。
約書記憶同時高速運轉，為小豺提供所須所知，「全部都是不同先天力能所發出的光芒，實在太多太多一時間也消化不了，希望約書可一一記下來，稍後再慢慢研究，這一趟對地下山脈的認知可說又增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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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主人，先把感知力法收起來吧。」美兒感覺到小豺的躁動，壓低聲線提示。
「霧鴉少校，請妳把翅膀暫時收摺入披肩內，因為鳥族在地下山脈是屬於非常罕見的族類，美兒怕被鍊力者滋擾生事。」
「好的，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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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簡陋的關卡前，一名狀若駝鳥的關員向班卡西敬禮後，指向一台可容納十人乘坐的炭灰色力能載具，示意正等侯接載他們。
載具沒有輪胎，驟看如懸浮在半空，細看之下可發現底部設置了一組發出白光的五角形裝置，持恆地透發出五角形的力能軌跡，為載具提供移動的能源。
「底部發光的部份算是古代引力儀嗎?」小豺輕聲在美兒耳畔提問，免得又被班卡西聽進去。
美兒稍稍想了一會兒，道: 「從人類科技的概念來說是不錯，但從力法的概念來說，是力能之間的供求平衡。古科技以骨骸及靈礦作為力能儲存容器再經過力法轉化為各種用途，黑狼承繼的是靈炭，會用炎力燃燒靈炭轉化為能量，你和班卡西交手時該有此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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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頓悟道:「那即是說，黑狼族人大多都會同時鍊修先天炎力嗎?」
美兒道:「先天炎力屬於較高等的力能，一般由樹靈產生的火種或高熱的熔岩結晶都可以用來助燃靈炭。」
「那麼美兒知道班卡西是如何燃燒自己的靈炭力能嗎?」
「若果美兒沒有猜錯，他是同時鍊修靈菌令靈炭可以釋放一種易燃的氣體來產生爆發力的。」
霧鴉眨一眨剔透鳥目，笑一笑道: 「該是一氧化炭。」
小豺「噢」的一聲，「有道理，這樣便不用很高的熱能也能產生爆發力，如果是這樣，巴打的先天潒力正是對付靈炭鍊力者的尅星。」
美兒道: 「這叫做一物治一物，天地萬物原該如此，但也要看鍊力者自身的力法水平來判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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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3，看見車身上那顆烙金色的狼頭徽章嗎?」霧鴉跟在小豺身後道: 「這班卡西的排場倒不少。」
小豺嚅嚅含糊的說了數句粗言，霧鴉聽進去也不饒得他在說什麼。
在四名下人簇擁下，班卡西登上了狀若拆去了四條輪胎的巴士，並向美兒招手催促他們登上那一台由先天力能發動的專用「交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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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能巴士」駛進東至西行的中央大道，向城中心進發。
由城牆內空曠的區域駛過第一個呈十字的交叉道後，小豺等人進入了三環與二環之間的城區。
密集的土屋，由平房至十層樓高低不一的雜亂佈局，猶如置身一座高密度的迷宮都市，即使前行的方向沒變，但如鰂人潮阻擋了視線，不時出現的靈獸亦加添有點寸步難行的感覺，令行駛速度放緩。
班卡西頻頻探頭出窗外出言慾趕開阻路的路障，但除了有限數人之外，大部份的都回敬挑釁的眼神，像隨時也會動起手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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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兒，我看見不少作落奴打份的人在城中蹓躂，他們來做什麼呢？」小豺把視線投往窗外，好奇的內心不想錯過每一景每一物。
「當然是來做生意。小豺主人還記得他們是修復先天戰器的專家嗎？聽聞三巖渾沌設有地下山脈中最大的戰器交易市場，能碰到不少鍊場的主人或上巖來收購戰兵武器，現在九頭獄主向地下山脈公開了投戰，相信來碰運氣的落奴只會越來越多。」
小豺搔頭道:「投戰只容許狼族人參戰，那有這麼多狼族人來採購戰兵，還有不少已經慘遭原世一族的毒手，看來他們的發財大夢都要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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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後一排的霧鴉輕輕敲了小豺的頭殼一下，柔聲道:「怪不得S01及S02都說雪鈴比哥哥聰明，你忘記了投戰是準許合組戰團的形式去參戰嗎？鍊團如果想在投戰中分一杯羹，只要找一名狼族人來做領頭羊代表便可，其他成員是不需要全部都是狼族人來的。」
美兒幽幽嘆氣，面色轉憂道：「這亦是尼古折斯一早打的算盤，他首先派出手下獵殺力法較高等的狼族人，掃除會構成威脅的對手後，這樣便可令自己的戰團輕易控制力法水平一般的狼族當他們的血炎傀儡，一方面可向山脈中的狼族示威，營造順我者生的霸權形勢，一方面由力能之海喚醒被封印的龍狼祇當闖關主將，為攫奪狼爵大人的遠古戰庫可說是多管齊下，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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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聽出美兒的憂慮，探手輕搭美兒的手背，拋出獠牙道:「師父可以放心，小豺是不會讓那臭羊頭得逞的。」稍頓後直視美兒冰藍色的月瞳，認真起來道:「直至目前徒弟已經打倒了九個自己的分身了，約書、核元及力法之間的操作漸見熟練，防禦、感知及鍊化已經能運用自如，徒弟希望能開始窺探降靈及攻擊兩種力法，師父有什麼建議呢？」
美兒驟見如此上進的小豺，由憂轉喜，甜甜一笑後道:「主人，簡單來說，降靈力法就是召喚出其他靈物、靈獸或由靈力控制的東西來協助自己，所以主人必須想清楚降靈的目的是什麼，鍊修起來才事半功倍。例如美兒能召喚出靈鑽礦兵來保護美兒，但美兒卻不能召喚出古雷鳥來當坐騎，剛開始鍊修降靈力法時貪心正是大忌，因為一切都會受巖王契約所約束的，小豺主人明白嗎？」
小豺一雙狼目左右滑動，正在消化美兒的說話時，安妮由前列的座位回首道：「我們回到尊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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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能巴士」駛進由大石板塊砌成的圓形廣場中，三座筆挺的岩石柱體建築拔地而起，縱然是三座不同形狀的尊殿，每座下層的基座相隔約百米圍合起來，構建成了一組充滿古蹟氣圍，純樸的幾何建築團，透出莊嚴及神聖的味道。
黑狼王的尊殿是一座五角形的柱體，底座層佔地較廣闊，比上方面積多近一倍，外看底層高達十米，殿外可看到由數十根大石柱作支撐，氣勢雄偉。
小豺仰起狼面，心中暗自丈量，「這狼塔的高度不計頂上方的菱形標誌，也該有三四十層樓高吧。」
「喂…..有什麼好看，還不快進來?」
班卡西愈是回到老巢越是心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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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下了「力能巴士」後，發現身處三座大樓圍合起來的小廣場，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在聚集，一看到王子歸來紛紛向班卡西揚手打招呼，同時上下打量著從王子坐駕上走下來的陌生人，投以疑惑的目光。
力能觸碰，如綿綿細雨紛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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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幸好本少爺學𢤦了保護內極輪，否則真的如脫光了衣服給你們看清看楚。」小豺擔心霧鴉會吃大虧，向她看去時，美兒早已和她並肩而行，築起了月輪護身膜為她護航。
小豺內心暗中自責：「美女少校到目前為止仍然算不上為一名鍊力者，雖然她有古雷鳥來保護她，但也不能無時無刻的帶著一只巨鳥在身旁，往後必須加倍小心保護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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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不再左顧右盼，急步追上入殿的階梯，向班卡西嚷道:「喂，快讓本少爺看看你的御用戰座有多少看頭。」一想起戰座便想起了狼字零號，心中難掩記掛妹妹之情，「不知道雪鈴現在如何呢？是否正在和狼字零號一起前往第四十七區大鬧一場呢？巴打們，你們一定要堅持著，等我回來地面找索巴算帳去，還有可兒……」
小豺的思念一閃即逝，被急步追在班卡西身後安妮的腳步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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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石柱連廊，班卡西來到一處大門外舉起雙臂用力一推，把兩扇厚重的精藝銅門推開，刺目強光瞬即由門內透出，讓小豺一時間看不清門內的情況，喧嚷歡呼聲直衝入小豺狼耳中，班卡西則昂首直入，仰起狼首大聲道: 「本王子還沒回來，是誰批准開打的?」
小豺縮起雙肩躲在班卡西背後探出大頭，不禁驚呼出來: 「嘩，這般大陣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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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繞五角大廳邊沿是擠滿觀眾的看臺，人數不下數千人，十台不同形態及顏色的狼形古戰座圍成一個大圈，騰出圈內約百米直徑的下沉式比鬥場，散發出戰氣縱橫的氛圍，導人血氣上湧。正對面東首處設有廂座，班卡西叉起腰肢，睨視著比鬥場下方的兩台戰座，展露出一面極為不滿的憤然之色。
「噢，這次他是來真的!」
小豺能感應到靈炭力能正自發動，顯然是班卡西動了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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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轟隆」。
一顆戰座狼首由比鬥場中飛上半空，然後「砰鵬」一聲跌在班卡西的身前，還差一點砸到班卡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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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首是被斬下來的。」身經百戰的小豺，一眼了然於胸：「原來剛才兩台戰座在競技，黑色的一方不敵被灰色的戰座斬下了頭首，不過照看他們的古戰座駕駛倉也該是在胸部，倉內的駕駛該沒生命危險吧。」
小豺再俯身向前，別轉頸項仰目斜視班卡西的面色，可說是難看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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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勝利的歡呼，一把比豎琴還要動聽的聲線由爪舉長刃的灰色戰座內傳出，「班卡西王子，怎麼做了縮頭烏龜去，要由殿衛隊隊員來代戰？哈哈…..」
勝利的笑聲夾著傲慢和充滿挑釁的意味，小豺可看見班卡西被氣得全身發抖，抓緊了拳頭，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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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斬下的黑色戰座狼首，剛好倒擱在班卡西五六步外，面孔正面剛好橫向朝著他，自然令小豺也能看到戰座的面相。
「這面相造型比起狼字零號更是兇惡，倒生的獠牙及尖長的狼鼻，看上去絕對不會得到人類政府的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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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那一顆比小豺還要高的機械頭，一雙本來已經失去了力能光芒的眼瞳再次亮起，晃動了數下後，佈滿力能神經的眼瞳內那核心晶體「眼定定」的凝視著小豺，然後再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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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怎麼了…..」
突然其來的異樣，令小豺大起疙瘩，猶如一個死不瞑目的巨人，臨死前向唯一能看見的人交托遺言似的感覺，一股涼意直透脊椎。
因為在場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小豺身上，戰座與小豺的對望，有如完全跟比鬥場沒關係的發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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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回來了。主人，你終於回來了。】
【什麼？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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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霍然回頭，美兒剛好來到身後，「美兒師父，它……用靈覺跟我說話！」
「嗯，美兒也察覺到。」美兒手中法杖一震，狼頭骨骸月輪聚焦，光芒接上了狼首眼瞳中殘留的剩光。
「小豺主人，快打開約書靈界。」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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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人的血……是主人的氣味……】
【你是……】
【是狼犽在引領主人…太好了。】
【主人…..收下這顆眼睛吧…..我們失散得太久了……】
【你要我收下…..這……顆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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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這是侍奉月輪的眼瞳……只有主人才有資格……只有銀狼血脈才有資格……主人…..我們一定會再見…..】
靈界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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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兒師父……怎會…..是什麼意思？哎喲…..」小豺背後傳來強烈的震動，原來是狼犽棒也在躁動不安。
「小豺主人，美兒明白了，黑狼部落在修理戰座時，不知從那裡買來這一雙力能眼瞳當為零件使用在自己的戰座上，而他們一直都沒有發現，原來這一雙眼瞳本來是和你背上的狼犽一樣，是屬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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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兩師徒再不用說出口，二人喜極對望，同心共念：「狼魂闘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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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預告：第九話 戰團的旗幟 2.0 「王子，請收下流氓的敬意！」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SVNKXy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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